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聲響亮,車輪滾滾,馬匹踢跳,刀兵爭先。”——《那鴻書》描寫古亞述戰車的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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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反正龐培肯定要安置很多海盜在你的國度裡,優伯特尼亞王國在羅馬法律裡的地位,是介於聯盟者socii和投降者dediticii之間的,阿狄安娜你沒有獨立的外交權力,並且要接受羅馬城的監察,要模仿羅馬城邦設立庫里亞元老會、市民大會和官員,還要爲羅馬提供血稅(輔助軍隊和海軍),你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把不利的情況化爲有利的,既然龐培願意遷徙海盜們過來,你就利用安置海盜的優勢,吸收他們進入庫里亞和軍隊,充實自己的實力。”卡拉比斯說到。
這時,坐在卡拉比斯旁邊的王女看着他,低聲說:“沒關係,我還有復興帝國的夢想。”隨後她一本正經地咳了兩下,悄悄拉住了卡拉比斯的手,有相對以前而言特別輕柔的語調說:“就讓我在優伯特尼亞招待你一個仲夏吧,那裡我很熟悉,是父親生前興建的新城,在內陸安納托利亞山脈下,有河川與鹽湖,還有行宮與圍場,景色十分險峻優美,雖然之前羅馬人洗劫了它,但本體的建築大致還在,我可以用龐培贈送的錢財招待你的。”
“你這麼說,彷彿我揮金如土似的。”卡拉比斯笑了下,伸直了雙腿,愜意地半靠牆板和甲板上,阿狄安娜則閉着眼睛,橫着枕在他的膝蓋上,兩人靜靜地聽着槳手的鼓點與號子聲,還有大海的水流暗潮的聲音,難得在此刻還能享受到這麼單純而寧靜的時光。
“喂,你知道父親爲什麼要興建優伯特尼亞嗎?因爲那兒的高山鹽水湖哈圖沙,是我們米特拉家族的真實墓地所在。”
“你意思是錫諾普的王室墓地……”
“那不過是供祭司活動和民衆瞻仰的殿堂而已,我們把假屍體下葬到那,隨後就帶着藏有父親和庶兄骨殖的陶甕,把它安放在哈圖沙高原的湖邊,那兒還有片神聖田地,是米特拉家族的聖地,暫時別回羅馬好嗎?我們就在涼爽的高原上度過這個難得的夏天,只有我們兩個,沒有什麼王位、鬥爭亂七八糟的——對了,我教你騎馬如何?”阿狄安娜的長睫毛輕輕地抖動着,用手環扣住卡拉比斯的手,擱在自己的面頰上,“或者,我們可以帶着野餐和酒水,泛舟在鹽湖上。”
“我是沒有資格享受這些的,也許半個月後我就不得不離開了。”
“卡拉比斯,你孜孜如此,是要當王嗎?”一片雲的陰影從阿狄安娜白皙的容顏上蕩過。
“爲了活着,在這個世界讓所愛的人更好的活着,說到這個,我曾說過要給你一千塔倫特的,是不是?”
阿狄安娜嗤嗤地笑了起來,將臉面側過來,拱在卡拉比斯的胸膛裡,“也許你可以在我宮廷裡服務五十年,來代償這筆金錢。”
“不,你跟我來。”
白帆船的底艙裡,卡拉比斯拉着王女自狹窄的梯子慢慢走下,隨後阿狄安娜看到在對面的底艙盡頭,有處被鐵柵欄橫絕的空間,裡面有些灰撲撲的罐子,卡拉比斯走到那兒,將柵欄搬開,把雙手擡起來,“現在你知道,當初你在這船上和我談判時,我去找食物爲什麼耽擱了這麼長時間,還有我剛帶你上岸,就把弩炮把這艘船打到擱淺,以及爲什麼去科爾基斯,我一定要堅持把這白帆船修復好乘坐它。這道鐵柵欄是我後加上的,而且我從來都不允許槳手和匠師到達這兒。”
阿狄安娜的身軀顫抖起來,她指着那些灰撲撲的罐子,失聲說到:“你意思是……”
“沒錯,你太嬌慣了,阿狄安娜,所以這些東西的發現權就歸了我,因爲我是第一個願意爲你在這艘船上搜羅飯食把你餵飽的人。”卡拉比斯將其中一個做過標識的陶罐,揭開了塵土厚積的封蓋,自裡面的乾草與亞麻絮裡,掏出了一個又一個瑪瑙鑲金酒杯,共十二個。隨後他又拿出一個陶罐,自裡面掏出四個起碼值一個塔倫特的名貴冰酒器,而後是飲酒用的犀牛角,象牙和純金的小雕像、權杖、短劍,鑲滿鑽石的馬籠頭,以及陳滿麝香袋與沉香木的箱篋……“這些東西起碼得值八九百塔倫特,饋贈權是你的父親,發現權歸我,而所有權歸優伯特尼亞女王阿狄安娜所有。”卡拉比斯很有禮貌地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阿狄安娜撲到他的懷裡,差點把他給衝倒,“留下來,當優伯特尼亞的王吧!”
