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胤伸手在我面前晃了下:“能看見嗎?”
我迫不及待地點點頭,然後視線一晃,突然籠罩了一層白霧,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但是睜開的時候,那陣不舒服的暈眩感又消失了。
“回去檢查看看。”裴胤沉聲道。
我連忙朝着沈鈺看去,如果不是被裴胤扶着,我恨不得抱住沈鈺:“你怎麼回來了,閻……你爹放你了?”
沈鈺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後很是不爽地說:“我是讓娘去求情,這纔給我放了兩天假,我明天又要回去了。”
我嘴角一抽:“你去歷練,還能放假?”
沈鈺似乎不願意提這個話題,連忙將話題轉移。我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回頭看去,卻沒有發現裴書翰的身影,頓時急了:“書翰呢,他還受着傷呢!”
“姐,你放心好了,書翰哥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他沒事,就是有點失血過多,補補就回來了。”沈鈺連忙安慰我。
我稍稍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我們也趕緊回去吧,這都天亮了。”沈鈺催促道。
“恩啊。”我剛剛應下,腦海中迅速閃過什麼,連忙喊了一聲,“不行!”
所有人都看向我。
“那個,我的東西掉了,想沿着昨天的路回去找找。不過,我不知道昨天是怎麼走的。”看見不止裴胤和沈鈺在,還有幾個裴胤的人。只是一想到昨天的慧慧,我就忍不住想這裡面是不是也有可能有臥底呢?
裴胤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過了一會兒,他轉而對其他人:“你們先回去。”
“是!”
很快,他們留了一輛車,然後只剩下我和他們兩個了。沈鈺也看穿了我的想法,在確定人走了以後,不由問:“姐,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我點點頭:“我看見冥王令了。”
裴胤和沈鈺的臉色同時一變。
一提到冥王令,我頓時懊惱不已:“那個,之前我看見冥王令之後,子溟把他給我了。不過,不見了……我明明放在口袋裡,估計是逃跑的時候掉出來了。”
“初七,你能確定真的是冥王令嗎?”裴胤神色凝重。
“應該吧。”我不確定地說,“但是子溟給我看了,而且還讓我感受過了,一往裡面輸送靈氣,那令牌就冰冷徹骨,而且我之前還出現了幻覺,感覺自己置身在冰天雪地裡。”
“冥王令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任何古籍上也沒有記載畫錄下來它到底長什麼樣子。不過,確實有記錄,冥王令表面和普通的令牌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一旦往裡輸送靈力,就會體驗到冰冷徹骨的溫度。不過,這也算是冥王令的一個考驗吧?”沈鈺沉吟道。
我連忙說:“那個子溟也這麼說過,說什麼等我拿的住冥王令的時候,就有了進入冥王殿的資格。”
“看來是了。”沈鈺頓了頓,狐疑問,“不過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會這麼簡單地就交給了你?”
“我也不知道。”說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回想一下子溟將這東西給我時候的語氣,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那塊冥王令會掉。
裴胤沉思了一會兒,這才說:“先找找看吧。不過既然掉了,找回來的希望不大。”
之後,我們先是開始去了那個廢棄的爆竹廠,幸虧昨天裴書翰跟我說了下那裡的情況,然後這附近也只有這麼一家爆竹廠,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裡。不過仔細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冥王令。回去的路我是記不得了,只能祈求沒有掉在子溟家裡。
到最後,我還是失望了,冥王令沒有找回來。
沈鈺安慰我:“姐,冥王令不止一塊,不用擔心了。而且你現在的能力不夠,就算冥王令沒有掉,可是如果被別人知道了,你也是懷璧有罪。”
話是這麼個道理,但是親身體驗過那種得到珍寶還沒捂熱的感覺,總有一種從雲端跌入地面的感覺。
回到家裡,裴母似乎知道了我要回來,一進門就看到了。我將眼睛恢復的情況告訴了她,後者喜極而泣,拉着我說了好一會兒體己的話,最後還是看在我需要休息的份上,這才放過我。
我沒有去醫院,而是請了找醫生過來。後者檢查一番之後,說:“少夫人的眼睛視力確實恢復了,估計是淤血散去的差不多了。至於夫人說的眩暈,是正常的表現,如果想要確診,最好還是去拍個片。”
裴胤“嗯”了一聲:“書翰的傷如何?”
“沒什麼大礙,這段時間好好休息養傷,很快就會恢復。”
隨後,裴胤命人送找醫生離開,轉而看向我。我知道裴胤是當着我的面故意問趙醫生關於裴書翰的傷勢問題,也不過是讓我放心罷了。
我腦海中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捋了捋思路,隨後拉着裴胤:“阿胤,有件事情,我跟你說了你別生氣……”
裴胤挑了挑眉,坐在牀沿:“什麼是事?”
我看着他的眼色,試探性地問:“如果,我跟別的男人……”
纔剛剛起頭,我就看見裴胤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心裡一時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坦白是不是正確的做法。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別的人曖昧,哪怕是被迫的,卻也有傷他們的自尊。
“你是說,子溟動你了?”裴胤的聲音完全冷了下來。
“沒有碰我,但是,這幾天我們都睡在一張牀上。”我咬着牙,小心翼翼地交代了,“阿胤,你相信我嗎?”
裴胤沒有說話。
我的心情突然就變得糟糕了,原本小心翼翼抓着裴胤的手鬆開了,慢慢地收了回來:“我有點困了,想睡會兒。”
裴胤看着我。
我沒再解釋什麼,側身躺下,背對着他閉上了眼睛,可是腦海中卻莫名浮現出來之前子溟跟我說過的話。如果是往常,裴胤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相信我,可是今天卻沒有,或許真的,我要被那個所謂的女人取代了嗎?
裴胤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頰:“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