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臉哀怨是怎麼回事?”
沒有立刻回答,頭往紀品柔的肩膀上蹭了蹭,才低低地開口,“我今天去見了紹宇,他答應離婚了,明天下午就要去辦手續。”
“這不是好事嗎?總算可以擺脫那個人渣。”紀品柔不懂好友有什麼好消沉的,皺了皺鼻子,“你不會是不捨得吧?”
“不是……”方楚楚搖頭,聲音低低的,“只是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離開傅家,突然感覺過去那麼多年都活空了……”
“說得好像你活了七八十歲一樣,你才二十三歲,未來還有很美好的事等着呢,老糾結着過去怎麼往前走?乖,不要多想了,這兩天好好休息,週一還得上班呢!”紀品柔安撫地拍着好友的肩膀,忽然想起一件事,“傅人渣不是一直不同意離婚麼,怎麼突然之間答應了?”
“想通了吧,田雨露已經懷孕,肚子馬上就能看出來,再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是這樣麼?
紀品柔蹙眉,總覺得事情快速發展得有些蹊蹺,可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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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傅紹宇如約開車到樓下,接方楚楚到民政局。
匡政事先預約過了,連排隊都不需要,只花了不到十分鐘,就把手續辦了下來。
十多年的糾纏,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結束,拿到離婚證書那一刻,方楚楚表情有些迷茫,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感覺。
彷彿卸掉禁錮了多年的枷鎖,又像徹底失去了根的浮萍,恢復到六歲那年,世上只剩下奶奶相依爲命……
Ferrari停在面前,車窗慢慢降下來,傅紹宇的俊臉緩緩顯現,“這裡不好攔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方楚楚搖頭拒絕,從包裡拿出皮夾和手機遞過去,醫院的護士交給她的,一直沒找到機會還,“那天,謝謝你救我。”
傅紹宇接過東西,什麼也沒說,揚走吩咐匡政開車。
Ferrari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方楚楚才怔怔地轉身。
Ferrari車內,傅紹宇無意識地翻着血跡斑斑的皮夾,紅色陳舊的手織鏈猛然躍入眼簾,額際青筋一跳,猛地傾身捉住匡政的肩膀。
沒料到傅紹宇會突然有這樣的動作,匡政嚇了一跳,方向盤差一點打滑,撞上路邊的護攔,幸好及時踩了剎車。
“少爺?”
“回去!”
匡政不懂傅紹宇怎麼了,突然之間情緒不穩定,不敢多問,默默把車開了回去。
方楚楚在站點等公車。
冷不防傅紹宇的車子在面前停了下來,嚇得往後縮了縮。
車窗打開,傅紹宇低沉暗啞的聲音傳了出來,“以後有什麼困難,隨時給我打電話。”
“不用……”
方楚楚剛想說自己以後不會再麻煩傅家,傅紹宇卻厲聲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