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清晨,他晃了晃腦袋:“這酒後勁太大了,我一位練氣境後期的修士都被硬生生的醉倒了,看來日後得少飲點酒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酒的味道還真是不錯,我記得還有剩下好幾壇了,正好,帶回去給波松陽他們嚐嚐鮮。”
聞了聞一身的酒氣,李炎洗了個澡,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
“李大哥你醒了,快,出去看看,外面好生熱鬧。”王心妹,突然一臉欣喜了走了過來,拉着李炎就往外走。
李炎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如此吵鬧,聽這聲音應該好像是從柳家外傳過來的,是不是流水城出了什麼事了?”
王心妹笑道:“走啦,李大哥,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黑貓快,跟上。”
黑貓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跟在兩人的後面。
“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那就出去看看吧,反正這幾天也沒什麼事做。”李炎無所謂道。
可是當李炎剛剛走出柳家府邸沒多遠總算看清楚的情況,前面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大道上一片,不止是道路被淹了,就連附近許多的府邸,樓房都浸泡在水中,而且水還不淺,都接近半丈了。
“漲水?不對,是柳江潮汐快到了。”李炎看見,地面上的水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上漲着。
王心妹笑道:“是啊,河水要氾濫了,不過這裡好生有趣,李大哥你看住在這裡的人好像家家戶戶都已經做好的準備一樣,你看,那戶人家,飄起了好幾條小船,這裡本來就比較荒蕪,乾旱,沒想到家家戶戶居然會準備船隻。”
李炎忽的想起,柳謙呈曾說過這柳江大概十年氾濫一次,而且規模頗爲壯觀。
“如此說來,這裡的漲潮倒是經常有的事了,走我們去迎賓樓看看,那裡地勢高,可以一覽無餘。”李炎說完,正欲動身卻不料被王心妹阻止了。
“李大哥,剛纔我看了這一片都是,全部被水給淹沒了,我們沒有船隻要想出去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游過去,二是讓黑貓揹着我們飛過去,可惜我的挪空步沒有練到大成,否則就能踏波而行了。”王心妹說道。
“呵呵,這好辦,我的挪空步修煉到了巔峰,可以做到踏水不沉,不如我揹你吧。”李炎不以爲然的說道。
王心妹臉色一紅:“纔不要,這裡人這麼多,別被人看到了豈不要羞愧死,還是僱條船吧,不過好像我們身上沒帶金銀,這下不好辦了。”
李炎揮了揮手,一葉小舟乘船飄來,是一位中年漢子:“兩位客官,是要坐船看漲潮麼?俺的船是用上好的木料建造的,不僅禁錮耐用,還十分平穩,哪怕是潮水突然上漲也不怕翻船。”
“這是船錢,帶我們去迎賓樓。”李炎將一塊金子給了這位船伕。這這些金子是他煉製金書時候留下的邊角料,想到可能會用上就留了下來。
中船伕見到這麼大一塊金塊嚇了一跳,這麼多的錢都可以買下十幾條這樣的船了。
“兩位客官,這這太多了,一兩銀子就夠了,這麼大一塊金子俺也找不開啊。”中年船伕接也不是,收也不是。
李炎說道;“不用找,全給你,就當是僱你一天的工錢。”
中年船伕頓時激動起來;“多謝兩位客官。”
“好了,開船吧。”李炎帶着王心妹和黑貓上了船。
中年船伕見到那麼大一隻黑豹走了上來眼中不由露出驚慌之色,不過見到這頭黑豹只是趴在那裡並沒有什麼舉動,這才安下心來。
“這頭黑豹怕是這位客官馴服的吧,看樣子應該不傷人,今天運氣還真好,出門就賺到一塊金子,晚上拿回去給我那婆娘看看保準樂死她,嘿嘿,有了這筆錢我那娃兒也可以添幾件漂亮的衣服了。”想到這裡,中年船伕手中的竹竿一撐,叫道:“兩位客官坐好,走咯!”
