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薰輕輕拽了下妹妹的手,悄聲道:“青苗,我……我們快走吧。”
青苗目中閃過一絲猶豫,卻一咬牙,反握住神原薰的玉手,冷冷的道:“不行,我倒要看看他們X大學的人憑什麼看不起咱們。”方纔驚鴻一BI,神原青苗又是修行者,便已經得窺雲娜容顏,認得她便是昨天那個散打社團那個美若天仙、實力不俗卻又沒有參加比賽的女主將。
神原薰知道自己這位妹妹一向倔強,又加上手被她拽住,無奈之下只得前行。二女便走到方旭與雲娜對面也找了棵樹坐了下來。
神原青苗狠狠的望着雲娜,方旭跟雲娜本待繼續交談的,只是被她這麼一打擾,頓覺興趣索然。雲娜心中更是惱怒,她好不容易纔有個機會跟心上人好好聊聊天,卻被這個惡女憑空給打擾了,教她如何不恨。兩個女人冷冰冰的目光互相對視,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鳥雀不再鳴叫,溪水的潺潺之聲倒似乎是大不了少,卻更是給周圍增添了幾分詭秘的幽然之感。
方旭倒是無意參與女人之間的鬥爭,當然若是神原青苗要動手的話他自然會好好出手教訓一下她。
方旭但覺一雙美目在自己面上打着轉,待擡頭看時卻見對方的如花嬌靨快速的垂了下去,方旭也就沒看見那目中的一縷幽怨。
雲娜本可以叫上方旭一起離開,只是卻着實看不慣神原青苗那囂張的態度。雲娜是真正意義上地千金小姐。平時只有她給別人氣受,何時受過他人的奚落,更何況是當着她雲大小姐心上人的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時間雲娜怒火上衝,忍不住冷冷道:“若要人瞧得起。也要有讓人瞧得起的理由纔是,你隨便打斷別人的話,惡話相向,一點禮貌都不講。誰又敢瞧的起你。”
神原青苗望了方旭一眼,見他面上不喜不怒地沒什麼表情,這才大着膽子的反脣相譏。
冷笑着道:“那你有禮貌嗎?偷偷講自己朋友的壞話。虧柳明元還當你是好朋友。”
雲娜冷笑道:“就因爲他是我的朋友我纔要這麼說。不過倒是你提醒我了,那下次我就當着小元子的面罵罵他好了,堂堂中國人練日本武學在中國的土地上耀武揚威,活該被打敗。”
神原青苗爲之語塞,見識過方旭武功地她自然也不敢再提什麼‘中華武學華而不實’地話了,只是氣鼓鼓的望着雲娜卻說不出話來,雲娜心中得間。忍不住又望方旭身邊靠了靠。
神原青苗望着二人,忽眼珠一轉,對着方旭嘻笑道:“你的運氣可真不錯,每次見到你,身旁總有個美女相伴。”
果如神原青苗料想的一般,雲娜的臉色變的很是難看。神原青苗見狀極是得意,卻沒注意到一旁的神原薰臉色也是變了。
方旭冷冷地望着神原青苗,一字一頓的道:“你這人還真是討厭。”別人聽來,方旭的語氣很是平淡,倏不料他的話語中已經蘊涵上了沛然真氣,雲娜跟神原薰倒是不覺得如何,首當其衝的神原青苗心中如遭錘擊,頭暈眼花,胸口處氣血翻騰,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幾乎噴了出來。
神原薰見妹妹面如金紙,身形搖搖欲附墜,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可也知道她必定極是難過,當下也慌了手腳,急道:“青苗,青苗,你怎麼了。”
雲娜見神原青苗面上痛苦難耐,雖然有些幸災我禍,可一想到她適才講地話,芳心幾有些抓狂,忍不住狠狠的搗了方旭一下,冷冷的道:“方旭,我們走。”
二人起身之際,神原青苗臉色微微回覆正常,此時正拿着一雙驚懼的眸子望着方旭,方旭掃了她一眼,將視線停留在神原薰玉面之上,淡然道:“我勸你們還是早點回國的好,我們華夏大地,豈是你們興風作浪的地方。”
雲娜扯着方旭快步離開,留下怔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的神原二姐妹。
神原薰不明白方旭意中所指,怔怔的望着他的背景發呆。半晌後,頹然的搖搖頭,嘆口氣,望着青苗道:“妹妹,你剛纔怎麼突然間臉色變的那麼差勁。”
神原青苗冷笑着道:“還能怎麼了,還不是被這個傢伙打傷了。”
“哪個傢伙,那個女生嗎?”神原薰聞言心中驚疑,神原青苗自幼修習家中絕學,現在已經是家族青年高手中數一數二的好手,能夠無聲無息打傷她的,那功力豈不更是駭人。
“是那個方旭。”
“是他?”
