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戰爭裡萬古不變的真理,保障你軍隊的側翼和後方,而設法迂迴攻擊對手的側翼和後方。”——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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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果然馬爾克盧斯的第一軍團,和特盧雷亞斯擔當的第三軍團,在原本屬於西西里的艦隊運載下,衝入了利利俾城市的港口,沒有經過任何抵抗,此扼守薩丁尼亞、西西里與阿非利加三角要害海區的據點宣佈易幟,所有的兵士、槳手和市民聯歡走向街頭和廣場,在他們眼中,“利利俾獲得了應該獲得的命運與地位,它倒向了曾經的解放者,現在的被暗殺的英雄凱撒,即便他已不在人世。”
在島嶼另外一角麥加拉城的阿奎拉,頓時被驚呆了,他原來還在與特盧雷亞斯打有關於最高指揮權的官司,可沒想到對方的六個軍團,從登上薩丁尼亞,再到於蓋布拉的悽慘全員投降,首尾纔過去短短八日,恰好是一個集市日。
那麼隨着利利俾的陷落,擺在阿奎拉麪前的問題就凸顯出來:是戰,是降,還是逃跑。
在卡拉里斯港城的行營裡,出兵前李必達曾經召開過一次軍團司令官與首席百夫長的聯席會議,會上許多人關心的是,何時統帥兵馬,開進意大利加與羅馬城,徹底剿滅兇手集團和龐培殘黨,增援少凱撒屋大維的戰爭。
“我的計劃是,先奪取西西里,免得它在側翼構成威脅,因爲這裡的使節阿奎拉也是位臭名昭著的叛徒,我的隊伍如果像繼續壯大,就必須要做出點實際的行爲,來告慰凱撒於天上的英靈。”李必達將衆人的提案否決,似乎有更深的着眼點。
接着李必達的檄文也風也般地送到了麥加拉城,裡面內容只有寥寥一行,“埃米利烏斯氏族的高貴後代,已經爲背信棄義的您準備好與您頭顱等重的黃金作爲賞格。”
看到這個,阿奎拉心驚膽裂,他明白李必達不準備寬宥自己,要殺一儆百,看來還是特盧雷亞斯合算,身爲首降者得以保全了職務和性命,但他就晚了那麼一招。
現在拿什麼和李必達對抗?一個集市日內,對方搖身一變,屬下壓縮過後,依舊有四個滿編軍團,再加上強大的弓箭手和騎兵輔助,還有龐大的艦隊。而自己的屬下早已叛離得差不多了,想通後,阿奎拉就折賣了總督府所有的公產和私產,招募了西西里的傭兵,這在大希臘時代就是世界聞名的“土特產”,接着又宣佈解放了所有門戶奴隸,將他們武裝起來作爲自己的衛隊,準備從墨西拿海峽逃跑去意大利。
結果這時,消息傳來,布林迪西港上,李必達復役的十三軍團和十五軍團,以及使用本開鑿修築地峽的高盧、日耳曼戰俘組建的“地峽軍團”,已在佩特涅烏斯的帶領下登陸了,三個軍團完全將意大利的南部控制了起來,他已經無路可去了。
次日,李必達的艦隊,護從着其本人的行營,和七、二十八軍團,在麥加拉城東北的科塔羅港口登陸,朝自己的城市逼來。
同時,他剛剛降伏的第一軍團和第三軍團,也沿着南西西里街道,朝麥加拉壓了過來。
阿奎拉此刻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招募的衛隊也無用武之地,在他彷徨走出城門不到十羅馬裡後,就作鳥獸散了。
渾渾噩噩的阿奎拉,只能騎着馬,自己找到科塔羅城外李必達綿延數裡的營地,走入了寨門,宣佈向李必達投降。
坐在營盤前沿小廣場的李必達,命令扈從和衛隊一擁而上,將阿奎拉從馬背上扯下來,接着當着所有兵士的面,將他的馬鞍、籠頭給打碎,再將他的衣甲與披風全部扒下,將他頭往下赤條條地摁在了李必達面前。
“你在先前阿非利加的征戰裡,就素來以平庸無能而著稱,你指揮的艦隊既不能保證物資的安全輸送,也不敢和敵人的艦船奮勇對抗,但凱撒還是認可了你,但是你絲毫不認爲那是統帥對你的垂憐,居然愚昧地認爲這是理所應該的,但即便如此也就罷了,你還與兇手們合謀戕害尤利烏斯閣下,犯下了如此駭人聽聞的罪行,你還不知羞恥地佔據要職,搜刮兵士和民衆,今日我李必達烏斯就要爲凱撒復仇,而你就是獵物。”說完,李必達將手往後面一招,哈巴魯卡就端出了木匣,打開成爲個盤子後,所有人都看到,裡面確實是個純金打造的人頭!
