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想要見識一下你的“花海降臨”究竟成長什麼樣子了!”夏侯大姐這一刻聽說了自家二妹即將施展“花海降臨”之術,這一刻也是信心滿滿,神色之間的憂慮早已蕩然。
一旁的夏侯小妹也莞爾一笑。
夏侯小妹可是親眼見過自家二姐施展了這“花海降臨”之術的恐怖,想當年父親也不得不在這恐怖的水魂武境之術面前,甘拜下風,更何況寧鴻遠!
就算寧鴻遠再有天分,也不可能擁有大劍師的水平吧!
“那麼這寧鴻遠可要吃些苦頭了,姐姐這個水魂武境之術,可是困住了九毒老賊的!”
夏侯三姐卻忽然擔心起來,“可是二姐,你用了這個術之後,一個月都無法凝聚真元,真的要爲了這樣的目的,冒險一試嗎?”
越是強大的武境力量,自然就越需要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這是恆古不變的武境真理,所以,夏侯婉年紀輕輕想要施展這等“仙術”,自然需要一些代價作爲支撐。
夏侯婉再次揮了揮手,示意無礙,“不是還有大姐嗎?保護我的安危足夠了,更何況,我相信寧義武前輩在知曉了我這個術之後,我再將這術的所有弊端告知寧義武前輩,他一定會派他最得力的“暗影”保護我們的,這也是一筆無形之間的交易啊!”
“姐姐打算將這我們夏侯家族的“祖傳秘術”,全部展現給寧義武?”夏侯三姐這般問道。
“不錯!寧義武前輩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夏侯婉這般鏗鏘有力地回答道。
“好!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後,就看接下來寧鴻遠能不能夠扛住這更加艱鉅的挑戰了!不過妹妹,你也別太過於爲難寧鴻遠了,他現在不過劍客境界而已!”
夏侯婉微微一笑,道:“嘿嘿,姐姐也不要過於高看我了,你以爲我當年真的讓父親束手無策了嗎?父親當年只不過是爲了鼓勵我而已,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心裡明白,而且那九毒老人當年之所以被我困住,乃是他施展秘術之後,產生了副作用,讓他的實力折損了一半,再加上我父親的武境之法天生克他,他只能逃之夭夭了!所以,我並沒有那麼能幹,差不多能夠與寧鴻遠打一個平手而已。”
夏侯大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與此同時,神劍壇之上,寧鴻遠繼續與那髯面大漢空中對峙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這髯面大漢明明藥效即將消失了,卻依舊選擇不動手,他從對方的眼神之中察覺到了一絲無奈。
他也開始懷疑對方服用的這”絕魂丹“遠比他想象得要可怕,藥效持續了這麼久。
髯面大漢這一刻見寧鴻遠神色依舊如此自若,再加上之前寧鴻遠在他的雷電鎧甲之上劃破了一道口子,也不敢輕易動彈。
“這與那些賞金刺客的眼神有着明顯的區別,更何況他的雙手和我一樣佈滿老繭,足以證明他爲了開創自我的武境,這背後付出了付出的心酸,和我一樣,他乃是一名腳踏實地的真正修武者,這樣的修武者怎麼可能去服用“絕魂丹”來弄虛作假呢?這背後一定有着不爲人知的心酸!要麼是他所愛之人被人脅迫,要麼是其他原因。”雙目凝望着對方,寧鴻遠心中這般反覆琢磨道。
髯面大漢雙目驚愕地望着寧鴻遠,寧鴻遠雙目鎮定地凝望着他。
二人的目光就在這一刻相互對視着。
這一戰將何去何從,誰又能夠說得清楚?
寧鴻遠這些年雖然在一些人中的印象不好,說他寧鴻遠恃才傲物,而他在殺手界,卻是充滿了口碑之風。
寧鴻遠已經見過了無數名殺手,所以這一刻,他心中明白這一位髯面大漢絕不是所謂的蠻夷之徒,而是一名職業殺手,只是比起那些被完全洗腦的職業殺手不同,他從這一名殺手的眼神中,察覺出了一種人情味。
殺手還有人情味?
這或許你覺着很奇怪,但是實際上並非所有殺手天生就是喜歡殺人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一句話是江湖的至理名言,更是亂世的至理名言。
如果你想要在這樣的亂世功成名就,你的那一雙鷹眼就要懂得分辨“擁有人情味的殺手”與“冷血殺手”,他們之間眼神的差別。
恰好,寧鴻遠能夠察覺出這種眼神之間的微妙差異。
父親曾對他說過,“領袖最大的魅力,就是能夠僅僅憑藉對方一個眼神,識別他的心境,甚至是他的一切!”
擁有人情味的殺手的眼神與冷酷無情的殺手的眼神,有着本質的不同,所以,寧鴻遠從一開始就發現了這一點,否則他早就借用魔尊的力量將此人一劍滅殺了!
寧鴻遠絕對不是婦人之仁,不是一味嗜殺的惡魔。
“既然自己重生在這個同樣黑暗的亂世,要幫助父親一統天下,創千秋萬世之基業,就必須擁有那種真正海納百川的心胸,絕非紙上談兵而已!”
過了許久,寧鴻遠面朝髯面大漢嘆了口氣,也沒有開口說話打破這寂靜的氣氛。
雖然,他現在體內每一處細胞都猶如刀絞一般疼痛,但是他必須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否則一切將會功虧一簣。
“這就是過度凝聚真元所帶來的副作用嗎?真是疼的厲害!”