“我沒想到他的武學竟然達到了凝氣爲質的絕高境界,施展獅子吼的功力,卻又不傷旁人,在我見過的高手中還沒人能達到這種水平。他剛纔藉着說話的時機傷了我,是在向我立威,警告我不要阻擋他風流,破壞他幽會。”神原青苗恨恨的說着,語氣中卻又有着深深的佩服與羨慕,只是說到最後,臉卻驀的紅了。
神原薰的玉面也紅的起來,輕推了青苗一下,嗔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別這麼口無遮攔的,當心嫁不出去。”頓了一頓,又奇道:“那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他以爲咱們兩個跟黑田鬼鬼他們是一夥的,所以,。,”神原青苗突然意識到不妥,忙住口不語。
神原薰心中疑惑,追問道:“黑田叔叔除了保護我們外,莫非還有什麼別的事情?”若是換了平時,神原薰倒也不會如此關心。只是她不知爲何,總覺得打心眼裡不願意方旭誤會她似地。
神原青苗忙搖頭道:“沒有沒有,你誤會了。”
神原薰見她言辭閃爍,心中更是懷疑,神原青苗察言觀色便知道她心中已經起了疑問,怕神原薰繼續追問下去,忙又道:“姐姐。我知道你一直想跟方旭好好談談。”
神原薰玉面緋紅,也忘了追究黑田鬼鬼的事情了,輕嗔道:“胡說!”
神原青苗咯咯笑道:“我沒說別的,我是說你一直想跟方旭好好談談有關雕刻的事情,沒有別的意思。你倆志趣相投,說不定真能談一塊去。”
神原薰輕輕扭了她一下。幽幽道:“再說吧,青苗。這個方旭武功既然如此高,我看他對你好像頗是有些不滿,你……,”
神原青苗滿不在乎的道:“怕什麼,打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最多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我裝作沒看到好了。這樣地花心鬼,我見了就討厭。”神原青苗BI了神原薰一眼,道:“不過有些人喜歡也說不定。”
神原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沒聽見她的話,神原青苗不由的嘆了口氣,不料又是一陣胸悶氣短,原來方纔方旭將她傷的不輕,她只是將傷勢勉強抑制住了,要想痊癒。倒要花少不少的功夫才行。
……
雲娜行在路間,冷着一張俏臉,方旭與她並肩而行,也默不作聲。雲娜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喂,你怎麼不說話?”
方旭一愣,淡笑道:“你讓我說什麼?”