而後李必達走上前,將阿奎拉的頭顱踩在了泥土裡,讓他根本無法出聲,接着就宣佈說,“我言出必行,這個金人頭就是來換阿奎拉的真頭顱的!”
接着,幾名扈從從束棒裡抽出了寒光閃閃的斧頭,接着紅光一閃,阿奎拉的頭顱與身體分離,李必達用腳一踢,頭顱滾出了好遠!
所有官兵都高呼起來,接着李必達對法西斯扈從,指着阿奎拉的頭顱說,“侮辱他的屍體,隨後送往元老院去!”隨後他又對着部衆說,“這個金頭顱,是你們的榮耀與功勳,馬上等到一、三軍團來到此地後,我將它融化,折換成等價的銀幣,賞賜給軍團所有人,此外再額外賞賜所有人二百第納爾銀幣,這筆款項由西西里所有資助逆賊阿奎拉的城鎮均攤,你們現在應該喊出感謝阿奎拉的口號。”
大夥兒都鬨笑起來,但而後他們果真喊起,“感謝阿奎拉的死亡”。
阿奎拉慘不忍睹的屍體,是裝載在石槨裡,用屠夫的鐵鉤鉤起來,運到羅馬城裡去的,李必達爲此特意撥出了四艘快速划槳船,此刻屋大維已經誓師出征,所以當奴僕將石槨擺放在茱莉亞會堂,而後將阿奎拉幾乎支離破碎的屍體,和被削掉口鼻耳目的頭顱,運到了會堂當中央時,幾乎所有的元老覺得肝臟都蹦出來了,他們用長袍將自己的眼睛或鼻子給掩住,不敢面對阿奎拉屍體的恐怖模樣,也受不到那種屍臭。
其中卡斯卡和司平澤爾,這纔回想起,先前李必達帶着衛隊登上卡皮托兒山時,對他們公開說的話語,“我要向你們——羅馬共和國的特選父親們宣戰!”
“李必達烏斯送來屍體,就是對元老院的挑釁與威脅啊!”想到此,卡斯卡不由自主尖叫起來,接着和兇手集團有關聯的所有人都哭嚎起來。
下面,就是一片“儘快逃離羅馬城”的訴求聲,好像他們不再是依靠門楣和光耀家族治理共和國的特選父親,而是個畏葸巡查官制裁的小賊和強盜般。
“你們何必這樣,何必。現在局勢並沒有惡化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先前我西塞羅能在安東尼的權柄下拯救所有人,現在我也能在李必達的軍鋒下再次力挽狂瀾。”這時候,披着紫邊長袍的西塞羅,再度中氣和信心十足地發言說。
顯而易見,西塞羅又一次成爲了衆所矚目的焦點,這讓他大大滿足,接着西塞羅拋出的方案,是“安撫·寬容·和解”。
首先,卡斯卡、司平澤爾是需要懲處的,直接參與刺殺凱撒的十六人(這是西塞羅自己在元老院細心統計的),除去已死或者出逃的之外,其餘人與卡斯卡等同等待遇,元老院盡全力在可及的框架內,對這些人施以“溫和的極刑”,也就是剝奪政治名譽和前途,勒令隱居,乃至流放去克里特、雷斯波斯島等偏遠地區,用來平息李必達、屋大維等凱撒黨的怒火,這叫“安撫”。
接着,恢復李必達的所有名譽,將原本褫奪蓋烏斯的首席大法務官的頭銜給予他,並且許諾他擔任薩丁尼亞與西西里兩個行省的使節長官,並撥給他十六名束棒扈從,並承諾他爲來年執政官的候選人,並保證能當選——因爲對特盧雷亞斯的拉攏已破產,這項“政治款項”暫時閒置下來,這便叫“寬容”。
最終,只要李必達烏斯放棄進軍羅馬城,元老院便發出呼籲,針對整個凱撒黨派進行無差別的大赦,重申對凱撒備忘錄和既定律法條款的尊重,對行省和軍團進行合情合理的再分配,消弭任何人的爭鬥,至於龐培餘黨,則暫時撤回特赦令,以待時局緩和再提不遲,這就是西塞羅口中的“和解”。