“不可能的事情,不需要我重複第三遍。阿狄安娜,好好守護髮展好自己的國家,現在的局面最適合你不過了,你再也沒掣肘了,也不需要活在你父親巨大的陰影下,也許三年或五年後,你還會和我聯手作戰嗎?”
白帆船停靠在錫諾普港時,阿狄安娜舉着象牙鑲金的權杖,坐在三十二人擡着的八柱轎輦上,後面是幾百人包括海盜在內的隨行隊伍,揹負着各個箱篋與陶罐,來自本都各地的民衆與酋長,遮羅在轎輦隊伍的面前,揮灑着手裡的花朵,向王女跪拜行禮,他們依舊仰慕米特拉家族王女的權威,即使這個家族已失去了威勢,“戰爭結束了,米特拉家族接受了和平,但我不得不承認,本都帝國失敗了,滅亡了,它已經被分割了,亞歷山大大帝的披風現在的主人是羅馬人的大將,偉大的龐培將軍。我們的國度現在與比提尼亞、卡帕多西亞那樣,成爲了羅馬人的行省。但家族的榮耀,還將在我阿狄安娜的手中,在風雪和烈風呼嘯的優伯特尼亞王國延續下去,至於諸位還是請慢慢而長久地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吧,請勿再言戰爭之事,現在我只想好好下葬父親的遺體。”轎輦上的阿狄安娜舉着華美的權杖,不斷地說到。
那具冒充米特拉達梯·優伯特的假屍體,在裝入了棺槨後,在個星夜璀璨的夜晚,在祭司的引導下,安放在錫諾普皇宮的神殿上,與其他的本都國君的棺槨並列在一起,這也是龐培特別允許的,走出神殿的阿狄安娜帶着些許傷感,看着只剩下殘垣斷壁的皇宮,夏季的星星鋪設在整個夜空上下,幾個寂寞的廊柱,如剪影般立在她的視角里,自神殿的山丘俯視而下,遠方只剩下海邊的燈塔和寂寥數點的漁火,還有海潮衝撞防波堤道的怒吼。
“別了,黑海的女皇錫諾普,阿狄安娜要回祖先之地去了,願您的容顏繁華永駐,希望米特拉神庇佑我們仍有重逢一日。”
哈圖沙是片莽荒無比的高原,砂礫色或硃紅色的山崖與峻嶺,天空裡只有流雲和蒼鷹掠過,一點點互不臨靠的堅硬灌木或松樹,點綴在這片高原上,就像紅面上的黑芝麻。只有河川處四周纔有生機盎然的綠洲,以及建構其上的麥田、村落。穿越前就很喜愛在小亞旅行的卡拉比斯知道,這裡是遠古“鐵之帝國”赫梯的都城所在地,果然在大鹽湖的旁邊高地上,一個赫梯皇宮的遺物,碩大無比的帶翅牛身人頭大石像,象徵着靈魂和死亡威力的圖騰,被風沙吹打得斑痕累累,斜着半埋在土地之中,無言敘述着千百年前的榮耀。
極目望去,大鹽湖像片極爲巨大的藍色冰晶,白雲完全映照在湖面上,天與湖完全融爲一體,一艘葦草所織就的小船,就像在天空間靜靜飛過,穿行在雲彩間,在披着喪服,赤腳立在湖水裡的阿狄安娜眼前,吸附了越來越多的鹽分,漸漸斜沉,幾乎沒有半點浪花,就帶着她父王和庶兄的骨殖,沒入湖水的深處,幾乎沒有泛起任何漣漪。
“你恨龐培取走你的冠冕嗎?”站在阿狄安娜身後的卡拉比斯問到。
“開玩笑,當然恨。雖然他沒讓我和小特格雷那樣,作爲俘虜去凱旋式,也把家族的緣起之地交給了我,甚至還讓我擁有對祖先帝王的祭司權,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雙耳陶罐,我是很樂意在優伯特尼亞這個地方,成爲一代英雌,和你聯手對付共同的敵人的,至於龐培,我想早晚會把母親的小冠冕,從他手裡給奪回來!”阿狄安娜把斗篷取下,慢慢涉水走上滿是鋒利岩石的岸邊,“但我也向龐培發過誓,他賜予我土地,我必然以血稅與忠誠回報他,看來到時候我得想出個折衷的辦法,來避免背信棄義的尷尬。”