雲娜咬着嘴脣道:“那個日本女人說你,說你。,。”
方旭心中恍然,笑着道:“師姐別聽她胡說。”方旭也沒打算細細的解釋下去,而相對於雲娜來說,方旭若是迫不及待地解釋反倒是更會引起她地懷疑,如今這樣,雲娜反而有些安心。‘那個日本女人一定是誤會自己跟方旭是戀人,所以故意說這些話來挑撥我倆的關係。
‘想到這,雲娜的氣也消了,臉卻是也紅了。
說起來雲娜倒沒什麼大的缺點,就是稍稍有那麼一點自以爲是,或許像她這樣家世好、長的漂亮、各方面都很優秀的驕嬌女或多或少的都有點這樣地缺點吧。
二人在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雲娜看了一下時間,覺得還早,而且她好不容易逮着機會跟方旭好好聊聊,所以也沒有出林子,反而望更深處走去。
方旭突然停住了腳步,雲娜心中不解,見他目光望着前方,目中深邃若有所思,忙循着他的視線望去,但見前方的林子深處有兩個老者,坐在兩棵樹中央的一處八角亭子裡的石凳上,兩個老者似乎正在說些什麼。
古樹,古亭,老者,再加上四際鳥語環繞,微風中送來陣陣地清爽之氣,這本是一絕佳的畫面,只是雲娜心中卻莫名的有了些憂懼,再看身旁的方旭,但見他一向從容的面上竟有了一絲沉重。
“方旭,我們還是出去吧。”雲娜推了推方旭的胳膊輕聲道。
“兩位小友既然來了,不妨就過來坐坐。”一個輕緩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聽在耳中卻是清晰無比。可惜本是請求的話語在老者口中說來,卻全然成了命令的口氣。
雲娜駭然,幾人相隔足有三十多米,常人隔着這麼遠的距離說話,恐怕必須用吼的才能讓對方聽清楚,看這情形,雲娜便知道自己又遇到了執法者那樣的高人了。
雲娜望着臉色凝重的方旭,輕聲道:“我們過去吧,不要怕,他們應該是傳說中的高手了。我聽人說過,他們有規定,不會對一般人動手的。”
雲娜口中所言的正是方旭當日在聽琴湖畔解救她與楚玉絹時說的話,方旭沒想到她竟然記得如此清楚,當下笑了笑,點點頭,突又小聲囑咐道:“待會過去你坐在我旁邊,記住了,不要離開我一步的距離。”
雲娜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可也知道必是關心自己的話語,芳心無限喜悅。破天荒地給了方旭一個甜甜的笑容,方旭倒是也看到過雲娜的笑容,可惜那都是淺笑輕笑,如今這麼一個冰蓮怒放般的笑容倒還真是讓他爲之目眩不已。
方旭不敢多看,二人緩步前行,不一會兒便到了那個亭子。
亭子有些破敗,兩個老者一個穿白衣。一個穿紫衣,就這麼悠然自得坐在中央的石桌旁邊,相貌俱都清瘦,頗有幾分丰神俊朗的樣子。石桌上竟然還放着一壺酒,兩位老者正指着石凳上的一張紙在輕聲爭辯些什麼,紙上似乎還放着一塊玉佩似地東西。見二人過來後。紫衣老者將紙張跟玉佩緩緩的收起來。白衣老者笑着道:“老二,這兩個小傢伙竟然聽話的很。”
紫衣老者哼了一聲,道:“聽話就好,否則也要躺在地上了。”
雲娜聞言微愣,左右一打量,‘呀’的一聲輕呼,原來亭子旁邊的草叢中躺着三男一女四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幾人俱做旅遊者打扮,此時躺在地上,喉嚨間咕嚕咕嚕地輕聲作響,雙目睜着卻是說不出話來,旅行包散落在地上,食物、手杖、手機、相機等等灑了一地。看幾人情形。竟然是被點了穴道。
老者笑着對方旭二人道:“來來,會。老二啊,你看這兩個小娃長地都好標緻。”白衣老才說話間雙手漫不經意的輕輕一掃,那空閒的兩個石凳便被他吸在掌心處輕輕放到了二人面前。
雲娜雖然有心裡準備,心中仍是驚訝不已。方旭雖然不覺得如何,可也有些佩服老者精純的內力,這樣的功力,在修行者裡估計也是個頂尖高手了。
二人依言坐下,紫衣老者掃了二人一眼,雲娜與老者目光一對,但覺胸中氣悶,忙不迭的避了開來,這個老人雖然看上去仙風道骨的樣子,可是眼神中卻有些邪氣讓她心生不安。
所以她不由自主地望方旭身旁靠了靠。
紫衣老者‘晤’了一聲,道:“倒確實不錯,只可惜年紀大了些,否則當我們的徒弟也不錯。”
白衣老者嘆口氣道:“倒是有些可惜。”
二人自顧自的說着,雲娜聽的有些好笑,方旭卻皺了皺眉頭,這二人武功很高,只是自己記憶中卻沒有這麼號人物,他們突然間相邀,也不知所爲何事,也不知是敵是友。若是自己一人倒也罷了,只是多了個雲娜,讓他心中生了許多的顧忌。
兩個老者又是一陣閒扯,雲娜心中不耐,忍不住打斷二人,嬌聲道:“對不起,兩位老人家,我們還有事,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那我們先走了。”
白衣老者一愣,旋即呵呵笑着,道:“不忙不忙,我有件事情需要小姑娘你幫忙。”
雲娜一愣,問道:“什麼事?”
