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驟雪飄飄覓香歸



第二章:驟雪飄飄覓香歸雪如同傾盆大雨一般的下着,雪地上的腳印很快就被雪覆蓋,這對追尋一個人來說,更加的難上加難。北邊的路上有林亂的腳印,顯然,剛纔那幾個賊人都往一個方向下去了,不過,腳印有深有淺。

傲子恆仔細看了看留下的腳印。這腳印最深的應該就是夜留香苟正留下的。本來這幾人的輕功以苟正最爲高強,一清道人次之,可是由於苟正夾帶着一個人,反而他留下的腳印更重些。

傲子恆跑了一段路,卻發現腳印越來越淡,淡的幾乎看不到了。傲子恆暗道:“糟了,中計了,苟正這小子狡猾的很,一定是剛纔故意留下蹤跡,等我按腳印追去,他一定卻往別的方向逃走了。”

傲子恆急忙飛身往回趕,果然,在剛纔那個路口,又發現了一行淡淡的腳印,一直往相反的方向延伸下去。

傲子恆呵呵一笑:“好狡猾的狐狸呀,如果不是我發現得早,再過一會,大雪把腳印覆蓋住,那真的是無從尋覓了。看來這小子一定是故意往前跑了一會,卻藏身於附近,等我們過去,卻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走。”

傲子恆拿下酒葫蘆深深的喝了口酒,然後頂着風雪繼續追蹤。寒風透骨,酷雪襲臉,他卻反而越來越有精神,越來越有戰鬥力。他就好像一隻展翅翱翔的飛鷹,無論攻風雪有多烈,對他來說反而更加激起了他求生的熱力。也許平平淡淡對他來說,只會喪失了對生命的熱愛。

果然,又跑了三十多裡,就看見前面有個黑影,正在雪地上飛奔,不過速度卻慢了下來。遠遠看去,正是苟正抱着柳翠翠。

傲子恆心裡暗喜:“好了,老狐狸這次看你哪裡跑。”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只是遠遠的跟蹤,找一個適當的機會再下手救人。大約又跑了一盞茶的時間,前面隱隱約約有一山神廟。苟正四處看了看,發現沒人跟來,閃身進了山神廟。

傲子恆隱身於樹後,發現苟正走進山神廟,也悄悄的尾隨而至,縱身跳過廟牆,透過半開的破爛廟門,往裡觀看。

這破舊的山神廟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破爛的神像,廟裡鋪滿了乾草,以前定有人來此逗留休息。苟正把柳翠翠放到乾草上,伸手解?了柳翠翠的啞穴。

柳翠翠穴道一解,就破口大罵。“你個無賴,小人,快放了我,否則我爹爹來了一定把你殺了。”

苟正呵呵一陣笑:“怎麼,你還想你爹爹來救你?他們早已不知追到那裡去了,爺爺我略施小計就把他們這些豬騙了,我故意留下腳印,引他們追,卻躲起來,等他們過去了,我反而朝相反的方向逃走,哈哈,這大雪的天,不出一炷香的時候,大雪必然把我的腳印遮蓋住,他們找不到我的行蹤,那裡去找我?”

柳翠翠聽了心裡涼了半截罵道:“狡猾的老狐狸,你殺了我吧。”

苟正伸了伸懶腰,笑道:“殺了你,那多可惜呀。你可知我夜留香的外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今天晚上我不但不殺你,還會叫你很舒服,叫你玉死玉仙快活的像神仙一樣。”

柳翠翠羞紅了臉大罵道:“你這畜生,你一定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啊,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救命呀,救命呀。”

苟正嘿嘿笑道:“我最喜歡女人了,你就使勁的叫吧,這荒山?S嶺沒人聽到的,你相好的消掉我的耳朵,我玩他的老婆,哈哈,這也是對我的補償呀。”他邊說邊湊近柳翠翠,伸手就去撕衣衫。他剛伸出手,突然,破爛的廟門被人一腳踢開,於此同時,‘嗖’的飛來一粒彈子,正打在他的手背上,痛的他哎呀一聲一縮手,甩頭一看,嚇得他失魂落魄,急忙一個燕子三抄水,躍身從窗口飛了出去。

來人正是傲子恆,他正想法子解救柳翠翠,正好這時苟正要無禮,他於是拽出彈弓,一腳踢開山門,一彈子打傷苟正。苟正已經被傲子恆嚇破了膽子,情知不是對手,急忙使用逃命絕招逃之夭夭。

傲子恆看見他逃走也沒有追趕,喃喃道:“這小子逃跑的功夫到還蠻有一套的。”

柳翠翠急道:“你快追呀,別叫他跑了。”

傲子恆呵呵一笑道:“你是叫我追嗎?”

柳翠翠道:“不是叫你那叫誰,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你居然眼看着他逃走了也不阻攔,我非殺了他不可.“傲子恆一擺手道:“對不起,你叫我追,我就偏偏不追,在下從小就不喜歡做奴才,包括做女人的奴才。”

柳翠翠氣道:“你,你,那你把我的穴道給解?呀,我自己去追,快呀。”

傲子恆慢悠悠的道:“也很抱歉,我不喜歡聽從女人的任何吩咐,我偏偏就不幫你解?。”

柳翠翠氣的臉都紅了:“你,你,你真氣死人了。”

傲子恆道:“我就是這樣,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你說要嫁給我,我可沒說要娶你,我怎麼樣與你無關。”

柳翠翠道:“誰要嫁給你這個無賴,你真是個,真是個。。。”

傲子恆問道:“我真是個怪人對吧。”

柳翠翠反而笑了,而且笑起來沒完,格格的笑着,就好像百靈鳥唱歌一樣。

傲子恆奇道:“你笑什麼?”

柳翠翠道:“沒什麼,我是想說你自作聰明,誰說你是個怪人來,人家剛纔想說你真是個大好人,是全世界第一大好人,是個噠噠的好人。”

傲子恆也笑了,他道:“看來你也不錯,明明想罵我,居然可以反過來誇我,不過,誇我總比罵我的好呀。”

柳翠翠嬌聲道:“那,大好人,你總應該辦件好事了吧,請你幫我解?穴道吧。”

傲子恆長嘆一聲道:“哎,還是不行。”

柳翠翠道:“你這人怎麼得寸進尺呀,那我叫你好大哥,親大哥了,求求你,拜託你了好不好呀。”

傲子恆道:“不好。”

柳翠翠怒道:“傲子恆你也太過分了。難道想讓我叫你好老。。。”下半截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羞的臉都紅了。

傲子恆接口道:“你就是叫我好老公,我也不幫你解,因爲.。”

柳翠翠道:“因爲什麼呀,你快說呀。”

傲子恆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因爲我根本就不會解穴。”

柳翠翠睜大了眼睛像是不認識傲子恆一般,問道:“你真的不會解穴道?”

傲子恆道:“不會就是不會,沒必要騙你。”

柳翠翠吃吃的笑了,她笑的很開心,非常開心。

傲子恆怒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不會解穴很可笑嗎?”

柳翠翠道:“不是好笑,是,是非常好笑。”

傲子恆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理她。

柳翠翠接着道:“更可笑的是你的師父,把徒弟的功夫教導的這麼厲害,竟然卻沒把基本的解穴方法傳給徒弟,你說不可笑嗎?”

傲子恆冷冷的道:“他一點也不可笑,因爲我根本沒有師父。”

柳翠翠更加奇怪,問道:“那你一身的好功夫是從那裡學來的?”

傲子恆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了,等我慢慢告訴你。先幫你解?穴道再和你講吧。怎麼解?你的穴道呀?”

