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義武乘着這樣的勢頭,繼續回答道;“這不就是了!這就是同樣的道理啊,其實,他們在給我講了他們幫助我們天域的目的之後,我反而更加信任他們,畢竟,我們與他們非親非故,別說是一個國家了,我們與他們更是兩個位面的人,從前我一直覺着他們這些後時代武境文明之人,來幫助我們天域建立新秩序,建立新文明,讓我感到很不可思議,進而讓我也將信將疑,總認爲他們懷有別的什麼目的,後來他們將真相告訴我,說這茫茫宇宙之中也有魔界作祟,而這些魔界兇徒就是通過煉製人體進而修煉邪術!我聽了之後,將信將疑,因爲我原來一直覺着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後來隨着我年齡的增長,我也想了很多,如果我擁有一定的力量之後,前往一個文明落後的武境位面,望着那一羣愚昧無知的人類,我或許也能夠一口氣殺掉幾千萬的人,用於修煉我的力量,爲什麼呢?因爲沒有歸屬感!試想一下,連我都有這種想法,更別談那些擁有力量的魔界之人了,他們哪裡可能看得上我們這種落後文明呢?其實我們與他們都是人,既然是人,就會產生種族歧視,只不過我們這一類人深受正道思想,自然懂得如何控制心中這種種族歧視,讓其不成爲我們作惡的源頭,最多隻是背地裡說說而已,不可能因此而動邪念與殺念,然而魔界之人可就同了,他們肆意妄爲,將其視爲作惡的直接理由,就好比我們天域北邊那蠻夷,我雖然從骨子裡歧視他們,卻也不會將他們的性命用來煉製功法!而魔界之人卻將其視爲作惡的基本!所以說,他們爲了守衛自身的秩序而來幫助我們,這都是人之常情,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聽了這一席話之後,諸葛龍心中這纔好受了許多,他本就是一位豁達之人,只是方纔一瞬間感覺自己堅信了五十年的信念崩塌, 這才心智崩潰,而現在聽了宗主這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之後,心中的疑惑頓時少了一半。
說起來,諸葛龍雖然仁義,經常救助窮人與殘疾人,但是他對那北部蠻夷卻是深惡痛絕,恨不得這種劣等民族從這個“神夏位面”消失,這蠻夷根本不可理喻,他們爲了修煉武境和掠奪各種資源,經常南下,天域內部稍微混亂,他們便抓準機會狠狠地掠奪財富,所到之處全是慘絕人寰的慘劇。
這樣對文明毫無作用的蠻夷,諸葛龍自然是不可能瞧得起的,再加上當年的血海深仇,讓他更加痛恨這種蠻夷之輩,對於文明的發展毫無作用,這等劣等民族只知道信奉武力,進而只知道掠奪財富。
但是,如果讓諸葛龍親自斬殺他們的男女老幼,將其滅族,他又是萬萬辦不到的,否則自己的做法豈不是和這些蠻夷一樣?
現在,天色已經不晚,寧義武也不着急,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做完,接下來局面究竟會怎樣發展,就全看各位將軍們的發揮了,乘此機會與最倚重的朋友彼此交流心得與思想,也是他的追求之一。
雖說接下來,寧義武還需要通過戰爭局勢的變化來思考對策,但是大局戰略已經敲定,他現在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一場戰爭,他籌劃了十年,只是他沒有想到最終的敵人是無影老人而非白眉老人,說起來,這天底下的事情還真是難以說得清楚,曾經夢寐交手的敵人,如今卻被自己兒子弄了個逍遙野人。
想起兒子,寧義武腦海裡又突然想起了沈紅月,側過臉來面朝諸葛龍,接着剛纔的話,繼續說道:“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起那沈紅月,她的鬼道之術究竟是和誰學的,之前我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很有一些意思,她明明修煉鬼道之法,卻能夠行俠仗義,拯救蒼生,於是我前去問老前輩,沈紅月的這種做法究竟是正,還是邪呢?”
聽了寧義武這一番話之後,諸葛龍撥雲見霧的同時,也開始對沈紅月這個女人好奇起來,語氣急切地追問道:“那麼那一位老前輩是怎麼說的呢?”
寧義武繼續緩緩說道:“他說這是我們天域自己的事情,要我們自己去考慮,我思考半晌,便覺着這沈紅月的這種匪夷所思的做法可以爲我所用,這女子天生仁義,即便修煉那等邪功,想必也是以那些罪大惡極之徒作爲實驗體,之前我派暗影調查過她,這個女孩的確做了許多行俠仗義的事情,雖說做法極端,不過對於正化這社會風氣,倒也是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諸葛龍點了點頭,隨後接過寧義武的話,“曾經屬下也曾派暗影調查過她,雖說這女孩行事乖張偏激,但卻也沒有殺過一個無辜之人,她修煉那等鬼道之法,也是專門挑選那些罪大惡極之人,例如其他宗門的惡霸,土匪,還有一些人販子,這些宗門的上層一天到晚勾心鬥角,爲了幾本功法秘籍和自身的權力鬥得你死我活,哪裡顧得上各個村鎮的老百姓呢,這樣的情況必將導致各個地方惡霸叢生,沈紅月的出現,倒也讓他們這些惡霸知曉什麼叫做天譴。”
諸葛龍就是這樣一位偉大的賢者,他對下面那些擁有缺陷的豪傑人物非常寬容,例如對待沈紅月,還有那些僕人,但是對上面那些活了幾千年的非凡人物,他卻又顯得過於苛責。
寧義武點了點頭之後,忽然又嘆了口氣,目光顯得有些蕭索,“只可惜這女子做事過於偏激,這種偏激的做法也只能適用於這樣一個人心喪亂的亂世,一旦我們一統天下之後,建立起我們一統謀劃了五十年的國法體系,國法威嚴,今後便容不得她這般胡來了!”
諸葛龍忽然深思了好一會兒,目光隨之變得嚴肅起來,正色道:“如果到時候,這沈姑娘依舊行事乖張,不願意接受國法的約束,遇到那些違法亂紀之人,還是如同過去那樣一劍滅殺了之後,將其屍體用於修煉鬼道之法,那麼宗主如何處置呢?”
寧義武冷笑一聲,語氣驟然之間變得決絕起來,“那可就由不得她了,國法威嚴,豈能褻瀆?”
“只是她背後有那廣寒仙子坐鎮,這一件事情恐怕有一點難以處理!”諸葛龍忽然想起那不可一世的廣寒仙子,臉色之間變得憂慮起來。
“唉,這就看我兒子有多麼大的能力了吧,能否讓這女孩脫離她姐姐的思想,如果寧鴻遠辦不到,那就不要怪我不給他情面了!”
諸葛龍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心中似乎有些隱憂,“宗主這樣做是否太過於強勢了一點?我看那沈紅月姑娘似乎並沒有被她姐姐的罪惡思想所徹底洗腦,心中還是有自己的是非善惡觀的,而且我最近得到消息,這沈姑娘與她姐姐大吵了一架,說不定她早已經脫離了廣寒宮?屬下的意思是可以引導,而非懲罰。”
寧義武微微一笑,“她與她姐姐大吵一架,這消息我也收到了,只是這是否是那廣寒仙子的計策呢?”
“計策?宗主這話的意思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