紫衣老者道:“我想借你家地蒼龍琥珀與血玉鳳凰一用。”
雲娜大驚,這件事情她從未向別人吐露過,而這兩位老者又是從何得知?
白衣老者見神色大變,面上流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呵呵笑着,道:“你們也別費勁想了,剛纔你二人交談時的話語,我倆聽的一清二楚。老二,這叫‘有福之人不用愁,無福之人跑斷腸’,是吧?”
方旭也是一怔,他敢斷言,方纔與雲娜談話時百米之內的風吹草動他都聽的是一清二楚,絕無此二人存在的痕跡。這兩人武功雖高,耳目之聰辯,可要是說能勝過自己,倒也不太可能,莫非……,‘天眼心通’,方旭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個類似於千里眼順風耳的武學來,心中便有幾分明白了,也不由的有了一絲緊張。
雲娜呆了呆,嬌聲道:“兩位老人家,這兩年東西都是家傳寶物,一般是不會外借的。”
白衣老者笑着道:“那倒無妨,你打個電話讓你家裡人將這兩樣東西送到我們指定的地方,待我們驗證無誤後,便會將你們兩個入了,兩上寶物換兩個大活人,你看這樣可好。”
老者輕描淡寫的說着,好像這不是綁架,而是與方旭二人做個遊戲般的輕巧,雲娜了不知自己是該怒還是該驚。呆了半天,方自回過神來,卻斷言拒絕:“不可能,我爺爺肯定不會交出來地,我也不會打這個電話。”
紫衣老者冷笑着道:“老大,這個女孩子好像不怎麼聽話哪。”說着話搖着頭,似有些不而煩的用食指輕輕點着石桌子。他每一指下去,石便多了一個凹洞,若是尺子測量,便會發現這些凹洞全部都是一寸深,毫無二致。
紫衣老者如戳豆腐般的將石桌戳成了蜂窩,下手之時卻絲毫不見石悄紛飛的情形。雲娜臉色已經變白了。方旭的面色也是愈發的凝重。
白衣老者笑着道:“你這個女娃娃不乖哪。你知道他們爲什麼會躺在那裡嗎?”說着話指了指那幾個外國人,目中已經有了幾分陰沉。
雲娜搖搖頭,白衣老者道:“這幾個外國鬼子離的遠遠地監視着我倆,被我倆發現了卻雙想跑,被我們攔住後卻又不老實回答問題,所以老夫便將他四人點了穴道,放在這草叢裡。”
紫衣老者冷冷言道:“待會我將他們幾個衣服都脫下。此處夜間蚊蟲甚多,這幾人在此處赤條條的躺着,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若碰巧再來個老鼠毒蛇什麼的,想來那滋味倒是妙不可言哪。”
白衣老者嘻嘻笑着附和道:“肯定是妙不可言。”
紫衣老者道:“再將他們身上劃上個十幾二十道傷口,倒些糖漿在上面。恐怕會吸引更多的蟲蟻前來吧。那滋味……,哼。”
白衣老者冷冷的又道:“那個外國女人長的不錯。”
白衣老者笑道:“還很年輕,搞不好還是個處女。若是再不巧來個好色地男人,碰到這個光溜溜地女孩子,肯定會發生點事情的。”
紫衣老者道:“我雖然好色,可也不敢不顧修行者規矩對普通人下手。老大,是不是很可惜。”語氣中滿是遺憾之意。
白衣老者笑道:“不用你動手,天下男人皆好色,我敢保證我隨便到大街上抓個人過來,見了她,必然是如餓狼見了美味,嘖嘖,到時候,我們作個觀衆,倒也有那麼幾分意思。”