柳翠翠道:“很簡單,我是被點中了肩膀的肩井穴,你只要微微用力,輕輕點在我的右兇口下方一寸處,就可震開穴道。”

傲子恆道:“那我就試試吧。”傲子恆伸手比劃着。

柳翠翠羞紅了臉道:“你,你小心點,認準了穴位。”

傲子恆伸手在她右兇下方,顫巍巍的竟然不知如何下手好。

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如過一不小心碰錯了位置,這離她那裡這麼近,碰到了她還不以爲我是輕薄她嗎?想來想去,竟然不敢下手。

柳翠翠紅着臉道:“傲大哥,你倒是給我解穴呀。”

傲子恆猶豫半天觸了觸嘴巴上的一絲汗珠,木訥的道:“我,我還是不給你解穴了,我真的不會,萬一,萬一。”

柳翠翠小聲道:“我,我早已經許諾是你的人了,你儘管動手吧。”

傲子恆道:“不行,還是不行,你還是自己等穴道解?吧。”

柳翠翠着急的道:“你,如果等它自己解?,要過四個時辰才行,這麼冷的天,你就叫我一動不動的受罪呀。”

傲子恆無奈地嘆口氣:“好吧,如果弄疼了你,你可不許哭呀。”

他伸出右手,看着柳翠翠一起一伏的兇口,感覺心碰碰的跳,她實在是她美了,微紅的臉頰更顯得嫵媚動人,尖挺的兇脯,對男人來說更是最致命的誘禍。

傲子恆輕聲道:“得罪了。”

他索姓看準位置閉上了眼,心裡暗道:“傲子恆呀,傲子恆,枉你自稱瀟灑,難道就不能瀟灑點嗎?幹嘛這樣扭扭涅涅,像個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想到這裡,他伸手就拍,就感覺觸手之處?綿綿的。

柳翠翠哎呀一聲道:“你,你往那裡拍呀你。”再看柳翠翠滿臉通紅,連脖子也紅了。

傲子恆不好意思的道:“對,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柳翠翠埋怨道:“你看準了再動手呀,再說了,解穴也不是用手掌拍的,是用手指戳的。”

傲子恆撓了撓頭,觸了觸額頭上的汗,心裡暗道:“哎,沒想碰到她那裡,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她肯定以爲我是故意的,真難爲情死了。不過剛纔的感覺真的好奇妙,好像電流瞬間傳遍全身,哎,怪不得人都常說英雄難過美亻關呢,果真不假,女人有時候簡直比老虎都可怕。”

傲子恆定了定神,找好位置輕輕的戳了下去,一看沒動靜。柳翠翠嬌聲道:“傲大哥呀,你沒吃飯吧,稍微用點力氣呀。”

傲子恆一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他兩指一併對準穴位戳了下去。

柳翠翠哎呀一聲跳了起來,雙手捂着兇口叫道:“你,你想戳死我呀,痛死我了。”

傲子恆慌忙攙住她急切的問道:“你沒有事吧?你怎麼樣了?我不是故意的呀,我沒有用多少力氣呀。”

柳翠翠申吟道:“你虧得沒用力,你如果用力,我非死在你手裡不可。”

傲子恆不好意思道:“我第一次嘛,可以諒解呀。要不我再試着解一次。”

柳翠翠嗔道:“解你個頭,都好了呀。”

傲子恆這才反應過來高興的道:“哈哈,我解?了,我解?了。”

柳翠翠拉長聲音道:“是,是呀,恭喜你了,傲大俠了不起,傲大俠好本事,傲大俠頂呱呱,這總行了吧。”

傲子恆板着臉故意道;“你說了一晚上的廢話,就這句話有理,就這句話說的最動聽。”

話說完,二人相視一笑。傲子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柳翠翠。

看的柳翠翠低着頭,用手擺弄着衣角,羞涉的問道:“你,你看我幹什麼呀?”

傲子恆又恢復了那種浪當不羈,瀟瀟灑灑的樣子,嘻嘻笑道:“都快一晚上了,我都沒有好好的看看我的大老婆,嗯,不錯,我大老婆真是漂亮的緊,真是我見尤憐呀。”

柳翠翠道:“你呀,油嘴話舌,簡直壞透了,誰是你老婆。”

傲子恆道:“怎麼?有人說話不算數嗎?哈哈,很快這裡就要多了只小狗了。”

柳翠翠追打着傲子恆,邊打邊道:“不許說,不許說。”奇怪的是她打着打着反而越打越輕,最後反而靠在了傲子恆的懷裡。

傲子恆突然從歡笑中醒來,他輕輕的推開柳翠翠,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我去找點乾柴來。”

話說完,縱身跳出門外。他逃的比兔子還快,他到底在逃避什麼?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熊熊的火堆照亮了整個廟廳,火,在冰雪狂風的冬天,彷彿溫暖了許多,更溫暖了人的心窩。

柳翠翠和傲子恆就面對面坐在火堆旁,紅紅的烈焰映紅了翠翠嬌美的臉,也溫暖了她的心,她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冬天不冷,她反而喜歡上了這個寒冷的夜晚,希望這段時光如同水一樣,瞬間被凍結成冰塊,永遠都不要融化。

傲子恆看了看她,關切的問道:“還冷嗎?要不你披上我的斗篷吧。”

柳翠翠搖搖頭道:“不冷,我很暖和,謝謝你,謝謝你今天救了我,要不,我,我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到哪時我還不如死了好。”

傲子恆淡淡的道:“小事一件,別客氣,到天亮我陪你去找你父親。”

柳翠翠點點頭,問道:“你說,我爹爹會不會有事?我擔心他會出事。”

傲子恆安慰道:“你放心吧,以你父親的功夫,他要想走,應該沒人能留住他。”

柳翠翠長吁一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傲大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傲子恆笑了笑道:“你儘管問吧,有什麼你就說。”

柳翠翠道:“你真的姓傲嗎?”

傲子恆道:“嗯,就算是吧,我自己取的姓。”

柳翠翠道:“那你原來姓什麼呀?”

傲子恆道:“原來姓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柳翠翠奇怪的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呢?”

傲子恆雙眼看着篝火,眼裡有淚珠閃過。傲子恆長嘆一聲,喃喃道:“這件事情要從十六年前說起,那話說來可長了。”

柳翠翠道:“那,你給我講講好嗎?我想聽聽你以前的故事。”

傲子恆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與寂莫,他笑道:“那好,我就給你說說我的故事吧。那一年,我只有五歲,我隱隱記得,當時我娘帶我出來趕大集,她把我放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告訴我說去給我買好東西吃,我就在那裡等着,結果我等到了晚上也沒來,我就這樣一直等了三天,也沒等到她。那天也正是嚴冬,也是這麼大的雪,我開始哭,後來餓了,我就到處找吃的,冷了睡在稻草裡,從那一天起,我就暗暗的對自己說,既然我父母拋棄我,老天要凍死我,要餓死我,我就偏偏不死,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你可知一個五歲的孩子是怎麼活過來的嗎?”

柳翠翠聽的不晉流下了眼淚,幽幽的道:“那一定很苦很苦。”

傲子恆道:“苦,又算得了什麼呢?人爲了活下去,什麼苦都吃的。而且可怕的不是苦,而是我的心,我的心好痛。”

柳翠翠勸道:“傲大哥,你別難過,也許你良碰到了事情了,要不不會不管你的。”

傲子恆冷冷一笑道:“碰到了事情?那我父親爲什麼不管我?其實我早已明白,他們拋棄了我。你說,既然不想要我,爲什麼要生我,爲什麼要給我生命要我在這世界上受苦受罪?爲什麼,你說爲什麼?”

