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突然照在少女那白皙的臉蛋上,只見這少女戴着一副蝙蝠狀的面具,一股神秘的感覺由內而外。
“好美!”一句讚美的話從寧鴻遠口中脫口而出。
在朝霞的陪襯下,寧鴻遠近距離地細細打量着對方,這少女面帶黑紗,只露出嘴角與雙眼,這一雙如藍玉般的眸子充滿着女孩特有的靈秀之氣,睫毛宛若才發芽的柳絮,精緻的臉蛋如畫一般。
寧鴻遠見她如此美麗,忍不住心中褻瀆之意,又輕輕面朝她的睫毛吹一口氣。
這一番動作別人做得很流氓,可他寧鴻遠做起來卻很紳士。
那少女見少年如此輕蔑於自己,忽然之間,眼角竟似滑落一滴銀光。
她想要掙扎,可是寧鴻遠強大的臂力讓她無可奈何。
寧鴻遠忽然回想起從前與這少女的歷次交手,情不自禁年地嘆了口氣,隨後搖了搖頭,“我從前次次放你回去,就是因爲你與其他女刺客不同,是一個可愛的女人,不是一具死屍,你沒有被刺客組織所洗腦,也沒有如同那些怨毒女人那般殘忍得不可救藥,我不是一個寬容的人,殺的女刺客也有十幾個了,你爲什麼總是要來挑戰我的底限呢?”
“那你想怎麼樣!殺你是我的任務!”神秘女刺客倔強地這般說道。
她正在氣頭上,哪裡顧得上什麼刺客信條。
“殺我就是你的任務?有意思,那麼我今天夜裡把你弄上牀,然後,喔,你身材這麼好,那滋味一定很爽,事後可不可以說,這也是我的任務?”寧鴻遠微笑着這般說道。
“你你!”寧鴻遠下流的一番回答,讓她竟似開始結巴起來。
寧鴻遠毫不客氣地捏了捏她那觸手可破的白皙臉蛋,朗聲一笑,“我?嘿嘿,我是寧鴻遠!”
“你爲何要羞辱我?寧鴻遠!”神秘女刺客終於忍不住,小聲啜泣了起來。
“你來殺我,還讓我身中那等令人生不如死的劇毒,自己卻哭了起來,你說說,天底下有誰比我冤呢?別哭了,這苦肉計對我寧鴻遠一點兒用都沒有。”寧鴻遠道這般厚臉皮地說。
少女卻也不是苦肉計,如玉的眸子梨花帶雨,“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少女甚至有了一股想要咬舌自盡的衝動,但是對於武境之人來說,這咬舌並非自殺的法子,所以她此刻只能忍受。
即便內心猶如萬千螞蟻再撕咬,即便她恨不得捏碎寧鴻遠的腦袋,即便她恨不得將寧鴻遠的腦袋割下來,踩上一萬八前邊,然後扔進狗洞裡,現在卻也只能忍受。
寧鴻遠滿目深情地望着她,隨後輕輕揚起起了她的玉脖,長長嘆了口氣,單手搭載她的肩膀上,猶如對待生死與共的兄弟一般,過了許久,他這才緩緩說道:“實在是很可惜啊,這一次的暗殺任務,你又一次失敗了!我們還是先來說說別的,我寧鴻遠武境天分稍佳,本來我也深知樹大招風,所以我打心眼裡就不喜歡張揚,可是我畢竟是神劍宗的少宗主,爲了招攬人心,爲了樹立威信,我卻又不得不張揚,於是呢,我的信息就被泄露出去,自然就被許多敵人忌憚,你背後那暗殺組織的主顧,也就是這個這個世界的毒瘤,某一個刺客組織的頭腦,嘿嘿,那自然就將我寧鴻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再加上我們神劍宗的防禦結界並不高明,我寧鴻遠呢,從小也就成爲了你們這些刺客的標靶。不過,我也習慣了,過去我放走過許多刺客,也殺了許多刺客,你知道我爲什麼放走你嗎?那就是我從你的眼神裡察覺不到任何殺手的殺意,一個沒有殺意的姑娘,對我神劍宗是沒有威脅的!更何況你還這樣美麗,爲什麼要殺人呢?”
神秘女刺客默然不言,在腦海裡繼續重複着寧鴻遠的腦袋被割下來,踩上一萬八前邊的情形。
“我見過虛假的美麗,就是那種裝作很美,但是內心卻充滿着殺戮的女孩,也見過真正的美麗,就是如同你這樣,眼光中總是充滿着女孩特有的靈秀之氣。”
神秘女刺客聽聞寧鴻遠一席長言,擡起頭,目光迷離地望着寧鴻遠,默然不言。
寧鴻遠忽然放浪一笑,“我寧鴻遠活了近乎二十年,就已經見過了近乎百名刺客,這其中有人精,有死屍,你知道人精是什麼嗎?”
