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方旭每天都來照顧司徒夜,連課都很少去上,司徒夜心中的歡欣那已經無法用筆墨加以形容。而方旭每天來都帶着自己親手做的補血養氣的粥湯,因爲司徒夜肩膀受傷無法自己進食的緣故,方旭便親自喂她用餐,而每每此時,方旭便能回憶起昔日司徒夜悉心照顧自己的情景,心中總被甜蜜溫馨所包圍。只是每次用餐之時方旭也總被司徒夜那嬌中帶喜,喜中帶羞,羞中帶嗔的複雜眼神看的渾身都稍稍有那麼點不太自在。那番情景若是落在外人眼中,怎一個曖昧莫名了得。
因爲司徒夜在X是商業名人的緣故,這些日子也總有些人來探訪看望。雲若若因爲這幾日工作太過繁忙的緣故,只來過一次,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恰好是方旭不在的時候,二女聊了一會兒,雲若若便因爲公司突然來了一句重要客戶而匆匆趕回去了。
方家的保鏢在司徒夜出事的下午,也火速的趕到了醫院。其實徐玉派這些保鏢來,也僅僅是囑咐他們好好保護司徒夜,更是毫無監視之意,只是司徒夜處在現在這種微妙的狀況下,會有所懷疑也是在所難免。她倒是沒有懷疑徐玉。卻擔心自己地一些對手會靠這些人來監視自己,所以司徒夜對這些保鏢很是反感,先前曾經警告他們少在自己身旁晃悠。而司徒夜雖然現在被髮配到X,暫時處於失寵狀態,可是也無人敢違揹她的話,一來她是方家老太太疼愛的人,更是徐玉的紅人,與方旭關係太過密切。二來她與方旭關係曖昧,自然列是讓人不敢輕易開罪。
這幾日蘇名中跟柳生有樂又來了幾次,因爲只是普通地探望,而且他們態度極是恭敬,也無過分言行。讓方旭也不好發作。不過方旭也暗中與天刑聯繫過,讓天刑好好查一下二人的來歷及目的,自己也好早做防備。
神原薰這些日子每天都來探望司徒夜,反正她也沒什麼事情可作,便來陪陪司徒夜聊天,通常一坐便是大半天,所以也經常與方旭碰面。而一來二去,方旭便知道了神原薰竟然極其喜歡雕刻,本身也是一位出色的雕刻家,最擅長的是玉石雕刻,這下便與方旭有了共同的話題,而神原薰除了與方旭探討交流雕刻的技藝外,每次來探望司徒夜的時候總帶着幾件自己收藏的雕刻口,大多都是些稀世珍品,還有自己曾經發表過地關於這些雕刻的一些論文,這也讓方旭與司徒夜大飽眼福之外,也對這位內秀的女子很是讚賞,方旭對神原薰地印象更是大爲改觀。每每三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交談甚歡。而神原青苗每次陪陪姐姐來後,也知趣的自己偷偷溜出去玩。
司徒夜望了神原薰一眼,突笑着道:“妹妹,這幾日好像從沒有聽你說起你自己的事情哪,能不能給我說說。”因爲這幾日大家都已經比較熟悉了,而司徒夜與神原薰似乎又是比較投緣,所以便以姐妹相稱。
司徒夜嬌笑着道:“那就說說妹妹的婚姻吧。”
神原薰貝齒緊緊咬着朱脣,面色變的蒼白,半晌後,方纔幽幽的道:“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的,既然姐姐想知道,那好吧。”
神原薰深吸一口氣,喝了口水,面色稍稍有些恢復,這才嬌聲道:“我的婚姻。簡直…
…簡直就是一聲鬧劇。“
神原薰點點頭,她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望着自己的手,“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纔好。我父親跟我公公是好朋友,爲了兩家地共同發展,便在我二十三歲的時候,給我跟騰井俊定下了這聲婚姻。”騰井俊相必就是她的亡夫了。
神原薰一愣,點點頭,道:“是的。我丈夫才華橫溢,但是他的性格太過反叛,更是在很多作品揭露日本名門的齷齪醜事,這讓我的公公很是惱火,不過我知道他老人家還是很疼愛這個兒子的。”
司徒夜望着她的神情。愣了一上,繼而輕笑出聲,打趣道:“那妹妹中意什麼類型的哪?”
司徒夜笑的很是開心。只是那眼神中卻是一絲笑意也沒有。
司徒夜咯咯嬌笑,喘了口氣,道:“姐姐跟你開個玩笑,妹妹接着往下說。” шωш▲ тt kдn▲ C〇
司徒夜嘆道:“你丈夫的個性還是蠻剛烈的。我聽說騰井俊是因爲車禍逝世的,可是真地?”
