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柏雲立即面朝二位回了禮數,而後微微笑道:“這一次,我吳柏雲的未來可全仰仗二位了。”
龍影與沈紅月齊聲拜謝道:“城主儘管放心就是!”
吳柏雲欣然點頭,而後面朝寧鴻遠使了個眼神,意思是說能不能讓龍影和沈紅月展示一番武境實力。
吳柏雲也並非井底之蛙,心中很清楚這大千世界強者如雲,只不過他小小白雲城無法留住這些深不可測的黃龍而已。
此時正值半夜,高懸的圓月縮進了烏雲之中,灑下幾片淡淡的銀光。
吳柏雲眼見這二人的神色之間盡顯英武,無論面對什麼事情都能夠波瀾不驚,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是他幾乎沒有見過的,所以,他很明白這兩個人絕非池中之魚,一定是超世之傑,目光之中充滿了期待。
寧鴻遠走到沈紅月旁邊,隨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正色道:“你先來吧!”
說句實話,寧鴻遠至今爲止從未見過沈紅月施展過真正的武境實力,之前在對付九毒老賊的時候,沈紅月一直騰於空中,幾乎沒有任何動作,最後戰勝九毒老賊還是寧鴻遠與趙如音合力,沈紅月只是在一旁見機行事。而這一次乘着這個機會,寧鴻遠能夠親眼目睹一番沈紅月的實力,也算滿足了他心中的好奇。
沈紅月得了寧鴻遠的將令之後,邁動修長的玉足面朝前方走去,隨後從納戒之中幻化出一柄青光劍。只見沈紅月單手持劍,開始向衆人展示她獨創的“鬼月劍法”。一時間,青色的劍芒猶如月光的銀輝四射而去,而後沈紅月將神鬼莫測的鬼道之術融合在劍術之中,凝聚真元這裡朝着前方斬去,驟然間,伴隨着那陣陣猶如璀璨流星閃過的劍芒,只聽一陣陣萬鬼嚎哭的聲音席捲大地,站在旁邊的吳柏雲聽得這般鬼嚎之聲,愕然一驚。這短短的一瞬之間,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內心竟然生出種種恐懼之色,腦海裡不斷回憶起曾經父母慘死在他眼前的那一幕,一時間臉色煞白。
原來,沈紅月這獨創的“鬼月劍法”極其奧妙,是一種將“鬼道之法”與“劍術”合二爲一的武境力量,一方面通過劍術的博弈來剋制敵人,另外一方面在與敵人進行劍招博弈的過程當中,潛移默化地施展鬼道幻術,讓敵人產生一定的幻覺,進而讓敵人在劍招的處理出現失誤,最後,沈紅月便可以因此而將敵人一劍穿心。
別說吳柏雲嚇得滿目驚恐,深陷恐懼的幻覺不能自拔,就連曲瑜曲琴一行人也一定程度上陷入了幻術,即便他們深知這是幻術,但還是心生一定程度的恐懼,就彷彿回到了三四歲的時候,夜晚怕鬼的那個年齡,而如果這個時候沈紅月想要取他們性命,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一下,他們也真正的堅實了沈紅月的武境力量,心中頓時佩服不已,但同時也對沈紅月心生恐懼。
就連武境實力高於寧鴻遠的龍影,在眼見了沈紅月施展了一番的其獨創“鬼月劍術”之後,心中也對沈紅月佩服不已。如果說與沈紅月一對一,龍影也承認也只能與其不分伯仲。
一分鐘過去之後,吳柏雲早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幻術,竟是忽然捂着腦袋,蹲坐在了地上,甚至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寧鴻遠見形勢不妙,立即讓沈紅月收住劍招。沈紅月無奈之下,只好收手,隨後心中冷哼一聲,心道:“真是個窩囊廢!我還沒有使勁全力,他到自己害怕起來!”
