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戚很顯然是不想和大皇子有什麼瓜葛,但是這請帖送來根本容不得他拒絕,而且在之前他已經想了種種辦法打發了兩三批送請帖的下人,只是沒有想到這次竟然會是歐陽明送請帖,而且歐陽明來的時機也頗巧,正好遇到了李炎,他也就沒有留意這麼多,所以一不小心還是着了道。
當真是印證一句哈,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罷了,此事已經發生了,不說也罷,後日我便與你一同赴宴吧,你在宴會上一個人也不認識很容易吃虧的,老夫多多少少能夠照顧着點。”蘇良戚說道,他是有意照顧一下李炎,畢竟這大儒的身份還是有用的。
李炎說道:“多謝蘇先生了。”
“用不着謝,該謝的是老夫,另外宴會的時候可能公孫修會趕回來,他也在請柬當中,如果在宴會上鬧出了什麼時段儘量讓他出手保你,臉皮放厚些,你救了他的徒弟小綵鳳這點要求不過分。”蘇良戚說道。
“在下知道了。”李炎點了點頭,這蘇良戚現在很明顯是要以不變應萬變,免得到時候真發生什麼事情也來不及了。
“木白飛七皇子的人會去吧?”蘇良戚又問道。
木白飛拱手道:“七皇子本人應該不會赴宴,但是大小姐李白蓮,二公子李廣峰,三公子李孝之會赴約,而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已經出嫁,不會出現,至於七公子李逸卻不知道會不會去。”
“我知道了,李穆看來是不會去了,派了這麼多子女前去也算是給了大皇子一個面子了,而且他們素來不合,區區一個稚子成年禮還不過份量請他前去,不過這大皇子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蘇良戚目光閃動,望着外面的滿天繁星嘆道:“又是一個多事之秋。”
李炎說道:“蘇先生現在可是冬天,再過一些時日就春天了,多事之秋可形容的不貼切。”
蘇良戚臉上的憂愁一掃,露出笑容:“你倒是做了幾天的功課開始咬文嚼字起來了,有空多去練練字吧,你的瘦金體已經快大成了,可別在那宴會上丟臉,不然元方那老匹夫可不會放過我。”
“放心好了,應付那些書生還是沒有問題的。”李炎說道。
木白飛問道:“李兄此話何解?難道那些書生想要和李兄文鬥不成。”
“木兄已經猜到了,不錯,但是此話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前些日子我在墨香閣閒逛因爲一場賭約作出了兩首詩,然後弄出了點名聲,後來那個歐陽明以及其他兩位書生被禮部侍郎潘艾提攜爲官,那些讀書人自然不服,沒事生事就把我推出來了,說什麼我學識比歐陽明那些人好,我沒有爲官,他們就當官了,不公平,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不,名聲惹事,結果那歐陽明便給我下戰書了,若是平常的文鬥我直接不用理會,可是這事情有些巧了,碰到了那個大皇子的宴會,結果沒多久就收到了請柬。”
李炎說完苦笑連連,自己那會兒可什麼事情都沒做,禍事就找上門了,還真是倒黴透頂,心中都琢磨着是不是應該向李逸再借一點天運星的運氣。
之後三人又聊了一會,天色已經很晚了,李炎和木白飛起身告退,離開了學堂。
“李兄看來我們回去的方向不是一路,那改天見了。”木白飛說道。
李炎回道:“嗯,改日再見。”而後他帶着那還未散去的醉意晃悠悠的回到了元府。
“岳父大人,我回來了。”
沒有人回答,李炎搖了搖頭:“看來已經休息了,和蘇先生倒是一個樣子早起早睡,難道不知道修士可以不用經常睡覺麼?”
推門而入,只見繡竹的房間還亮着燈,而他平日裡也是睡在那裡。
屋內,繡竹和元香正在聚精會神的看書寫字,是不是的相互點評,笑聲傳來,看來彼此之間相處的不錯,李炎聽到也就放心了,日後若是成家的話應該不會鬧出什麼矛盾來。
“咦,有腳步聲傳來,是什麼人進來了?”元香微微一動,望了望窗外。
砰地一聲,房門被推開,喝的醉醺醺的李炎走了進來,他笑道:“怎麼,連我的氣息都感覺不出來。”
“李朗你回來了?”元香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在李炎離開的這三四天內她感覺度日如年,思念的緊。
李炎問道:“最近家裡沒出什麼事情吧。”
“李朗爲什麼這麼問?”元香走去過扶着李炎,生怕他腳一軟摔倒了。
李炎嘿嘿一笑,攬着她的腰摟在懷中:“沒什麼,就是問問而已,關心關心夫人難道還不可以麼?”
他怕那大皇子的人會把元香幾人牽扯進來,心中一直很擔心,所以一來就問了句,不過所幸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
元香被男人摟着,又聽着貼心的話,俏臉不由微微一紅,美目當中泛着漣漪,她說道:“妾身倒是很擔心李朗,前幾日父親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一氣之下說漏了嘴,說是李朗被巡邏兵纏住了,看上去又不小的麻煩,李朗不礙事吧。”
李炎摩挲着那俏麗的臉蛋,笑道:“不礙事,岳父大人擔心的不是我,而是蘇先生,他近日收到了大皇子的請柬,蘇先生已經隱世了不想參與皇家的事情,所以最近岳父大人應該是爲這件事頭疼。”
沒辦法他只得拿謊話搪塞了,不然還真有可能被猜到自己進監獄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那妾身就安心了。”元香拍了拍胸口,那挺拔的衣裳微微顫動,看的李炎一愣。
繡竹這時候脾氣又來了,她罵道:“你這傢伙滿身酒氣的回來是不是又去什麼地方鬼混了,就知道你們男人花心,吃着碗裡瞧着鍋裡。”
李炎說道:“喂,聽你這話好像我經常去鬼混,哪有女人家這般說自己男人的。”
繡竹冷哼道:“誰承認你是我男人了,老孃可是被你連哄帶騙給抓來京城的,不然我早走了,你這傢伙可別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