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信使

“帖木兒是個非常奇特的人,他得到上天和命運的保佑。”——帖木兒的敵人

※※※

甫一交手,西巴拉斯的五百名騎兵就潰不成軍,他們被撕扯,被衝撞,被踐踏,被刺擊,隊形瞬間就保持不住了,他們四周城牆和眼睛堡上的友軍,瘋狂地投射箭矢,企圖給他們以支援,但是這些東西飛下,給予己方防護薄弱的騎兵來說,更爲致命。

不久,從桅杆帷幕陣線後,李必達的輕裝步兵也吶喊着衝出,他們多是阿格瑞安人、埃西歐人,健步如飛,不斷拋擲梭鏢與石子,擊打西巴拉斯的騎兵墜馬。

整個城下,煙塵翻滾,人影縱橫,到處混戰一片,死傷者的屍身橫七豎八,雙方都互有損傷,喊殺聲甚至傳到了雅典城,布魯圖也穿着將軍披風,沉默地站在塔樓上,觀看着對面這座城市下的鏖戰,他無能爲力,只能祈求西巴拉斯能平安無事,保全自己的騎兵,順利退回去。

但是李必達的騎兵就像見了腥味的鯊魚羣般,當眼睛堡的一個聯隊的步兵,跑步持盾列成橫隊,前來增援西巴拉斯統帥退回去後,李必達隊伍裡重裝的騎兵很機靈地扭頭退了回去,而輕裝的馬蒂亞騎兵紛紛呼嘯而出,亂箭齊發,西巴拉斯的騎兵和步兵猝不及防,慘叫聲裡被射翻一片,西巴拉斯本人也被射中了面部,栽落馬下。

“不要管我,把軍旗保管好,我的副將呢,快繼續帶着大夥兒退回去,我們要爲這次魯莽的出擊付出代價了。”西巴拉斯被扈從給拉住,手捂着鮮血橫流的面部,痛不欲生地喊到,但他屬下許多騎兵依舊不肯拋棄自己的將軍,而是紛紛下馬,高呼着拔出劍來,圍在了西巴拉斯和軍旗的四周,要和敵人繼續對抗下去。

就在這間隙時間內,馬蒂亞騎兵們再度縱馬上前,西巴拉斯的步騎結成陣勢,嚎叫着誓要將其給阻攔殺敗,但馬蒂亞人在逼近後,轟然再度回身,回射了一波箭羽,就攪起了漫天煙塵,灌入了西巴拉斯的陣勢當中,所有人都跌跌撞撞,很難在這裡保持住了。

一陣刺耳恐怖的喇叭聲想起,對面無數小火舌旗舉起,李必達的重裝騎兵重新列成了恐怖的牆形軍陣,在這種聲音裡,高舉着刺矛,轟隆隆猶如移動的山脈和城牆般,排山倒海而來,很快就衝入了煙塵裡,西巴拉斯的防線瞬間就被踐踏得四分五裂,麥德捷人、埃西歐人和阿格瑞安人的輕裝步兵緊隨着己方重騎的步伐,躍入混亂一片的敵人陣中,舉着短劍和砍刀是大肆舞動砍殺。

這次致命性的衝擊後,西巴拉斯和他的騎兵,還有前來增援的一個聯隊的步兵,幾乎沒有人存活下來,包括可憐的西巴拉斯在內,他的頭顱被斬下洗乾淨,在中午時分送到李必達營帳內,給大祭司過目。