如果不是眼見寧鴻遠在旁邊,不是想着現在的神劍宗需要這吳柏雲的幫助,沈紅月決計不會如此輕易地收回鬼道之力,無奈之下,沈紅月也只能完全收回她所獨創的“鬼月劍術”,將劍倒置,單手持劍地面朝寧鴻遠走去,眉目之間卻充滿了輕蔑之色。
沈紅月畢竟早已深愛上寧鴻遠,所以做什麼事情都會爲了神劍宗着想。
沈紅月收回了劍招之後,吳柏雲神志這才漸漸清醒,眼見沈紅月向他走來,他甚至嚇得抱住腦門,滿臉蒼白地望着寧鴻遠,似乎忘記了寧鴻遠的身份。
寧鴻遠見狀立即走到吳柏雲的旁邊,從納戒之中幻化出一枚清心丹讓他服用,吳柏雲立即吞下清心丹,幾分鐘過後,他的臉色這纔回歸平靜。
神志清醒之後,吳柏雲登時被沈紅月的絕技驚得嗔目結舌,可他不敢直眼望向沈紅月,而是面朝寧鴻遠問道:“這是什麼武功,竟然如此厲害?我竟然在一瞬之間中了幻術而不能自拔!真是厲害,真是厲害。。”
吳柏雲斜眼望着沈紅月,簡直不敢相信一位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竟然擁有這等武境實力。
原來,這武境世界的女子絕大多數的貌美者,是不願意忍受那等修武之苦的,諸如沈紅月這一類兼備傾國傾城的美色和神鬼莫測的武境實力的女子,簡直是滄海一粟,畢竟一位女人如果能夠憑藉美色而站穩腳跟,怎麼會甘願忍受修煉武境的寂寞和痛苦呢?
寧鴻遠微微笑道:“讓城主受驚了,這是沈紅月的鬼道之法,是一種類似於幻術的高階武境力量,現在城主總該相信,我們是有備而來了吧!”
吳柏云何曾見過這樣的武境力量?他也從未見過這樣強大的修武者,現在的他終於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什麼叫做藏龍臥虎。
吳柏雲畢竟還是見過一定世面的人物,雖說內心驚愕不已,但臉色也漸漸平靜下來,側過臉來,面朝寧鴻遠稽首相拜。
這一次,吳柏雲的態度明顯比之前更爲恭敬,主動面朝寧鴻遠稽首拜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擔心少主的計劃了!只是在下冒昧問一句,這樣強大的武境力量,沈紅月姑娘究竟是怎麼學會的?”
原來這吳柏雲非但是一位愛護羽毛之人,也是一位極爲好奇之人。這也並不奇怪,如果他能夠擁有如同沈紅月這樣強大的武境實力,何愁那徐廣益?所以他當然想要打聽一下。
沈紅月聽得這話,心中勃然大怒,因爲這已經涉及到她的個人隱私,對於修武者而言這種隱私問題是不能夠隨意追問的,這種武境隱私問題甚至比個人私生活問題還要隱私。畢竟,個人私生活的問題最多也就愛護個顏面,而這種武境隱私問題,那可是關乎到個人的性命,怎麼能夠隨便對人說起呢?
之前沈紅月願意將這些個人秘密告訴寧鴻遠,那是因爲她早已將寧鴻遠視爲了這一輩子所追隨的男人,這區區吳柏雲,竟然如此違背江湖道義,她心中怎能不怒?
沈紅月一雙清雅的眸子頓時怒火萬丈,猶如利劍一般望着吳柏雲的側臉,寧鴻遠見狀不妙,先是拍了拍沈紅月的肩膀,而後走到吳柏雲身邊,微微笑道:“難道城主沒有去過江湖?不知道這江湖規矩有些事情是不應該追問的。”
吳柏雲這才明白自己過於失態了,心中頓時自責不已,別人來幫自己除掉這一輩子最大的心腹大患,自己怎可以如此違背江湖道義,去追問這大名鼎鼎的沈紅月的個人武境隱私呢?
在武境世界,個人武境隱私可以說是遠遠高於個人情感隱私,個人的情感隱私尚且不能夠隨意追問,更何況這種個人武境隱私?
吳柏雲果然有幾分男人的智謀,眼見沈紅月眉目之中盡顯憤怒之色,立即面朝沈紅月拜道:“是我吳柏雲多言,還請姑娘勿怪!”
“恩!”沈紅月漸漸收起了怒火,淡淡地這般回答道。
如果不是看在寧鴻遠的份上,她甚至都不願意對眼前這個吳柏雲說出“恩”這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