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寧鴻遠此乃欲擒故縱之計,他對眼前這個白袍青年可以說是一無所知,而對方必定是對自己有所瞭解,信息不對等,寧鴻遠當然得用些手段。
寧鴻遠不再與他廢話,早一個極速幻影奪命而去,凌空青雲之中從納戒中幻化出“青鋼劍”直逼對方命門而去。
全身碧綠的“青鋼劍”在這明朗的乾坤之下,散發出陣陣奪目的青光之輝,猶如一道流星一般,在這蒼穹大地之上留下一道璀璨的流光。
“好劍!好劍!”
“莫非寧鴻遠打算一劍定乾坤?”夏侯家族當中瞳力最爲卓越和敏銳的夏侯二姐望着這千鈞一髮的一幕,這般感慨道。
夏侯姐妹當中沒有人回答自家二姐,因爲,她們的目光已經完全被寧鴻遠的這一劍所吸引,心思全在這一劍之上。
唯有那夏侯小妹能夠感受夏侯二姐的驚訝,“這就是寧鴻遠的真正實力嗎?那樣的劍速已經不是劍者了,莫非他已經突破了劍客境界!”
這一劍,這一劍,這猶如龍捲霄雲的一劍,這猶如蛟龍出海的一劍,寧鴻遠擁有必勝的決心和把握,他身中的某一種氣源源不斷地凝聚在這“青鋼劍”之上,這種氣是正義之氣,是豪傑之氣,是浩然之氣。
這樣的氣勢之下,那青年男子竟是被嚇得退後了半步,他身上如何擁有這種浩然之氣,他爲了活命可以陷害世界上所有人於不義,每一招只能用其招而不能得其魂。
這種浩然之氣遠比更爲令人驚歎,就連素日裡傲視羣雄的夏侯婉這一刻也對寧鴻遠這一劍肅然起敬。
“一劍定乾坤?”
場內大部分人都是擁有瞳力的修武者,除了那些文人墨客之外,但凡開起了先天之眼的修武者,都能夠感受到這一劍的浩然之氣。
所有人都將目光匯聚到這一劍之上。
然而,事情也絕非寧鴻遠所想象得那麼簡單,僅僅依靠這種浩然之氣就能夠達到克敵制勝,豈非癡人說夢?
這青年男子雖說心術不正,但是能夠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率先對寧義武發難,自然也非等閒之輩,他竟是在這一瞬間察覺到了那冰冷的殺意,在寧鴻遠將要對他一劍封喉之時,竟是手持青光劍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宛若驚鴻。
“轟隆!”一聲巨響從神劍壇中央破滅開來。
這一劍究竟鹿死誰手?
劍鋒與劍鋒無比激烈的碰撞,竟是在這廣闊的神劍壇之上激起一陣清脆的劍音!
劍音竟是無形之中形成一股能量波動,竟是將那屹立在“神劍壇”之上的七柄巨大的劍雕割裂出一道道裂痕,似有吞吐天地之勢,四散而去,猶如一陣驚天之雷,迴盪在這大地蒼穹之間。
這一刻,二人手中緊緊握住各自寶劍,劍鋒與劍鋒的零距離接觸,這一刻他們拼得武境力量不再是速度,而是力道!
劍鋒與劍鋒碰撞,激起一陣璀璨的火花。
寧鴻遠終歸還未開闢第二劍意,所以,力度永遠是他作爲風魂武者的破綻,在這樣零距離的力道對拼之中,他竟是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些年他專修劍招當中的速度一環,最忌諱的事情就是與敵人零距離接觸,可是他這一次卻是故意如此做,這是他事前早就擬定好的作戰計劃之中的一環。
這一刻連最能夠明白寧鴻遠的玉兒和寧無缺,都被他這般做法驚得滿目震驚。
“鴻遠哥哥究竟想的是什麼,作爲風魂武者,最爲忌諱的事情便是與敵人零接觸,而現在,對方的武境屬性,鴻遠哥哥還沒有徹底瞭解清楚,怎麼可以如此貿然!”
“難道說,這是遠弟的計劃嗎?”
戰場之上,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雙方展開了劍招上的博弈。
站在貴賓席側翼的寧無缺開啓了先天之眼,洞察到了寧鴻遠在這力度的對拼之下竟是落於下風。
“風魂武者最忌諱的事情就是與敵人零距離接觸,遠弟怎麼犯了如此低下的錯誤!”
