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的衆人聽得這“狂歡日”三個字,心中猛然一悸,他們冥冥之中感覺到了這種事情的罪惡,即便是他們從前所在紅衣教,也未曾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將女人當作決鬥的玩物?而且還是赤身裸體,這簡直是無法理解的黑暗,這些人怎麼可以如此喪盡天良?
衆人眼眸中漸漸生出疑惑之色,隨後將目光移向臉色嚴肅的龍影。
沈紅月聽得這“狂歡日”三個字,恍然大悟,正色道:“龍影兄弟不說,我差一點都忘了,今天乃是十月初八,就是他們的狂歡日,這一天他們白雲賭場爲了擴大營銷,概不收費!他們這狂歡日兩年一次,去年我來這裡的時候,他們並沒有進行狂歡,所以,今年便到了他們狂歡的日子!可是,他們膽子真的這麼大嗎?明明知道我們要來,爲什麼還敢舉辦這樣的狂歡日?”
沈紅月最大的優點就是分得清場合,一旦她正經起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魅力竟是與龍影如出一轍,英武的神態讓衆人不敢相信眼前這一位女子竟是曾經妖嬈萬千的沈紅月姑娘。
寧鴻遠眼見沈紅月如此,心中忽然想起昨天那風情萬種的一幕幕,那豐腴溫潤的點點滴滴,簡直不敢相信現在這沈紅月就是昨天那風情仙子。
寧鴻遠苦笑一聲,望着坐在旁邊的沈紅月,情不自禁地想要親吻她的額頭,如果現在是一個和平年代的話,寧鴻遠一定會這樣做的,這是寧鴻遠討女人歡心的技巧,奈何現在正值亂世,接下來要面臨更大的挑戰,寧鴻遠也只能將這種衝動壓抑在心中。
龍影接過沈紅月的問題,繼續爲衆人解釋說道:“其實,他們做這種事情,也是有壓力的,你想,這天域多少富人期待這一天能夠回本?這好賭的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渴望將本錢撈回來,所以才叫做狂歡日!我之所以做出如此計劃,也是分兩手打算,第一手是估算他們爲了謹慎起見,不會舉辦狂歡日,那麼,他們必將得罪一羣富人,這些富人不遠千里而來,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天,能夠抱着女人進行豪賭,可是一到了白雲城,居然關門,你想想,他們心中是何等感受?這樣一來,就可以激起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讓這些黑道勢力樹立更多的敵人,爲今後我們剷除對方打下基礎;第二手,那就是他們明明知道我們來了,爲了不得罪這些貴族,還是進行狂歡,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潛入進去。這就是所有的計劃!這一次我是有備而來!沈紅月姑娘還有什麼疑問嗎?”
龍影原本就是當領袖的料,這幾天與寧鴻遠接觸下來,眼見寧鴻遠果然如同傳說中的那般平易近人,自然也不再過於持重。
衆人聽得龍影這一番計劃安排,不得不佩服龍影的心思縝密,東方雪的目光在兩個男人之間來回移動,可是最終的眼光還是集中在寧鴻遠的身上,雖然龍影正直穩重,睿智深沉,但是東方雪還是更爲欣賞寧鴻遠那一種正直中帶有絲絲狡黠的魅力。
寧鴻遠眼見這麼多人將目光集中在龍影身上,內心終歸還是生出了微微不爽,可是他畢竟是心境大度的年輕人,內心一聲自我指責,便將這種無聊的心思拋擲九霄雲外。
其實,人性本就是這樣的,寧鴻遠也不能例外,眼見屬下比自己能幹,這種猜忌心理是難免的。這是人之本性,但是聰明的人物總是懂得用理性的思維將這種猜忌心理深深地壓在心底,而且是一輩子壓在心理,愚蠢的笨蛋總是將這種心理直截了當地表現出來。
這時候,寧鴻遠忽然又想起了曹操和袁紹,其實曹操也是頗爲嫉妒屬下的才華的,但是他很好地將這種嫉妒壓抑在了內心深處,而袁紹則不然,赤裸裸地嫉妒屬下比他聰明,例如對待田豐。
“三國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寧鴻遠如此這般感慨一番之後,自然不會做愚蠢透頂的袁紹。
沈紅月聽得龍影這一番話,道:“沒有了,我如果是他一定會從長計議,寧願得罪這些富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如此膽大妄爲!”