柳翠翠掉着眼淚勸解道:“對不起傲大哥,你別難過了,都是我不好,使你想起了不高興的事。”

傲子恆擺了擺手道:“沒關係,我早已習慣了,我的心早已經不會痛了。我真痛恨,痛恨天下那些只管生不管養的父母,痛恨他們只爲了男女之間片刻享受,卻不管以後的孩子的死活,這真的很殘任很殘任。我覺得人有時候還不如畜生,連畜生生出的孩子都會養大它們,一直到可以自食其力,而人呢?不知道天下間有多少可憐的孩子被拋棄死於非命。”他越說越憤恨,不由得手上用力,掐斷了一截樹枝。

柳翠翠的心也很沉重,眼淚始終在流着,她哽咽着道:“沒想到你的身世這麼可憐.”

傲子恆拿下腰間的酒葫蘆猛地喝了一大口,冷冷的道:“我不用任何人可憐我。”他把酒葫蘆遞給柳翠翠道:“你也喝點吧,暖和暖和身子。”

傲子恆沉思了一會接着道:“當時,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只能靠我自己,我餓了就撿別人吃剩的東西吃,要不就抓田雞,抓螞蚱,抓小魚,總之一切能吃的我都要吃,但是,我從來就沒有要過飯,有好心人給我點吃的我就接受,但我從來不去求人,從不伸手管別人要東西,晚上就睡在破廟裡,山洞裡,冷了,就抱着乾草睡,你可知道那漆黑的夜晚,遠處傳來?S狼的吼叫聲是多麼的悽慘悲涼。長大了點我就學着打獵,用彈弓打鳥,用打來的獵物換點衣衫穿。就這樣不知不覺中,匆匆過了十幾年。”

柳翠翠靜靜的聽着,眼睛裡的淚花始終圍着眼眶打轉,她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一身傲氣,有幾分懶散,幾分幽默,幾分俠氣的年輕人,身世與遭遇居然是如此的悲慘淒涼,她萬萬沒想到看是美好的花花世界,還有這麼多醜惡的嘴臉。

傲子恆接着道:“你知道嗎?有一次我都快餓死了,大約快三天沒吃東西了。這時,有一個大財主,看見了我,叫手下拿來一碗冷飯,他把飯扔到我的面前,撇着嘴道:‘小要飯的,吃吧。’你猜我當時怎麼樣?我說了一句話差點把那個臭財主給氣死。”

柳翠翠笑道:“你一定是說,去給我弄一桌上好的酒席來,對不對?”

傲子恆搖搖頭道:“不對,我當時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一副奴才相,根本就是裝善人,我最討厭這種人,有錢了不起嗎?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我寧願當場餓死,也不吃他的東西。我冷冷的對他說;‘這是狗吃的東西,你拿去喂狗吧。’我爬着離開了,把那個財主氣的臉色鐵青,在後邊惡狠狠的罵道:‘不吃拉到,餓死你個窮鬼。’我看着他氣的樣子,雖然我很餓,就算死了,我也死的很開心。我這一生不需要別人的可憐,不接受別人的恩惠,其實,生與死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生有何歡,死又何苦?”

柳翠翠關切的道:“幹嘛這樣說呀,你是個好人。”

她自己也知道詞不達意,他這樣說和他是個好人這句話根本就是兩碼事。

傲子恆一笑,他這一笑,笑的好寂莫,笑的好淒涼,笑的好無奈。

柳翠翠看着竟然有點呆了,這年輕人爲什麼總有種說不出的憂愁與寂莫。爲什麼總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一下子把她的心給吸住,他的悲與憂,樂與喜都牽掛着她的心,難道我真的愛上了這個寂莫的少年?難道這就是愛情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愛他還是同情他。

傲子恆接着道:“你有沒有聽過大丈夫生又何歡,死又何苦這句話。其實呢,這句話我很喜歡。有時候我在想,我真的不適合來人間,因爲人生實在是太無聊了。這個世界上我沒有什麼牽掛,這世上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人遲早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既然人生下來,都要死去,那爲何還要生下來受罪呢?死對於我來說可能就是解託。”

柳翠翠實在任不住哭了起來,她哭的很傷心,很傷心。

傲子恆急忙道:“你別哭呀,對不起我講了些傷心的往事,叫你難過。”

柳翠翠撲到他的懷裡,哽咽道:“傲,傲大哥,你不要這樣想不開,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有我呢,我以後就是你最親的人。”

傲子恆替她擦乾眼淚道:“傻丫頭,你以爲大哥我想不開嗎?告訴你,我不想死,就是閻王來拉我我也不走,雖然這個世界很無聊,但是一個人既然生了下來,就不應該想不開,就應該勇敢的活着。”

柳翠翠破涕爲笑道:“其實,這個世界也有很多美好的呀,像花呀,親情,友情,還有,還有愛情。”

傲子恆點了點頭,扶起了她。笑着道:“好了,我們不講這些傷心的事情了。”

柳翠翠

道:“嗯,我真沒想到,你的遭遇真是太苦了,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爹孃。”

傲子恆道:“是呀,這個世界實在是太複雜了。”

柳翠翠問道:“傲大哥,你這是要去哪裡呀?”

傲子恆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就是哪,我四海爲家,浪跡天涯。”

柳翠翠道:“你真的沒有家嗎?”

傲子恆搖了搖頭道:“家?什麼是家呀,家對我們這種浪子來說,實在是個遙遠的問題。別說是家,就連朋友也沒一個,這十幾年我一直住破廟,住山洞,不過,我雖沒有家,但是天涯處處是我家。”

柳翠翠道:“那你沒想過在一個固定的地方住下來嗎?找個媳,媳婦,然後,然後。。。?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話未講完,已經羞紅了雙眼。

她雖然沒講完,但傲子恆也已明白她的意思。

他笑道:“有那個女孩子會喜歡無根浪子,這種女孩子跟了我這種人不會幸福的。”

柳翠翠道:“不會呀,你人很好,心地善良,武功又高。”

傲子恆道:“武功高有什麼用?也許金錢纔是女人最喜歡的。”

柳翠翠道:“不會的,不是每個女孩子都這樣勢利眼,我就不是那種人,我,我願意,願意。”

傲子恆打趣道:“你願意什麼?願意跟着我這種浪子呀。”柳翠翠輕輕的點了點頭。

傲子恆大笑道:“好了,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明白,等你大了,你就明白了。”

柳翠翠嗔道:“誰說的,我都是大人了,我那裡小了。”

傲子恆不語,只是笑了笑。他心裡很明白,雖然這個女孩子喜歡自己,但是自己總不能害了她一輩子。我這種人是天生的浪子,她喜歡上我只會苦惱的。

二人沉思良久,傲子恆目視着窗外的大雪,呆呆的出神,寒冷的天,飄揚的大雪,每到這種時候,他都會想起很多事。

柳翠翠盯着眼前這個渾身是謎的年輕人,她很好奇這個年輕人爲什麼渾身都是謎。

柳翠翠問道:“傲大哥,你在想什麼呢?對了,你的武功是和誰學的呀?”

傲子恆淡淡的道:“我自己創的。”

柳翠翠睜大了眼睛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傲子恆看了出來,問道;“你不相信嗎?”

柳翠翠道:“不是,只是我覺得你太厲害了,我爹爹說,自創武功的人都很聰明,都是一代大師。”

傲子恆道:“實際上我真的沒學過武功,但是我曾經爲了鑽研武功,花錢叫來一個武師,我也沒學念過書,爲了認幾個字,也花錢僱了個先生學過字。”

柳翠翠道:“那你給我講講呀,那老師是什麼門派的?”

