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像他這麼傻,放着兩大幫派的幫主不做,而去逃亡;沒有人像他這麼傻,放着七個絕色美人不要,而獨自而去。可他智破黑虎幫,義收各位堂主,大破倭寇,他難道很愚蠢嗎?愚蠢的人那裡能做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呢?
但他爲什麼想不開呢?
朱藍藍早已哭成個淚人,她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而離她而去,但卻無可奈何。
柳翠翠也已經是個淚人,她也親眼看到傲逍遙離去,但卻也無可奈何,這種感覺會是什麼感覺?
當你喜歡的人,當你親眼看到你喜歡的人離去時,你就會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了。
那豈止是傷感,豈止是悲傷那麼簡單。
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傷,無可奈何的愁緒,無可奈何的心情,一切都那麼的無可奈何。
柳翠翠邊掉眼淚邊泣道:“唉,我,我當時爲什麼要教會傲大哥點穴呢?如果他不會點穴,恐怕我也許能攔住他。”
戚黛黛也掉下了眼淚,這曾經只流血不流淚的巾幗英雄,現在淚水卻已經流下。
人不傷心不落淚,你不落淚,只因爲你未到傷心時。
歐陽白白道:“傲大哥,你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一切事情總喜歡一個人承擔呢?”
黃衫衫的笑容是多麼的迷人,但她哭起來卻是更美,但這種美麗卻是最令人心碎的美。
就連那櫻櫻也泣不成聲,櫻櫻本應該恨傲逍遙纔對,但不知什麼時候也早已把那恨意拋到九霄雲外了。
女人是不是變化都很快,轉瞬間就會把那濃濃的恨意變成柔情蜜意。
轉瞬間就會把那濃濃的愛意變成綿綿的恨意呢?
戚黛黛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究竟怎麼看的他的?”
柳翠翠嘆道:“唉,我就知道,他忽然變了許多,不但不反對我們的親事,也沒提那一年之約,就知道他準備離開了。”
歐陽白白道:“他這人雖然心直口快,但卻不是沒有智謀,他只不過是想穩住我們。”
所有人嘆息不已,所有人當然明白。
傲逍遙何止是有智謀,他簡直就用兵如神,聰明絕頂,他之所以說話心直口快,不代表他沒有心機,只是他對朋友坦誠相待,從不屑的用這些心眼。
但他對敵人卻不同,計謀層出不窮,花樣頗多。
只因爲朋友是不同於敵人的,朋友就應該坦誠相待,而不是欺騙。
嚴紅紅道:“這個小淫賊,我恨死他了,他,他竟然騙了我們,我恨死他了。”
她雖然說恨,但臉上卻流着淚水,女人在流淚的時候代表什麼呢?
真正
要恨一個人,還能爲那人流淚嗎?
女人爲男人流淚的時候,通常證明她心裡還有那個男人,只有她不流淚,也不爲這男人擔心,更不會傷心的時候,那證明哪男人就真的在她心中消失了。
櫻櫻忽然道:“他幾時走的,我們去追他,也許能追得上他。”
所有人都苦笑,朱藍藍哭泣道:“他都走了一個多時辰了,他腳程這麼快,到那裡去追,這人海茫茫的,天大地大,他將會去那裡。”
柳翠翠苦笑道:“真沒想到,他還是喜歡這樣不告而別,他這毛病竟然一點也沒改。”
黃衫衫道:“看來,他故意穩住我們,故意的說三天之後離開,故意的答應我們的要求,原來他早有預謀的。”
戚黛黛道:“我們都是豬,我們七個人竟然被他一人給騙了。”
朱藍藍哭道:“傲哥哥,你爲什麼這麼心狠,這麼絕情,爲什麼,爲什麼,我恨你,恨你。”
戚黛黛嘆道:“他非是無情,而是多情,他不想連累我們,也不想各位弟兄爲了他於各門派火拼,因爲他不想再看到再有人死去,他,他爲什麼總是對別人這麼好,而對自己卻如此的殘忍呢?”
歐陽白白道:“我們不怕連累,我們既然選擇了他,就決心與他同生共死,可他,爲什麼就不能明白我們的心呢?”
房間裡一片哭泣聲音,大清早聽來,更是令人心碎。
這哭泣聲早已驚動了所有的人,那十三名堂主,丐幫的護法長老,這些人都來了。
看到眼前的事情,也早已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葉無蹤嘆道:“唉,傲老弟,你這人那裡都好,就是一點不好,那就是太義氣用事,你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你可知有多少人爲你擔心!”