進行了一番周密的作戰安排之後,衆人相互之間對了對眼神,隨後默然不言,無不嚴正以待,迎接接下來的戰局。
距離白雲城還有一段相當長的路程,這天域遼闊無比,如果按照地球的面積進行類比,足足有三千三百萬多平方公里,所以一城連接另外一城的道路非常遙遠,而之所以這天域能夠控制如此大的地域,莫過於當年各位先聖的奮鬥和拼搏,更加上風魂舞者的迅捷,不存在消息完全堵塞的情況。
按照龍影的計劃,寧鴻遠與龍影率先下了馬車,單獨前往白雲城,二人下了馬車之後,寧鴻遠再三囑咐沈紅月一定要多加小心,他們先去會會這一位潛伏在黑暗裡的風雲人物,而後在與他們碰面。
爲了謹慎行事,龍影選擇了一條充滿荊棘叢林的捷徑,這一條捷徑非但崎嶇難行,而且毒瘴甚多,必須劍客境界以上的修武者才能夠同行。
正翻山越嶺間,寧鴻遠忽然停下了腳步,“龍影,你剛纔說這白雲城的真元感知能力非常靈敏,那麼我們走這一條路,會不會打掃驚蛇?我看還是走大道算了!”
龍影思慮半晌,回答道:“既然少主說了,那就走大道!”
寧鴻遠道:“那你剛纔爲何要說走這一條路呢?”
龍影道:“剛纔屬下說過,我是有備而來,需要先見一個人,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我安插在這白雲城的一名間諜,這些年她獲得了大量情報,而且少主方纔所擔心的,不符合事實,如果說這白雲城的感知能力能夠達到這種程度,那白雲城簡直就是作惡的天堂,而實際上,這白雲城的感知系統依舊只能感知他一個城的範圍,無法波及到這裡!”
寧鴻遠道:“既然如此,那就走這一條路吧!”
一番小插曲過後,二人開始繼續翻山越嶺,正當二人行至一處瀑布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黑影。
龍影立即迎上前去,“事情都辦妥了嗎?”
沒有任何的稱呼,沒有任何的禮數,間諜這一行,見面就是這樣言簡意賅。
那黑影道:“都辦妥了!”
龍影道:“好!當年我救你就是爲了今天,我沒有想到你真的知恩圖報,很好,這是我們的少主,今天和我一起行動!”
那黑影立即面朝寧鴻遠行了上下禮節,“屬下參加少主!”
寧鴻遠聽得這剛強中帶有三分柔情的聲音,這才知曉,這黑影居然是一位女子,可對方一直黑麪遮臉,寧鴻遠也見不得其真容。
龍影道:“恩!接下你的面紗,給少主看看!”
那女子聽得龍影這番安排,遮遮掩掩,似乎不太願意,龍影厲聲喝道:“你難道還是無法正視自己的過去嗎?無法正視自己過去的人,今後又怎麼能夠獨擋一面?我說過,我們都是命運悲慘的人,而且你這種後遺症,已經有人爲你療治!你究竟還在擔心什麼?”
那女子聽得這一番厲聲言詞,立即摘下黑紗,寧鴻遠定眼一看,這才明白她爲何要遮住這一張臉,原來她的左臉早已爛掉,劍痕縱橫,猶如蛛網,就連寧鴻遠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寧鴻遠眼見這一張臉,心中哽咽了一下,隨後問道:“這是那些人對你造成的傷害嗎?”
那女子支吾不言,顯是頗感爲難,一直低着頭,不敢正眼直視寧鴻遠,她聽說過寧鴻遠的威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