“我要這個腦袋做什麼?給砍下來他的兵士以三萬第納爾的賞賜,但這也是掌秤官的事——我要的是猶裡庇斯城,懂不懂。”見到西巴拉斯首級的大祭司,大爲光火。

於是所有的將佐都戰戰兢兢,他們這纔想起,大祭司立下了今日在傍晚前,必須要奪下城池的死命令,故而薩博當即下令:自己坐鎮左邊的攻城陣地,法奧比納斯(十六軍團司令官)負責右邊的攻城陣地——帕魯瑪、漢斯克、杜鬆維耶、溫蒂提斯四位騎兵副將,統帥所有騎兵,繼續堅守在中央位置,充當連接的“鐵鏈”,伴隨着大約六千名輕裝步兵作爲掩護——最後,左邊的是十二軍團首席百夫長塔古斯充當攻堅大隊的選鋒官,而右邊是十六軍團首席百夫長克雷塔斯充當,所有人都摩拳擦掌,不願謙讓,不管是左右集團,都渴望自己能第一個攻陷羣龍無首的猶裡庇斯城堡。

當所有的旗標,都雲集在城堡下的時候,那邊比雷埃夫斯港口衛城之上,賀拉斯、維吉爾等青年人,也看着下面如砂礫,如星辰,如日光般的圍城大軍,他們啞然了,二十幾個軍團,數百艘巨大的艦船,鐵鏈般地將雅典城圍困起來,要是作爲李必達一方,也許他們能做出最最氣勢恢宏的詩歌來讚頌這一切,但是他們是被圍困的一方,這時候所有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馬上我就會帶領四個軍團的主力——除去一軍團在此防守外,出去和李必達的軍團決戰,血戰到底。”衆人聽到這個聲音後回頭,但見布魯圖說着這話,站在了門廊處,對他們如此表示說。

“我也要追隨您!”維吉爾走下了臺階,接着他對旁邊的賀拉斯點點頭,“你就留在此處負責防務。”

“可笑,難道你就因爲我的年輕而如此蔑視我嗎?我可不怕任何人,舉着長矛,我會將暴君的壁壘給完全刺穿掉,讓他在我的武器下瑟瑟發抖。”賀拉斯不願意做縮頭烏龜,雖然先前喀西約的死,讓他現在已經看不到戰勝的希望了,但是他腔中的熱血,還未有冰凍起來。

“夠了,你們全都留下!叫卡拉塔費米烏斯擔任我的副將,指揮一翼就行,喀西約那個傢伙拋下我就這麼死去了,要是他今日還在,定不會叫李必達的軍隊如此猖狂威風。”布魯圖說到,接着他走上前,扶住了賀拉斯與維吉爾的肩膀,“要是我能成功突過去,你們就帶着一軍團出城策應我;要是我能退回來,我將繼續帶着你們堅守雅典,這座汪洋裡最後的孤壘;若是我戰死了,你們不要死,愛惜生命吧,與兵士和市民們一起投降去,因爲請將我的骨灰甕也分爲兩個,一個送給波西婭我的妻子,假如她還沒有瘋掉的話;一個送給我的母親……我知道她恨我,但是更愛我,她始終還是將我當作她的兒子的,我希望能埋在布魯圖家族宅院的墓園裡,不奢望前去戰神廟墓園,我對這個國家是沒有做出貢獻的,沒有,除了讓自己的雙手沾染上‘弒父’的罪孽外。”

說完,布魯圖慢慢地將手給舉起來,說了句,“這次我將下定決心,逃跑是什麼行爲?假如要做的話,我也將用手,而不是用腳來!我的死亡不過是準時來了,朋友們。”

而這時,在雅典城下,整個綿延近一百個斯塔狄亞的戰線上,利奧所屬的近七個軍團,全部列好了嚴密的戰陣,依託着己方的營地,正對着布魯圖出擊的方向。

利奧本人披着披風,手持着父親所給予的鍍金指揮棒,在騎兵的護衛下,站在整個陣勢後方的一處丘陵之上,他很明智地將前線指揮權託付給了色克底流斯、賽爾哈和佩特涅烏斯等宿將,叫他們各自負責左翼、中央和右翼的戰鬥,而自己則扮演了督戰的角色。