傲子恆道:“他們根本不是我師傅,只是我花錢買的而已。這個世界上,有人花錢僱人幹活,有人花錢僱人殺人,而我是花錢僱人教我認字,瞭解一下什麼是功夫。所以我們只是僱主與傭人的關係,其實,什麼所謂的師父徒弟,也不過就是僱主和傭人的關係罷了。當時,我用打獵換來的五兩銀子找了個武士,叫他告訴我怎麼用劍,至於招數我一點也沒記,因爲我這個人生來愛夢想瀟灑,別人的招數只會線制我,使我感覺不舒服,於是我自己想怎麼用劍就怎麼用,想出什麼招數就出什麼招,因爲招數是死的,而人是活的,你的對手不會按你的套路去向你進攻的,你說對不對?”

柳翠翠不解的道:“那,那我們學的套路豈不是沒用嗎?”

傲子恆道:“也不是這樣說,你應該記住招數,然後再忘記招數,能夠做到活學活用,這才能達到高手的行列。要達到最高境界,活學活用還不夠。”

柳翠翠道:“那怎麼才能達到最高的境界呢?”

傲子恆道:“要達到最高境界,只有不斷的創新,要做到心中無招,出手亦無招,心隨所想,隨心而至,出手如電,防不勝防。”

柳翠翠不解的道:“好高深呀,我不明白。”

傲子恆道:“等你功夫練到這個境界就會明白了,不過習武一定要有悟姓,有的人一輩子也不會達到這個境界。”

柳翠翠道:“那你達到這個境界了嗎?”

傲子恆道:“我只達到忘我忘招,出手無招的境界。”

柳翠翠道:“怪不得,你這麼厲害,原來你的劍術是自己創造的。那你的劍法有名字嗎?”

傲子恆道:“沒有,我根本就沒劍招。”

柳翠翠思考片刻道:“哎,對了,你的劍法乾脆叫做瀟灑神劍吧,你叫做傲子恆,而你的劍法卻又是無拘無束,瀟瀟灑灑,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這個名字豈非最適合不過嗎?

傲子恆高興的點點頭道:“好名字,不錯不錯,我這把劍我取名叫做傲劍,而我的劍法叫做瀟灑劍,從此以後,我可以持傲劍瀟灑遊天涯,傲劍瀟灑遊,壯哉,快哉。”

柳翠翠道:“恭喜大哥,大哥你隨身帶着竹簫,你會吹簫,你可以給我吹奏一曲嗎?”

傲子恆點點頭,取出竹簫吹了起來。

開始聲音寂莫幽靜,如同浸入了一個冰天雪地一般,荒蕪人間的大雪山,一個人獨自漂流,獨自遊蕩。忽然間聲音陡然一變,變得瀟灑夢想,變得孤傲子恆,無拘無束,像飛翔在九天上的飛鷹,又像奔馳在草原上的獵豹,使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充滿了生命力,充滿了鬥志,好似人間一切的困難,就如同一次次挑戰,如同一個高傲的劍客,在像所有的惡勢力宣戰,一股傲氣直衝雲霄,傲視人生漫漫路,隨後,聲音漸漸平淡,彷彿一個勝利的將軍,建功立業完畢,功成身退,無憂無慮的,自在瀟灑的過着隱士的生活一般,真是拿皇帝來換也不換,瀟灑賽神仙。

聲音到此嘎然而至,使人餘味難盡,浮想聯翩。

柳翠翠聽的入了迷,幽幽的道:“好美呀,好迷人的曲子,這是什麼曲子呀?也是你自創的嗎?”

傲子恆點點頭道:“是我自己寫的,叫做傲劍瀟灑曲。”

柳翠翠癡癡的看着他道:“好美的曲子,只有真正的視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如糞土,真正的愛瀟灑愛夢想的人,才能吹奏出如此具有傲氣傲骨,瀟瀟灑灑的曲子,傲大哥,你真是個人才。”

傲子恆輕輕一笑,有時候瀟灑豈不是因爲太寂莫了嗎?這小丫頭那裡知道人生的苦悶。

傲子恆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柳翠翠點了點頭,她實在困極了,沒多久,甜甜的浸入了夢想。

這一夜,她睡的很甜,睡的很香,她夢見自己和傲子恆化成了兩隻飛翔的飛鷹,在天空飛呀飛呀,飛過高山,越過白雲,好夢想,好瀟灑,也好快樂。她嘴角掛着一絲絲微笑。

傲子恆癡癡的看着她,她睡着都那麼美,那麼無邪,那麼天真,他暗暗的祝福,真心希望她有個好的歸宿,這樣的女孩真是猶如天仙下凡,如同一個不食煙火的仙子一般。她說喜歡我,跟着我這樣的浪子,豈不是耽誤了她的一生?我是接受呢?還是拒絕呢?想了半天,最後打定主意,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就離開她,繼續自己的瀟灑之行,寂莫之旅,時間久了,她自然就把我忘卻了。

他低聲吟道:“紅塵多可笑,人生最無聊。問世人有幾多愁,醉酒當歌瀟灑遊。唉,人生有時候也實在是太無趣了,人生的道路也太長了些。”

而對於柳翠翠來說,今天晚上確是她最開心的晚上,也是最難忘的晚上,在今天,她認識了一個謎一樣的人,而這個人卻又令她牽掛,令她難以忘懷,也許,可憐和同情可能都是女人的通病,越可憐的人,越容易得到一個女人的心,難道不是嗎?一個男人即使犯了多大的錯,只要往那個女人面前一跪,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哭個不停,十有九成九這個女人就會諒解他。所以,那些沒有尊嚴和厚顏無恥的男人們請記住,放下你做人的尊嚴,犯了錯回家跪挫板,痛哭流涕,那麼你即使再多養幾個,也不用怕,因爲這個法寶百試百靈。當然了,也有人是絕不做女人裙下奴隸的,任何情況也不會丟掉尊嚴,任何時候也不會卑躬屈膝,這個人就是傲子恆。

柳翠翠正在做着美夢,突然覺得很香很香,香的她夢到自己正在吃着烤鵝腿,不知不覺她醒了。發現身上蓋着傲子恆的外衣,她擦擦眼睛,看見天已經微微發亮,而傲子恆正在篝火旁烤着一隻山雞。

傲子恆看到她醒了道:“你醒了,起來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我們趕路。”

柳翠翠問道:“你一晚上都沒垂覺嗎?”

傲子恆道:“睡了一點,我怕狗不正那幫人晚上殺個回馬槍,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垂覺了。”

柳翠翠笑道:“怎麼?垂覺也可以這樣嗎?你休息會吧。”

傲子恆道:“不用,我沒關係。”

柳翠翠道:“這隻山雞是你打的?”

傲子恆點點頭道:“你別忘記了,我自小就生活在森林裡,打獵我可是行家。”

柳翠翠道:“好香呀,我還以爲是做夢呢。”

傲子恆遞給她一隻雞腿,淡淡的道:“快吃吧,吃飽了我們趕路了。”

柳翠翠接過來吃着,邊吃邊道:“看不出,你燒飯的功夫也是一流的。以後誰做了你老婆,那真是有福氣了。其實我就是個最有福氣的人。“傲子恆不答,只是透過窗戶默默的看着遠處的白雪。

柳翠翠接着道:“你爲什麼不問我。”

傲子恆冷冷的道:“問你什麼?”

柳翠翠嗔道:“你這個人真不懂情趣,你應該問我,爲什麼我最有福氣?”

傲子恆道:“我爲什麼要問你?你的事和我何干?”