二人一唱一和,說的樂不可支,那眼中惡毒的寒芒越閃越烈,先前的仙風道骨已經全然不見,雲娜渾身發冷,嬌軀止不住的顫着。
白衣老者說着話,將目光投向了雲娜,本是慈眉善目的臉上陰X一片,嘿嘿笑着道:“你這個女娃娃可比那個外國女人要漂亮地多了。”
雲娜被他陰狠殘酷宛如瘋子般的眼神一望,嬌軀顫的更是厲害,方旭心中不忍,忙輕輕拍拍她的肩膀,雲娜甫得他的安慰,便如受驚的小兔子般縮到他地懷中,雙手緊緊的環着他的腰,簌簌的輕輕發抖。方旭見她怕的厲害,也不忍心推開她,輕輕抱着她。淡笑着對着兩位老者道:“追風逐月二位前輩,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惡毒。”
他的話一出口,兩位老者的臉色便變得極是難看。
白衣老者‘嘖’了一下,詫道:“小子認識老夫二人?”
方旭笑着又道:“追風掌無雙,逐月影千重。追風逐月喜孔方,攪動天地鬼神愁。二位的威名,我倒還是略知一二的。”
白衣老者嘿嘿乾笑道:“老二,怕是我們看走眼了,這小子竟然能夠認出我們的來歷,而我卻察覺不到他體內一絲的能量波動,真是怪哉。”
紫衣老者瞪着眼望着方旭道:“你是何人門下?”兩個老者適才已經探測過方旭與雲娜,覺得二人俱是普通人,此時方旭竟然能夠如此鎮定,而且還一口道破二人的來歷,讓二人一時間倒是有些不安。
方旭呵呵笑着,望着追風逐月道:“家師名號雖不是什麼秘密,倒也不宜外傳。尚請兩位老前輩見諒。”方旭此舉倒不是諱莫如深,的確是因爲老道的名頭委實不夠響亮,而且自己的門派與正邪兩派都有些仇怨(類似於武林公敵的那種),說出來等閒並不知道。落到絕世高手地耳中,十有八九就是惹麻煩。
此時方旭懷中的雲娜已經恢復了正常,正拿着一雙好奇的美眸打量着方旭,方旭鬆開環在她纖腰之上的臂膀,卻不料佳宛如受驚般的卻將他抱的更緊,方旭只道她心中仍舊害怕,只好由着她。
白衣老者追風聽了方旭的話。正待發怒,只是與方旭那雙古井無波地眸子一對視,不知爲何,心中卻是一凜,面上又堆起笑容,道:“也罷也罷。既然你不願意吐露。那你走吧,不過這個女娃我有些用處,必須留下。不過你放心,待事成之後,老夫定會完璧歸趙的。”
追風逐月橫行江湖四十向載很少賣人面子,今天只是見方旭太過於高深莫測。而他們的目的在雲娜身上,所以順水推舟放方旭一馬。
方旭曾聽師父說過,此二暴虐成性,與吞天道人合稱“宇內三兇”,武功雖然不如吞天道人,只是心狠手辣卻與之不遑多讓。而且嗜財如命,聞聽誰家中有寶物,便會不顧一切的上門索要,到手也不是收藏把玩,而是出售。你若是給了倒也罷了,若是不給,二人不管你是正是邪,是官是民,一視同仁,定會把你折磨的後悔生在這個世上。故而被視爲正邪兩派與異能研究所地共同敵人。
只是二人比吞天道人要狡詐地多,行蹤詭異,精通隱匿之術,而且二人從不分離,天下間正邪兩派尚無一人是二人聯手之敵。十年前同盟楚自然與天字門門主謝天尊破天荒的聯手,擊敗二人。二人吃了大虧後便從此銷聲匿跡,只是卻不料今天竟然在此地碰上了,倒是真夠背的了。此二人敢再次公然現身,想來必然有所仗恃,武功也必然更是精進。