“李烏斯軍團的所有兵士,架設好銅管炮,護衛在我的防線前,你們就是營地最後的屏障,按理說,你們是無需真正出戰的,但是爲了以防萬一,所有人還是要做好射擊的準備!”利奧揮動着指揮棒,所有李烏斯軍團都齊聲呼喝着。

雅典城前的通道和眼睛堡間,布魯圖的軍團很有秩序地走出,也列成了寬大的陣型,朝着利奧的陣地步步逼來。

忽然,利奧陣地的右翼運動起來,那是戰鬥力最強的十軍團和十五軍團所在地,所有兵士都急速列成了單縱列,戰線拉得非常之長,開始了軸形機動,看來是企圖將布魯圖的左翼給包抄起來。

整個開闊地上,布魯圖出擊的五個軍團發生了騷動與不安,他們的輕裝步兵和騎兵在左翼出擊時,尚未進入投槍的投擲距離,賽爾哈十五軍團就涌出了數個打着金蒼蠅旗標的大隊,使用了強勁的複合弓,在數百羅馬尺外,就是數輪的急射,結果負責前衛的布魯圖散兵騎兵頓時傷亡慘重——他們根本就是缺乏和李必達軍隊對抗的經驗。

無奈下,布魯圖只能將兩個軍團交給了卡拉塔費米烏斯,留防在左翼,抵禦利奧所部的側擊,而自己與敘涅西斯一起,帶着近四千名騎兵,走動在中央的最前面,現在所有的騎兵隊伍裡,大約埃託利亞人不足兩千人,其餘的全是布魯圖從其他軍團裡抽調來的騎兵混編而成。

現在布魯圖真的意識到了騎兵的重要性,“四千名騎兵集中使用,勢頭可不算小了,看來李必達兒子把最精銳的步兵全部都擺在右翼了,那麼利奧啊,好好感受下埃託利亞武士們的威力和恐怖吧!”

這時候,所有的騎兵都列成了牆形的密集突擊陣型,敘涅西斯帶着醒目的標誌,立在了最前頭,與他的部衆、親屬和同鄉互相舉手宣誓着,“所有的埃託利亞同盟的勇士啊,願德爾斐的阿波羅神庇佑我們,在戰場上刀槍不入,如風般突入敵人的陣地,現在我要求你們,每位同盟的勇士,都要三次馳突敵人的隊形,不要有任何的畏懼,即便是受點輕傷,如果不能做到這步的話,你們自己回答應該如何辦?”

埃託利亞騎兵們都大喊道,“那麼我們就寧願不回到家鄉去,經過任何家鄉的房子,見到我們的親人子女,都會無顏去面對他們的蔑視與責難!”

“視死如歸!”接着,所有的騎兵都小步齊齊跑動起來,慢慢加快速度,朝着利奧的中軍而去。

這時,從十三軍團、十一軍團及地峽軍團的陣地裡,騎兵炮和大型銅管炮轟隆隆地從隊列裡被推出來,接着石塊、鉛彈和火焰紛紛噴射而出,一股股迸濺出的碎石、煙火從埃託利亞騎兵衝擊隊形四周、後方和核心炸裂升騰而起,敘涅西斯看到周圍的隨從不斷人馬哀鳴着倒下,其他部族邦國來的騎兵,已經開始無法保持衝擊的序列了,但是精銳勇敢的埃託利亞人,還是呼喊着戰鬥的號子,爭先恐後地密密互相挨在一起,企圖在如此的打擊下,繼續保持衝鋒的隊形與威力。

而後面布魯圖親自下馬,揮着短劍,他身邊的隨從都高擎着旗幟,三個軍團的步兵也絲毫不落後,都冒着利奧中軍的火力,是前赴後繼地,踏着敵我人馬的屍骸,冒死突進。

位於利奧左翼的十四、十七、十八等軍團,始終都在防線上靜默着,這時中央戰線上,十一軍團的達爾馬提亞騎兵大隊,新騎兵軍團餘下的一部(大部分被利奧送去支援猶裡庇斯城的戰線了),以及近百輛輕型的戰車,也蜂擁殺出,雙方的騎兵互相揮動武器,如同兩頭血腥野蠻的鬥牛,將犄角互相猛烈衝撞在一起。

