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寧鴻遠只能選擇默然接受,思索半晌之後,也逐漸理解了諸葛龍叔這一番安排的意義所在,心道:“這畢竟是一個亂世,想要在亂世之中開拓未來,或許還真的不能講那麼多的情面,法令必須得到徹底的貫徹實施,無論是誰都不能例外!”
與此同時,聽了諸葛龍的這一番話,衆位飛影方纔暗淡無光的臉色,才漸漸重新煥發着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
寧鴻遠回過頭去,望着這小隊長的臉色,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這小隊長地臉色已經沒有方纔那般暗沉,之前臉上的苦澀也少了許多。
寧鴻遠心中的沉重這才少了許多,心道:“只要這一位小隊長能夠真心接受諸葛龍叔的安排,一切便不是困難!父親曾說飛影戰士都是一羣自律性極高的少年,看來還是我多慮了!”
“屬下謹遵聖使吩咐!”過了許久,這一位飛影小隊長這般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瞧見這些未來之子如此識得大體,諸葛龍面露喜色地點了點頭,隨後朝着這一位小隊長走上前去,再一次拍了拍這一位小隊長的肩膀,道:“好!我就知道你們這些飛影戰士一定能夠理解我們上層爲什麼要頒佈這個問責制!上行下效,如果我諸葛龍的直屬屬下出現了叛徒,我一樣會引咎自責,也會自降爵位!你們要清楚,你們現在縱然是飛影,但是等到天下統一了之後,你們將會是新世紀的領軍人物,每一位都將成爲獨當一面地豪傑,成爲地方要員,成爲開拓新世紀的人物,而你們將來也會有下屬,你們肯定也會遇到同樣下屬背叛!這一次事件會給你們今後應該如何用人一個很大地啓發,這一個懲罰就是讓你銘記於心!”
寧鴻遠聽聞這一席慷慨激昂的言詞之後,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下,這一席話的確道出了關鍵所在。
如果這一席話從寧鴻遠口中所出來,即便是他一字不差地重複着這一席話,但是最後結果,恐怕也只能適得其反。畢竟,寧鴻遠自知自己現在才二十五歲而已。
同樣的一句話,從一位德高望重,功勳卓著的人口中說出來,遠遠比從一位新秀口中說出來,要更加讓人信服得多。
飛影聽聞這般讓人熱血澎湃的話,心中的悲傷驟然之間被熱血鬥志所代替,異口同聲地朗聲回答道:“謹遵大人訓言!”
見整件事情辦妥之後,諸葛龍將目光轉移至那兩名英雄少年的遺體之上,“至於這兩位少年英雄,你們也將承載着他們的意志,完成他們未完成的理想!我相信你們!”
“是!服從一切安排!”衆位飛影這般朗聲回答道。
“這兩位少年英雄地遺體,我就帶走了,我會妥善地將他們安葬於“英雄墓”之中!至於接下來你們該怎麼做,就聽你們的少主如何安排吧!”這一席話說完之後,諸葛龍運用強大地“木魂”真元之力,牽引着兩位少年英雄的屍體,踏空而去。
木魂真元之力是所有真元之力當中,最適合做“傀儡之線”的真元屬性,所以常常用作牽引之術。
目送着諸葛龍叔踏空而去地背影,寧鴻遠心中的石頭這才放下。
這時候,這些回過神來的飛影這纔想起最爲關鍵地事情,他們的保護對象楚凝兒現在還在屋子裡!
“楚宮主!”小隊長這纔想起了大事,心中盡是自責,臉色更是暗淡無光。
他方纔的思緒盡在自己戰死的弟弟之上,也在如何處理這一批敵人身上,失去弟弟的悲痛讓他竟然忘記了這一次任務的目標。
聽聞了自家小隊長這三個字,這些飛影兄弟這纔想起正事,臉色額陡然之間變得暗淡無光起來,他們竟然由於憤怒和不滿,忘記了任務的根本,這簡直無法饒恕。
眼見衆位飛影兄弟惶恐不安,寧鴻遠卻是揮了揮手,正色道:“我們不必擔心,楚宮主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衆人滿目疑惑地望着寧鴻遠,異口同聲地這般詢問道。
寧鴻遠點了點頭,“由於父親擔心如同楚宮主和我母親這樣的女子被敵人所挾持,所以父親自己研發出來了一種‘血境感應之術’,也就是說凡是在一千米距離之內,我能夠感覺到我嫂嫂,也就是楚宮主的氣息!方纔我一來這裡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我嫂嫂並不在這裡!”
“原來是這樣!”這一下,衆位飛影這才明白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怪不得少主這般鎮定自若!”一位飛影這般補充說道。
他們也沒有多問楚宮主現在在哪裡,因爲,這已經超越了他們的任務範圍。
許多不能過問的事情,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寧鴻遠也點了點頭,他之所以沒有繼續感知到楚凝兒的存在,卻依舊選擇留下來與這些刺客鬥智鬥勇,是因爲他知曉,這應該是敵人最後一批刺客了,這是最佳的一網打盡的時機,他當然不能錯過。
而且,寧鴻遠一直知曉大哥是一個心思極其縝密的男人,不可能做事虎頭蛇尾。
事情已經完全接近尾聲,小隊長心中也有了離去之意,面朝寧鴻遠雙手拜謝道:“現在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多謝少主幫我們這一個忙!至於我弟弟的死,少主不必放在心上,狹路相逢勇者勝,正如少主所言,這是一個亂世!我的手下出現了叛徒,我一定按照規矩辦事!”
這一句話說完之後,這些嚴於律己,勇敢無前的飛影戰士宛若一道道流星般,消失在寧鴻遠的眼前。
寧鴻遠目送着他們離開之後,這纔將目光移向前方,開始回憶起這整件事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