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隨着那個匈奴青年的大叫,蓮花苞的旋轉也達到了極致。頓時一陣強光轟然閃耀,方圓百米的整片森林都籠罩在了可怕的轟鳴聲之中。
轟轟轟!!如同煙花爆炸般的場景響徹在這片叢林。這裡頓時就像是個煙花綻放的歡迎會,只不過這種煙花是要人命的。方圓百米,無論是樹木還是動物,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玄鐵孔雀翎,嘶……"白雲站在金鷹背上看着腳下的大片地獄場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玄鐵孔雀翎的威力如此可怕。他已經無法形容這種場景了,估計就是洲際導彈的威力也不過如此吧。很難想象,一個拳頭大的蓮花苞而且還是一次性用品,它的威力居然如此可怕。
要知道原本的孔雀翎是沒有這麼大威力的,由於歐冶傳人在打造時爲了苛求威力,所以將這東西改成了一次性用品。不過現在看來,的確值得。
"可怕,太可怕了…"兩女乘着猛禽來到白雲旁邊,她們剛剛在山頭看得可是一清二楚,這裡就像是數千巨石齊落所造成的恐怖場景一樣可怕。
幸好這種東西是掌握在他們手中的,不然還真是非常危險。
"他們,死了嗎?"墨麟兒皺着眉頭看着下面的焦土碎木,她覺得在這樣的襲擊下估計不會再有人能夠倖存吧。至少她自己在不逃跑的情況下,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下去看看再說。"白雲腳下微動,當先就從金鷹背上跳了下去。他的整個人頓時就像是出膛的炮彈一樣飛墜而下,但當他快要掉落到地面時,他的身影卻奇蹟般地懸浮在了那裡。這種修爲,恐怕已經離道境之二的地境已經不遠了。
兩足落地,白雲看着眼前的混亂場面有些皺眉。那兩個人就算是死掉,估計也不會慘到變成渣,更何況那兩把寶弓,以它們的材質也絕對不會毀掉。
不過現在放眼望去,除了毀掉的樹木雜亂地倒在地上以及隨處可見的死蛇,其他什麼都沒有。那兩個匈奴射鵰手就像是突然之間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人呢,怎麼沒有。"雪女揮手激發出劍氣將面前的亂石掃開後詢問道。
她沒有發現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更加沒有發現敵人的屍體。似乎這裡已經變成了末世,但卻沒有屍體。這種詭異的場面讓她深深疑惑着。
那種程度的毀滅力,這兩個人是不可能完全躲開的。就算不死,也會受重傷。可現在既沒有發現死屍,更加沒有發現活口。似乎他們,還真是在人間蒸發了。
"跑了,不過估計不死也得殘廢…"墨麟兒的搜尋本領最強,放她轉了幾圈之後這才下了結論。
"嗚嗚嗚嗚……"就在三人疑惑那兩個匈奴射鵰手怎麼離開的時候,長城的方向又傳來了蒼涼的號角聲。看起來匈奴人又開始進攻了,只不過現在他們挑的時間不怎麼對,以前他們是白天才進攻,現在卻是在深夜發動進攻。看樣子匈奴人真的有和大秦軍隊拼命的打算,不然也不會選擇在對他們最不利的夜裡發動進攻。
"我們回去。"白雲望着天邊漸漸出現的投石車投出的巨石,他非常擔心長城的情況。秦軍似乎從來沒有打過夜戰,也不知道能不們守得住。希望有張良在,情況會好點吧。畢竟他是除了自己以外,唯一能夠指揮所有人的指揮者。
墨家,公輸家族,北斗,逆流沙。這些原本就是敵對關係的勢力此時都匯聚在了邊城,如果沒有一個能夠掌握全局的人存在,恐怕他們自己都能夠掐起來。天下人只知道他這個國師風光無限,卻不知道他是在刀尖上跳舞。真不知道哪天他身份暴露後,會變成什麼鬼樣子。但可以肯定的是,最先想滅了他的,絕對就是嬴政。
等到三人回到長城的時候,戰爭已經再度打響。無數的匈奴士兵不懼生死地向着長城衝來,想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生生撞開一條康莊大道來。
而秦軍這邊,投石車已經因爲過度磨損而損失了好幾架,就連天空的箭雨弩陣也開始變得有些析析嗦嗦的。由此可見,戰況究竟焦灼到了什麼程度。
"你終於回來了,這下好了。"這是蒙恬看到白雲後的第一句話。此時此刻這位帝國名將之星的臉上和身上已經佈滿了血跡,那些騎兵來得太過突然,幾乎是到了距離長城百丈內的時候他們才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天知道這些從來不打夜戰的匈奴人究竟是發了什麼瘋,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進攻。而且他們爲了隱匿,居然捨棄馬匹直接用腳力扛着登城梯來到了長城下。
