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遠忽然有些疲倦,“玉兒,這些事情下午再說,現在我還想大睡一覺。”
秦玉雪聽他語氣微弱,氣色也非常蒼白,捏了捏他的鼻子,隨後衝着他莞爾一笑之後,也就離去了。
其實,寧鴻遠倒不是不想聽這些知識,也不是虛弱到無法聆聽的地步,而是忽然想要喚醒魔尊。
他內心有一個疑問,一個一直沒有弄清楚的疑問。
魔尊在這一刻甦醒,“你是不是想問,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寧鴻遠搖了搖頭,“魔尊你老人家也不出面,如果當時玉兒沒有出現,我從那樣的高空跌落,恐怕真的只能摔個粉身碎骨了!”
魔尊卻是忽然笑了起來,“你這小子,是你自己要逞強,在對付最後的那幾個敵人,你明明可以換魔尊出來幫你解決,可是你偏偏要自己咬牙堅持!這能怪本尊嗎?”
寧鴻遠只好苦笑,“如果我喚醒你老人家,恐怕那幾位刺客又得死無葬身之地了!”
“到現在,你還這樣仁心,總有一天會被仁心牽着鼻子走。”
“聽天由命吧,他們也是爲了活一口氣而刺殺我,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我只負責殺幕後黑手,這些手下只不過爲了活命而奉命行事,我又何苦爲難他們?有魔尊你老人家在,既然他們殺不了我,我又何必殺了他們?”
魔尊忽然話鋒一轉,語氣驟然加重,“不,你這小子可不仁心,當時毒七劍那邊一百多人,被你的“起爆符”全部炸死,你一口氣殺了一百多個人,這本尊可是記得的,嘿嘿,你小子現在倒說起仁心來了。”
寧鴻遠也回憶起了那一件事,立即反駁道:“我就算再仁心,那也不是婦人之仁,放走惡人,讓他們去危害無辜之人本是同惡,這是傻子都懂的道理!我寧鴻遠豈能不懂?況且那些人有什麼理由還活在世界上?我勸了那麼多,他們還是跟隨毒七劍一條路走到黑,當時情況危急,我難道還當活菩薩不成?我殺他們之前,可是給了他們無數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他們不願意,我只能大開殺戒了!我早就說過,我寧鴻遠只殺三種人,第一種死不回頭,第二種罪大惡極,第三種被徹底洗腦!”
魔尊對於寧鴻遠這般自我辯解很是欣賞,爽朗大笑一聲,道:“這些殺人的事情就不提了,你現在是不是想問關於你的武境實力爲什麼會一瞬間增長到劍客境界?”
“這個問題纔是我想問的,當時我與毒七劍大戰,原本以爲這是一場惡戰,卻沒有想到我居然能夠跟得上毒七劍的速度,而且能夠與他的身法不分伯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即便我的修煉速度再快,也不至於達到了一天晉升五個境界!”
“這不是你修煉速度加快,而是本尊爲了讓你知恥而後勇,故意束縛了你的武境實力,這些年你兢兢業業,晝夜不停,其實在十五天前,你早就突破了劍客武境,可是本尊深知你一旦突破劍客境界,整個人必定會飄飄然,因爲你們天域幾百年來,能夠達到這種修煉速度的修武者根本沒有幾個,到時候你必定飄飄然!而一個年輕人一旦飄飄然,必定會犯下大錯,甚至本尊出面都沒有辦法阻止你。”
寧鴻遠恍然大悟,承認魔尊所說片言不假,“可是這樣,爲什麼你老人家又重新讓我回到了劍客境界呢?”
“因爲現在你已經明白,一個人得意忘形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毒七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原本他的實力在你之上,可是他自以爲有着九毒老人坐鎮,得意而忘形,至於落得個如此下場,人人都知道得意忘形的下場,可是沒有幾個能夠克服的了,尤其是像你這樣年輕人。”
寧鴻遠思慮良久,終於理解了魔尊的良苦用心。
魔尊見他心領神會,再一次在他神識中沉睡了。
寧鴻遠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思前想後,回憶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夜,如此寂靜,如此祥和。
這五天由於寧鴻遠過度使用真元之力,在短短四天內,經歷了五次大戰,讓他心身俱疲,甚至連下牀的氣力都沒有。
而且只要他一旦凝聚真元,身體上各處細胞就會鑽心窩子的痛。
無法練功修煉,寧鴻遠只能走到書櫃旁,隨後找尋了一番,拿出了幾本關於“鬼道”的古籍仔細研讀起來,此時不免想起沈紅月,“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唉,寧鴻遠,你何必自作多情,那樣的女中豪傑豈能是你能夠去想的?別人救你只不過是爲了讓你幫她復仇,哪有見一次面就動心的道理!你快斷了此念,靜心修煉才行!”