柳翠翠道:“對了,傲大哥走的時候,留下了四封信,我們光顧着哭,竟然忘記了這些信。”
桌子上有四封信,四封都沒有封口的信,但信封上卻寫着幾個大字。
第一封信上寫着:陳梅生陳大哥親啓。
第二封信上寫着;樂笑樂大哥親啓。
第三封信上寫着:結拜大哥,葉無蹤,牛大力,仇恨天,三位哥哥親啓。
第四封信上寫着:戚黛黛,朱藍藍等衆位知己親啓。
這幾人紛紛迫不及待的各自拆開觀看。
陳梅生小聲讀到:“陳大哥,這平倭幫以後就全交給你了,你是一個深謀遠慮,辦事穩重的人,希望你和衆位堂主,好好的管理這平倭幫,不要再把這幫派帶入歧途。小弟有一事請求,希望舒英義和舒英道二位堂主,把這豐臣櫻櫻送回到那途徑扶桑的那個小島,到了那裡,她可以自行坐船回去,而各位也可不必冒風險,多謝多謝了,珍重。傲逍遙留。”
樂笑的信上卻寫道:“樂幫主,以後這丐幫就交給你了,你這人心地仁厚,希望你以後妥善管理丐幫,幾位長老還請協助樂大哥管理好丐幫,不要使丐幫再誤入歧途了,珍重,珍重。”
葉
無蹤拆開信,而信上卻寫道:“葉大哥,你我結義一場雖然沒有參天拜地,但也是弟兄,小弟有一事相托,希望大哥把柳翠翠,黃衫衫,送回她們家中,拜託拜託。牛大哥,仇大哥,你我一見如故,結爲生死弟兄,希望二位哥哥也答應我一件事,請二位哥哥辛苦一趟,把戚黛黛,嚴紅紅,朱藍藍送回家吧,至於白白妹妹,她就留在梅莊,希望你們好好照顧她,拜託了,珍重,傲逍遙拜上。”
戚黛黛接過這封留給她們七人的信,看着看着,眼淚流了下來。
這封信竟然有七張紙,每張紙上都寫着她們每個人的名字。
戚黛黛的信上寫着:“七位妹妹,不要爲我傷心,我只是這世上一過客而已,一浪子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你們對我這樣好。黛黛,你是一個巾幗英雄,你受重傷的時候,從沒有掉一滴眼淚,傲大哥很欣慰能結識你這樣一個女英雄,你還是回家吧,戚將軍和王夫人一定會很惦記你的,你不要耿耿於懷我曾經救過你,在那種情況下,只要是有血性的中國人都絕不會眼看着你受日本人的侮辱而袖手旁觀的,我只是巧遇而已,對你並沒有什麼恩,即使有恩,你也報答過了,就此告辭,我這一走,將會永不相見,忘記我這個人吧。一切就當是我對不起你,我不值得你們爲我如此付出,爲了感激我,而搭上你終身的幸福,不值得。”
戚黛黛想起了傲逍遙曾經爲救她,竟然獨身直闖忍者營,那英雄氣概,早已打動了她,她心中本就喜歡英雄,而傲逍遙卻是她心中最大的英雄,她拿出傲逍遙爲她包紮傷口而扯壞的白衣衫,撫摸良久,良久,她從懷中拿出傲逍遙送她的那支最普通的竹簫,她現在終於明白,這睹物思人是什麼感覺了,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愁緒,無盡的眷戀。
歐陽白白看了寫給她的信也大哭不已,她的信上寫着:“白白妹妹,一直以來你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多謝了。我救你也只是巧合,你犯不上爲了感激我而將終身斷送在我的身上,我是一個浪子,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你還是忘記我吧。你就在這梅莊安身吧,我相信陳大哥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的,珍重,珍重。”
歐陽白白喃喃道:“傲大哥,你難道以爲我是爲了報恩纔跟隨你的嗎,我其實根本是被你的英雄氣概所打動,我不是爲了報恩呀。”
柳翠翠的信上寫着:“翠翠妹妹,我們的相識更是巧合,你不要只爲了當時的一句戲言,就把終身的幸福而葬送在我身上,我其實對你沒有什麼恩情,那次救你,你也是受了我的連累,如果不是因爲我得罪了黑虎幫,你也不會被苟正擄走,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報恩。你是一個大家閨秀,是一個俠女,你將來會很幸福,去找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好人家,而如我這般的無根浪子,根本就不適合你,此一別,將是永恆,相見無期,望多多珍重。”
柳翠翠泣不成聲,她想起了傲逍遙一個時辰前離去的眼神,離去的背影,以及那離去的背影,還有那離別的最後一吻,無不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裡,怎樣也揮之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