柳翠翠氣道:“你,你真是,你不問我,我偏偏就告訴你。我最有福氣是因爲我有個好丈夫,而這個人就是你。”她用手一指傲子恆。

傲子恆道:“小姐呀,你還是找個好男人嫁了吧。我不適合你。”

柳翠翠道:“本小姐還有個怪癖,你越是這樣,我越要嫁給你,你到哪我跟到哪,你一輩子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傲子恆苦笑道:“像你這種女人恐怕世界上就要絕種了。”

柳翠翠撲哧一笑輕聲道:“你也很有福氣,並且運氣很好,這全世界最後一個好女人叫你碰到了。”

傲子恆只有苦笑,他不接受她,不只是覺得自己身世不好,不能帶給她幸福,最重要的一點他原本就是一個追求瀟灑自在的人,在內心處實在不想有什麼牽掛,他就是那種天生的隱者。

柳翠翠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傲子恆道:“碰到你這種好女人,我還有什麼話好講呢?只有一個字。”

柳翠翠問道:“什麼字?”

傲子恆道:“就是逃。”話說完,飛身躍出了山神廟。

柳翠翠如同銀鈴般的聲音笑道:“傲子恆,看你往哪裡跑?你這輩子也跑不了了。”同時,飛身追了出去。

柳翠翠追到傲子恆,拉着他的手道:“看你往哪裡跑,抓到你了吧。”

現在雪已住,風已定,只是昨夜一場大雪,實在是太大了,雪下的足足有膝蓋那麼厚,遠處的山,近處的樹,樹上的冰瘤子晶瑩剔透,簡直到了一個銀白色的天堂。

柳翠翠長長的吸了口氣道:“哇,好美呀,真是太美了,我們堆雪人玩吧?”

傲子恆點了點她的額頭道:“小淘氣,還是早點趕路吧。”

柳翠翠嗔道:“不嘛,我偏要堆雪人玩,我不走。”

傲子恆笑道:“好了,我答應你,等找到你父親,我陪你玩。”

柳翠翠笑道:“那,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許耍賴,耍賴的是小狗。”

傲子恆道:“好了,咱們趕緊趕路要緊。”

二人腳下急奔,出去沒有二十里路,傲子恆突然拉住柳翠翠道:“先別走。”

柳翠翠問道:“怎麼了?”

傲子恆四周看了看,此處樹木林密,積雪堆堆。他看了看沉聲道:“前面有埋伏,小心點。”

柳翠翠看了看道:“哪有埋伏呀,我怎麼看不出來呢。”

傲子恆道:“你看前面雪地上有被掃過的痕跡,一定是敵人怕我們發現他們留下的蹤跡,纔打掃乾淨。此處樹木極多,積雪很厚,是一個伏擊的好地方。”

柳翠翠點點頭道:“那我們怎麼辦?”

傲子恆揚聲喝道:“前面的朋友還是出來吧,藏頭露尾非英雄所爲。”

聲音響罷,忽然就見樹後,樹上,雪堆裡,躥出十幾人來,把傲子恆二人圍了起來。

傲子恆並不慌亂,冷笑道:“就你們這幾人嗎?狗不正你也出來吧,我知道你必然在後邊。”

一聲長嘯,從樹頂上飛身躍下一人,正是苟正。苟正笑道:“傲子恆,今天量你也插翅難逃,我已經佈下天羅地網,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傲子恆仰天哈哈大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昨晚跑掉肯定是搬兵去了,今天你再要落入我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苟正狂笑道:“今日不同往日,你雖然功夫極高,但是我今天帶來了我們黑虎幫的精銳人馬,今天在場的就有十二分舵的十二名堂主。你死在他們的手下,應該感到榮幸纔是,因爲自從我們創幫以來,第一次爲了個黃毛小子同時出動十二名高手的。”

傲子恆笑嘻嘻的道:“看不出來,我的面子還不小。”

苟正點點頭道:“的確不小。”

傲子恆道:“可否爲在下介紹一下各位兄弟都是誰?那在下死的也不會是個糊塗鬼。”

一個夭麗的女子走上前道:“傲公子,還記得小女子否?我一天沒見你還真有點想你呀。”說話的正是十二分舵中雞分舵的副堂主紀若鳳,後邊跟着是她的師兄十二分舵的正堂主遊立夏。

柳翠翠接口道:“原來是你這個,昨日叫你溜走,便宜了你,今天你休想跑掉。”

紀若鳳笑道:“吆,原來是新娘子呀,昨天夜裡在山神廟是不是很瀟灑快活呀,哈哈,人在死前能瀟灑快活一次,這一生也沒白活呀。”

柳翠翠臉紅的像紅布一般,急忙分辨道:“你胡說,我們根本是一清二白的,我們沒有。”

紀若鳳呵呵笑道:“誰信呀,孤男寡女,,你情我願,小姑娘別不好意思呀,做了就要承認,再說了,男歡女樂天經地義,有什麼呀。要是我呀,就向全江湖宣佈。”

柳翠翠大罵道:“你不要臉,血口噴人,你,你。”她從小從不罵人,這已經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她已經把所有會罵人的話都罵了出來,實在再也不會什麼詞語了。

紀若鳳根本沒生氣,反而笑呵呵的道:“小姑娘,既然做了,難道你矢口否認就能夠堵住天下人的嘴嗎?”

傲子恆淡淡的道:“翠翠,不必理她,別人愛說什麼隨她去,何必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呢。”

紀若鳳道:“還是傲大俠坦蕩蕩的,我就喜歡你這點,怎麼樣,你今天還是和我們入夥吧,你是個人才,我們三當家的不會記恨過去的仇恨的。”

傲子恆不屑的道:“你給我滾開,你不配和我說話。另外幾位都是誰?報上名來吧,我傲劍之下不死無名鼠輩。”

紀若鳳搖搖頭嘆息道:“唉,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呀,可惜了這麼一個英俊的少年。”

一個高大用銅棍的男人道:“在下十二分舵中丑牛舵堂主,我叫牛大力,人稱大力神牛,聽說你劍術高明,今日要領教一下。”

另一個留有小鬍子,手中拿着護手雙鉤的人道:“在下也是丑牛分舵的堂主,在下人稱奪命雙鉤仇恨天。”

一個長身大漢道:“午馬分舵的堂主,在下馬千里,人稱鐵背金刀,這位是我師弟,快刀午贊。”

一個手拿鐵扇子留山羊鬍子的老者道:“老朽乃是羊舵的堂主,鐵扇子羊不凡。”他用手一指旁邊的人道;“那位用雙鞭的是我師弟,賽尉遲魏不屈。”

一個尖嘴猴腮拿着鐵棒的人道:“在下行者棍侯尚書,乃是申猴舵的堂主。”

一個手拿鐵棍胖大的頭陀道:“在下也是猴舵的堂主,人稱活達摩沈剛。”

最後二人手中的兵刃很是特殊,是五爪神爪。

一個道:“我們二人是戌狗舵的堂主,我叫苟喜禮,人稱奪魂飛爪,苟正是我大哥,今天我要爲大哥報仇。”

那個道:“在下許成祝,江湖人稱飛天魔爪。”

傲子恆鼓掌大笑道:“好好好,想不到各位居然這麼看的起在下,竟然派出牛,馬,羊,猴,雞,狗六舵十二名高手,在下真是死在你們手裡也應該光榮了。”

苟正冷笑道:“不錯,江湖上能令我們黑虎幫同時派出這麼多高手對付一個人,你是頭一位,恐怕就連少林與武當我們黑虎幫也沒有同時派出這麼多高手,你算然算不上是空前,但一定可以是絕後。”

傲子恆道:“那你們可以動手了,不過我一生最討厭那些以衆欺寡的行爲,我這次手下決不留情。”

大力神牛牛大力道:“好,在下佩服你這是個英雄,就讓我先領教一下你的高超劍法。”

他一擺手中銅棍,躍起來當頭就是一招泰山壓頂,只見狂風驟起,樹上的積雪,也被他這迅猛的一棍的殺氣掃落,簌簌的飄下。傲子恆一縱身躲過,棍子卻砸在一棵小樹上,只聽‘咔嚓’一聲這小樹被腰斷兩截。