回想起與九毒老人鏖戰的種種場景,寧鴻遠不得不萬分感慨,在牀上低聲自言自語起來:“之前的戰鬥,還真是僥倖,我對鬼道的知識欠缺得太多了!如果不是有沈紅月姑娘坐陣,我又如何能夠取勝?”
爲了克服“鬼道”這方面的欠缺,寧鴻遠這一夜,又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神劍宗內,寧鴻遠回到神劍宗的風聲走漏得很快,一些心懷不軌之徒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寧鴻遠的迴歸是這些人根本不想看見的,而行刺是一種老掉牙的方法,可是他們卻無法得知寧鴻遠的具體位置,只能作罷,這實在是很令人不可思議,最重要的是他們抓住了寧義武不敢鐵血改革的決心,所以自然不怕寧義武因此而大開殺戒。
或許你覺着寧義武沒有脾氣,但是前車之鑑,後車之師,當年神劍宗的老宗主那倒是很有脾氣,結果卻導致兩軍交戰,神劍宗竟是拿不出錢來進行戰爭,導致被迫割地求和。
有些事情需要急求,但有些事情只能循序漸進,但凡觸及他人既得利益的事情,就是需要循循序漸進。
深秋的晚霞格外動人,窗外炊煙裊裊,一切甚是和諧。
這樣略顯無憂的時光,寧永遠也沒有放過,這兩天,他躺在牀上,熬夜苦讀各種關於鬼書,鬼陣的典籍,俗話說知識就是力量,這個真理在武境世界同樣適用,他的家人也沒有打擾他,每當見他半坐在牀上苦讀,便將飯菜放在門外。
寧鴻遠雖說苦讀關於鬼陣的古籍,但他絕沒有修煉此道的意思,撿芝麻丟西瓜的事情,他自是不會去做的。
他苦讀此書,只是爲了破解此道。
秦玉雪由於也是修武之人,她的生活安排安排得極爲緊湊,早上習武練劍,下午熟記心法,晚上還要苦讀關於她們武境位面的歷史文化。
他們都是有追求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天天彼此黏在一起?而這樣情感也才真實可靠,雙方都有永不停歇的追求,浪漫的溫柔只留給閒暇放鬆的時刻,女人爲了男人而放棄自己的追求,豈非太愚昧了?男人因爲女人的溫柔而放棄奮鬥,豈非更是愚蠢?
享受愛情的平凡,這不是寧鴻遠的爲人方式。
第二天夜裡,寧鴻遠徹夜苦讀之時,門輕輕開了,飯菜清香撲鼻而來。
寧鴻遠放下手中的古籍,“玉兒,你又來給我送飯了?這些事情叫下人來就可以了。”
咣噹一聲,秦玉雪狠狠地放下手中碗筷,冷哼一聲,“你當我是千金之軀,這些家務活我不會做嗎?”
“這當然不是,只是。。算了,不說了,免得你又生氣。”
秦玉雪端起飯菜,輕步行至牀邊,“快趁熱吃吧!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寧鴻遠熬夜苦讀,本是飢渴難耐,端起飯菜,狼吞虎嚥起來,可總覺奇怪,“這是你做的?”
“怎麼?味道不好嗎?”
寧鴻遠本是在外拼搏之人,早已習慣乾糧爲食,河溪爲飲,剛吃一口並不在意,可飽飯之後,卻覺飯菜苦澀難嚥,一時間不知言語,心道:“這千金大小姐難得下一回廚,我若是直言,豈不是掃了她的興趣?今後誰還會願意爲我做飯?嘿嘿!我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好吃!我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好的菜!”寧鴻遠一邊說,一邊繼續狼吞虎嚥起來。
他本就是在外拼搏之人,別說乾糧,餓的時候,就已野獸爲食,口中早已無了常人味覺,再加上他上一世打工之時,飽嘗人世辛酸,哪裡有那麼多計較。
冰雪聰明的秦玉雪見他狼吞虎嚥,卻又皺起眉頭,便知他心意,立即夾起筷子嚐了一口,感到難以下嚥,臉色剎那間羞紅一片,“哎呀!鴻遠哥哥!這!我再去做一份!唉,楚凝兒姐姐那麼教我,我怎麼就學不會呢?”
秦玉雪正要離去,寧鴻遠索性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開始與她逗趣,用嘴輕輕吹着她的耳朵,柔聲道:“人各有所長,這做菜不是你的長處,何必呢?加上你已經夠忙的了,還要抽空爲我做飯,我如果說做的不好吃,豈不是豬狗不如?”
秦玉雪原以爲他與尋常一樣,說出這好聽的言辭,熟料狗嘴吐不出象牙,說了個這,嘟起嘴冷哼一聲,“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秦玉雪不可以下廚咯!”
寧鴻遠弄巧成拙,想她乃是仙宮的超級大小姐,脾氣必定有些難以伺候,輕聲一笑,“等我傷好之後,親自教你如何當一名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好媳婦!”
