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瑾當年便是名動京城的絕色美人,引得無數天驕盡折腰,而身爲她的女兒,玉傾顏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傾顏之名,冠於她的身上,着實再合適不過。
少女至美,恰是那低頭之時顯露出來的溫柔。
尤其是如同玉傾顏這般清冷如霜的女子,不經意展露出來的風情,更是最爲動人。
“胭脂洗出秋階影,冰雪招來露砌魂。傾顏姐姐,你好美!”
看着那低眸細心爲自己清理燙傷的少女,一雙清漣如西子湖水的眸子流動之間仿若漣漪輕漾,玉子辰不知覺地讚歎出聲。
聽得他的誇讚,玉傾顏神色未動,只是對這外人眼中不學無術的混小子,居然能夠吟出這般詩句有些壓抑,繼而便繼續手中的動作,畢竟,這般誇讚的話,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已然習慣成自然了!
“砰!”納蘭景手中的茶盅卻是碰撞出聲,懶漫的神色一斂,眉峰微微一挑,凌厲如刀的視線就這般落在了那個膽大包天的混小子身上——該死的混小子,居然感對她家顏顏口出輕浮之語!誰給他的膽?
然而,玉子辰卻彷彿並沒有感受到某王爺殺氣凜然的目光一般,就這般有若一隻單純小鹿一般,眸光一閃,繼而滿目依戀地看着玉傾顏道:“傾顏姐姐,我母親的病這麼嚴重,是不是很難治好?”
聞言,玉傾顏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繼而點了點頭道:“是!”
肺癆,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是一種比較棘手的病情,更何況,在這個沒有西醫技術的朝代。
“那……”玉子辰神色一暗,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口,卻終究還沒有問出來。
將他欲言又止的神色看入眼中,玉傾顏似是勾了一抹微笑,聲音微柔地道:“我會盡力……也會陪着你。”
“哼!”聽得她的話,玉子辰喜色尚未展開,便聽得景王殿下冷哼一聲。
衆人登時便感覺一股酸溜溜的氣味瀰漫了整個花廳額,而踏月和旋日齊齊眼觀鼻鼻觀心,努力縮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呼吸重了,便惹火燒身。
“哼什麼?鼻子不通氣嗎?要不要給你扎一針?”恰好依然將玉子辰手上最後一個燎泡挑破了的玉傾顏施施然轉過頭,眸光不善地看着他道。
“就是就是,景王殿下,我傾顏姐姐的醫術這麼好,你若是有能力不舒服,讓她給你扎一針,保證針到病除!”玉子辰連連點頭附和,方纔這主從三人滿臉看好戲的模樣,他可是看在眼裡的,此時有了機會,自然要回報。
“呵呵,玉子辰,誰給你的膽子,和本王這般說話?”納蘭景森然一笑,玉凌軒那傢伙,平日裡軟綿得和兔子一般,卻不想,居然生了一個這般膽大包天的兒子。
“自然是我傾顏姐姐給的!”見玉傾顏已然轉過頭,玉子辰朝着納蘭景詭黠地眨了眨眼,笑得有若是一隻偷食成功了的小狐狸。
“呵呵……”納蘭景忽而低低一笑,看着玉子辰的眸光幽深難測,笑聲更是讓得踏月和旋日周身一冷,好一個玉子辰,竟敢如此挑釁主子,他莫非真是長了兩個膽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