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三萬啊…若是一個不好,我們就是整個雷神的罪人了…而且,這個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的事情,一旦搞砸,罪名肯定是你我來背,天下的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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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上,一處石桌旁,李松林和李松鶴相對而坐,晶瑩透亮的酒瓶放在桌上,兩人面前都有一酒杯,李松林看着李松鶴久久不語,眼中擔憂之色盡顯,“三萬江湖人…何嘗不是啊…這股力量,若是運用得當,恐怕會給刑天一個不小的打擊,但是運用不當的話…”
“那就是整個雷神江湖洗牌,所有勢力皆損。”李松鶴臉色一變,將舉在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語氣中的決絕之意明顯。
“他們,只是損失而已…可是我們仙雲山,可是滅門啊…”
兩人都是不再說話,看着刑天帝國的方向,卻是有着些許期待的意思,突然,一陣涼風吹過,天色突然暗了下來。
兩人齊齊看向天空,陰雲密佈,晌午的時間已經看不到太陽,兩人轉頭相視,眼中盡是些許無奈,李松林撇了撇嘴,“看來,真的要變天了…”
“變天?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啊…”
變天,不知說的是這天氣快要下雨了,還是…
兩人的心情,都很複雜,其中有對門派未來的的擔憂,刑天帝國已經傳來信,舉兵五十萬,做先鋒,後續傳言還有一百八十萬大軍。
整個雷神守備軍纔多少士兵?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招兵過了,沒有人把希望放在雷神兵力上,多少年的平靜,讓雷神已經喪失了原本開國時期的戰鬥力,而刑天,幾十年來實行民兵制,持續不斷的招兵買馬,讓部隊數量不斷倍增,沒有抗衡性。
“希望,李陽和那些人,能有些用處吧…”
“用處?不要寄希望於他們了,燒燬了一個糧囤而已,還不足以攔住莫柔的腳步…等吧…”
……
莫柔的親自出徵,讓整個朝廷上上下下無不是震驚萬分,誰不知道莫柔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讓這種人去戰場?那豈不是太危險了,但是莫柔似乎主意已定,絲毫不聽任何人的勸告。
莫柔的身價,實在是太高了,若是沒有莫柔,可以說這場戰爭以刑天皇帝蓋的本性,是絕對不會發動的。
先鋒部隊由武宸率領,已經出發一天時間,按常理說,此時的後續部隊已經出京了,而莫柔,此時卻一點都不急,這讓滿朝文武百官甚是不解,卻無人敢去問。
宰相府,深夜。
“彭磊,倒杯茶來。”莫柔頭也不擡,語氣輕鬆地說道。
“是。”
彭磊是莫柔旗下的謀士,說白了就是那種出謀劃策的人,不高的個子微微發福的臉上,卻透露着精明之意,轉身走到一旁,倒出一杯水恭敬地端到莫柔身旁,放在桌邊後,彭磊卻不退下。
“怎麼?你也對這史經感興趣?”
迎着莫柔平靜的目光,彭磊實在是想不明白,大戰在即,爲何這宰相大人卻還有這閒心看史經,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搖了搖頭,
彭磊道:“大人,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爲什麼還不出京,對麼?”擡起頭,莫柔看着彭磊疑惑的目光,笑了笑,“你跟我三年了,應該懂我的性格。”
難不成宰相想要藉機消弱皇室的兵力?武宸的副將是四皇子…想到這裡,彭磊眼中閃過驚色,彭磊想不到啊,莫柔竟然在這戰爭時期,還能想到消弱支持皇室的兵力,真是…心中長嘆之際,點了點頭,“大人,我明白了…”
“呵呵,政治,就是這樣,你讓我如何放心啊…”莫柔不再看彭磊,對於聰明人,一句話就夠了,莫柔有意栽培彭磊做以後的宰相,已經不是秘密,可是讓世人不明白的是,莫柔身體健康,而且還年輕,何談退位之說?
“彭磊,太子那邊,怎麼樣了?”
聽到問話,彭磊精神一振,“太子下午時已經回覆,說可以,一切照大人您的吩咐去做。”
“那你做了麼?”莫柔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讓彭磊不由得一驚,稍退一步,彭磊眼中閃過疑惑之意。
哪有人把權力讓給別人的?彭磊不解,對莫柔,彭磊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尊敬,但那只是尊敬而已,並不是恐懼,也不是武宸那種崇拜,每一次發出指令,彭磊都會在心中演練一遍,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是這樣的結果,若是自己不這樣做,哪會怎樣…
“已經做了,大人您就放心吧…”
點了點頭,眼中怒意消散,莫柔看了看窗外,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明天這時,就可以出京了,到時候我希望看到一切都做好了。”
“是。”
看着彭磊離開,莫柔緩緩地靠在背後椅子上,看着書房的一個角落裡,皺了皺眉,“怎麼了?”