“完全是一派胡言。”法務官埃提烏斯首先怒斥起來,“西塞羅是多麼清楚地展示了他投機者的嘴臉,他就是個來自鄉村的蝙蝠,卻到處兜售他那有毒的羽毛,這種對國家長遠毫無益處的策論,應該寫成阿庫塔形式,再由任何人逐條加以批駁,張貼於大廣場和集會所前。現在李必達烏斯依仗着威權與軍隊,對共和國與其委任的官員犯下了如此殘毒的罪行,但我們還要安撫他?這還是民衆寄予希望的共和國嗎?它還能爲所有良善提供依仗嗎?”
“那你說應該如何做?”司平澤爾苦惱不定地詢問埃提烏斯。
“血戰到底,李必達和當年的凱撒毫無不同,也和三百五十年前的高盧蠻族毫無不同,他們就是要衝入偉大的七丘之城,偉大的羅慕路斯所建之城,毀滅它的驕傲和榮光,荼毒所有的精英,在它的廢墟上建起異邦野蠻人肆虐的國度,我們所有人的祭壇、爐竈和家人都會蕩然無存,他們若不選擇光榮戰死,就只能屈淪爲奴隸輩。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在全意大利徵兵,堅決地將這羣兇徒阻擊在外,如果力有不逮的話,那麼就盡數光榮戰死好了——就如同西庇阿在迦太基的廢墟上所慨嘆的,腓尼基女王的子孫已然消亡,那麼什麼時候輪到埃涅阿斯的後代呢?”
然而,埃提烏斯慷慨激昂的發言,根本獲得不了認同,元老們在交頭接耳後,就開始投票,最後四百一十一人贊同西塞羅的提案,一人反對——此人毫無疑問是埃提烏斯。
“這種投票都是在不折不扣地浪費寶貴的時間。”這是西塞羅對此的評論,接着布魯圖與喀西約被宣佈爲公敵,優拉貝拉被宣佈爲公敵,對龐培黨的特赦令無限制擱置。
接着,代理法務官馬路拉斯再度“臨危受命”,因爲在元老院的眼中,派這位癡傻人物去和李必達打交道算是輕車熟路了,結果馬路拉斯哭喪着臉,坐着騾子拉着的輕便的車子,開始朝布林迪西行去,因爲那裡有李必達的十三、十五和“地峽”三個軍團,並且不出意外,李必達也會在短期內趕到,這樣他恰好抵達彼處時,能遇到對方,而不是像上次那般失之交臂。
但馬路拉斯又算計錯了,在阿奎拉的屍身踏上去羅馬城的旅程同時,李必達就坐着改造後的“卡拉比婭號”,帶着行營,急速渡過了墨西拿海峽,接着馬不停蹄來到了布林迪西港。
在彼處,所有的將佐都聚集在他的身邊,在昔日龐培所居的塔樓裡,李必達召開了聯席會議,主題無他,就是“北上處理山南高盧和羅馬事務,接而征討兇手集團”。
“此次追隨我的軍團所有官兵,不但有豐厚的戰時津貼賞賜,還有一倍的退伍安置金和田產,至於剿滅狄希莫斯、布魯圖、喀西約、優拉貝拉後的所得,不問所得款項在凱撒生前是被安排於何種用途,都全部分發給將士。”李必達拄着鍍金指揮棒,旁邊的書記員和奴隸毫無停滯地記錄着,不過不少人注意到,李必達的所言,其間並未涵蓋“馬可·安東尼”這個名字在內,足見他還是顧及到戰友的香火情誼的。
“拔擢居里阿爲地峽軍團的司令官,此刻重新渡海返回伊庇魯斯,監視布魯圖和喀西約的動向,並密切聯絡利薩和薩羅那等殖民城市,籌措戰備物資。”
“命令鎮守李必達堡的薩博凱穆斯,配合優伯特尼亞、蓋拉夏、博斯普魯斯等附庸王國的艦隊,並且要求色雷斯提供僕從軍,截殺公敵名單裡的所有人!”
