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寧義武立即阻止了他,隨後面目猙獰地對他厲聲斥責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因爲一時的失敗而灰心?犯下了錯誤就應該用實際行動去彌補,跪了難道就能彌補錯誤嗎?勇敢承擔責任,這纔是你們應該做的。我訓練你們至今,難道是爲了讓你們對我卑躬屈膝嗎?無不是希望你們今後成爲國家棟梁之才!現在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拿出個計劃來!”
“宗主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絕對抓住那幕後黑手!”飛影當中一位大隊長當即跪拜於地,隨後這般朗聲說道。
這一句話掀起了每一位“飛影”心中幹勁,其餘所有飛影都點頭稱是。
寧義武揮了揮手,向前走了幾步,遙望遠方,“我也不想責備你們,你們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得力干將,各個又身經百戰,這一次也怨不得你們,檢查這些客人過了,就會顯得我神劍宗心胸狹隘,處處提防他人,檢查這些客人鬆了,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想一想,你們也挺有難處的!”
“飛影”們聽聞宗主如此說話,非但不覺着這是安慰,反而覺着這是一種諷刺,恨不得即刻動身尋找線索,揪出那幕後黑手,以證明他們絕不是吃乾飯的無用之才。
“請宗主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會找到那幾個老賊的!”大隊長立即單腳跪地,這般信誓旦旦地說道。
寧義武收住了方纔的笑容,氣色頃刻之間軒昂無比,“好!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先去後廳室等着我,我吩咐完這邊事情之後,自會讓你們學會如何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好一名“飛影”的本職工作!”
“是!”異口同聲的回答猶如劍擊金剛一般響亮無比,迴盪不斷在整個神劍壇之上。
寧義武揮了揮手,衆位“飛影”便猶如一道道流星劃過夜空一般,消失在寧義武眼前。
望着這一羣“飛影”兄弟離去的背影,寧鴻遠嘴角流露出豁達的笑容。
寧義武爲了考驗寧鴻遠,走上前去,面朝寧鴻遠故意問道:“你笑什麼?還剩一口氣了,你還笑得這樣燦爛!”
寧鴻遠笑得更開心了,“我是在笑父親擁有這樣一羣干將,何愁天下不定?何愁不能蕩平四海,一統天域!”
寧義武聽了這一席話,摸着鬍鬚,豪情地笑了笑。
“把你害得這樣慘,他們也有責任,你不責怪他們?”寧義武故意繼續這般問道。
“我怎麼可能責怪他們,父親舉辦這一個盛會,一方面是展示神劍宗的力量,一方面是招攬人心,更爲主要的還是招攬人心和賢才,既然是招攬人心,這檢查嚴了,這些不遠千里而來的客人就會認爲我神劍宗小心眼,這檢查鬆了,又會讓這些歹徒乘虛而入,說句實話,他們其實也挺爲難的!如此一來,我又怎會怪罪他們呢?更何況,他們既然是被父親認可的飛影戰士,必定心中充滿着強烈的軍人榮耀感,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將此事處理好的!”寧鴻遠這般開懷地笑道。
雖然體內的真元之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劇烈的疼痛感還是不斷,只要稍微挪動分寸,身上每一處細胞便猶如萬千螞蟻撕咬一般,這樣一來,寧鴻遠也只得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寧義武聽了他這般解釋之後,面露喜色, 隨後卻向前走了幾步,忽然長嘆一聲,“比起你大哥,你更讓我放心!”
“大哥又怎麼了?對了,我怎麼沒有感知到大哥的氣息?”寧鴻遠這纔想起大哥似乎離開了會場,心中頓感疑惑。
寧義武嘆了口氣,索性決定將一切都說透了,“你大哥在和我生悶氣呢!說到這裡,爲父問你一個問題,你說這一個男人兩個女人,也是我們天域曾經留下來的傳統,可是你大哥卻一直和我擰着幹!剛纔我見那夏侯婉深得我心,想由我出面,撮合這一場婚事,只可惜你大哥還大發脾氣!既然他不幹,乾脆你來吧!”
寧鴻遠雙目震驚得似乎要跳出來一般,“老爹!這樣不好吧,夏侯婉姑娘又不是商品,她喜不喜歡我們兩兄弟還不一定,感情怎麼能夠強求得來?即便我不反對這種婚姻制度,但是總得情投意合,難怪大哥要生氣,換做是我,我也生氣!”
寧義武感到詫異,依舊單手後背,回過頭來面朝寧鴻遠撫須一笑,“你這小子不是一直都很好色嗎?”
“我也只是喜歡結交異性朋友而已,喜歡逗她們開心而已,我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更何況這是婚姻大事,關乎別人一生的幸福,怎麼能夠這般草草而定?”
“好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正待這時,所有客人都離開了神劍壇,寧義武望着那裡去的背影,他心中明白,或許明白會走一大半的人,畢竟,今天這一件接着一件的陰謀,實在是太讓人掃興了。
可是他的目光中仍舊充滿着期望,期望着數萬人中能夠不懼風波,將會選擇繼續留下來與他一起分擔困難,哪怕只有幾個人,他也覺着這一場他精心策劃的盛會是值得的。
寧鴻遠這一刻才明白的道理,寧義武從十五歲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人無論多麼強大,一個人無論武境實力多麼驚人,他都絕不可能完全做完所有的事情。
人生需要朋友,否則當年他就會如同現在的寧鴻遠一樣,選擇靜心修煉,而不是四處遊歷,去結交朋友,去挖掘人才,現在這些“飛影”,“暗影”的核心人物,都是當年他遊歷各個世界陰暗的角落,目睹了一次又一次人心喪亂的黑暗之後,擇選出來的天之驕子。
然而,這一切遠遠不夠,他還需要凝聚更多的人心,更多天之驕子的力量,再創一個輝煌的國家,一個嶄新的國家,這個理想在他心中遠比成爲劍尊更爲讓他感到驕傲!