“很好,我很高興本都王女,不,現在的優伯特尼亞女王又回來了。不過,要是有朝一日,我倆又處在敵對陣營,你會如何去做?”卡拉比斯半開玩笑地說道。
阿狄安娜坐在一塊岩石上,幾位侍女往她白皙的小腳上繫着涼鞋,擡起銳利的目光,說:“我不會等你到我倆再度敵對的時刻,今晚的宴會我就把你給毒死,父王的信札裡,有告訴我很多制配毒藥的方法,誰叫你執拗地不爲我阿狄安娜所用?”
“怎麼,對待我還有宴會嗎?”
“是的,我在白帆船‘卡拉比婭·優伯特’號上不是說過嗎?”阿狄安娜還給這艘白帆船起了個綽號,隨後就披着喪服袍子,和卡拉比斯走向了一處突出的山岩上,山鷹就在他倆的眼前飛過,下面綿延十個斯塔狄亞的建築羣便是米特拉達梯六世身前所蓋的優伯特尼亞城宮殿,引水渠、塔樓、賽馬場、園林、動物園等一應俱全,但現在所有值錢的東西全被羅馬人洗劫完了——阿狄安娜朝那兒指去,卡拉比斯眯着眼望去,但見許多民衆,在繼續用工具拆卸宮殿的磚塊、木材與植物等其餘的東西。
“阿狄安娜,你在發揮這宮殿最後的效用嗎?”
優伯特尼亞的新女王點點頭:“裡面的青銅大雕像已經被融化,製作各種農具和器皿,宮殿的材料用來建造安置海盜與猶太人的殖民安置區,以及整備對外的街道,馬上還會承包一些小鹽湖給外來商團,期限是十年。至於父親在卡拉比婭·優伯特號上的遺產,一半用來經營已經廢弛的前皇家牧場,引進優良的馬種——還有一半,你說是送給你帶回羅馬呢,還是在河川綠洲利用宮殿的引水渠,開拓細耕作農業呢?”聽到王女這話,卡拉比斯就笑起來,“阿狄安娜,我沒那麼市儈和短淺,我明白——伯羅奔尼撒和雅典,甚至羅馬,這些年都急迫地需要糧食供應,農業所出產的不愁沒有銷路。但你得明確一件事情,這個優伯特尼亞王國有我的投資在裡面,將來我是需要回報的。”
“你現在就可以索取報酬的。”阿狄安娜仰面笑着,“今晚的宴會,竭誠邀請尊貴的羅馬騎士,十三軍團特使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閣下參加。”
優伯特尼亞女王的宴會,在下午時分開始了,阿狄安娜不覺得有必要修復父親的大宮殿了,她下令所有的原住民或移民,都可以在宮殿羣裡分出一杯羹,兵士和衛隊不用阻止(要不是現在才撤走的羅馬駐地軍的彈壓,民衆早就會付諸行動)。所以女王的宮殿,其實是在哈圖沙山脈半山腰一處森嚴的小堡壘裡,這兒本是他父親構築的衛城,在羅馬人前來時也被遺棄,但羅馬人也懶得去拆毀它,阿狄安娜就選擇了此地作爲宮殿,到了冬季這兒肯定是風雪肆虐,但阿狄安娜並沒有像之前那麼計較,她對卡拉比斯說,父王以前的旗艦,裡面全是黃金艙室,名貴的酒器和婦人用的奢侈品,但這除了對軍隊的士氣造成損害外,沒有其他的益處可言,所以阿狄安娜裁減了大部分的扈從與奴僕,讓他們男女自由結合,和那些無法自由結合的宦官分散定居在王國裡,現在女王的寢宮裡,只有滿足日常使用的侍女、廚娘、衛隊、儀仗人員,直到宴會開始前時刻,阿狄安娜還在書桌前,翻閱着事關財賦、款項的書卷,並不斷地在上面用筆管做出批示,幾個梳髮侍女在旁邊用熨斗爲女王的禮服平復着合宜的褶皺。
“喂,那個……也趕快去佈置好,不能怠慢。”阿狄安娜看到了褶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便急忙囑咐道。
青銅門被打開了,卡拉比斯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他看到露臺處站着的阿狄安娜,新的優伯特尼亞女王,身着綠色的修身合衣,栗色的頭髮被加熱爲大卷,用束帶束起,斜搭在胸前,宛如荒原裡的一抹蔥蘢。
