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z市天府大酒店總經理室
裡面有四個人。坐在辦公桌前的是一個紫紅臉膛的中年人,大概有40歲左右的樣子,身材高大壯碩。臉部的線條倒是挺柔和的,朗眉星目,身穿高級西服,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陡添幾絲斯文。眼中不時的閃出一絲旁人很難察覺的寒芒,此人正是天府的總經理,胡哲。此時的他正不停的轉動着一隻高級打火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坐在他對面沙發的是一個鬚髮皆張臉部輪廓極其粗陋獰厲的中年人。身穿緊身衣,一身的疙瘩肌肉將衣服緊緊的撐了起拉。粗壯的臂膀之上滿是猙獰的刺青。此時正在擺弄着套在手上粗粗的黃金手鍊,滿臉都是不耐煩的神態。
屋子裡還站着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此人顴骨高聳,兩頰如刀削,一臉的病容,滿面俱是陰沉之色,乍一望去,給人的感覺如同看見了一隻兇險的惡鷹一般。
鷹面老者揹着手饒有興趣的看着胡哲擺在辦公室裡的古董。不時的發出嘖嘖聲,好似在讚歎一般。狀態極其悠閒。老人身邊立着一位年輕人,玉樹臨風,身軀挺拔,端得是一表人才,翩翩公子。看着鷹老的眼神很是恭敬,不過隱隱有幾分不耐,可能是因爲等待的時間有點長了吧。
“鷹老,您可真是沉的住氣哪。實在是佩服佩服。”鬚髮皆張的中年大漢沉聲叫道,聲音嘶啞難聽,語氣不知是贊還是貶。
“客氣了。兩位不也是很氣定神閒嗎?尤其是賀賓,養氣功夫很有長進嘛,不錯不錯,呵呵。”鷹老笑呵呵的答道。
“最近一直沒有鷹老的消息,我還以爲您老人家身體抱恙,不久於人世呢。”賀賓顯然跟鷹老有一些恩怨,忍不住開始冷嘲熱諷。
鷹老身邊的年輕人濃眉一揚,就要發作,卻被鷹老一個眼神制止住了,鷹老冷笑道:“不勞費心,我老人家一向注重養生之道,倒是賀賓你要小心一點,現在那些小姐可都不怎麼幹淨哪,你快活的時候可不要忘了預防措施,免得患上了艾滋病什麼的可就虧大了。賀老虎一世英名可就付諸東流了,呵呵。”
“你!哼。”看來鷹老的話明顯的戳到賀賓的痛腳了,可賀賓雖大怒卻又發作不得,畢竟是自己無禮在先,於是沉哼一聲不再理睬他。
一旁冷眼相觀的胡哲忙笑着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鷹老,還有賀老大,既然大家決定合作,那以前的恩怨暫時就不要再提了,免得自亂陣腳,讓漁翁得利。況且人心齊方能泰山移嘛。”
鷹老淡笑道:“還是胡哲賢侄說的好,有見地。對了,那個丫頭什麼時候到?怎麼還沒來?”
看的出胡哲對鷹老挺尊重的,當下恭聲答道:“您老多包涵,杜小姐說臨時有點事情,要遲到一會兒,大概還有二十分鐘。”
賀賓怒道:“媽的,這個黃毛丫頭拽的不行了。什麼臨時有事,分明是擺架子,一點禮數都不懂。我就再等她二十分鐘。如果二十分鐘後她還不來,那我,我…”不知爲何後面的話卻說不出來。
“你?你要怎樣?”鷹老冷笑着緩緩言道,“如今三個幫派裡就屬那個丫頭的實力最雄厚,處處露出與楚天龍並駕齊驅的架勢。至於你我可就被遠遠甩在後面嘍。嘿嘿,我們這一行,以前講究拳頭硬的是老大,現在也一樣,有實力就是老大,什麼時候真正講過論資排輩?”
