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卻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說:“你以後就會明白的。”
說完之後,他將我扶了起來,準備抱我離開,我卻出聲道:“我自己走。”
子溟沒說什麼。
我慢慢地朝着外面走去,腦海中仍然是顧靜雲死前的那一幕,她求救的眼神,還有那聲音至今重複地在我腦海中放映着。
晚上入睡的時候,手腕上的鐵鏈又一次鎖上了手腕,不過這鐵鏈,卻是用一層布抱住了,這樣就不會磨損手腕的皮膚。子溟坐在牀頭,伸手想要碰我的臉,我卻轉頭避開了。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卻還是伸了過來,用手將我一側的頭髮挽到耳後:“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誰?”
我心思一動,視線終於從被子上轉移到了他臉上。
“只要你闖過七層關卡,我就讓你摘下面具。”子溟的嘴角微微一揚,“如何?”
“你什麼時候放過他們?”我終於開了口。
“條件,我白天已經說過了。”子溟看着我,“你的性子我很瞭解,初七,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就算我現在放了他們又如何,仍然改變不了你會屬於我的事實。”
我諷刺笑了下:“之前也有一個人這麼說過,我是不是該自豪,我這麼有吸引力?”
子溟眉眼之中閃過笑意:“是嗎?我倒是想知道,是誰?”
“唐家的少爺,唐風逸。”淡然道,“就算沒有阿胤,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選唐風逸都比選你好。”
這話我也是胡亂說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可沒有這麼多的如果,如果真的能夠挑起子溟和唐風逸兩個人相互殘殺,也算是爲民除害了。
子溟嘴角的弧度加大,低頭在我額頭上吻了下:“早點睡吧。”
我很嫌棄地用手擦着額頭,後者看着我的動作,突然間低頭狠狠吻住了我。我眼瞳驟然放大,一時間竟然忘了掙扎。
他咬了下我的嘴脣,我吃痛,迅速嚐到了血腥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兩個人的口腔裡,我反應過來,用力掙扎起來。
可是我的力氣根本就掙不脫他,在一陣強勢的吻過後,子溟沉沉的聲音警告我道:“以後不許擦,擦一次,我就懲罰你一次。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慢慢習慣我的氣息。”
“放屁!”我破口大罵,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巴,有種想吐的衝動。
“初七,我現在給你時間適應,可是別讓我等太久,否則……”他捏着我的下巴,打量着我的臉,輕笑了一聲,這才鬆開了我。
直到他離開房間,我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巴,拼命地吐口水。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子溟,莫名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同樣也在見到唐風逸的時候出現過。
躺在牀上,每每翻身的時候,總會扯動鐵鏈發出響聲,這聲音無時無刻不再提醒我,現在我的境遇,再加上下午因爲那個房間見到了一直以來愧疚的靜雲,我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也根本就睡不着。
這麼過了一夜,天一亮,我終於放棄了入睡的想法。
吃早飯的時候,子溟一眼就看穿了我昨天晚上沒有睡覺,眼神有些不悅:“昨天沒睡?”
“睡不着。”我懶懶地道,撥動着早餐,也沒什麼胃口。
“不喜歡?”
我最後還是放下了筷子,看着他:“你怎樣纔會放過他們?”
“條件我已經說過了,初七,現在只要你答應,我會立馬讓他們離開。”
我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握了握,逼迫自己沉着氣:“那你告訴我,究竟看上我什麼?我不覺得自己這張臉,這副身材能夠有什麼獨特的地方。唯一特別的,就是純陰體。你如果想要這具身體,我可以答應你。反正,你不過就是找個靈魂而已。”
子溟手中的動作頓住,看着我:“你真以爲,我是爲了你的純陰體,才這麼費盡心思?”
“難道不是嗎?”我有些諷刺地看着他。
子溟的目光逐漸變冷,手裡的東西也放了下來。
我就這麼看着他。
半晌過後,子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笑容冰冷:“我可以答應你,放了他們。”
我頓時一喜。
子溟看了一眼旁邊的薇兒,不一會兒,薇兒就拿了一個首飾盒出來,子溟將首飾盒打開,裡面有一個玉做的手鐲:“把這個帶上,我現在就放了他們。”
我看着盒子裡的手鐲,直覺告訴我,這個玉鐲不是普通的鐲子。
“夢幻星空,我不和你計較,既然送給了你,任憑你處置。想要我放過他們,就戴上它。”子溟眼神示意道。
我慢慢地拿起那個玉鐲,雖然我不懂玉,但是連夢幻星空都隨意出手的人,我不認爲他會送多次等的禮物。只是,應該不會有這麼簡單吧。我打量了這個玉鐲,轉而問:“這個玉鐲,不是普通的玉鐲吧?”
“嗯。”子溟大方地承認了,“這玉鐲裡面有我分離出來的精神念力,任何時候,我都能夠感應到你的位置。”
我臉色一沉:“你想監視我!”
子溟看着我,微微傾身:“初七,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我忍不住握緊了手,生生想要將這個手鐲掰斷!
“先吃早餐吧。”
我望着那個精緻的手鐲,最終咬牙將手鐲戴上了手腕。就在玉鐲帶上手腕的一瞬間,體內頓時氣血翻涌,我控制不住地捂住胸口,猛地噴出一口血。
血,濺得餐桌到處都是。
子溟臉色驀然一變,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怎麼會對它產生排斥?”
“我……”
喉嚨再一次溢出血,直接順着嘴角滴落下來,恰恰好滴落在玉鐲上。
剎那間,玉鐲發出強烈的光芒,我體內的氣血翻涌得更厲害了,甚至連靈魂都在顫抖,周圍的一切全都在光速一般後退,眨眼間,我感覺自己置身在煉獄的中央,血光沖天,周圍無數血霧繚繞,腥味沖鼻。視線可見的範圍裡,更是血水翻涌成浪,一陣接着一陣朝着我狠狠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