“歡迎來到我的王國,請赴宴吧,卡拉比斯。”阿狄安娜回身,將手伸出,現出珍珠般的牙齒,微笑着說道。
宴會挺簡樸的,只有塞浦路斯葡萄酒,裡面摻入了羊奶和蜂蜜,外加美味的醃魚血(將海魚的薄膜與內臟取出,用鹽醃製出的血肉塊),但卡拉比斯始終小心翼翼地,先看阿狄安娜動手飲酒,而後纔敢就着酒水,細細吃一小塊醃魚血,再要等好幾分鐘,才進行下一塊的工序。
這讓阿狄安娜甚是芳顏羞惱,“放心吧,雙耳陶罐,虧你之前還聲稱自己不是個市儈的小人,你還是害怕我會毒死你!”
當晚宴進行到一定階段時,正餐和水果都已食用完畢後,幾名僕人端着藥水畢恭畢敬地上來,“這是什麼?”卡拉比斯又警惕起來,阿狄安娜沒好氣地回答他說是催吐藥,而後自己先示範性的喝下一瓶,卡拉比斯也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辜負了新繼業的女王的信任,雖然這東西實在喝下去是遭罪的,但還是硬着頭皮灌了下去。
“卡拉比斯,你這樣奇特相貌的人,究竟來自於何處?我記得以前你曾說過,你原名叫李必達,曾是個自由人,你是哪位神的後裔?來自何方?是貴族嗎?”女王阿狄安娜一口氣把問題問完,還低着眉眼,用指尖挑着柔軟的髮梢。
“我是叫李必達,我來自對方的國度賽里斯,是戰神雷克斯·李烏斯的後裔,卡拉比斯不過是我暫時的名字,早晚我會恢復原先的姓氏的。”卡拉比斯帥不過三秒,很快催吐藥就起作用了,他聳着肩膀,旁邊的侍女急忙端來青銅盂,卡拉比斯帶着歉意看了阿狄安娜一眼,便低下身子,開始對着盂“傾訴”起來。
“我也知道,像你這樣的,應該不是天生的奴隸,就算有些羅馬人喜歡養天命之奴,讓他自幼年就和兒子一起成長,接受教育,但奴隸的那份短視和淺薄,絕不是後天的希臘式教育所能彌補的。但你卡拉比斯不同,我原本以爲你離開我後,肯定會餓死或者被販賣到更遠的地方去,稍微有點沒想到,你的表現和成就居然些許超越了我對你的預期。”說及此,阿狄安娜有些紅暈在臉上,大概是酒水起了化合作用,而後兩名侍女也端着青銅盂擺在了她的面前。
接着,阿狄安娜額外給貴客上了道正餐——黑松露燜雞,這是夏夜的星光已飄蕩在宮殿外的山巒間,女王讓侍女和奴僕把燈火調暗,和卡拉比斯默不作聲地用着這道美味無比的佳餚。卡拉比斯倒沒想到,這道菜他只是做出來過,還未親自吃過,這味道真的是極度的獨特和鮮美,所以始終在埋頭饕餮。
“我用膳完畢了。”阿狄安娜輕聲說到,隨後將手放在餐几上,侍女用薰過香草的絲帕細細替她擦拭乾淨手指上的油膩,“雙耳陶罐,抱歉沒有吟誦和豔舞讓你欣賞了,今夜你就寢在這宮殿裡好了,馬上侍女會帶你去浴室的,那浴室比較小也比較簡樸,還請海涵。”就當卡拉比斯疑惑這王女在變女王后,怎麼這麼客氣起來時,阿狄安娜已經在衆人的陪伴下,披着一段純白的裘坎肩,步入內宮裡去了。
王宮浴室是個狹長的房間,布有熱水管,頂端帶着米諾斯風格的馬賽克貼磚,龍頭做出了帶着獠牙的豬嘴形狀,這是典型的希臘式風格,卡拉比斯站在豬嘴下,兩名阿狄安娜的梳髮侍女,很恭敬地將他身上的衣物輕輕脫下,掛在了柱子間的銅杆之上,隨後卡拉比斯對那兩位侍女擺擺手,示意下面的事情我來就可以了。
但那兩位侍女好像沒聽到似的,也除去外衣與內衣,裸着羊脂般凝結光滑的胴體,手裡捧着各種瓶子,繼續跪在卡拉比斯面前,“這是什麼?”
