這個男人不在的時候,總是牽動她的心絃,在的時候,則是讓她困頓又糾結,但是又不捨得放手。
傅景琛被她扶着,勉強能走路,只是大腿不能用力,他看着溫瑜有些瘦弱的身板,有意無意的將自己的力量挪開,不撐在她身上。
但是溫瑜卻把他往自己肩上拉,雖然有些累,但她也知道,傷一定很痛,就這樣攙扶着,一步一步的踏上臺階,傅景琛看向溫瑜的眼神閃着光。
等到終於到了傅景琛公寓的門口,溫瑜這纔有喘氣的時間,而在門打開後,她又連忙繼續扶着傅景琛走向沙發。
溫瑜剛把他扶到沙發上,就有些焦急的問道:“醫護用品在哪裡?”
她其實並不希望傅景琛受傷,甚至留下傷疤,雖然說她挺喜歡英雄型的男人,因爲那句話:傷疤對於男人來說就是勳章。
可是勳章又有什麼重要?她就是見不得傅景琛受傷!
“醫藥箱在我臥室裡。”傅景琛坐在沙發上,看向溫瑜有些擔憂的眼神便道。
溫瑜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就跑向了臥室,很快就在他牀底下找到了醫藥箱,不過,溫瑜頓了頓,忽然放慢了速度,把醫藥箱放到一旁,看向書桌上的一個倒扣的相框。
她書桌上也有一個相框,照片上是傅景琛,那麼傅景琛呢?照片上會是誰?夏蓉?家人?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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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着,溫瑜緩緩走近書桌,她想翻開來看,但是又害怕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她還是伸手翻開了,連這一點勇氣都沒有,她還有資格愛嗎?
就在相框被翻了過來,上面的照片暴露在空氣中時,溫瑜卻愣住了,上面的照片是她,她和傅景琛當時的結婚照。
照片上的她笑的一臉燦爛,伸手圈着傅景琛的脖子,一身白色婚紗天真爛漫,但傅景琛卻穿着黑色西裝,臉上冷冷的,什麼表情都沒有。
傅景琛他留着這張照片放在桌上,無論是什麼意思,都足夠讓溫瑜驚訝。
她連忙伸手又把相框合上,然後迅速拿起醫藥箱,就跑出臥室來到傅景琛面前。
“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吃點什麼,我的傷不急。”傅景琛看着她忙來忙去的瘦弱身影,忍不住皺眉出聲道。
“我沒事,不累。”溫瑜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擡眼,淺色眸子望進他的眼裡:“即使再小的小傷,放任一會不管,也會發炎的。”
傅景琛聽後頓了頓,而後揚眉道:“那就麻煩你了。”
被燈照的一片光亮的客廳充滿寧靜,和外面黑夜中都喧囂隔離,就那麼靜悄悄的,溫馨而又和諧。
溫瑜細心的給他包紮起傷口來,一句話都沒有說,她也沒什麼想說的,只是看見他臉上那已經腫起來的包,心裡一陣心疼。
她的手在傅景琛臉上細膩的塗着藥膏,兩人的距離很近,就連呼吸也聽得一清二楚,傅景琛微挑起眼角看向她,嘴角不受控制的揚起。
他喜歡上溫瑜的理由,他不知道,只是僅僅看見她,他就滿足。
但是戀愛中的人都會變成白癡,他有點不希望這樣,但是感情是控制不住的。
即使只看見溫瑜的照片,或者聽見她的聲音,他的心裡就會莫名的生出無盡暖意來,似要將他包裹。
想要保護她,想她留在自己身邊,緊緊抓住她不讓她離開。
等到傷口都包紮的差不多了,溫瑜這才鬆了一口氣,卻忽然想起傅景琛大腿上還有一道傷口,便有些臉紅的摸了摸臉出聲道:“那裡的傷你自己處理吧,我不方便。”
“嗯?不方便嗎?大腿上的傷我沒辦法處理,只有你可以。”傅景琛卻忽地起了壞心思,面上卻還是不露聲色,淡淡的說道。
溫瑜聽後,耳朵更紅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點頭道:“好吧,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個大腿嗎?又不是見不得人,現在露大腿的人多了去了。
溫瑜這樣安慰着自己,然後就開始伸手幫他挽起褲腿,所幸傷口只是在膝蓋上面一點,這個位置沒有尷尬。
她鬆了一口氣,但心裡又隱隱失落,如果傷口在他胸口上,那她是不是就可以……
溫瑜想到這,一驚,連忙爲自己那念頭想自己打自己一巴掌,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沒想到她現在也變成花癡女了。
傅景琛倒是沒有注意到她這一心理過程,只是開始想着等會該如何挽留她,留她在這裡住下一晚。
溫瑜看着他大腿上的傷口,有些猙獰,殷紅的血往外流出,險些和褲子粘在一起,她小心翼翼的噴了消炎噴霧,又塗上雲南白藥,這才纏上繃帶。
傅景琛忍住疼痛,臉上雲淡風輕,卻暗自握緊了拳。
等到傷口全部處理好後,溫瑜緩緩起身,然後抿了抿脣,拿起包道:“我可以走了。”
“天色不晚了。”傅景琛不動聲色的吐出這幾個字,而後看向溫瑜。
“給你處理完傷,我也該繼續去那裡工作了,晚上我是不能輕易休息的。”溫瑜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你好好養傷,記得注意身體。”
“你還記得我昨天晚上說過的話嗎?”傅景琛本想起身,但無奈腿上疼,又加上之前心臟落下的一些後遺症,呼吸有些喘不過來。
溫瑜注意到他這一變化,擔憂漫上眼眸,但還是忍住不去再關心他,再關心再多問幾句,恐怕她就會淪陷了吧。
“溫瑜,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在夜總會工作,但是現在,你爲了安全,必須辭掉,而且安安穩穩的在家裡,我會養活你。”傅景琛見她這樣,說話的語氣也認真起來,他說這番話是經過考慮的,很認真。
“我在夜總會很好,而且沒有像你想象中的那麼不堪,而且,我不需要你管。”溫瑜握緊了拳,即使指甲鉗進掌心,也不理會,她堅定無比的說着,字字句句都落在傅景琛心裡。
“我們是夫妻。”傅景琛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在生意場上所向披靡的他在面對心愛的人總是那麼沒有話說,說重了,怕傷害到她,說輕了,又覺得不夠。
而溫瑜則是快速打斷他,接着他的話頭說道:“但是已經快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