看着下面紛飛的戰雲,初次面臨大兵團作戰戰場的利奧,有些不知所措地握着手中的指揮棒,他身邊是李必達特意委派來的宿將卡勒努斯,其放棄了自己十二軍團司令官的指揮,前來輔佐利奧。

“司令官閣下,如今我該做什麼!”近距離看着如此殘酷廝殺的利奧,努力讓自己沉着下來,詢問着在旁一言不發的卡勒努斯道。

“你就站在我軍的旗幟下面殿下,這樣對全軍都有好處,不要前進,也不要後退,在衛隊的保護下,就堅守在這裡,你看前面全是李烏斯軍團的兵士,他們都會捨生忘死保護你的,即便看不到你本人的容貌,他們也會追隨軍旗的。”卡勒努斯回答說,“在戰局沒有發生逆轉變化時,最高指揮官不需要隨意做些什麼,那樣反倒會貽害全軍。”

“是的,卡勒努斯司令官閣下,您的建議讓我受益良多。”利奧也只能這樣說,接着他靜下心來,看着前方混亂一片的戰場,現在除去面前李烏斯軍團的防線依然安靜持重外,更前方的大約七八個軍團的人馬,互相廝殺在一起,兵士的嚎叫直衝雲霄,驅散了上空的雲朵和沙塵,敵我已經很難分辨起來,煙雲裡大股敵人穿出,對着利奧的營地黑壓壓衝過來。

“諸位,冷靜下來!弗拉庫斯,你前去自己的隊伍所在地,指揮李烏斯軍團對那股逼過來的敵人進行阻擊。”眼見周圍的扈從有所浮動,利奧抽出指揮棒,下命令說。

“對的,就是這樣閣下,就這樣保持冷靜下去。”卡勒努斯讚許說。

但是在敵人衝擊的震撼當中,李烏斯軍團的兵士還未自亂陣腳,倒是利奧身邊的幾個小廝僕役開始慌了,他們不再站在旗標的前面,而是拾掇起匣子和財貨,朝着營地後面的方向挪動奔逃。

利奧回頭,喊了句,“全給我留在原地,不然我會比敵人更早地傷害到你們。”

這句話對大部分畏葸的人起到了效果,但是還有個十二三歲的小廝,抱着個匣子,急忙朝旗標後面退去。

這個小廝,是李必達父子都非常喜愛的,況且他之所以做出如此的行爲,大部分還是希望在敵人的突擊下,能夠保護主人的財產,但是他顯然已觸犯了軍令,利奧最終忍不住,還是下定決心,“弗拉庫斯,處決掉!”於是在衆目睽睽下,李烏斯軍團的首席百夫長弗拉庫斯一個箭步躍出,直接揪住了那小廝的頭髮,一劍割斷了他的咽喉,接着再揮動劍刃,斬下了他的腦袋,提在了手中,走到了利奧的面前。

“把它掛在旗標的矛尖上。”利奧微微扭頭,下達瞭如此的命令。

很快,大祭司父子最喜歡的小廝的血淋淋腦袋,懸掛在高高的旗標之上,當時整個扈從和衛隊都肅殺無言,靜靜地舉着盾牌、長矛和軍號,列着嚴整的隊形,面對着不斷射來的投槍和箭矢,是堅如磐石,一動不動,連聲咳嗽和呼喊聲都聽聞不到。

而後,中軍的陣線重新穩固住了,埃託利亞騎兵在衝鋒的過程裡死傷殆盡,敘涅西斯傷重落馬,被隨從和同鄉拼死搶了回去,但是所有騎兵的坐騎都戰死戰傷了,雙方的損失都極爲慘重,布魯圖的數個軍團開始徐徐後撤,而利奧的中軍也呆在原地,不做追趕。