賀賓一愣,雙拳猛的一個互擊不再說話了,鷹老看着他那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嘲諷的冷笑。
當下幾人都不再說話,十幾分鍾後,辦公桌上的通話器響起:胡總,杜小姐求見。
“快請。”胡哲喜道。鷹老賀賓臉上也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色,平時一向是別人等他們,什麼時候輪到他們像現在這樣如此費力的等別人。
辦公室的門打開,走進兩個青春麗人。當先一個花一樣嬌美,年約二十左右,身着黑色緊身皮衣,身材窈窕,邊走邊開口嬌笑道:“累幾位前輩久等了,實在是過意不去。還望各位海涵哪。”語聲婉轉如春鶯,滿是真摯歉意的笑面卻如春花一樣,讓即便真正心存怨意的賀賓都難以開口怪責。
緊跟其身後的是一個花一樣纖弱的女孩子,身穿杏白色休閒衣服,面色稍嫌蒼白,滿面的羞澀之意,頗有一番楚楚動人。
鷹老聞言笑道:“客氣客氣,杜璉心賢侄女事務繁忙,能夠於百忙之中抽些時間來見見我們這些閒人,我們也覺得很是榮幸哪。”
鷹老扭轉視線望向了杜璉心後面那個羞澀的女孩子,面色微微一變很快恢復正常,乾笑道:“嚇,紫鳳幫的第一女殺手水月小姐也出馬了,真是給我們幾人面子哪,呵呵。”
聞言,胡哲面色平靜,而賀賓面上露出了一絲懼容,似乎對那個叫水月的女孩子很是害怕。這個羞澀嬌弱的女孩子竟然是個殺手,實在是人不可貌相哪。
水月羞澀一笑沒有吱聲,杜璉心笑嘻嘻道:“鷹老太客氣,能夠跟幾位前輩一起合作是我的榮幸纔是哪。”邊說邊拉着水月坐在了沙發上。
鷹老也走了過來在兩女對面坐下,那個年輕人也緊挨着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胡哲笑道:“三個幫會的首腦都齊了,我們就開始吧。當年家父在臨終之際曾經將那件東西交給幾位保管,當然了,紫鳳幫當時還是杜璉心小姐的母親杜心掌管的,不過杜小姐想必對這件事情也很是瞭解了。”
“是的。”杜璉心點頭道,“我母親曾經給我詳細說過這件事情,而且告訴我說胡家後人會憑藉信物來索要這件東西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你!堂堂的天府酒店總經理竟然是胡家後人。”
“不過對於我的身份,想來杜小姐現在不會懷疑了吧?”胡哲笑道。
“不懷疑。其實也無所謂了,我母親告訴我不管是誰,只要他手持信物我們就得將東西交給他。而且要儘量幫助他。現在信物在你手裡,即便你不是胡家後人我們也得把東西交給你。”杜璉心嬌笑道。
鷹老嘆道:“一轉眼二十三年過去了。胡大哥已經埋土多載,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的後人,嗨,足矣哪。”
賀賓冷笑道:“真是太***的感人哪,不過,鷹老是真的希望看到胡大哥的後人嗎?”