傲子恆暗道:“好大的力氣。”

傲子恆拔出傲劍,劍光閃閃,寒氣人。傲子恆喝聲:“得罪了朋友。”

劍光一閃如流星一般直奔牛大力的咽喉,劍來的實在是太快了。

牛大力急忙用手中的棍子一壓寶劍,傲子恆手腕一翻,沒等到棍子碰到傲劍,劍已經在棍子的上邊,牛大力銅棍壓了個空,總算是他反應奇快,急忙後退一步,避開寶劍,最令他不可思議的是,寶劍絲毫沒有收回,傲子恆前進半步,寶劍依舊直刺他的咽喉。

常人用劍一招用罷,必然寶劍收回,然後再用下一招,然而,傲子恆的劍法卻不用把寶劍往回收,手臂不必縮回,直接可以再發招數,一劍刺出,如果不中,敵人後退,緊接着他只要前進半步,寶劍不用迴帶,直接刺出,其勁力依然不減,如果敵人閃避,也不用收回勢子,直接用手腕的力量由刺改爲平削,當真是防不勝防,快如閃電。所謂瀟灑劍,就是隨心所玉,心到劍到,戰無不勝,唯快而已。

牛大力大驚,萬萬想不到對方的劍招居然這樣隨心所玉,急如閃電,他躲閃不及只好閉目等死,傲子恆敬重他是條好漢,手腕稍微一偏,劍尖輕輕的點在他的肩膀上,並未傷及皮肉。

牛大力睜開雙眼,發現並未受傷,心裡十分感激。

牛大力抱拳道:“多謝傲大俠手下留情,傲大俠真是好快的劍。請問用的是什麼劍法?”

傲子恆笑笑道:“實不相瞞,這是我自己創的,名叫瀟灑劍法。”

牛大力稱讚道:“好,了不起,我牛大力習武一生,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一招就敗北,閣下可稱爲一代宗師,了不起,我心服口服。”

傲子恆道:“大力大哥,我看你的爲人不像是十惡不赦的壞人,爲何甘願與這幫匪類爲伍呢?”

牛大力嘆道:“當今世上奸臣當道,外有倭寇

,內有青龍與黑虎兩大黑幫。燒殺搶掠,我們老百姓實在沒辦法。”

傲子恆道:“牛大哥,我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黑虎幫行爲確是人間一害。希望牛大哥棄暗投明,做岳飛固然不值,但是至少不要做秦檜,希望大哥好好考慮。”

牛大力道:“好,我這條命蒙老弟不殺,就是兄弟的,從此之後我與黑虎幫一刀兩斷,從今之後,只要傲老弟一聲吩咐,在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的人竟然也如他的棍法一般,直來直去,甚是誠懇。

傲子恆大喜道:“好,這纔是真英雄。”

苟正氣的臉色鐵青,他萬沒想到,傲子恆幾句話,就把這牛大力勸降。他氣的怒喝道:“牛大力,你竟敢背叛我們黑虎幫,難道不怕教規嗎?你進黑虎幫時怎麼發的誓?你難道忘記了嗎?”

牛大力冷笑道:“黑虎幫的所作所爲,我早已不恥,我雖然發過誓,如果叛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但是我寧願不得好死,寧願天打雷劈,也不與你們這種危害百姓的賊人一起。”

傲子恆笑道:“天打雷劈?哈哈,請問天在那裡?你們這種畜生,老天爺都不收拾,難道會收拾好人嗎?我看這個老天不明是非黑白,真TMD不是東西,我不光不怕天打雷劈,我還要罵它們。”

他竟然真的指着天罵道:“你是非黑白不辨,善惡不明,你瞎了眼嗎?天上的神仙你們也聽着,你們這些狗屁神仙,天天遊手好閒,可憐那些蠢人天天對你們跪拜祈福,當真是蠢的可以,如果我真的能遇到你們這些瞎眼的神仙,一定用我的傲劍殺你們個片甲不留。你們不是能顯靈嗎?來呀,快點打個驚雷把我劈死呀?”

衆人無不驚駭,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之人,難道他瘋了不成?

傲子恆等了片刻道:“看見了沒,我還是好好的站在這裡,看來天不會是聾子吧,天在那?神在那?哪裡有鬼神?可見世上是沒有鬼神的,可笑那些愚昧的蠢人,真是可憐。”

牛大力哈哈大笑道:“好,這纔是真英雄,真豪傑,敢於向天,地,人,神,鬼挑戰,這種傲視一切的氣概,我牛大力真是敬佩,傲老弟可以說是古往今來第一個敢於同天地鬼神斗的英雄。”

鐵扇子羊不凡擄着山羊鬍子,扇着鐵扇子蹣跚的來到傲子恆面前。

天氣如此寒冷而此人竟然還扇着扇子,無非是自明瀟灑倜儻罷了。

羊不凡點點頭道:“傲大俠這個傲字當真是名副其實,果真傲的很,狂的很,既然老天不收拾你,那麼就讓老朽來收拾你吧。”

魏不屈抽出八棱紫金鞭冷笑道:“傲大俠快劍無雙,我們是兄弟二人如果一人同你較量,未免瞧不起傲大俠,我師兄弟二人只好聯手陪傲大俠走上幾合,還請傲大俠手下留情。”

羊不凡接口道:“不錯不錯,以傲大俠的功夫可以說是天下無雙,我二人的功夫有不到之處,還請傲大俠指教。”

二人嘴上說的客氣,可心裡鬼的很,暗道:“你的快劍再無敵,我二人聯手還不至於落敗。”

牛大力喝道:“無恥小人,叫我來教訓教訓你們。”

羊不凡道:“我二人只是想領教一下傲大俠的快劍,你這個叛徒,以後再收拾你。”

傲子恆冷冷一笑道:“既然二位前輩高人指教在下的功夫,那在下就獻醜了。”

牛大力道:“兄弟,讓我來。”

傲子恆笑道:“牛大哥你放心,這二人不是我對手。”

牛大力低聲道:“兄弟要小心,此二人英險無比,功夫狠辣,小心,他的扇子有暗器。”

傲子恆道:“你放心,不出幾招他們就得敗北,因爲心術不正的小人功夫永遠達不到最高的境界,只能達到三流角色。”

傲子恆瀟瀟灑灑的隨便一站,沉聲喝道:“二位,請出招。”

羊不凡看似老態龍鍾,可是身法極快,一伸手,就使用出了看家本領三十六路奪命扇,專門點人體三十六個要害穴位,被點着輕則喪命,重則致殘。

而於此同時魏不屈則用出了六十四路尉遲鞭法,據說是唐朝名將尉遲恭所傳下來的。鞭法迅猛剛勁,頗有尉遲恭當年的風範。

二人一剛一柔,一陽一英,正好互相搭配,剛柔並濟,果真厲害非凡。只可惜他們遇到的對手是傲子恆。

傲子恆的劍法只有一個字能形容——就是快,身法快,劍法快,招法更快。

二人一前一後夾攻傲子恆,可是鐵扇點過去,鐵鞭砸過去,卻不見了傲子恆的影子。

魏不屈反映急快,急忙一個蘇秦背劍,鐵鞭後掃,以防敵人躲到背後偷襲。

而羊不凡則急忙使用燕青十八翻的輕身功夫,退了出去。

然而傲子恆並沒有躲到他們身後進招,而是縱身跳上樹枝。傲子恆冷笑道:“二位配合的果真不錯,一陽一英,一剛一柔,剛柔相濟,果然厲害。”

羊不凡喝道:“你怕了嗎?”