就在莫柔看去的那角落,如同水底鑽出一隻巨獸一樣,泛起波瀾,從那虛無中,就那樣走出一個人影來…
來人一身練功服,紮在一起的頭髮給人一種爽朗感,出來後看着莫柔一陣苦笑,“柔哥,南界之戰失敗了,老頭子的意思是想讓你…”
“冥兄,沒想到這次會是你來傳信。”悄然無聲息的,莫柔摸了摸右手上的戒指,臉上原本的睏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的憤怒,“當我莫柔是什麼人了,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呵呵…”
笑聲中,陰狠之意充斥,雙眼中更是如同想到了什麼,迸發出別樣的光芒。
“莫柔…你還是不願意接受…唉…”從懷中掏出一封折了的信,信封口有一處黑色印記,輕輕一扔,信封在空中如同有腿一樣,慢慢飛向莫柔身前的桌子。
“這是老爺子給你的信,希望你好好看看,這…恐怕真的需要一個又謀略的人,不然以老爺子的性格,不會請你回去的。”那個請字被這人咬的重了幾分,他心中明白,他的分量,可是跟這位莫柔差了很多…
看着身穿練功服的這人離去,空間那小小的漩渦還在泛着波紋,莫柔的眼中,盡失往日的平靜,手中握着的信封早已成細條,雙手緊握青筋暴起,短暫的平息,不愧是
一朝宰相,這麼快恢復了平靜,右手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出一行字。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
五十五天悄然過去,李陽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雖然每天幾乎都是遊山玩水,騎馬射箭,釣魚喝茶,但是李陽就是感覺很快樂。
這平常認爲很枯燥的事情,今日一做,卻真是一種享受,李陽才徹底明白隱居深山的那些人,大多並不是看開了世俗恩怨,只是尋找一片淨土,每天雖然平淡,但心靈,卻是充足愉快的。
沒有不透風的牆,世上更是沒有不散的宴席,快樂終歸是短暫,哪怕有多不捨,它將終是回憶,若想真真切切的獲得這份快樂,讓它永存,還需要努力…
“李陽,我不知道你的歷史,你的背景,你的一切一切,我都不知道,你的靈魂爲什麼會有天人境界,我也不知道,這麼多,我都不想知道。”寒伯一早將李陽拉到山上懸崖邊,看着李陽的雙眼凝重之極,“我只知道,小姐她喜歡你。”
李陽迎着寒伯的目光不語,心中卻是波瀾不堪,之所以知道自己天人境界,李陽一點都不奇怪,但當聽到寒伯叫蕭雅叫做小姐時,李陽心中平靜不下來了…
李陽很久錢就想到過,蕭雅是仙界一方家族的小姐,但是這個想法,終究不想面對這個想法,也沒有去問過,如果蕭雅她是仙界一方的家族的小姐,那麼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很遠了…
這個距離,甚至要很久才能達到,到達天人境界,李陽自信五年方可,畢竟現在靈魂實力擺在那裡,但是在往上,李陽就不敢保證了,天人境界,在仙界只是個墊底的,如果沒有天劍,恐怕前世會平淡一輩子,要讓蕭雅等多久?
前世等了自己十年,最終一死,今生,難不成還要再等十年?不…不!不!
李陽的心中在怒吼着,如同一隻獅子再做困獸之鬥一樣,壓仰近乎半年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就在寒伯這位不知道什麼級別的人物面前,徹底爆發!
雙拳緊握腰部彎曲,整個身上青筋暴起,額頭上的汗跡如同下雨般揮灑,腳下堅硬的青石竟然踩出了兩個深深的腳印,如同受到巨大沖擊的李陽,在這一刻,靈魂直衝整個身體!
如同是身體和靈魂不一家一樣,靈魂在整個身體衝撞着,似乎隨時都要裂開一樣,那種疼痛,已經不是肉體的疼痛,是來自靈魂的疼痛!
如果肉身毀了,在一個時辰裡,靈魂若沒有消散,大神通的人可以將其救活,但若是靈魂毀了,那就永遠死了,甚至連超生的機會,都沒有!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從靈魂深處傳出,如同有一隻手,再使勁的揉着李陽的靈魂,想讓它扁,它就扁,想讓它圓,他就圓一樣,而慢慢的,卻又想要將李陽的整個靈魂碎裂!
似乎每一寸靈魂深處都有一支手,在不斷向不同方向牽扯,它們在吶喊,在嚎叫,似乎在爲勝利的果實而尖叫,而李陽的靈魂,只有不斷的呻吟,不斷的在心神裡嚎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