好在秦軍這邊高手不少,一字排開後剛好護衛住了整面城樓。面對着城下衝來那綿延不絕的匈奴士兵,他們手中的兵器已經不知道揮出了多少次。
"風蕭蕭兮,易水寒!"高漸離冷漠的聲音驟然響起,頓時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剎那之間,他面前的兩個匈奴士兵便帶着滿身冰霜掉了下去,再看他面前的城樓外,寒冷的白霜已經凍結到了城外數百米。而這白霜所到之處,所有生命都被定格在了那裡。
"好一個易水寒,哈!"勝七看了眼高漸離製造的場景,頓時有些不服氣。隨着他的大喝落下,巨闕劍帶着呼嘯而過的風聲衝向的城外。緊接着他轉動手中長長的鐵鏈,巨闕劍就像是柄飛速旋轉的絞肉盤一樣在人羣之中左右穿插着。
"啊!啊啊啊啊……"無數的悽慘嚎叫從城外響起,頓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和高漸離優美華麗的殺人方式不同的是,他這完全就是在腰斬屠殺。
"蠻牛,哼。看我的……"墨麟兒嘟着嘴鄙視道。頓時右手一揮,大片黝黑的針類暗器就從她手中飛速射出,而靠近她百米內的所有敵人都被穿心而過,幾乎一個不剩。她的方式既不暴力也不血腥,反倒是充滿了別樣的神秘感。論到殺人的藝術,誰能比她黑麒麟強呢。
現在,她終於發泄了點怒氣了。
"別廢話了,高手在城樓上全力阻擊。機關獸給我下去隨意殺!哼!…"白雲一手抓住了個想從他背後偷襲的匈奴高手,頓時咔擦一聲就捏碎了他的喉嚨。
這些匈奴人似乎是瘋了,看起來他們的首領肯定也瘋了纔對。
殺了這個倒黴鬼後,白雲來到張良指揮的烽火臺上拿起自己的玄鐵弓對着下面散射了過去。這裡別的不多,就是箭支隨處都是。雖然這些箭支不是純金屬的,但用來射殺小兵是再好不過的事。
今夜他也很鬱悶,勢在必得的兩個敵人就這麼跑了,而且連對方生死他都不知道。不過看他們逃跑的迅速,恐怕受的傷也不會太重。但這又如何,他們今夜還有力量來打仗嗎?那是否定的。
只要那種級別的高手不參加戰鬥,他對守城還是很有把握的。不過那些一流的射鵰手還是不可小視。
"噗!嘶……"白雲的思緒還沒有落下,就被突然出現的悶哼聲驚醒。側目看去城樓之上,勝七正冷着臉看着插在左手手臂上的一支利箭,這支突如其來的利箭差點要了他的小命,幸好他躲了過去,只是受了些傷。儘管如此,他對暗中放箭的那個傢伙還是非常顧慮。
"嗯?!…"白雲眉頭一皺,頓時在城外的人羣之中搜尋着射箭的人。只可惜戰場太過混亂,投石車的巨石和機關獸濺起的塵煙幾乎將這片區域給籠罩了,想要在這裡面找到那個射箭的人的確困難。
不過還好上天眷顧,那個射箭的人再度向他們發動了攻擊,這次他的目標是蓋聶,只可惜他低估了這位劍聖的力量,這支利箭非但沒有傷到蓋聶,反而將他自己的位置給暴露的出來。
"嗡,噗!……"黝黑的箭支在空中劃過條冷芒,白雲早已準備好的攻擊頓時就對着那支利箭出現的地方飛射而去。剎那之間,一抹血花飛濺而起,一位握着大弓的匈奴中年轟然從人羣中倒下。
在他的胸口,一支正顫動着尾翼的黝黑箭支正嗡嗡作響。
"烽煙盡兮,生死何惜。"張良看着白雲所造成的震撼嘆懷不已。
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或許這種慘狀從來就不曾缺少。當初長平之戰,四十萬趙軍被坑殺而死。而現在,數萬屍骨已經遍佈城關。同樣是生死一線,但他卻突然有種惋惜。敵人,難道就不是人了嗎。
儒家有言,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可現在看起來,這句話不過是鏡花水月吧。多少大儒窮其一生,也不過是走到了第三階段。而平天下,天下如果真的那麼好平,就不會有這種亂世存在了吧。
"這場戰爭,真是無休無止。恐怕不打到最後一個人,他們是不會停歇的。"白雲握着玄鐵弓的手已經有些麻木,他從來沒有試過一次性射出這麼多箭的場景。這種體力活,還是留給專業人士好。
"此地易守難攻,我們打得起。只要堅持到第一場寒雪到來,我們就贏了……"張良望着天空喃喃自語道。
他說得沒錯,只要堅持到冬天。敵人自然就會因爲寒冷而撤兵,不過更有可能的是他們會殊死一搏。
"冬天,也是,是該下雪了…"白雲神色有些懷念。因爲冬天的雪,是他的最愛。有了她在身邊。或許漠北的雪會比燕國的雪還要美吧。白雲心中突然浮現一個在舞臺上飄然起舞的身影,但隨即他又"看"到了一個在閣樓裡彈琴的身影。
"怎麼會,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