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木城喘氣的聲音。
沈鈺最先反應過來:“不可能,開啓冥王殿的鑰匙不是冥王令嗎?”
“那只是其一。”柳一彥輕笑了一聲,“冥王殿,你們真當是這麼好近的?除了冥王令,還有至少六重關卡,你們只有闖過六重關卡,才能到達冥王殿的主殿。”
唐風逸眸子微微眯着,望着他:“關於冥王殿的消息,就連陰界的記載也不多,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你說薛佳佳是鑰匙,有什麼證據?”
事實上,在場的所有人裡,恐怕只有我知道柳一彥爲什麼會這麼清楚冥王殿的消息了,他們甚至不會想到,柳一彥會是和冥王同一時代的人物,甚至是冥王的親信。他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也是因爲冥王的原因。
柳一彥看了一眼唐風逸,沒有說話,朝着外面走去。
沈鈺看了看我們,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我拉着唐風逸的手,說:“柳叔叔一開始去找薛佳佳的奶奶,好像就是和她認識,說是要拿鑰匙。可是我不知道,鑰匙會是一個大活人。子溟哥哥,你相信柳叔叔吧,他不會騙人的。”
唐風逸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問:“你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什麼?”
我被他問得措手不及。
“稱呼,你之前不是不願意喊嗎?”唐風逸看着我。
我心裡一驚,沒想到一時間忘了這個茬。腦子裡迅速閃過靈光,我不好意思地說:“如果連稱呼都接受不了的話,那以後很多事情也很難繼續了。我,我只是想給我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而且也是以小七的口吻說的,我相信唐風逸就算有所懷疑,但是我也相信,他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果不其然,唐風逸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眼瞳微微一縮:“你是說真的?”
我吃痛,連忙將手抽了回來:“你幹嘛?”
“小七……”
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嘴裡嘀咕道:“不過,我現在突然不想結婚了。”
唐風逸神色一暗。
我哼了哼:“我得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子溟哥哥,你的條件太好了,身邊完全不缺女人。可是我不行,我求的,是一世一雙人,你如果再背叛我……”
唐風逸猛地將我抱入懷中,來不及說的話,盡數被堵住。
正因爲如此,我心裡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抗拒心理,胃部開始翻江倒海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涌上喉嚨。
我條件反射性地推開了他,那種感受的感覺瞬間溢出喉嚨,我猛地跑到牆邊,然後吐了。
吐得是血。
可當我自己看到那染紅牆壁的鮮血時,我自己都懵了。
伸手擦了擦嘴邊,手上也沾了血。
唐風逸一把抓住我的手,迅速按住了我的脈搏,臉色猛地沉了下來:“你身體裡的氣血,怎麼這麼躁動得厲害?”
“我也不知道……”我喃喃地開口。
唐風逸神色越發地冷冽,他看着我,最後什麼都沒說:“回去之後好好補補身體。”
我擦了擦嘴角,點了點頭,心裡思緒輾轉,卻最終還是沒有想出了所以然來。忘川水的後遺症,讓我也沒辦法多想一些事情,現在薛佳佳失蹤了,就算之前準備離開,現在也走不掉了。
重新回到老宅的時候,這老宅一切正常,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唐風逸他們居然將之前遇到過的那幾個年輕人抓了起來,目前正被人看着。
“你們怎麼……”
我忍不住出聲。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我,可是除了之前沈鈺說過的那個男人,其他的人恐怕靈魂早就已經換了,至少我能夠清楚地看見,他們的靈魂還沒有完全融入現在的身體裡,經不起打。
“除了他,其他的都是遊蕩在這兒的冤魂,不過幸運地是,恰好佔據了這些人的身體。”沈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那些人,全都低下了頭,完全不敢看沈鈺。
“你們到底是誰?”那個男人開了口。
“是誰你不用知道,小爺已經給了你一天的時間,讓你好好考慮清楚。怎麼,現在還不肯說是誰派你來的嗎?”沈鈺看着他,然後接過手下遞來的搶,上了膛,朝着對方走去。
對方眼裡明顯出現一抹畏懼之色:“我說了,你真的能放過我?”
沈鈺聳了聳肩膀:“小爺說話算數。”
“可是,你能做主嗎?”他仍然有些顧慮。
沈鈺卻沒耐心地說:“你再墨跡,小爺現在就斃了你,連你的靈魂都永世無法超生!”
我也終於意識到一件事,原來這羣人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偶然,爲首的這個人是受人指使,怪不得身上會帶着護身符,敢情是衝着這兒來的。
對方看了看沈鈺,最終開了口:“是一個叫喬林林的女人,他讓我來的。而且來的目的……”
他朝着我看來。
我心驟然一驚,可是面上卻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我?”
現在的我雖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但是唐風逸是不知道的,我也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露餡,以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我的包裡,有她的照片,手機上也有。”那人說。
唐風逸使了個眼色,木城直接走了過去,將他說的東西都掏了出來,然後一看。我連忙走湊過去看,果不其然,還真是我的照片。不過這照片,要麼是偷拍的,要麼……
我嘴角抽了抽,那可不是我之前工作時候,工作證上面的照片嗎?
“真醜。”我忍不住說。
沈鈺也看着我的工作者,笑出了聲:“姐,原來你以前這麼土啊?”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行啊?”
“我要是早就遇見你,我肯定將你打扮得美美的,然後把你藏起來,誰也找不到。”沈鈺打趣地笑着。
沈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唐風逸特意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沈鈺是開玩笑的,也沒有在意。
“喬林林,是誰?”我“好奇”地問。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唐風逸說。
我知道唐風逸是不想讓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我也沒有再問,視線反而朝着前面的那口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