方旭本來打算帶着雲娜迅速逃走的,可是不敢保證一定能逃脫(他雖然有異能騰空飛行之術,只是帶着一人,施展起來卻有些困難,也算是這個異能的一大BI端),方旭轉念一想,便覺得逃走不是個好辦法。追風逐月二人已經見過了雲娜的樣子,便不難尋訪到她,雖然修行者有規定不準對普通人下手,可誰能約束的了這兩個老怪物。而且師父說這兩個傢伙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且手段毒辣無比,日後自己與雲娜在明,而他們在暗,恐怕此事是不能善了了。
‘師姐對我不錯,我一定不能讓別人危害到她,也罷,今天便與這兩個老怪物一較高下,看自己開學究竟到了何種水平。’想到這,方旭對着雲娜輕聲道:“師姐,你現在立刻出公園回家去。”
雲娜猛搖着頭,將方旭摟地更緊,道:“我不走,我跟你在一起。”
方旭微皺眉道:“你出去後立即打電話:138***,找一個叫天刑的人,讓他迅速到這裡來幫我。你要是不走,我勢必分心,你如果能夠快點將天刑找來,或許還能夠救我一命。”
雲娜嬌軀一震,銀牙一咬,目中淚水漣漣,道:“好,我聽你的,不過你要是死了,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雲娜淚水流出,猛的推開方旭,跑了出去,追風逐月只見方旭嘴脣開合卻沒聽到任何聲音,便知道他在用傳音入秘與雲娜講話,心中便知道不妙,此時見雲娜猛的跑了出去,心中微驚,倒也不慌,追風道:“老二,將那個女娃抓住。”
追風說着話一掌擊向了方旭,掌力排山倒海般地朝方旭迎面而來,若是換了常人,在這沛然掌力之下即便不錯骨揚灰,也必是骨斷筋折,追風已經打算看那血濺當場血肉橫飛的慘狀了,豈不料方旭冷笑一聲,隨手一揮,便如融冰化雪般將追風的掌勢化解,此時逐月展開奇異閃身之法,奇詭怪異的便要從身旁飄閃開去,卻不料眼前寒光一閃,逐月促不及防之下險些中招,飛身回撤,一掌擊出,纔將那匹練般的寒光擊退。
追風逐月又是連出幾招,卻沒能突破方旭的阻攔,這麼一耽擱,雲娜已經跑出了幾人的視線之外了。
二人老臉一紅,二人適才雖未出全力。可是兩人聯手被一個少年逼退,說出去卻也是丟人地很,心中殺機更盛。望着方旭手中的兵刃,饒是二人見多識廣,卻也是呆了一呆。
方旭手上多了一把奇形兵刃,長約一丈,如同一支軟鞭。更像是一塊長度驚人的軟劍。
它的前半端躺在地上,長長的薄而軟的身子不住顫動,宛然是一條活的蛇一般。這兵刃中間有着一道長長的血線,想來是久飲人血而成,極是可怖。
方旭兵刃在手,豪氣頓生。他自從上次與金手尤俊向人一戰吃了點虧。以後便將這柄戰天鬥地刀隨身攜帶,小心果無大礙,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追風逐月見他兵刃怪異,卻也不怎麼驚訝,望着方旭的眼神也宛如望着死人一般。二人自信,放眼天下,恐也無一人能是二人聯手之敵。只是鑑於方旭的表現。當下上起輕視這心,對視一眼,再度出手。
追風使掌,力大招沉,毫無花俏,只是快。快的驚人,快的時間似乎都爲之凝滯。追風一掌便擊向了方旭的胸腹處,掌未及身,便有一股銷金融鐵般地熱量透了過來。比起他地手來,金手的手簡直就如十五六歲少女的纖纖玉手般的溫柔,追風的手,纔是真正殺人的手。