寧鴻遠全身上下,每一寸,每一絲肌膚都猶如萬千細針來回穿刺灼痛無比,這一刻他才知道爲什麼這世界上擁有真元這等神奇的力量,最終能夠功成名就的卻只有少部分人!
“這就是成爲強者的代價嗎!”
站在宇宙巔峰之處,俯瞰芸芸衆生的強者,寧鴻遠終於體會到了他們的年輕時候所付出的痛苦與忍耐。
強行壓抑住內心的無比劇痛,寧鴻遠目光再一次移向髯面大漢,強作鎮定,正色道:“我寧鴻遠這些年做事兢兢業業,爲人低調,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你卻要服用絕魂丹將我置之死地,我想這背後一定有更深的陰謀,還有十分鐘左右,你的藥效時間就過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想必你也見過!”
髯面大漢哽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識地在空中向後退了幾步,瞳孔不斷放大:“你怎麼知道我絕魂丹的藥效?”
寧鴻遠沒有選擇避而不答,而是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絕魂丹,這種可以短時間內提升修武者真元之力的禁藥,他的作用除了能夠帶給修武者強大的力量之外,同樣也是能夠給修武者帶來毀滅,會讓人失去理智,而你這一刻恢復了常人的理智,證明藥效即將消失,而且你服用藥效如此之長的絕魂丹,這副作用絕非你能夠想象!越是強大的力量就越是需要時間來磨鍊,這是武境世界恆古不變的自然規律,而這絕魂丹違背了武境自然規律,不可能沒有相應的代價!”
髯面大漢這一刻開始有些震驚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一切,爲什麼現在不和我決一死戰?莫非你想拖延時間?”
“不,你現在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可是你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殺意,沒有殺意的殺手,是不可能將我寧鴻遠置之死地的!”
“你還能從人的眼神中察覺出殺意?”
寧鴻遠忍着內心強烈的劇痛,卻是露出平淡的笑容,“一個人被別人殺了那麼多次,總會有些經驗可循!”
那髥面大漢不再說話了,因爲,他已經無話可說。
五分鐘已經悄然過去,他還有五分鐘的時間來思考,他在思考究竟是孤注一擲,還是回頭是岸。
寧鴻遠細細打量,他看得出這一位髥面大漢內心一定在掙扎。
過了三分鐘,那髥面大漢才緩緩說道:“那麼,你爲什麼要幫我?”
“因爲你手上的老繭!”寧鴻遠意味深長地這般回答道。
“我手上的老繭?”髯面大漢這一刻更是感到不可思議,寧鴻遠想要表達一個什麼?
但是他瞧見寧鴻遠如此風度依舊,他也不好意思繼續再說什麼。
“我寧鴻遠也與服用“絕魂丹”的殺手打過交道,而他們基本上都是一些投機之徒,可是你不同,你手上這一雙老繭,與我一樣,乃是我們真正修武者的見證,更何況剛纔與你對戰之時,你的實戰經驗並不遜於我!這一切,都是需要強大的毅力支撐,雖然我不清楚你擁有這樣的毅力與才華,爲什麼不與我寧鴻遠堂堂正正的決戰,卻要使用這種弄虛作假的法子,但是,我看得出你的心中一定十分痛苦!否則,你早就在那個時候將我置之死地了!你在猶豫,你在猶豫該不該這樣做!”
髯面大漢聽寧鴻遠這一席長言,大爲震驚,“你真的只有二十五歲?”
“我寧鴻遠的確只有二十五歲!”寧鴻遠這般回答道。
髥面大漢一時間被寧鴻遠的一番話怔住了,愣了很久,這才緩緩說道:“悔不該聽信小人之言,我姐姐受人脅迫,我不得已才扮演這蠻夷之徒來向你挑戰,他們吩咐我如何做,我便只能如何做,我本是山間一武夫,不想捲入這亂世之中,悔恨那些該死的混蛋,不給我這個清淨的機會!”
“多餘的話不必再說!我知道你心中再擔心什麼,你是擔心你無法完成你背後那個人的陰謀,你的姐姐必定死於非命!”
髯面大漢默然不言,他一方面不想被寧鴻遠的風度所感染,此時此刻那裡還有置之死地的殺意和決心,另外一方面,他的親人被上面所控制,這種亂世的詛咒讓他深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寧鴻遠見他不說話,索性一口氣把話全部說了出來,“我有一個法子,足可以讓救你姐姐的性命!”
“你真的願意救我?我可是要來殺你的人!”髯面大漢被寧鴻遠的這一席話驚得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寧鴻遠真的只有二十五歲而已。
“如果你真的打算殺我,剛纔就應該凝聚所有真元一口氣追上我,然後將我置之死地,可是你卻沒有,說明你在猶豫!你在猶豫究竟該不該爲了你的姐姐做不義之事!這個世界的詛咒就是這樣,人在江湖,總會生不由己。”
“那麼你有何法子解開這亂世的詛咒?”
“當然有!假死!”
“假死?”髯面大漢滿目驚恐地望着寧鴻遠。
寧鴻遠緩緩說道:“這個人想必現在就在這個神劍壇之內,如果此時此刻我放過你,那個人見你投靠我,絕對會拿你姐姐出奇,你的姐姐頃刻間就會命喪黃泉,而且你如果投靠我,你說不定也不會被我父親放過,我父親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如何不知你服用絕魂丹!可是如果你假裝敗於我手,你背後那個人說不定念及你的忠心可嘉,放了你姐姐一條性命!願意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