秦玉雪臉色暗紅,言辭竟是支支吾吾起來,“誰,誰,誰要當你媳婦!你胡說!”
寧鴻遠將她樓得更緊,“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你我乃是上天所造,如何不能當我媳婦!”
秦玉雪心中甜蜜萬千,而嘴上卻是冷嘲熱諷,霞飛雙頰,楚楚動人,“哼,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一次你出去又去偷人家女孩子的心了!那趙如音姑娘也是了不起的女孩,你去偷了人家的心,我看你今後怎麼償還?”
寧鴻遠溫柔地撫摸着她的後背,“事發突然,事發突然,如果這一顆心屬於我的話,我也只能用溫柔來償還。”
“那我呢?”秦玉雪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此說道。
“一輩子的溫柔來償還!”
秦玉雪輕輕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微笑着說道:“哼,還好你狗嘴裡吐出了象牙,否則!哼,讓你好看,其實,鴻遠哥哥,從我決定陪伴在你身邊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並不屬於我一個人,人們都說你好色,我恩師也讓我離你遠一點,但是我就喜歡你的放浪不羈,喜歡聽你說好聽的話,也喜歡你那幾日幾夜的專注,也喜歡你一絲不苟地做事風格,更喜歡你平易近人的待人方式,曾經我性格孤傲,看不起那些男僕人,甚至當面諷刺了他們,可是你卻爲我向他們真誠道歉,而且事後你總是笑着委婉地批評我,給我說了好多話,我才瞭解他們做人的不容易,後來我仔細回想起母親的訓言,這才知曉我這大小姐脾氣過於乖張任性,如果不是鴻遠哥哥你,恐怕玉兒現在也和那不可一世的廣寒仙子一樣,看不起下人和窮人,這樣的我又有什麼資格成爲母親的女兒呢!可是,鴻遠哥哥你能不能答應我,趙如音姑娘是你偷心的最後一個女孩,就好像額娘和孃親一樣!”
寧鴻遠聽他說起這些,忽然將她整個身子放在胸懷,卻是不正面回答。
秦玉雪本就被寧鴻遠捉弄慣了,更何況,她美好的一夜早就奉獻了給了他,這也是她自願的,因爲當時她開闢第二武境力量,修煉火魂心法正如瓶頸,心中聖火難捱,而恰好寧鴻遠奪門而入。
二人甜蜜萬千,秦玉雪更是臉蛋緋紅,寧鴻遠突然大手一揮,通過真元之力將那屋門牢牢鎖住,隨後輕輕解開她的衣裳,秦玉雪卻是故意極力反抗,卻奈何心跳如同打雷一般,他們兩年來爲了修行和讀書,從未有過片刻這般溫柔,如今一時興起,自然甜蜜萬千。
秦玉雪灼熱的玉肌滲出陣陣香汗,紅如草莓的臉蛋更顯動人,一雙修長的玉腿故作微微反抗,不料潔白的錦靴在腳尖滑落,露出那如玉般順滑的腳踝,寧鴻遠乘勢輕輕將她的襪子脫去,隨後伸出左手溫柔地撫摸着。
秦玉雪牢牢地摟着寧鴻遠的脖子,生怕他離開自己,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他,心跳如雷,臉紅如霞,美眸迷離如春,胸前微波盪漾。
“鴻遠哥哥,我。。。我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我!”
兩年的隱忍,自然讓這動人溫馨的時刻香汗淋漓,兩個小時過去,秦玉雪終於感到有些疼了,寧鴻遠當然很是知趣。
秦玉雪的美眸中忽然滲出淡淡熒光,“我。。。我。。我真不要臉!鴻遠哥哥,我還想。。我。。我!”話到末尾,她竟是嚶嚶啜泣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自從女孩變成女人之後,完全就變了個人,從前,她對這種事情極爲反感,一提起就覺着噁心反胃,甚至覺着這種事情猶如禽獸,而現在卻是因此而難以滿足,這也是由於她第二武境屬性乃是火魂屬性,心火極爲旺盛。
她的臉蛋羞愧難當,紅如烈陽,心跳更是如同驚雷般,胸前更是洶涌澎湃,靜靜地躺在寧鴻遠的懷裡,優雅的曲線更加動人。
寧鴻遠並非不行,而是別有原因,兩年一次,這是寧鴻遠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自我鞭撻同樣也是成功的基本之一。
隨後安慰了她幾句,彼此便靜靜地躺在牀上談天說地起來。二人談笑之間,盡是甜言蜜語,其中幸福難以盡敘。
可是二人畢竟也是非常之人,溫存過後,立刻想起了正事,秦玉雪也強忍內心的慾望,擦乾了眼淚,寧鴻遠率先問道:“前天那個問題,玉兒只是告訴了我是什麼,爲什麼,還沒有告訴我應該怎麼辦呢!而且爲什麼這個問題,玉兒你也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