這船伕手法倒是老練,駕着小船四平八穩,速度飛快,而且航線頗爲曲折,有意的避開那些被水淹沒的院門,圍牆,而且旁邊許多出一些沒有經驗的船家都擱淺了,運氣好的調轉個方向繼續航行,運氣不好的直接翻身落水,船體破裂。
“聽聞這柳江每十年左右氾濫一次,每次都與這般一樣,不知道都有多少房屋被毀,爲何不見這裡的人遷城移居?換一塊居處?”王心妹忍不住問道。
中年船伕笑答:“姑娘可能是來這流水城不久吧,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很正常,不滿姑娘,出了這流水成往西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漠,就連幾百人的商隊也不敢走那邊,而往東是荒原,野狼成羣,不是藝高膽大的人根本活着走不出去,而南北兩方倒是有幾處好居處,可惜那裡已經建了城池,雖然這柳江每十年氾濫一次可是到底是個有山有水的地方,能生活在這裡已經不錯了,不過俺聽說一些發達了的人都會從流水城遷居出去,去別的城池生活,畢竟十年一次河水氾濫挺鬧心的,好在絕大多數人家都有準備,河水一來都撐起了船,當然這潮汐來得及,去的也快,達到夜半時分就要消停了。”
“原來是這樣。”王心妹這纔想起自己一路走來的情景,的確這一片地方都不太適合生活,唯有此地有佔着一條柳江,風水不錯適合生活。
李炎說道:“偏遠小城的地理位置都不怎麼樣,這是一些常理,據說有些國家的城池都建到雪山上面去了。”
“這位客官見識了得,看來也是走南闖北的人吧。”中年船家說道。
“差不多吧。”李炎回了一句。
出了這一片片居處,達到船駛向柳江的時候眼前立刻平臺起來,一片江水蓋城,好像一片湖泊,再無那冒起的屋檐,牆垣,波光粼粼,碧水藍天,這流水城一夜之間好似變成了另外一片世界。
此時這湖水上大小船隻來來往往,有愁眉苦臉的居民,有撐船賣貨的商人,也有那水中嬉戲的少年,當然更多的是一位位衣着豔麗的富家公子,帶着一兩位侍女,駕船遊玩,李炎只是隨意一撇就看見了好幾位柳家的弟子,其中讓他頗爲留心的是一艘猶如龍舟的大船,在牀頭上站着好幾位修士,其中一位臉色蒼白的男子正是之前被他廢了男gen的錢寶貴。
“錢家的實力也稀鬆平常的很,都是一些練力境修士,個別幾位纔是練氣境,一位煉神境修士都沒有,不足爲慮。”看了幾眼便不再留意了,以李炎的目力。自己能看見別人,別人怕是連自己的影子都看不到。
“兩位客官需要在此地停留遊玩麼?”中年船伕把李炎當做攜美遊玩的富家弟子了。
李炎剛想開口,王心妹就說了出來:“李大哥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逛逛吧,難得有機會來一次。”
“好吧,那就遊玩一圈,船家開船吧,在這周圍逛逛。”李炎說道。
“謝謝李大哥。”王心妹頓時喜悅異常,自從進了太阿門她還從來沒到過這外門來玩,如今好不容易的有了這個機會,自然是要好好把握。
看着這還在繼續上漲的潮汐,李炎估摸着真正大潮來臨的時候還有些時辰,不然這些小船也不會肆無忌憚的在這柳江上游玩。
見面上的小舟此時漸漸多了起來,好像形成了一個集市,船來船往,吆喝吶喊好不熱鬧,這河水清澈,坐船垂釣的人亦不在少數。
中年船伕將竹竿換成船槳,緩緩的在其中穿行。
王心妹眼珠子不停的轉動,總能發現不少感興趣的東西,忽的她眼睛一亮指着一條賣小吃的小船道:“李大哥你看,那裡有冰糖葫蘆,快,船家靠過去,李大哥你可在進城之前就與我說了要買給我吃,可不許賴賬。”
李炎不由覺得好笑:“不會,我怎麼會賴賬,男子漢的話一言九鼎,這位船家一根冰糖葫蘆。”
“好嘞,一根冰糖葫蘆,拿好了,承蒙惠顧,一兩銀子。”船家說道。
中年船伕大驚道:“你這廝好黑的心,平日裡一根這玩意兒一角銀子兩串,這水漲起來了,你這糖葫蘆價格倒翻了足足二十倍。”
船家揮了揮手;“愛買不買,這水一漲我家中製作糖葫蘆的工具,材料都給泡了,沒有半個月的時間開不了張,我總不能在那十幾天裡喝西北風吧,只能趁着漲水的勁頭賺上一筆了,這位朋友,你也是撐船擺渡的,乘着漲水的勁頭想必也賺了一筆吧,大家都是討生活的,何必揪着不放,等潮水一退,我家的糖葫蘆價格自會恢復如初。”
撐船的中年男子想到壞中那塊沉甸甸的金子,頓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得憨厚的笑了笑,怪不好意思的。
李炎笑道:“倒是一個明白人,這塊金子夠不夠。”說完五指一彈,一小塊金子落到船家的手中。
船家兩眼放光,對着陽光看了看,不由驚道:“十足赤金?夠,夠了,這一小塊赤金莫說是一根冰糖葫蘆了就是我整條船的貨物都能買去,這位公子若是看上什麼儘管拿。”
中年男子也忽的想起來了,自己懷中的那塊金子的確成色很好,難道也是赤金?
一兩赤金十兩黃金。
這兩者的差距可是一個天一個地,想到這裡中年男子的臉色不由激動的紅了起來,一塊黃金夠自己一年的工錢了,而一塊赤金能讓自己十年吃喝無憂,
王心妹又拿了一串遞給了李炎:“李大哥,諾,給。”
李炎笑着接過:“船家走,去別處逛逛吧。”
“好咧。”
小舟開始緩緩的在河面上穿梭起來,王心妹吃着糖葫蘆看着各種熱鬧的場面,好開心。
想想也對,王心妹不過時二八芳齡,幼年便入了太阿門,而且沒日沒夜的生活在最低層,哪有什麼樂趣可言,當然不止是她,太阿門所有的外門弟子都是如此,寂寞,枯燥而又單調的生活,這也爲什麼那麼多男女女子耐不住勾搭在一起的重要原因。
狂了足足一個時辰之後,買了一大堆無用的東西之後,終於滿足了她,李炎這才紛紛船家駛向迎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