逐月腳下踩着怪異詭秘的步法,揚手一指,一瞬間便點向了方旭地周身三十六處大穴。
本是三十六道指影,旁人卻只能聽到一道嗤嗤的破空聲,可見逐月的手法有多快了。方旭卻是不驚,手一抖,手中兵刃陡的劃出個***,似緩實急,恰好迎在追風掌前。追風見他長劍舞動皎皎若游龍,偏偏又是悄無聲息,可見他的內力返照空明,功力精純恐連自己也是不如,此時掌勢一接近那長劍構成的***便如石沉大海般用不上力,心道不好,忙抽手變招,卻不料那軟劍竟如毒蛇般地纏向了追風的脖子,其勢如附骨之蛆,任追風連換數種身形都閃避不開。
主旭同時間左手食指疾點,猶如雷奔電閃般化出萬千指影,以指對指,便破了逐月的奪命指法,在逐月心驚之中,方旭左掌順勢一探,一片宛如萬馬奔騰,海嘯怒潮的勁氣驟然擊向了逐月。
追風逐月沒料到他功力高的嚇人,竟然比自己苦修六十多年的內力還要來的渾厚的多。
而他一心二用之下,招式竟是如此精妙,二人招式用老,無力破解,只得奮起全身功力,一擊在劍身之上,一與他左掌相較。
二人心道你功力再高,也不會比我們聯手還要強吧。滿心打算這一擊,縱然不能將他擊傷,也勢必會將他逼退。卻不料二人出掌之後,身子俱都一震,如遭雷擊般退了一步,原來方纔二人掌勁竟然隔着方旭的身體互相傳到對方的掌上,這結果就如同二人用全身的功力硬碰硬的較量了一下一般。二人功力相若,這一下便受了點內傷。
方旭抽身又上,三人便鬥作了一團。
追風逐月心中驚懼萬分,二人自出道以來身經百戰,除了與楚自然、謝天尊一戰外,便沒這麼狼狽過,而楚自然與謝天尊各自爲正邪兩道第一高手,二人雖敗猶榮。此時竟然與一個半大小子鬥成了平手,若是傳出去,這老臉可就沒地方擱了。而這小子年紀雖輕,卻是如此厲害,那他的師尊肯定更是厲害,其實二人已經猜到了方旭的師門,心中惶恐不安之下,也下定了決定要將方旭格殺,然後再將那逃走的小姑娘殺掉,以絕後患。
只可惜,適才追風逐月一招不慎,失卻了先機,處處受制於方旭,只得猛然發力欲求挽回劣勢,卻不料他們此舉大耗元氣,卻正是合了方旭的意思。自從前幾日湖畔走火入魔後,方旭功力猛增,此時出手比往日快了不止一分。而與雲若若春風一度後,竟然驀的發現生死玄關已通,也不知道是走火入魔後功力劇增導致了水到渠成,抑或是龍鳳交合的緣故。要知衝開這生死玄關的難度要遠甚於打通任督二脈。古往今來也沒聽過幾人能夠突破,而衝開後體內真氣便自此源源不斷,永不枯竭。當然所謂的永不枯竭也是誇張之說,但是真氣生成的速度確實較往常要快上一倍不止。
方旭長劍使來,忽鞭忽矛忽棍忽而又是長刀,招式錯綜複雜,繁巧精妙,而方旭似乎全身都是武器,時而出掌,忽而出拳,腿法也極是凌厲剛猛,讓追風逐月二人窮於應付。只是方旭雖然佔盡優勢,那追風逐月卻也不是易相與之輩,畢竟二人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人物,但看那霍霍掌風、森森指影無時無刻不籠罩着方旭周身,再配合那鬼神難測的步法,方旭若是一個疏忽,便就要斃命當場。三人俱是功力通玄,此番打鬥下來,四周勁氣如刀,亭子早已毀卻不見,倒是苦了四周的花草樹木受了這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