“凱撒閣下生前留在亞歷山卓的三個軍團,現在統一給盧菲奧統帥,發信給他及克萊奧帕特拉女王,提供船隻,運載其中兩個軍團圍攻喀西約前去的克里特島,一個軍團前往敘利亞協防,防備帕提亞入侵。”
“二十八軍團和第七軍團而後返回薩丁尼亞,監視意大利北部戰局及西班牙,我軍艦隊切斷第勒尼安海、亞得里亞海的所有海運。”
“第一、第三、十三、十五四個軍團,即刻隨我北上盧卡尼亞、皮賽利亞、坎佩尼亞,直逼羅馬城!”
接着,李必達披上了藍色毛料的披風,戴上了鍍金的頭盔,上面是五顏六色鮮豔的羽翎,在衆多扈從和將佐的簇擁下,走向了塔樓外的高臺,這裡本是佈設弩炮和棒投器,控制整個布林迪西港口的城牆與船塢之用的,它恰好能俯瞰下面的廣場,以及城外的營地,此刻在其下,李必達看到了順着整個城市的圍牆,綿延而設的木塔、營盤、柵欄、通道,兵士燃起的炊煙瀰漫得如流動的飛雲般,到處都是執勤的巡邏騎兵在走動,排列在木柵和武器架上的標槍、盾牌,就如同一排排整齊的灌木,在海灣上停泊的船隻就是水面上的一堵堵高牆,他現在手頭這四個軍團的所有百夫長,恰好是二百四十人,齊齊站在高塔的下面,但是還不僅僅是這些人,所有的留任老兵、旗下精兵,加在一起共有千人左右,都準備聆聽李必達的演說,“前任騎兵長官,究竟要將我們帶往何處去?”
面對着所有人,李必達手扶城垛的第一句話,就是“難道凱撒還不夠仁慈嗎!?”
“布魯圖、喀西約等這些醜類,先前難道凱撒不可以隨便舉起個手指,就能將他們給幹掉嗎?下面讓我來列舉這些極有說服力的事好了,布魯圖和喀西約是在以弗所外的海面上,被凱撒俘虜的,他寬恕了他們;司平澤爾先前因揹負了四千萬塞斯退斯的債務,無法喘氣,他的政治生涯即將終結,是凱撒大度幫他償清了所有的債務,讓這個混蛋能夠繼續人模人樣地在會堂上尸位素餐;卡斯卡,是的,卡斯卡,他先前在行省總督的任上不但毫無作爲,還肆意搜刮民衆,卸任後被追訴了三次,每次都是凱撒動用各種力量幫他走出泥淖;埃提烏斯,先前他在克拉蘇出征時公然發出詛咒,導致克拉蘇葬身荒漠,還有許多軍團的兵士魂斷異鄉,這種人,這種對國家和軍隊肆意攻擊用心險惡的人,卻能繼續在元老集會場所胡說八道爲所欲爲,難道不是因爲凱撒閣下的寬宥嗎?兇手當中的許多人,都會使用這樣的說辭來矇騙愚昧無知的人,說凱撒是國王,是暴君,但是這種話能騙得到我們嗎,我們都是與凱撒一起征戰多年的,凱撒在戰場上和我們共同吃住,一起住在帳篷裡,一起在野外行軍風餐露宿,他從不稱呼我們當中任何一員叫‘兵士’,而是喊我們‘朋友’、‘同袍’,在他內戰的時刻,也從來沒有因私怨或者敵對關係,隨意殺害過任何個人,當他知道軍團裡有的兵士家境不好時,就會自己掏錢,或者動員家境富裕的幫助他們,兵士們捫心自問下,你們當中不都曾經受過他的恩惠嗎?”說完,李必達將手揮舞起來,“我和所有人一樣,都是軍人,軍人的理念很簡單,不要忘恩負義,要有始有終。我記得當年在盧比孔河邊上時,凱撒身邊的軍團兵士都曾集體發出誓言,爲了洗刷統帥的恥辱,願意追隨凱撒到天涯海角,但現在我要說的是,凱撒早已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化爲了一樁卑劣無比的暗殺的犧牲品,倒在了會堂上,他死前毫無戒備,因爲殺害他的,全是被他視爲友人和孩子的吃人禽獸!”言及此,當着所有人的面,李必達將披風的鈕釦給扯開,揪住了自己的胸口,悲憤地呼喊,“我現在真的想將這羣吃人禽獸的胸膛給剖開,看看他們的心臟是怎麼長的!”
