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雪如此這般想着想着,忽地心中有了一個計劃。
她輕輕捏了捏寧鴻遠的鼻樑,衝着他淡而一笑,隨後直言道:“其實,我不介意那些的,優秀的男人哪能沒有幾個異性朋友?我只怕你認識的是一些弱不禁風的女子,那隻會拖鴻遠哥哥你成爲武境強者的後腿,關鍵時候就知道大吼大叫,一點兒忙也幫不上,如果這樣的女子在鴻遠哥哥身邊,我秦玉雪可不管她有多麼可憐,身世有多麼悽慘,我會毫不留情地將她驅逐!
她說到此處,發現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了,臉色忽然暗紅,立即補充道:“當然,在這之前,我會盡量安頓好她們,如果她們還不知羞恥,那就別怪我秦玉雪以強凌弱了,動一些手段逼着她們離開了!”
寧鴻遠見她如此可愛的樣子,只顧發笑,還別說,玉兒吃起醋來的樣子,遠比她一口一口一個鴻遠哥哥更加可愛,更加唯美動人。
秦玉雪見他發笑,再次捏了捏寧鴻遠的鼻子,莞爾一笑,背過頭去,雙手相抱,冷哼一聲,“而這個叫做沈紅月的女子雖然如此厲害,也挺令人佩服,但是我就怕她對你別有所圖!越是厲害的女人,他的心也就越複雜,我也是女人,自然很清楚這一點,更何況她還是一名復仇者,所以還請鴻遠哥哥告訴我,她找你是爲了什麼?如果這個鴻遠哥哥都不告訴我,那玉兒可真的要吃大醋了!幾百年都不理你!哼!”
話到末尾,她情不自禁地冷哼一聲,一張唯美的臉剎那之間耷拉下來,冰冷如雪,側過臉去。
寧鴻遠見她如此生氣,卻將她樓得更緊了。
寧鴻遠隨後一口氣將沈紅月的目的都說了出來,所言之中根本沒有絲毫隱瞞,甚至許多細節還說得惟妙惟肖。
秦玉雪聽了之後,這才知曉沈紅月心中制訂的那兩個計劃,第一個計劃乃是針對那些野狗,將那些戰場強犯當作活性實驗品,第二個計劃則是保護自己兩位孃親。
她對於這個女子的第一個計劃,打心眼裡贊同和佩服,這第二個計劃嘛,如果不是寧鴻遠說她甘願自受義父的“生死之印”,恐怕她會乾脆地將這女子視爲心計極深的魔女。
可是一想起這女子居然甘受義父的“生死之印”,她對這個女子卻又有些好奇和期待了,總之,令她慶幸的是,這個女子還算有些女人本分,不是之前她想象得那般,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女復仇者。
秦玉雪深知在這武境世界,一位陷入黑暗漩渦的女復仇者的可怕,曾經一位女復仇者由於族人和家人被滅,覆滅的過程也是和沈紅月差不多,這種仇恨導致了此女練成了極爲恐怖的“混沌大法”,通過這種極爲恐怖的“毀滅之法”,將滅他家族之人的種族都絕了種。
所以,當秦玉雪聽得沈紅月是一名揹負滅族之恨的女復仇者的事後,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想起這一名經歷類同女復仇者,心中說不出的擔心。
寧鴻遠青年時期與秦玉雪酒館約會,彼此談天論地的時候,他也曾從秦玉雪口中聽過這個女復仇者的傳說,這一刻見玉兒如此反感,深知這其中定有誤會,目光堅毅地望着懷裡的秦玉雪,道:“她不是想象得那樣罪惡,我相信我的眼睛,那眼神不會騙人。她的心還沒有被仇恨所矇蔽,之前她甘願打亂她的復仇之棋,去救一個與她毫不相干的亡命劍客,這就是例子!再加上,她與廣寒仙子交好,也可以證明這一點,廣寒仙子雖然許多想法過於偏激,但是她也是爲了我們民族能夠重新洗牌,我想她必定是被一位武境大師指點過,甚至可以說,她背後存在着這樣一位充滿人生大境界的恩師,讓她沒有將仇恨蔓延!”
秦玉雪順着寧鴻遠的思路,仔細琢磨半晌,心中也覺着是這麼個道理,遂即點了點頭,躺在寧鴻遠的懷裡嗯了一聲,“這倒也是!她背後一定有高人教導,才讓她脫離復仇的苦海。我們對於復仇者只能給予充分的理解,認可他們的復仇之路,而不是去像佛家的老禿驢一樣去說什麼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纔是對他們的尊重,這纔會讓他們不將仇恨撒在無辜的人身上,如果我見了她,我一定會說一句,我佩服她,佩服她復仇的執着。”
第二個計劃並無惡意,秦玉雪開始琢磨起第一個計劃,豎起纖纖玉指,“至於這第一個計劃嘛,想不到,這個思想文化這麼原始的位面,居然還有人和我母親同樣的想法!”
“怎麼,這種思想很了不起嗎?我只覺的有些殘忍!”
秦玉雪冷哼一聲,顯是非常不樂意寧鴻遠說出這兩個字,隨後美眸一橫,冷冷道:“殘忍?鴻遠哥哥不是一直都挺仁心的嗎?這種事情怎說沈姑娘殘忍,如果換做我們那個武境位面,她就是女英雄,卻在你眼睛裡殘忍,難不成鴻遠哥哥覺着你們男人那種做法可以被饒恕嗎?犯了那樣的錯,簡簡單單地一死了之就可以了?母親是讓我不準在這個武境世界殺人,否則我恨不得將這些野狗宰了喂狼!武境世界是否野蠻,根本不用看其他事情,就只需要看一件事就夠了!”
“哪件事?”
“那就是一場戰爭之中,女人究竟是不是男人的戰利品!這個天域還處在文明的中期,一場戰爭下來,如果不讓男人搶女人,男人根本就沒有打仗的心思!這一點,從你們天域紅燈場所如此之多,就可以清楚地知曉了。”
寧鴻遠卻是有些不同意她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天域這一場亂世紛爭,女人成爲戰爭的源動力?這樣的判斷是不是太過於武斷了些?我天域的男人有這麼不堪嗎?”
他可不認爲父親精心培養的“暗影”是一羣只會用下半身考慮事情的野狗。
然而,此刻聽得秦玉雪這麼一說,他內心不免還是有些擔憂起來,如果這些神劍宗的底層士兵偷着摸着,去敵方勢力搶女人,搶別人的妻子,到那時,他或許根本在秦玉雪面前擡不起頭來。
秦玉雪見他滿臉憂慮,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論,“事實勝於雄辯,玉兒就不和鴻遠哥哥爭論了,到時候一切自然都明瞭了!”
“好吧!就讓我拭目以待吧,看一看我們天域的男人能不能夠經受住這一次亂世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