鷹老臉色不變,陰沉一笑:“我只知道你很不希望看見胡賢侄,因爲你不想交出自己手中的東西。”
賀賓沒想到自己要說的話竟然被鷹老拿來反將自己一軍,大怒之下,正要反駁,胡哲打圓場道:“呵呵,兩位都不要吵了,不管怎麼說,三位已經依照諾言將自己保管的那一份東西給我了,對於幾位的慷慨與真誠,我很感激。在此我代家父謝謝諸位了。”說完起身給在座的幾位輕輕鞠了一躬。
諸人忙還禮,紛紛道‘應該的’‘客氣了’。
胡哲重新坐了下來,語氣轉悲,“我父親給各位的東西其實是我們胡家世代相傳之物。”胡哲頓了一頓,略一環顧,注意到在座幾位被調出了興趣,目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接着說道,“我父親當年按圖索驥查到了cz市,其後一直到他老人家去世卻也沒有什麼進展。我本也不知道此事,後來在翻看我父親去世前寄回家的日記時才知道的。我此次來也就是打算完成我父親畢生的心願,將這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以告慰我父親的在天之靈。”說到最後聲音嘶啞,悲不自勝,眼中涌出了幾滴眼淚。
“賢侄有心了,胡大哥知道你有這樣的心願,九泉之下也當笑慰了。沒有胡大哥就沒有我沈鷹的今天,可惜胡大哥英年早逝,可惜哪。”鷹老長嘆一聲道,語氣相當真摯。
賀賓也嘆道:“看見了胡兄弟,我就想起了當年胡大哥領着我們幾人打江山的事情,每每想來就是熱血沸騰哪,那時候我年紀小,胡大哥對我很是照顧,有好幾次替我擋刀子,我,我…。”說道最後竟然哽咽起來。
“是啊,我母親也多次給我提到胡前輩,說他是條真漢子,做人‘義’字當頭,待人真誠。”杜璉心道。
胡哲掏出手絹擦拭着眼淚,面帶感激之色道:“多謝幾位對我父親的讚譽,多謝。我父親想來也很是高興能結識幾位,曾經多次在日記裡提到過幾位的大名。”
胡哲嘆口氣又道:“可惜,可惜我父親英明一世,卻也有看錯人的時候。唉。”
鷹老搖頭嘆道:“我也沒想到楚天龍會這麼混蛋。”
賀賓怒道:“我***早就知道這個傢伙靠不住。胡大哥在的時候鞍前馬後的獻殷勤,胡大哥一走,這傢伙就原形畢露,第一個嚷着分家,操。”
杜璉心冷冷的看着兩人,卻沒有發言。
胡哲道:“我父親在日記裡對楚天龍百般讚譽,說他有勇有謀,爲人果敢講義氣,卻沒想到,嗨,狼子野心哪。我手持信物找他索要東西之時,這傢伙先是熱情的不得了,說是他把它藏在一個隱蔽地方,讓我過幾天再來,我不疑有它,就依言等了幾天,卻不料幾天後楚天龍竟然派人告訴我說是東西不見了,我幾次登門拜訪他卻避而不見,後來索性派人威脅我說如果再糾纏不清的話就對我不客氣了。我一個小小的酒店經理,除了有幾個錢外,無權無勢的,怎麼也鬥不過他楚天龍。唉。”
杜璉心嬌笑着對胡哲道:“胡經理今天找我們來也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吧。”
胡哲笑道:“杜小姐說的不錯。我今天邀請幾位來是爲了對付楚天龍的。想請幾位幫忙讓他把先父的東西交出來。”
鷹老面露難色道:“這個?楚天龍如今財雄勢大,恐怕我們也對付不了他哪。”
賀賓道:“說的對。除了打他女兒的主意外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對付他。”
胡哲點點頭道:“一個多月前賀大哥幫過我一次,可惜被人破壞了。”
鷹老笑道:“就是清晨趁着楚天龍女兒晨練派人綁架她那一次行動?”