“是的。”
司徒夜見她落淚,心中很是過意不去,忙道:“對不起,妹妹,勾起你的傷心事了,真的對不住。”司徒夜話語中滿是真摯的歉意。
神原薰神色一黯,低聲道:“這是父親給我定的婚事,父親一向都很疼愛我,從嚴沒有要求我做過什麼,這次爲了家族的榮耀才破天荒的……我……我怎麼又怎麼能反對?那豈不是讓他傷心。”
半晌後神原薰似乎想到了什麼,忙道:“姐姐,柳生有樂是日本柳生家族的四公子,他本人倒是沒什麼,只是柳生家族財大氣粗,而他的爺爺可是日本超能者中的武神,武功可是高的很。柳生有樂在日本大家族有名的……有名的……公子。”神原薰玉面緋紅,頓了頓,又道:“他這次,十有八九是把你當作新的……新的。,你一定要小心了。”
司徒夜笑了笑,她的心思自然不會像神原薰那麼單純。柳生有樂與蘇名中地目的肯定不簡單,說不定是想通過她與方氏集團拉上關係,只是她心中卻是不懼,有方旭在身旁,即使是天踏下來,她是隻當是厚被壓身。
……
行在路間,神原薰很是沉默。神原薰覺得今天司徒夜的問話顯然不是僅僅想知道自己的婚姻那麼簡單,莫非她是想來藉此來提醒自己是未亡人的身份,告誡自己別亂動心思。莫非……
這幾日神原薰極是開朗,每天玉面之上都是洋溢着開心地笑容,這讓神原青苗也很是爲她高興。此時見她的異常神情心中很是吃驚,忙問道:“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神原青苗嬌叱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趁我沒生氣快點滾開。”因爲神原薰的緣故,她的心情連帶的也有些不好,所以開口便傷人,毫不客氣。
對方卻沒有絲毫動怒,只是神態恭敬的朝二人微一點頭,其中看似領頭地一人對着二女沉聲道:“屬下青木堂堂主真田浩目見過兩位小姐。”
真田浩目與神原薰自然知道她嘴中地老頭兒就是神原康泰了,神原薰嗔怪般的輕輕推了她一下,真田浩目卻是無奈的一笑,輕聲道:“二位小姐,請借一步說話。”
一行六人隨便在附近找了個茶樓,在雅間坐下,神原青苗又問了一遍真田浩目的來意,真田浩目似乎頗有些爲難,只是經不住青苗追問,這才望瞭望神原薰一眼,沉聲道:“屬下……屬下……嗨,明說了吧,屬下四天前就已經到達X,其實現在,咳,是要帶二位小姐回家的。”
“這老頭怎麼能言而無信哪。”神原青苗拍着姐姐的香肩以做安慰,同時柳眉倒豎,瞪着真田浩男怒道,“你把話說清楚了,是不是有人在搗鬼?”
神原薰此時已經呆住了,只是無助的拉住神原青苗的手,喃喃的道:“我不回去,青苗,我不要回去。”說着話,玉面上前過兩道晶瑩的淚痕,神原青苗忙替她擦着淚,望着真田浩目恨聲道:“姐姐別哭,有我在,就絕對不會讓他們帶走你。”
一會兒,電話通了,真田浩目恭敬道:“家主,薰大小姐她不太願意回國。”
神原康泰似乎說了句什麼,真田浩目應了一聲‘是’,然後把電話遞向神原薰,道:“大小姐,家主讓您接電話。”
“是薰兒嗎?怎麼?在中國過的好嗎?習不習慣?”電話那頭傳來威嚴而慈祥的聲音。
神原薰輕聲道:“還好。”
神原康泰與神原薰隨意聊了一會兒,突然淡淡的道:“薰兒,在你出嫁前,爸爸曾經反覆給你說過一句話,你可還記得?”
神原薰渾身一顫,道:“記得,萬事都要以家族爲重。”
神原康泰笑了一下,道:“不錯,而薰兒你一向也做的很好。爲何這次卻要讓父親爲難哪?”
神原薰珠淚再次奪眶而出,抽泣着道:“可是父親,我……”
神原康泰打斷她的話,嘆道:“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在X的事情,已經讓神原跟騰井家族良好的關係出現了裂痕,難道你……,唉……”神原康泰長嘆了口氣,停口不語。
神原薰已經是淚流滿面,半晌後停住了哭泣,臉色一片木然,道:“好吧,父親,我回日本。”話語中已經不夾雜任何的情感在內了,她的心中已然是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