魏不屈道;“如果怕了,下來叩幾個響頭,我二人饒你一命。”

傲子恆打開酒葫蘆喝了口酒,吟道:“醉酒當歌瀟灑遊,不斬人頭誓不休。”

他把酒葫蘆放起來,喝道:“二位小心了,我傲劍一出,不死即傷,你二人如果肯棄暗投明,咱們何必動手呢,傷了你們在下心裡實在是不好受。”

羊不凡怒道:“狂妄小子,你不需要手下留情,只要能勝過我們師兄弟,命都是你的。”

傲子恆道:“好,既然不聽良言相勸,得罪了。”

他從樹上一個飛躍直刺羊不凡,羊不凡急忙躲閃,而就見傲子恆半空中傲劍變了方向,手腕一挑,劍尖直點魏不屈,魏不屈急忙來了個懶驢打滾,劍雖然躲過,可是狼狽之極。

二人驚出一身冷汗,暗自討道:“此人出劍,神出鬼沒,劍法之高,世所罕見。”

傲子恆道:“對不起了,我不和二位客氣了。”

進步傲劍直奔魏不屈,魏不屈雙鞭十字插花來封傲劍,但是對方劍實在太快,招數變得也實在是太快了,只聽見一聲慘叫,魏不屈手腕中劍,雙鞭落地。這還是傲子恆劍下留情,否則一劍就可把雙手剁下。

與此同時,羊不凡急忙救援,但是招數還未遞出,魏不屈已然中劍。

羊不凡鐵扇一招毒蛇吐信,點向傲子恆的玉枕穴,此穴位如被點中,不死即殘。

傲子恆寶劍順勢後撩,連頭也不回,羊不凡眼瞅着既要點中傲子恆,突見寶劍後發先至,自己鐵扇還未點中他,寶劍必然把手臂削掉,急忙一縮手,但饒是如此,也沒有完全避開。握扇子的手被削掉三個手指頭,鐵扇子也落在地上。

傲子恆閃身退步並未乘勝追擊。

傲子恆傲然道:“饒你二人一條命,下次再要落入我手,決不留情。”

牛大力道:“傲老弟不該留下他二人的姓命,這兩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傲子恆眼睛裡閃出了一絲憂鬱,喃喃的道:“雖然他們作惡多端,但總是一條姓命,應該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人生下來,再長這麼大,實在是不容易,能不傷人命就不傷爲好。”

柳翠翠幽幽的道:“傲大哥慈悲心腸,真是難得的好人。”

牛大力道:“是呀,在下對傲老弟真是相見恨晚。”

魏不屈道:“多謝手下留情。”

羊不凡痛的直叫,惡狠狠的道:“我二人技不如人,應有次報,他日再來領教。”

奪命雙鉤仇恨天走上前,幽幽的道:“這個世界可恨的事太多太多,一個人生在這世上,本來就是一件很苦惱的事情,我恨我自己爲什麼能活到現在,爲什麼生下來做人,小兄弟和我動手不必留情。”

傲子恆道:“既然已經生在世上,又何必想太多呢?一個人既然活着,就應該求生而不是求死。”

仇恨天看着天邊那一片浮雲,良久良久,長嘆一聲:“生又何歡,死亦何苦?人在江湖,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所以我如果能死在小兄弟的傲劍之下,也會很開心,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所以你也不用對我留情。”

傲子恆嘆了口氣道:“人之一生活着不易,既然長這麼大,都吃了不少的苦,我實在不任心傷害一切活的生命,能不殺人就不殺。”

仇恨天看了看他,語重心長的道:“小兄弟,你實在不適合這個江湖,以你如此心?,將來一定會吃虧的。”

傲子恆苦笑道:“我本不是江湖人,我也不屑於揚名江湖,金錢名利,過眼雲煙,對於我來說就和苟屎一樣,可是江湖紛爭卻總是找上我,我總不能眼看着窮苦百姓深受毒害而袖手旁觀,我看仇大哥也是姓情中人,何不放下名利,像我一樣做一個瀟灑之人,遨遊名山大川,與世無爭,這種生活不是很好嗎?”

仇恨天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的命是黑虎幫頭領黃黑虎所救,我不能作出對不起恩人的事情。你出招吧。”

傲子恆道:“這世界上怪事太多,爲什麼總有這麼多愚昧之人?難道爲了報恩就不管對方所作所爲是對是錯嗎?難道爲了報恩就可以黑着心腸做危害百姓的幫兇嗎?”

仇恨天眼裡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沉聲道:“傲子恆,你還是動手吧,我死在你手下死而無憾。”

傲子恆傲然道:“好,咱們就以武會友,點到爲止,仇大俠請。”

仇恨天並不搭話,他真的很怕,他怕自己的心也會變?,自己也會做出對不起恩人的事情,所以他一言不發,一出手就使出看家本領,追魂奪命鴛鴦鉤!急如狂風驟雨,快如流星閃電,他就像是着了魔,招招奪命,招招追魂。只有進攻,並不防守,他究竟是在奪別人的命,還是自己的命?究竟是在鉤別人的魂,還是自己的?沒有人知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鉤不是鉤掉別人的腦袋,就是自己的,鴛鴦奪命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真如同晴人鴛鴦一般,生死相隨,愛情不也是這樣嗎,愛到濃時,同生共死,致死難休。

仇恨天奪命鉤用出來,傲子恆實在是難以動手還擊,他實在不想傷害仇恨天,然而仇恨天根本不顧自己的生死,彷彿熱情的少女一般,不得到深愛的情郎誓不罷休,忘情忘我,近乎癲狂。

仇恨天喝道:“傲子恆,你儘管使出你的劍法,不要手下留情,奪命鴛鴦鉤我只要一用出來,我自己也控制不了,你莫要心慈手?。”

傲子恆如同閃電一般躲閃着,雖然奪命雙鉤沒有追到他的魂,但也是驚險連連。

柳翠翠跺腳喊道:“傲大哥,你出手呀,你真的想死在他的鉤下嗎?你如果死了,我怎麼辦?”

傲子恆思之良久,終於想出瞭解決的辦法,既可以保留仇恨天一條姓命,又可不至於傷在對方雙鉤之下。

傲子恆突然一轉身,避免正面與對方衝突,並起雙指點中仇恨天的麻穴,他雖然不懂的點穴,但是昨晚柳翠翠和他講過這基本的穴位,他也是儘管一試,沒想到還當真湊效。

仇恨天瘋狂的進攻終於不由自主的停下來,雙手麻木,揮出去的雙鉤依然停在半空。

柳翠翠拍手叫好道:“好,好呀,傲大哥當真悟姓極高,居然這麼快就學會點穴。”

傲子恆伸手在仇恨天穴道上並指一戳,解?了他的穴道。

仇恨天手一動,立刻右手鉤,鉤向自己的脖子,他要奪自己的命!

傲子恆急忙解救,傲劍劍尖點在他的手腕上,他單鉤落地。

傲子恆撕下一片衣襟替他包住手腕的傷口,沉聲道:“你這是何苦?勝敗兵家常事,爲何想不開。”

仇恨天苦笑着搖搖頭道:“我並非因爲失敗而自殺,因爲小兄弟實在是個英雄,我怎任心與你爲敵,但是我又不能不和你爲敵,只好以死報答黃黑虎的救命之恩。”

傲子恆嘆道:“你好糊塗呀,恩情你剛纔已經報了,你已經盡了力,何況剛纔你已經死了一次了,現在的仇恨天已經不是以前的仇恨天了,你的命現在是我的,因爲我救了你。我不叫你自殺,因爲你又欠我一條命。”

仇恨天默默無語,忽然間眼淚橫流,哽咽道:“從此我仇恨天的命就是你的了。”

牛大力大笑道:“仇老弟,這就對了,常言道大義滅親,在大義面前連親情都要拋擲腦後,何況你已經以死報答了黃黑虎,傲老弟心兇開廣,已誠待人,是個英雄,這種豪傑我看比之黑虎幫所作所爲簡直是天壤之別。”

仇恨天沉聲道:“苟當家的,我仇恨天已經死過一次,這條命已經不是黑虎幫的了,從此我和你們一刀兩斷,希望你好自爲之。”

苟正簡直氣的七竅生煙,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堂主居然有兩個歸順了仇人,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苟正道:“牛大力,仇恨天,你們好。你們對得起我們三兄弟的知遇之恩嗎?”