在這一些客人當中,寧義武最渴望能夠留下來的,當屬方纔讓他刮目相看的夏侯婉。
縱然當年那一次恩怨,寧義武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不過這一切終歸成爲雲煙,成大事者豈能計較這些?
“真期望那樣才貌兼備的姑娘能夠留在我寧家!”
這一刻站在西北一角的夏侯婉,望着寧義武那巍峨的背影,心中也渴望加入這樣的家族。
如同他們這樣的家族都明白,聯姻乃是緩和彼此猜忌的最好辦法,如同她這樣務實的女子,又是家族的未來掌控者,自然時時刻刻都想着爲未來家族的利益着想,至於那些年輕人所崇拜的簡單愛情,她卻是厭惡至極。
寧無缺一生摯愛楚凝兒,她也只能成爲一名後來者。
這一切的煩憂,讓她如玉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惆悵。
“姐姐,你在看什麼呢?該走了!”夏侯小妹在前面這般催促道。
夏侯婉不再去多想了,一切隨緣,緣分來到之時,自然水到渠成,美好的事物又怎麼能強求?
與此同時,寧鴻遠這個時候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正當要他站起身子嘗試着凝聚真元之力,卻發現凝聚真元竟是無法如同之前那般隨心所欲!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寧鴻遠雙目疑惑地朝着寧義武這般問道。
“這就是水魂武境力量的弊端!”寧義武這般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弊端?”寧鴻遠滿目好奇地面朝父親這般追問道。
“不錯,我們修武者的細胞有着強大的‘排他性’,也就是無法輕易灌輸力量給他人,你所認爲的水魂武境之力,只不過是將這種細胞的排他性降到最低罷了!然而我輸送給你的水魂武境力量只能維持你體內的細胞,不可能成爲你自己所駕馭的力量!這就是水魂武境力量的弊端!”寧義武這般一五一十地給寧鴻遠解釋說道。
寧鴻遠彷彿有些明白這其中的奧義所在了,“也就是說這水魂武境力量只能在戰鬥終止時救死扶傷,卻不能夠成爲修武者本身所駕馭的力量,看來這水魂武境力量還真是隻能夠屬於醫師,對我這樣的修武者而言,還真是無法達到預期的效果!”
寧義武忽然來了興趣,“那麼你想要達到的預期效果是什麼呢?”
寧鴻遠躺在地上,雙目凝望着這無盡的夜幕,“我之前再想,我現階段作爲風魂武者,體內所蘊藏的真元之力實在是低得可憐,導致我每出一招的時候,都必須抓住敵人最爲薄弱的環節,如果稍有不慎,無法再那一瞬間抓住敵人最爲薄弱的環節,我的攻擊即便給敵人造成了一定傷害的打擊,但是我自己體內的真元之力卻無法讓我繼續維持之前的戰鬥,這就是風魂武者最大的弊端,而我所遇到的水魂武者,他們體內的真元之力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如果我將這兩種力量合二爲一,既擁有風魂武者的敏捷身法,以及強大的真元感知能力,同時又兼備風魂武者強大的真元之力,如此一來,我今後在武境對決之中,豈不是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寧鴻遠將這一席話說出之後,寧義武卻是朗聲大笑起來,“想法很好,可惜很天真,你可知曉風魂力量與水魂力量彼此之間極其不兼容嗎?”
“不兼容?”寧鴻遠剎那之間感到無比驚訝。
“擁有你這樣想法的人,不止你一個而已,可惜他們最後都失敗了,不但在這方面徒勞無功,而且還浪費了一大把的時間,世間萬物皆有定數!”
“也就是說風魂武境力量和水魂武境力量無法共存一體嗎?”寧鴻遠這般反問道。
“至少對於現階段的你來說,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今後有機會我帶你去先祖石碑之林,在哪裡你會了解一切的,屬於你的夢想的一切!”
“那麼父親爲何辦到了呢?”
“因爲我體質比較特殊,而且我並沒有完全掌控水魂武境力量,如果我真的掌控了水魂武境力量,你現在就不會躺在地上了,爲父只不過習得了其稍微皮毛而已,我的第二武境力量乃是雷魂武境,這一點你也是清楚的!”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我倘若今後開闢第二武境力量,根本不可能開闢水魂武境力量,而只有今後擁有一定的機緣巧合之後,開闢第三武境力量,纔有這樣的機會吧!”
寧義武這才轉過身去,單手後背,面朝寧鴻遠道:“大致是這個意思!你在武道方面的悟性還是那麼高!好了,這些關於武道的事情,自有你背後的那一位恩師指導你,我也只能偶爾說說而已”
寧鴻遠這一刻感到無比震驚,“父親知曉我身後這一位恩師嗎?”
寧義武微微一笑,“難道你要讓我相信你擁有今天這樣的武境成就,是無師自通的嗎?爲父當年也有恩師指導!沒有恩師指導年輕後生武境修行,他的修行必將是盲目的!”
“是誰?”寧鴻遠這般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