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人臉色更加暗沉,“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聽了這樣可笑的言辭,寧鴻遠哈哈一笑,旋即搖了搖頭,笑道:“哎,你這樣的君子,那就是要我這樣的小人來度一度的嘛!”
白眉老人再度被寧鴻遠一句話氣得滿臉通紅。
想起正事要緊,寧鴻遠出了一口氣之後,也不再繼續戲耍這一位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了,背過頭去,指了指前方陰暗的“黑雲林”,過了一會兒之後,回過頭來面朝白眉老人說道:“如果你覺着這是你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就跟我來吧!”
說完之後,寧鴻遠早已經一個幻影消失在夜空之中。
白眉老人站在原地,望着寧鴻遠的背影,思索再三,可他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白眉老人心心念念,心中盤算着既然寧鴻遠這樣說了,他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等着寧義武利用完他之後,將他殺死,倒不如乘着這個機會,試一試有無機會逃出生天。
白眉老人絕對不相信,面前這樣一個年輕人,能夠比得上他的智慧,所以,他堅信,到時候自己一定有機會逃出生天。
“一名年僅二十五歲的年輕人的智慧,怎麼能夠與我這般叱吒風雲的梟雄相提並論?”
白眉老人心中這般一想,整個人又顯得生龍活虎起來。
白眉老人一邊騰空急速飛行,一邊望着前方寧鴻遠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感慨,“我如果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每當他想起他兒子害了自己一生,居然被牀上的女人所左右,悲涼與苦悶便源源不斷地從胸口涌出。
苦心養育長大的兒子,最後竟然被外人所利用,導致自己一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還因此弄斷了一隻臂膀,這種滋味足可以去想象。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寧義武就能夠教育出這樣優秀的兒子,我的兒子卻因爲女人而。。。”
黑雲林,由於林木極其茂密,修武者在這裡修煉,白晝猶如黑夜一樣,因而得名。
而由於這裡常常是死亡森林與神劍宗領地之間的緩衝地帶,常常有高階魔獸出沒,故而人跡罕至。
這裡不但時常會有高階魔獸出沒,也同樣暗藏着一些遠古時期留下來的秘密,而這些秘密吸引着一位又一位的探險者,可惜,最後他們大部分都死在了這裡。
這裡不但環境惡劣,充滿了毒氣毒蟲,而且在先古時期,那些武境尊者在這裡留下的秘密,設下各種禁制結界,一旦觸碰,劍師以下的修武者,根本沒有任何生還希望。
這裡是探險者的天堂,也是探險者的墓地。
寧鴻遠曾經是這裡的常客,在沒有進入死亡森林修煉之前, 他常常到這裡遊玩,探索這裡未知的秘密,也曾經有幾次差點被這裡的七階魔獸吞入腹中。
不過,寧鴻遠很識趣,每當瞧見那些神秘的古墓古堡,從來不去一探究竟,因爲,他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相對於寧鴻遠,白眉老人卻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白眉老人開始掃視這周圍陰暗的幽徑,又擡頭望着這些直衝雲霄的參天之木,心中不禁開始發毛。
寧鴻遠絕沒有想到,這一位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居然會心生恐懼,見他躊躇不前,心中覺着好笑。
“你堂堂一時梟雄,難道還比不上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你帶路就是,哪裡那麼多廢話!”
寧鴻遠哈哈一笑。
二人一前一後,開始探索者這一片神秘的“黑雲林”。
白眉老人跟着寧鴻遠的腳步,隨着進入的區域越來越深入,心中不禁多疑起來,“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
他心中認爲,寧鴻遠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所以,他開始擔心,寧鴻遠口中所謂的“合作”是否只是一個圈套。
然而,他心中更加明白另外一點,這是他逃出生天,東山再起的最後機會。
“如果我剛纔拒絕寧鴻遠,不但證明我是一個膽小怕死的懦夫,也會失去這樣一個機會!”
寧鴻遠一直走在前面,見他忽然停住腳步,只好回過頭來,“怎麼,這麼好的機會,君子閣下打算放棄了嗎?”
論口才,白眉老人怎麼會是寧鴻遠的下酒菜,無有言辭辯駁,只好雙目直視着寧鴻遠,“你!”
“哎,剛纔你不是還說自己是一個君子嗎?怎麼,這一點兒勇氣都沒有?”
白眉老人沒有回答,心中再度琢磨:“這裡四周都沒有光,到時候一旦等到那七階魔獸出現,我只需要在一旁觀戰,等到這小子和那魔獸雙方精疲力竭之時,我再出馬一口氣將寧鴻遠擒住,一箭雙鵰,既可以得到那魔獸的魔核,吸收之後加快我修煉武境的速度,又可以擒住寧鴻遠,藉此要挾寧義武!妙,妙!”
寧鴻遠見他不動聲色,心知他心中必定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寧鴻遠也難得戳穿他,“走吧,別想壞主意了,能不能夠遇到七階魔獸,還是問題呢!”
說完之後,寧鴻遠又開始摸索着前進了,
白眉老人冷哼一聲,緊跟寧鴻遠的步伐而行。
此時正值秋季,正是秋蚊肆掠的時節,白眉老人長時間生活在他那華麗的“冰宮”之中,面對這些蚊蟲的叮咬,一邊走,一邊抱怨,“這裡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那麼多蟲子?”
“這裡是黑雲林嘛,被這些蚊子咬一下又不會死人!你怕什麼!”寧鴻遠慢條斯理地這般回答道。
“我可是堂堂一宗之主,我修煉的地方若是出現一隻蚊子,非要了那下人的命不可!”