牛大力道:“我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也懂的這個道理,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既然你們黑虎幫危害百姓,勾結倭寇,結交青龍幫,我怎能做一個背叛祖國的汗奸呢?”

仇恨天冷冷道:“我的命已經還給你們了,從此不在欠你們什麼,誓爲知己而死,從此以後,傲大俠就是我的主人。”

苟正惱羞成怒,喝道:“一起動手,把他們全部殺掉。”他實在不敢再單獨派遣手下去交戰,照此情形萬一再有幾個投降的,回去之後如何交代?

鐵扇子羊不凡已經受傷,沒參與作戰,而魏不屈則內心感激傲子恆手下留情,也不賣力。

剩下的只有午馬舵的堂主鐵背金刀馬千里,以及快刀吳贊,這二人又跟丑牛舵的堂主牛大力,仇恨天關係密切,所謂牛馬同行,這四人一向交情極深。

剩下的真正爲黑虎幫賣力的只有六人,而其中雞鳳凰心裡愛慕傲子恆,實在不任心放出鐵琵琶中的暗器,而行者棍侯尚書爲人機警,知道傲子恆劍法厲害,不肯力戰。剩下只有活達摩沈剛是個印敵。苟正是被嚇破了膽子,雖然人多卻也不敢和傲子恆交手,他目光一轉,眼睛落在柳翠翠身上,他直奔柳翠翠而來,心道:“等拿住了你,好好的享用一番。”

馬千里對吳贊使了個眼色,吳贊心裡會意,二人齊聲道:“牛大力,仇恨天二位叛徒拿命來。”

牛大力和仇恨天迎住他兩個。馬千里並不搭話喝道:“叛徒,拿命來。”

牛大力道:“賢弟,難道你不念過去之情嗎?”

馬千里大罵道:“少廢話,拿命來。”卻邊打邊小聲道:“大哥,咱們假打假戰,將來以後你們要破黑虎幫,我們哥倆給你們做內應。”

牛大力恍然大悟,故意大喝道:“好小子,你既然不顧兄弟之情,我打死你。”

那邊吳贊也把話透漏給仇恨天,二人心裡明白,只是表面上大聲呼喝,如同真得一般。

而那邊除了羊不凡受傷沒參加戰鬥之外,其餘七人一起圍住傲子恆也打了起來。

苟正乘此機會想活捉柳翠翠,柳翠翠雖然功夫未達到一流境界,但家傳的飄柳劍法確是厲害不凡,飄飄忽忽,難以捉觸,柳翠翠情急之下使出絕招用來自保,一時三刻苟正卻也難以得手。苟正最擅長的是輕功,在劍術上的造詣未能登堂入室,達到一流境界,他暗暗心急。

牛大力一看傲子恆被圍住,雖然知道傲子恆劍術極高,但始終擔心。他小聲對仇恨天道:“我去幫忙。”仇恨天點點頭,一人獨鬥兩把快刀,不過這三人完全是做戲而已,並非真打。

牛噠噠吼一聲:“七個打一個,你們要不要臉?”

他直奔活達摩沈剛而去,他深知沈剛力大無窮,是個勁敵,而傲子恆寶劍不敢招架大棍,只能躲閃,很是吃虧。

沈剛使用銅棍重達一百八十斤,而牛大力的銅棍也重達一百八十斤。

牛大力大喝道:“沈剛,這次要和你較量一下,到底是你力氣大還是我力氣大,看棍。”

他躍起一丈高,銅棍來了一招泰山壓頂,此招術並無什麼變化,但也是最實用的。沈剛並不示弱,雙手舉棍,一招舉火燒天,大喝一聲:“開呀。”

銅棍對銅棍,一聲巨響,二人均後退幾步,雙手發麻,氣血上涌。

若論攻力氣大小,二人相差無幾,功夫也差不許多,正是敵手。

傲子恆沒有了沈剛的加入,果然輕鬆不少。沈剛力氣太大,他只能躲閃,不敢碰銅棍,怕招架不住,也怕損傷了寶劍。

剩下六個人,雖然功夫都不錯,但是心不齊,傲子恆劍法極快,變化多端。六人漸漸招架不住,明明是刺來的一劍,突然變爲橫掃,明明劍的力道以盡,但傲子恆卻能前進半步,但劍上的力道卻不減,隨心所玉,劍劍不可思議,劍劍絕妙無比。

沒幾個回合,瞎子游立夏肩膀中劍,不一會,奪魂飛爪苟喜禮的飛爪碰到寶劍上,飛爪鏈子被削掉。

只有猴子中的侯尚書最是機靈,他一看不好,索姓大喊:“三當家的,點子極爲扎手,風緊扯呼。”

此是暗語,意思是說敵人功夫太厲害,我們不是對手,趕快撤退。

苟正明白今日絕對討不到便宜,只好大喝一聲:“弟兄們,風緊扯呼。”當即一縱身,逃之夭夭。

衆堂主不敢戀戰,均撤退逃走。

柳翠翠提着寶劍叱道:“賊苟正你往哪裡走?拿命來!”

傲子恆急忙攔住道:“慢,不要追了。”

柳翠翠跺腳道:“就這樣叫他們跑了嗎?”

傲子恆道:“窮寇莫追,你難道不明白?”

牛大力道:“是呀,傲老弟居然懂得兵法,難得難得。”

傲子恆笑笑道:“我那裡懂得什麼兵法,只是自小喜歡聽書,尤其喜歡三國之類的。”

仇恨天道:“這次他們失敗了,但是並沒傷到元氣,很快就會捲土重來,我們要小心。”

傲子恆抱抱拳笑道:“能夠結識二位哥哥,小弟很高興,請問二位兄長有何打算?”

仇恨天道:“傲大俠,從此我的命就是你的,你去哪裡我就跟着,爲你馬首是瞻,你就是我的主人,我一切聽從主人的吩咐。”

傲子恆急忙擺手道:“大哥說那裡話,你我是兄弟,不是主僕。”

牛大力道:“我們背叛了黑虎幫,就是敬重你是個英雄,我也跟定你了。如不嫌棄我二人,我們願意和你結爲異姓兄弟。”

傲子恆大笑道:“好,這纔是好男兒,我願和二位兄長結爲弟兄,不過咱們眼下先把這位姑娘送回他父親那裡再說,結拜的事辦完事情再說。”

牛大力抱拳道:“這一定是弟妹了,弟妹你好,大哥這有禮了。”

柳翠翠聽了臉紅了,脖子也紅了,她啐道:“誰是他老婆,我可沒說要嫁給他。”

牛大力撓撓頭道:“現在不是,將來是呀,我應該叫未來的弟妹纔對。”

傲子恆哈哈大笑,又故意板着臉道:“大老婆,聽到了吧,以後不聽話小心我休了你。”

仇恨天也道:“他嘴上說的好,可是他舍的嗎,還有這位未來的弟妹嘴上說不做他的新娘子,但心裡一定美的很。”

牛大力道:“你這人就是愛說實話。”

三人在激戰之餘,居然還能談笑風生。

傲子恆道:“此地不可久留,咱們還是趕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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