“這是斂汗粉和蠶豆膏。”一位侍女很小心地回答。
“那它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卡拉比斯說。
“這是女王陛下的吩咐。”一個跪在卡拉比斯前的侍女說到,隨後她把將斂汗粉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輕輕地把卡拉比斯的雙手擡起,帶着滑跳跳的胸脯在卡拉比斯的小腹和腰部摩擦着,帶着粉的手則在他敏感的腋窩裡塗抹着,“這些東西,可以把特使閣下的腋窩氣味消除。”
“可我是漢人,根本沒有像你們這兒女人那種宛如山羊般的濃烈味道!”卡拉比斯在心裡吐槽到。
另外個在他背後的侍女,則直接在長長而妖嬈的舌頭上塗上了蠶豆膏,直接歪着頭,在卡拉比斯的前後交匯的會陰處,來回細細舔舐起來。
這種刺激可讓卡拉比斯炸毛了,但對面那全裸貼在自己身上的侍女則笑了下,柔聲解釋到:“這種蠶豆膏可以讓特使閣下的肌膚順滑,沒有皺皮。”
“那裡如果順滑,沒有皺皮的話,會讓我很奇怪好不好!”但漸漸,卡拉比斯沒有心思再暗中吐槽了,豬嘴裡嘩嘩下的噴水,把那兩個侍女的頭髮全部打溼,貼在了豐潤的腰身和胸脯上,水珠滴滴凝結在她們的肌膚上,十分地誘惑,更可惡的是她倆還前後夾攻着,用手、舌頭和髮絲在不斷地摩擦着他的慾望,最後後面那侍女又半蹲着,轉到了卡拉比斯的面前,用嘴巴含着蠶豆膏,直接前前後後替他的小卡拉比斯在“除皺”……“阿狄安娜你這小娘,到底在賣什麼藥!”卡拉比斯覺得背脊的骨骼又在發酵一種酸酸的東西,在他的渾身膨脹,帶着那種松露與燜雞的美味,渴望盡情爆炸的慾望充斥了他的大腦,他眼睛發紅起來,將一名侍女的一條白嫩大腿猛地擡起,把她抵在了馬賽克牆面上,在迷濛的水簾裡,直接狠狠地刺入了她晃動的胴體,那侍女叫了聲,而後就張着嘴,抱着對方健壯的脖子,被刺得不斷顛動起來。
在整個迴廊的盡頭,另外處小些的浴室裡,阿狄安娜閉着眼睛,白皙的身體在碧水裡折射着灼目的光輝。
一名侍女在她的後背,替她也輕輕塗着蠶豆膏,“幫我的脖子多塗些,最近的風和光把這兒曬得黑了些。”阿狄安娜撫摸着沾滿水露的修長後脖,要求到,隨後她覺得小腹又開始陣陣發熱,看來是松露燜雞又起了作用,不由得咬着嘴脣起來,將手伸入了碧水之下。
“女王,現在不可以!特使閣下可以先發泄下自己的元氣,以便馬上能輕柔地對待您,但您不可以,那樣會使得您在牀笫上缺乏活力的。”另外位年長的侍女,把阿狄安娜的手自水裡提出,提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