忽然,利奧所部左翼的三四個軍團,也推出了蠍子弩、騎兵炮,劈頭蓋臉從側翼方向,對着布魯圖後退的隊形進行猛烈的急襲。

這下子,布魯圖屬下的隊形瞬間就遭到了打亂的下場,“不要忘記自己的理念,穩住陣腳,不要懼怕敵人!”但是這種呼喊,在潰退亂跑的海浪裡,顯得是那麼貧弱。

“下面是不是該投入追擊了,卡勒努斯閣下?”利奧很迅速地詢問。

卡勒努斯看着敵人敗退下去的陣勢,大約三五分鐘後,點點頭,指着布魯圖軍左翼和中央結合的方位,“他們的左翼被我軍右翼糾纏住了,不方便快速撤下來,而布魯圖的中軍卻已朝着雅典城潰逃,他們當中的間隙已十分之大——叫我們的騎兵衝鋒過去,把他們徹底撕裂掉!”

利奧大聲喊到,“將突擊信號努馬王旗標給舉起來!”

所有的軍號手和小廝迅速行動,將旗標拔出來,跑到最高處舉起,接着號手列成一排,吹出的喇叭震耳欲聾。

“哦哦哦!”所有的騎兵見到聽到這個信號,都各自豎起了大隊所屬的旗標、火舌旗,還有仿自薩爾馬提亞人與達契亞人的魚龍旗,帶着風輪的呼嘯聲,在得到了短暫的休整後,再度勢不可擋地劈入了卡勒努斯先前所指的戰場。

騎兵和輕裝步兵的突擊隊伍,攪起了如長龍巨蟒般的煙沙,鑽入了布魯圖敗軍與卡拉塔費米烏斯的左翼間,叫他們給衝散分割,使其不能相顧。“將所有的隊標分爲兩面,一面對着敵人的騎兵,一面對着敵人的右翼!”勇敢的卡拉塔費米烏斯在混亂中毫無懼色,跳下了坐騎,扔下了頭盔,舉着劍走到了當面,對着所有人喊到,“兄弟們,我就留在對敵右翼的這裡,在最前線,除非你們每個人都安全返回雅典城去,否則我絕不退下,因爲我的家鄉就在此處,所有的父老鄉親都在城堞上看着我卡拉塔費米烏斯,爲了這個名號,今日我絕不可能離去,拋棄我的同袍們。”

“feri,feri!”這時,十軍團、十五軍團已經黑壓壓地衝了上來,哨子聲中,他們嫺熟機械式地擁着盾牌和鬥劍,或者哈百失劍,開始砍倒猶豫畏懼而喪失鬥志的敵人,卡拉塔費米烏斯拔劍來自衛,大喊道我就是指揮官,我就是——兩個軍團的兵士先是驚愕了會兒,接着就蜂擁而至,對着卡拉塔費米烏斯猛砍猛刺,沒有頭盔的他,很快就倒在了血泊當中,但是還像繼續掙扎爬起來,喊一句“雅典萬歲”,但隨後被一名疾馳而來的達爾馬提亞騎兵用斧頭,將腦袋給徹底削開,直挺挺倒在了地面上。

雖然有卡拉塔費米烏斯的勇敢行爲,但是被包抄起來的兩個軍團,還是未能逃脫大部被殲滅的厄運,成功遁入城中的不足十分之一。

而原本應該出城奮戰接應的布魯圖的第一軍團,見到這種悽慘的情景,居然躲伏在城垣之後,不敢有任何的作爲!

當利奧的軍團山呼萬歲,揚起手中的旗標與武器歡慶勝利後,雅典城下在塔樓射程所及範圍外,到處都是傷兵、屍體和潰散無助的軍奴,在城門前,看着滿地滿街殘兵敗將的布魯圖,眼神發直。

“難道人力和財力導致的差距,真的不能用信念與勇氣來彌補嗎?古代先賢的教導,真的是錯誤的?”