胡哲笑道:“鷹老目光如炬,什麼都瞞不過您,真是英明哪。”
鷹老微笑着點頭,心裡頗爲受用。
杜璉心笑道:“楚天龍對他女兒倒是寶貝的緊哪。抓住他女兒不怕他不就範,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對了,賀大叔,你派誰做的?這麼差勁,連個小女娃娃都擺不平。”語氣中頗有幾許嘲笑之意。
賀賓沒有理會她,倒是鷹老接過話來道:“聽說是張小川他們幾人做的。本來就快成功了,結果被人破壞了,張小川怕楚天龍報復,跑路了,現在楚天龍防範的很緊,一時間也找不到好的下手時機。”
“被人破壞了?張小川兄弟幾個可是道上有名的綁票高手,功夫也不錯,被人破壞了?這人是誰哪?”杜璉心問道,她執掌紫鳳幫時間不長,平時事情很多,而且近幾年紫鳳幫漸漸的漂白轉向做正道生意,如服裝,餐飲業等,所以對道上的事情就沒有花太多的精力去管了。
“看來侄女是忙着賺錢哪。”鷹老嘆道,語氣有些許的羨慕。
賀賓聽着二人的交談,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幾張照片,憤然扔到了桌子上,道:“就是這個小子破壞的,還是個大學生哪。這人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散打高手。這小子的眼神,媽的,我看了都打怵。”
“大學生?”在場幾人好奇的拿起照片看了看,這些照片其實只有一張,只不過沖洗了很多,照片上是一個身着cz大學大一校服,身材健碩,俊逸不凡的男生。他走在校園的路上,背後是教學樓,一頭奇怪的亮銀長髮隨風輕舞,正是方旭。他的眼睛微微的斜瞥着鏡頭方向,眼神中有一絲讓人窒息的寒冷,本來看似極爲恬淡的臉上有一絲讓人吃驚的不屑冷笑。彷彿是看見跳樑小醜在他面前演戲一般。
“好囂張的傢伙。看來他是知道有人在偷拍了。”鷹老道。
水月怔怔的看着方旭的照片,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鷹老放下照片對胡哲說道:“賢侄如今想如何對付楚天龍呢?莫非還是從楚天龍的女兒楚玉娟身上打主意?”
胡哲嘆道:“自從那次行動失敗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動作了。所以就請幾位來幫忙了。這個楚天龍油鹽不進,沒辦法,只好拿她女兒開刀了。”
看着在場的諸人面露難色,胡哲笑道:“我自然不會虧待各位的。我雖然沒什麼別的本事,可是還有幾個錢的,事成之後我送各位每人一百萬美元做謝禮,如何?”
鷹老神色一喜,道:“賢侄實在是客氣了。我看這樣吧,我們幾人在明面上給楚天龍施加壓力,把他的主力都牽掣住,分不出太多的高手去顧及他的寶貝女兒之時,我們派人瞅準時機綁架楚玉娟。”
賀賓想了一會兒道:“不錯,是個辦法。楚玉娟是楚天龍的唯一漏洞。,任他楚天龍狡詐似狐,他女兒在我們手中他也得乖乖聽我們的。”
杜璉心想了一會兒,道:“我也沒意見。”
胡哲拿起方旭的照片抖了抖道:“我就是擔心這個小子跟楚天龍的關係不一般,雖然我們沒有調查出來什麼,不過也還是存在這個可能性的。”
鷹老笑道:“一個毛頭小子,再厲害能翻起多大的浪來,大不了我們各自將自己幫派的高手挑選出來去抓楚玉娟。我就不信這個小子能阻止我們。”
鷹老身邊的年輕人狠聲道:“乾脆我們派人擺平這個小子得了。”
賀賓搖頭道:“不妥,我們剛找到這個小子,還沒有仔細查過他的資料,不能隨便動手。”
年輕人冷笑道:“沒想到黑煞的大當家也會怕了一個小子。”
賀賓大怒道:“操,放屁,你爺爺我什麼時候怕過別人?”
年輕人臉色一沉正要反駁,鷹老擺擺手不悅道:“閉嘴!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胡哲忙道:“大家不必爲了一個小子傷了和氣其實這個人我們沒有必要理會的,他跟楚天龍沒有關係最好,如果有關係,三個幫派這麼多高手,隨便出來一個都可以讓他吃不了兜着走。這個我們可以派人暗中查詢一下,只是在沒有弄清他與楚天龍關係之前最好不要動他,免得打草驚蛇。”接着走到酒櫃打開一瓶XO,給每人都斟了一杯,然後舉杯笑道:“願我們合作愉快。”
幾人舉杯紛紛道:“合作愉快。”一飲而盡後,衆人哈哈大笑起來,每人的笑聲都透露着自己的得意,卻都是那麼的猙獰。
幾人商定好之後,紛紛辭別胡哲,走出天府酒店,互相不再多望一眼,各自上了自己的車輛,絕塵而去。
胡哲送完幾人回到總經理室,推門進去卻發現裡面赫然多了一人。中等身材,體形瘦削,一身黑衣如鐵,臉色蒼白如白紙,容貌很普通,如死人般木無表情。一雙死魚般白多黑少的眼睛冷冷的望着推門而入的胡哲,眼神裡幾乎看不到任何人類的情感。
屋子裡突然多了一個人,胡哲卻沒有感到任何的奇怪;被這麼一雙詭異的眼睛瞪視着,他也完全沒有顯示出一絲的失態。隨手關好門,走到沙發上做好,喝了口茶,胡哲突然道:“感覺怎麼樣?”