“將所有禽獸都殺死,爲死難的獨裁官閣下復仇,不管是追到天涯海角,我們也要兌現當初在盧比孔河邊上的諾言!”十三軍團的首席百夫長波羅,第一個帶頭喊起來,而後所有人都應和着這個口號,如怒濤般層起卷復。
“也許這個時候,元老院畏懼了我們,又會派遣某個法務官前來,開出各種空頭的許諾,要求我們停下腳步,但兵士們請隔絕這種可笑卑微的阻攔吧!在兇手得到應有而嚴厲的處罰前,我們絕不會停下來,而相反一旦那些兇手伏法,我們就立即再度會放下武器,和平返回各自的安置地去。”這是李必達的要求,所以當第二天時,四個軍團的掌旗官,就高高擎着各自軍團的徽標,第一列走在了布林迪西城外堤壩之上,在他們的身後,是綿綿不絕的行軍隊伍——旗下精兵、騎兵、大隊步兵、弩炮、輜重車輛、軍奴……他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羅馬城。
幾個輕裝的斥候騎兵,馳在了外圍,李必達交授這些人的指令是,“告訴沿途的城鎮放棄抵抗,爲我軍提供糧秣給養,另外令牌官快速繞道前去穆蒂納城下,告訴我的監護對象少凱撒,叫他等着我主力軍團的抵達,再發起對安東尼的進攻。”
佈置完這一切後,拉着繮繩的李必達嘴角,再度浮現出了笑容。
一切都在榖中了。
半路上,馬路拉斯坐在了車上,晃晃悠悠地順着街道前行,直到他看到路邊的白楊樹陰影下,急速馳來幾名斥候騎兵,統一都佩戴着百里香的花瓣,這是李必達部屬喜歡給自己張貼的標誌,便急忙請求一名騎兵停下來,詢問他布林迪西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前任騎兵長官李必達烏斯閣下,決定要憑藉軍團的力量,爲死難的凱撒閣下復仇,督促元老院儘快對兇手下達處置決議。”那騎兵毫無表情地回答,顯然這些內容是事先就爛熟於心的。
“可是元老院,已經在西塞羅閣下的倡議下達成決議了,就要對兇手頒佈處置的敕令了,此次派鄙人前來,就是希望你們停下腳步,等待協和神殿的公論的。”馬路拉斯急得連說到。
“我們等不及了。”那騎兵簡捷地說到,就揚起馬鞭,就馬路拉斯扔在了路邊,讓他吃了滿嘴滿面的灰塵,於原地發呆。
“還是先回去吧,看來李必達的怒火是甚囂塵上,我去見他,怕是會直接遭逢與阿奎拉一樣的下場,被殺死的。”馬路拉斯沒多想會兒,就下令轉向,後來又覺得回羅馬城也不行,乾脆就將長袍給脫下,逃到盧卡尼亞的莊園別墅裡躲藏起來了,自此不問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