布魯圖接着擡頭看去,通往衛城的那條道路,到處都擁塞着絕望和憤怒,在那裡賀拉斯與維吉爾等人在等待着他,於是他用碎布包裹好了手腕上的傷痕,扶着劍柄,慢慢地邁步走了過去。

此刻,在猶裡庇斯城下,所有的圍城軍隊已經做好了所有縝密的攻堅準備,兵士們在桅杆與帷幕後,扶着攻城器械,舔着乾裂的嘴脣,看着緩慢西沉的日頭,不時回頭看着,等待薩博的營地裡升起象徵決戰信號的披風。

但薩博卻依舊有耐心,他根本不在自己營地當中,而是在主帥大祭司的金鷹營帳裡,在那裡大祭司正在接待兩位人物,一位是剛從尼科米底亞趕過來的奧塔基利烏斯,一位則是剃着光腦袋的優拉貝拉。

“確實,如果真的能讓雅典城免於劫難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在馬上採取懷柔的手段,來消弭最後的戰爭,這場戰爭不應該如此悽慘,你們擔任信使的,說是不是?”李必達端坐在圈椅上,終於頷首,發出了這個指令。

第15章 準兵變第6章 郎吉士的發財計劃第13章 大祭司的處決第11章 新起訴人第10章 帕福斯之圍第27章 新的航程第10章 帕福斯之圍第18章 正面與迂迴第5章 第三把椅子第22章 大凱旋式第23章 軍中競技會第13章 小怪物第12章 引誘第18章 黎克達尼亞第15章 準兵變第19章 戰俘成軍第24章 朱巴王的戰象第28章 帕平納第17章 喀提林的頭顱第29章 代理指揮第2章 昔蘭尼高地第1章 布魯圖的挑戰第1章 隱藏的年輕起訴人第11章 黛安娜女神的母牛第4章 鐵鏈和絕食第22章 王室葬儀第33章 孔狄西烏斯的答覆第16章 父執們第20章 毒與刺殺第6章 各翼第30章 卡普阿的角鬥學校第24章 烤爐騎兵第7章 受命第5章 克勞狄歸來第26章 分疆裂土第2章 昔蘭尼高地第5章 第三把椅子第21章 墨丘利大神廟第18章 埃米利烏斯巨獸第1章 軍團女匠師第32章 畏戰第29章 疑惑第7章 父親們的對策第28章 帕平納第10章 克拉蘇的宴請第2章 馬略與尤利烏斯法第28章 與阿弗拉尼烏斯的辯論第15章 優拉貝拉的降服第11章 卡拉第31章 阿波羅之泉第25章 先機第13章 淫邪瘟疫第6章 各翼第3章 永遠低階的海布里達第11章 卡拉第19章 強越第33章 克勞狄之死第9章 山道上的廝殺第26章 真相第26章 分疆裂土第15章 優拉貝拉的降服第17章 布魯圖的骨殖第1章 隱藏的年輕起訴人第18章 布魯圖的指責第33章 必然的突變第21章 對饕餮的許諾第31章 障眼法第32章 鹿角神之罰第31章 石頭落地第1章 拒婚第18章 水時計第11章 大帝斗篷第7章 交鋒第4章 狂怒第3章 謀劃第21章 米特拉大旗第7章 鴻溝之吻第24章 僑民法務官的棘手案件第20章 通往烏爾紹之路第3章 雷雨火焰第26章 衆怒第6章 私人接觸第12章 時雨第15章 maxima第33章 忍無可忍的開戰第5章 措手不及第8章 壁爐風第11章 奇諾多夏 奇諾多夏第16章 李必達堡第16章 遣散部隊第12章 好感第16章 絞殺第5章 第三把椅子第24章 費奇亞里斯祭司團第21章 渡河第11章 反伏第15章 最後的晚餐第7章 受命第7章 父親們的對策第30章 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