寧鴻遠回過頭來,笑道:“所以你纔會被你手下背叛嘛!”
說完之後,寧鴻遠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老傢伙還真是一個草菅人命的主。
白眉老人被這些蚊蟲折磨得透不過氣來,忽然準備凝聚真元於體表之上,通過真元之力殺死這些討厭的蟲子。
寧鴻遠回身一個幻影,立馬制住令他,“你這樣做沒什麼用,現在叮咬你的這些蚊子還是一些普通的蚊子,他們只是吸你的血而已,如果你凝聚真元於體表之上,到時候引來“嗜元蚊”,到時候,我都救不了你!”
白眉老人聽聞寧鴻遠這麼一說,驟然之間大驚失色,“什麼,這個鬼地方怎麼會有“嗜元蚊”這種恐怖的東西!”
“否則,你以爲這個地方怎麼會那麼人跡罕至?”寧鴻遠說完之後,忽然蹲了下去,指着地上的一具人的白骨,面朝後面的白眉老人說道:“你會“夜視瞳”嗎?”
白眉老人也蹲了下來,望着這一具白骨,“怎麼沒有?只要突破劍客境界之後,就會生成這種簡單的瞳術,我的實力只不過是從劍師境界跌落至劍客境界而已!”
寧鴻遠道:“那就好!”
白眉老人冷哼一聲,道:“好什麼好!帶我來這個鬼地方,難道就是爲了折磨我,發泄你心中的怨氣?現在這些蚊子在吸我的血,你卻又拿一個“嗜元蟲”來嚇唬我,你如果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是一定要施展“風刃鎧甲”,殺死這些可惡的蟲子!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哼,就算你背後有高人相助又能如何,此時難道還能夠救你不成?”
寧鴻遠淡淡一笑,“我折磨你?你難道不知道我也在被這些討厭的蟲子吸血嗎?放心,這些吸血的蟲子沒那麼可怕,還死不了!”
白眉老人聽他這麼一說,心中這才稍微好受一點兒,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些,“那麼這些蟲子有毒嗎?”
“你這樣的老傢伙,經常用毒來對付別人,怎麼連一直蚊子有沒有蟲都不知道?”
白眉老人啞口無言。
寧鴻遠也不在繼續深究這樣的話題,轉而指着地上這一具屍體道:“你知道我爲什麼阻止你嗎?你看看這一具屍體,你說他是怎麼死的?”
白眉老人隨着寧鴻遠所指的方向細細觀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這一具白骨的心骨缺了一塊,等一等。”
細細打量,他忽然觀察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地方,“這人的手骨居然和心骨夾雜在一起,莫非是他是自殺的?”
寧鴻遠點了點頭,“你不是要證據嗎?這就是這裡存在“嗜元蟲”的證據,我雖然對於毒學並沒有過多認識,但是爲了要隻身一人前往死亡森林,我做了不少的關於奇珍異獸功課。”
白眉老人忽然明白了了什麼,“你想說什麼。”
寧鴻遠再次指着這一具白骨,爲白眉老人解釋說道:““嗜元蟲”最可怕的地方並不在於他能夠吞噬我們修武之人的真元之力,而是他能夠向我們體表內產蟲卵,這種卵非常之細小,甚至小得可怕,這種蟲卵會沿着修武者的經脈,進入我們修武者的真元源泉,也就是心臟,然後,再在心臟之中孵化,生成幼蟲,吞噬我們心臟慢慢成長,這種由內而外的痛苦任何人都無法承受,尤其是對一名生命力極其頑強的修武者來說,所以這一名修武者爲了不再忍受幼蟲撕咬心臟的劇痛,通過手穿心臟的方法自殺,現在你總該明白這裡爲什麼會有“嗜元蟲”了吧!”
白眉老人順着寧鴻遠的思維繼續思考了下去,更加仔細地打量着這一具白骨,逐漸信服了寧鴻遠的說法,“看來這倒黴鬼,的確如你所說,是用手自穿心臟而死!這裡果然存在着“嗜元蟲”,真是個恐怖的鬼地方!”
想到這裡,白眉老人忽然又發覺有些不可思議,“既然這裡存在“嗜元蟲”,你我都不能凝聚真元於體表,何談獵殺七階魔獸?你難道又在騙我?”
寧鴻遠笑了笑,“我騙你?我浪費這些修武的寶貴時間來騙你,我沒事吃飽了?和你一起在這裡被這些蟲吸血?”
“那麼你的目的究竟想怎麼樣?”
“我說過,我來這裡只是爲了讓你我合力擊殺一頭七階魔獸而已!”
“我可是你的敵人,如此需要彼此真心合作的差事,你怎麼不找你神劍宗自己內部的人,跑來找我?”
寧鴻遠擺弄了一下這一具白骨,點了點頭之後,這纔回答白眉老人的疑問,“因爲你剛好合適,對付一頭七階魔獸至少需要兩名劍客以上的修武者,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會貿然獨自來這裡送死!可是我神劍宗內劍客境界以上的修武者,要麼在執行機密任務,我調不動,要麼是身居要位,根本沒有空閒和我一起來這裡獵殺魔獸!”
(抱歉那兩位包月的朋友,我因爲前面寫得很不好,所以花了很多時間去修改前面,甚至許多前面章節要重寫,因爲前面剛開始接觸網文,不太清楚網文的格式和細節問題,今天就只有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