“哼,好的很,都是一羣弱的可憐的傢伙。除了那個叫水月的人有點看頭外,其他都是虛有其表。”冷冷的話語就如同是被別人緊緊捏住嗓子發出來的一樣,異常嘶啞難聽之極。
“那個水月是個修行者?還是異能者?你有把握對付她嗎?”胡哲來了興趣,急忙問道。
“你又不是不清楚組織的實力,即便中國真正的修行者高手組織也完全可以對付,何況這個不入流的小丫頭。要不是恪於當年的誓言,我早就,哼”自大的口氣,不過聽起來倒不似吹牛。
黑衣人接着道:“你何必搞這麼多鬼?我說要去將楚玉娟綁架要挾楚天龍交出圖紙,你說怕暴露;如今找了三家幫派,可是這些廢物有什麼用?爲此還多支付三百萬。”語氣很是有些不滿。
對於黑衣人的興師問罪胡哲臉色依然平靜,笑道:“組織的力量我暫時還不能也不想動用,你們七殺動手恐怕會引起中國同盟與異能研究中心的注意,如果他們派人來那事情就棘手了。所以對付普通人還是請普通人的好,而且我必須找齊三家,如此一來三對一,楚天龍還沒那麼大的本事來對抗,如果少找一家,形成二對二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二對二?他們幾家跟楚天龍不是都有仇怨嗎?沒那麼容易合作吧。”
“仇怨!?哈哈,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有奶就是娘,哪裡會有永遠的敵人。”胡哲冷笑着沉聲說道。
“那組織派我們七殺來協助你,到底是爲了對付什麼人?”黑衣人突然問道,看來好奇是人類的通病,而且這個黑衣人好像也不似表面那麼冷酷的不帶人類情感。
胡哲一愣,輕擡雙目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黑衣人,悄然收回目光笑道:“你是組織的高級幹部,這件事情按理說你應該知道吧?”
“你剛開始告訴上面說是主要靠我們來對付執法者,可據我們資料顯示執法者已經有將近兩個月沒有露面了,按理說對你的威脅應該是很小了,可你卻沒有撤銷申請,你可不像是隨便浪費組織資源的人。”黑衣人冷冷的道,死魚般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胡哲
胡哲沒有回答,轉頭望着窗外,怔怔的出神,半晌後突然笑了出來,“屠都,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這可不像平時的你,你不是一向主張少說話多做事的嗎?”
黑衣人身軀微微一顫,轉瞬冷笑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對這些鳥事本來是無意過問的,只是笑修對此事甚是好奇,在本人來之前央我問上一問。”
胡哲恍悟道:“我說冷修羅今天怎麼這麼多問題,原來是替笑修這個好奇寶寶探點消息,難怪哪。其實——”
屠都冷然一擺手制止住胡哲的話語,道:“罷了,既然你不願意講那我就不強求了,你好自爲之吧。哼哼。”末了兩聲冷笑像是公鴨吊嗓,難聽之極。笑聲猶存,原地已經失去黑衣人的蹤影了。端是來時無影,消逝如風,看來這個屠都倒真是個高手。
胡哲望着黑衣人原先站立的地方,本來極爲恬淡的臉上慢慢的掛上了一抹如譏似諷的笑容,半晌後冷冷的自言自語道:“屠都啊屠都,看來你是凶多吉少了。”
言罷,目光扭轉,最後視線定格在賀賓適才留下的方旭的照片,胡哲微微皺眉,拾起照片,怔怔的望着,目光深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