少女好奇心作祟,竟然被寧鴻遠的一席話帶了進去,“人精是什麼?”
寧鴻遠聽她說出了這一句話,忽地哈哈一笑起來。
少女覺着似乎是着了對方的套,一臉怒意地望着寧鴻遠,“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
“我在笑,像你這樣可愛的女刺客,我還真沒有見過!沒有見過吶!真可愛!”寧鴻遠一邊說,在其面前搖頭晃腦起來。
“可愛!你把我放開,你就知道我可不可愛了!”少女終於忍不住這般怒道。
“你既然這樣說了,我怎麼能把你放開呢?放開你,你就要殺我,到時候,就一點兒不可愛了!你說對不對。”寧鴻遠繼續這般有條不紊地說道。
寧鴻遠的臉皮實在是比城牆還厚,竟是講這些話說得自然得體。
少女再一次着了寧鴻遠的套,貝齒輕咬下脣,幾滴鮮紅的血液血慢慢從脖子緩緩留下。
“寧鴻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給我一句痛快話!否則!”
少女原本微紅的臉蛋更加紅潤了,宛若朝霞。
這時燦爛的朝陽已經完全升起,一道金光照射在她的臉上,更顯唯美動人。
“否則,否則你做什麼?咬舌自盡?哈哈哈!我們修武之人,身體的硬度比常人強百倍,咬舌不是自殺的法子,可以說,你現在沒有任何自殺的法子可用。”寧鴻遠這般面帶邪惡的笑意,淡淡地說道。
“那你究竟,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實在不明白寧鴻遠究竟要對她做什麼,難道就是爲了羞辱自己?
“我教你如何當一名合格的刺客!”
寧鴻遠忽然之間又說了這樣一句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話。
少女低着頭,潔白的貝齒又將上脣咬出了鮮血,一滴滴順着脖子往下流淌。
現在,她全身上下都被寧鴻遠控制,只得任憑寧鴻遠如何將她玩弄於鼓掌之間。
可那好奇心總是作祟,她居然想聽一聽寧鴻遠的經驗之談,畢竟,眼前這個混蛋已經被刺客暗殺了無數次,每次都能夠成功躲過一劫,想必一定很有經驗。
其實,她心中也透亮得很,這寧鴻遠雖說嘴巴下流,但是絕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因爲,如果寧鴻遠真的想要把她怎麼樣,上一次就這樣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寧鴻遠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想要弄清楚你的身份,據我的猜測,你應該是賞金刺客組織才招來的新手,那刺客首領見你具有暗刃武境的潛能,哦,不不不,應該說是你通過某種辦法讓他們強行收留你,你的刺殺手段如此淺陋低俗,被我輕易識破,按理說你應該是一名新手。”
少女繼續低着頭,眼淚朦朧,默然不語。
她可真想痛罵寧鴻遠一頓,可是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想罵我,可是罵了我又能怎樣呢?罵了我也不能改變什麼,你罵了我,我的臉皮依舊是那麼的厚!我這臉皮就是用來罵的,你越罵,他就越厚,天生的,改不了的!”寧鴻遠一邊說,一邊拉長自己的臉皮,不斷重複着。
還很有彈性。
這世界上絕對沒有臉皮比寧鴻遠還厚的城牆,他對待女人就是一個流氓。
“你!”女刺客被寧鴻遠這樣的無恥,真的是弄得說不出話來。
寧鴻遠繼續微笑着說道:“與其如此,不如來說說別的,你來刺殺我,應該是你入你們刺客組織的一次測試,因爲剛纔我用天眼觀察了你的所有身體部位,身上沒有一處刺客烙印,這就說明你並非隸屬於賞金刺客組織,當然,這還包含着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你還沒有正式加入賞金刺客組織。”
天眼是寧鴻遠最基本的一種瞳力,也是修武者最簡單的一種瞳力。
“你!你竟敢!”
少女聽聞寧鴻遠那一句用天眼“觀察了你所有的部位”,恨不得即刻將寧鴻遠碎屍萬段,然後生吞他的肉,活剝了他的皮,將其骨頭捏碎,然後再丟盡油鍋。
寧鴻遠再一次搖了搖頭,依舊衝着她淡淡笑道:“怎麼?生氣了嗎?你如果不來刺殺我,我又怎麼會用天眼看光你的身子?佛家有云,有因纔有果,而且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如果開了這天眼,眼睛裡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如同那一道迷人的粉紅色,和那兩滴誘人的深紅色,我是看不見的!嘿嘿!”