秦玉雪接過寧無缺的話,滿目擔心地望着神劍壇中央的寧鴻遠,凝色道:“鴻遠哥哥現在還未開闢第二劍意,他在劍招力度方面的造詣甚至還不及我,怎麼能夠做出如此舍長就短的事情?”
“這會不會是遠弟的一招計策?”寧無缺思慮半晌,這般意味深長地說道。
他的雙目依舊充滿着信任,深邃。
作爲大哥,他心中很清楚寧鴻遠從來不做毫無意義的事情,以己之短而搏敵之長,這不可能是寧鴻遠的作風。
可是弟弟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寧無缺想不明白。
一家人都在懷疑寧鴻遠的這般做法乃是舍長就短,唯有寧義武太瞭解自己這兒子不過,所有人都在愁眉難展的時候,獨獨他微微一笑,沒有說一句話。
一家人琢磨了半天,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朝着家中這一道擎天之柱望去,卻見寧義武一副悠然自得,臉上看不出對寧鴻遠有絲毫的擔心!
望見自家義父如此鎮定自若,秦玉雪反而開心不起來,側過臉去望着寧鴻遠,鼓起那一雙甜甜的酒窩,衝着自家義父朗聲氣道:“義父真是撐得住氣!別人不知道,玉兒還不知道嗎?鴻遠哥哥現在的武境實力雖說突飛猛進,可是在前幾天我才和他切磋了一番,深知鴻遠哥哥的力度絕非他的善手!如果鴻遠哥哥出現什麼意外,義父怎麼給我解釋?”
她雖說歷來尊重自家義父,可是終歸也是大小姐脾氣,再加上她乃是她那個武境位面的天之驕子,但凡生氣的時候歷來不知禮節。
寧義武身爲長者,倒也已經習慣了玉兒時而的以下犯上,微微一笑,反問道:“你就這麼不相信你的鴻遠哥哥嗎?”
秦玉雪被這一句話弄得無話可說,方纔雪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紅如晚霞起來,摸了摸髮梢,可愛極了,隨後只好低頭笑道:“不是,我只是擔心,那小子是一名木魂武者,雖說力度方面也不是他所擅長的一環節,可是比起風魂武者這方面的短板,木魂武者還是顯得厲害許多,我擔心鴻遠哥哥的安危而已!”
寧義武摸了摸她那烏黑的秀髮,“不必擔心,你的鴻遠哥哥不再是當年那個飛鷹走獸的青年了,他已經成長了,此乃欲情故縱之計!”
秦玉雪也是極爲冰雪聰明的女子,聽自家義父這麼一說,稍微一琢磨,立即就明白了寧鴻遠的用意,微微一笑之後,便不再言語了。
萬衆矚目的神劍壇上,那白袍男子眼見自己將要得勢之時,竟是露出一絲冷笑,似乎在說,“寧鴻遠,你果然是浪得虛名之輩!”
他自以爲即將得勝,因爲風魂武者的力度乃是其短板之處,而這樣零距離的劍鋒對決,他沒有理由輸給寧鴻遠!
勝券在握的他竟是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他感受得到寧鴻遠已經開始略顯不濟,力度的對拼之中,誰先放棄,誰必定會被強大的真元之氣所吞噬。
他笑了,極爲自信的笑。
可寧鴻遠怎麼可能做如此舍長就短之事?在這恍惚剎那之際,寧鴻遠竟是突然將雙手從“青鋼劍”中放開,隨即着對方思維在這一剎那得意混亂之時,僅僅一個眨眼瞬間,凝聚真元於掌心之中,朝着對方的下盤擊打而去。
“風魂掌!”
強大的風魂真元猶如一條蒼魂巨龍般朝着那還在青袍男子擊打而去!
白袍男子何曾想到寧鴻遠的身法竟然會如此迅捷,因爲剛纔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所認爲誰先撤劍,誰必定會一敗塗地,被對方的真元之氣所吞噬。
這是他的先天慣性思維,因爲剛纔雙方在力道方面不分伯仲,無論是誰先撤開劍意,誰必定會在一瞬間一敗塗地。
可是他絕沒有想到寧鴻遠的身法遠超他的想象。
這一刻,白袍男子防不甚防,如何會想到寧鴻遠前一秒鐘還在與自己比試彼此之力道,下一秒鐘竟是突然來個了聲東擊西,在這一剎那之際,根本來不及加持真元之力於胸膛之上,被寧鴻遠活生生地凌空擊飛。
正當他的思維之中還在考慮如何在接下來的對決之中挽回局面,整個人還在凌空而飛之時,一道巍峨的黑影猶如一座巍峨的泰山一般出現在他的頭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