說起來,寧鴻遠這“天眼”的視覺效果就如同上一世寧鴻遠的X光照片一樣。
少女聽聞少年這一番猥瑣得不能再猥瑣的言辭,氣得再一次狠狠貝齒上咬輕脣,鮮血流的更多,最後竟是連成了一條線。
這世界上還有比寧鴻遠臉皮更厚的城牆嗎?天啊,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奇葩的人。
可偏偏寧鴻遠的臉皮就那麼厚,他偏偏就是個奇葩。
這世界上還有比寧鴻遠更下流的無賴嗎?
她心中止不住地咒罵起來。
寧鴻遠見她那一雙怒火中燒的美眸,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呀,你怎麼又想罵我呢,都給你說了,罵我寧鴻遠根本不管用,好吧,你既然不說話,那我就繼續說了!我見過這天域世界無數的刺客,或許是一種特別的目的,只要是一名女刺客,她們的胸部上都會刻上烙印,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不過我在這天域,遇到的所有女刺客幾乎都是這樣,可是你沒有!而且,你也應該是個處女!”
少女氣得直跺腳,可是奈何寧鴻遠臂力太強,她也只能心中百般咒罵,一會兒罵寧鴻遠斷子絕孫,一會兒罵寧鴻遠豬狗不如。
不過,她雖然罵了千百遍,始終沒有咒罵寧鴻遠的父親,反而咒罵寧鴻遠枉爲寧義武前輩的兒子。
“你應該是一名刺客新手,而你三番五次刺殺我失敗,竟然還能在那鐵律如山的賞金刺客組織全身而退,而且,他們居然沒有對你採取過多的懲罰,以至於你還保持着自由,這就說明,你這傻女子的身份並不一般,如果你身份一般,是一位亂世孤女被他們收留養成刺客的話,那麼你任務失敗之後,你是絕對不會這麼輕鬆自在的,甚至回去就是一死!那麼這一刻,你也就不會出現在我眼前了!”
少女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混蛋居然會了解這麼多,這麼多關於刺客界的事情,因爲,這一切都是她的真相。
她心中忽地產生了一種別樣的心緒,心道:“這混蛋,怎麼知道這麼多?”
寧鴻遠見她怒意漸漸消散,又開始口若懸河起來,“再加上你剛纔的一舉一動,已經將你的一切背景暴露無遺,你不是一名真正的刺客,所以,我現在知道你的背景很強大,強大得讓那些賞金刺客集團的頭目都忌憚三分的地步,也所以你才能夠幾次刺殺我失敗的情況下,依舊還有機會來刺殺我。”
少女只好默然承認,這個好色的混蛋的確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銳判斷力,這一切竟乎猜得如此滴水不漏。
可是爲了掩蓋自己背後的勢力,她卻是怒道:“你不要在這裡胡亂推測!小心我!”
寧鴻遠再一次輕輕吹拂着她的睫毛,“小心我?你看看,嘖嘖嘖,你說話就是這樣居高臨下,這都已經養成了你的習慣了,怎麼還說我是推斷錯誤的呢?所以說啊,你這女娃娃就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可惜了,這麼美麗的千金小姐,偏偏要去做刺客的勾當,不過呢,我也挺佩服你的,生於豪門卻擁有自我的志向,可見你不但漂亮而美麗,而且心智也不錯!難得的亂世佳人,亂世佳人,哎呀呀呀,我口才怎麼這麼好,我都有一點爲自己的能幹,感到害羞了呢!”
“你!!”那少女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我,我就是不要臉皮的寧鴻遠!現在站在你面前,任憑你心中咒罵,我臉皮依舊厚如城牆!”
面對這世上臉皮最厚的潑皮無賴,神秘少女只好不說話了。
“而且,你的實力剛好與我寧鴻遠齊平,乃是暗刃四段,這就說明你的背後勢力打算將我當做你練手的靶子,因爲我的實力恰好也是劍者三段,綜上幾個原因下來,我對你的身份已經猜得十之八九,你加入賞金刺客組織,並非與其他女刺客一樣,只是爲了活命而已,而是你的雙親或者說是師父,打算讓你通過刺殺他人,來鍛鍊你的個人實力,這才讓你加入賞金刺客組織!恩,這個推斷有誤,我重新推斷一下!容我想想,再想想。”寧鴻遠繼續這般說道。
女子被寧鴻遠猜透了所有身份,年少的她本能地開始驚慌失措,語氣也變得不再那麼高傲,“那你想怎麼做!”
寧鴻遠見她如此緊張,更加證實了他之前的這一番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