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散發大蒜味!”——韋伯薌厭惡地對名散發香水味道的青年軍官斥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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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和李必達和解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卡皮托兒山,簡直沒有比這還要恐怖的噩耗了——第二天,五軍團就控制了羅馬城所有的城門、塔樓和要塞,而六軍團則神速趕來了馬爾斯大校場,昆塔平原上巡邏着李必達的騎兵隊,元老們惶惶不可終日,唯恐兩個騎兵長官會仿照蘇拉或馬略,先來個大抄斬,隨後再來建立獨裁統治。
所以現在元老院急於和李必達達成妥協,他和安東尼需要什麼條件,都是好商量的事嘛!
布魯圖再次臨危受命,擔當了交涉的使者,“我和安東尼擔當的角色不變,山南高盧行省我認爲可以尊重狄希莫斯,認可他爲總督,你和喀西約必須被流放,並且被分開流放,來抵償殺害凱撒的罪。龐培的兩個兒子不可以被赦免,共和國元老院要繼續認可對巴利阿里羣島和西班牙的圍剿,原本那裡的總督特盧雷亞斯因參與這場陰謀,必須要被召回受審,由我方的伊魯久斯和魯孚斯去擔當使節,還有最後一點,今年的執政官選舉,潘薩與赫久斯必須當選,護民官選舉圖裡努斯和利奧必須當選,法務官選舉蓋烏斯必須當選,原本的行政院首席長官埃布羅應該從流放地召回,還有這些人還要獲得他們所希望的職務……”說完,李必達將一個寫滿人名的字板交給了布魯圖。
這個情景將布魯圖氣得渾身發抖,但他依舊鎮靜住自己,對李必達的傲慢和貪婪回覆說,“如果你認爲自己和圖裡努斯他們在競選裡有絕對的優勢,那就應該光明正大地去參與百人團的選舉,去將各個百人團隊長手中的票給爭取過來,或者買來這都隨你高興,但是這種公開要求委任的行爲究竟算什麼!”
“不算什麼,這是凱撒遺留下來的政策,也是你們集體發誓要願意遵守的。另外,獨裁官和騎兵長官也都有推舉代理執政官的權利,這也是律法認可的。元老院不是很喜歡百人團會議嘛,你們不是經常宣稱,在這個會議裡你們可以操控得到任何想要的結果,我如此做,也是出於節約成本來考慮,不用費力折騰了豈不爲好?”李必達就是如此答覆的。
“我沒想到,你居然將共和國曆經幾百年,凝聚先祖和英傑智慧的競選制度,稱爲折騰……”布魯圖此刻已經幾乎是崩潰的了。但是對方也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中,而是硬生生地再度將字板再塞入過來,此外李必達而後又從安東尼手中取出個名單,對着布魯圖宣稱說,“你應該能明白這上面都記錄了哪些人的名字,這是原本盧加出首控訴暗殺集團的文書,上面記錄着整整六十人,既有凱撒的親信,也有特選父親,當然也包括你和喀西約在內,其實現在我想動手很簡單,只要將這份文書以阿庫塔的形式公佈於世,民衆和軍隊的怒火就會徹底點燃,許多人就會死於非命,我想如此慘烈的景象也不是你,包括整個元老院所希望見到的。”
說完,李必達向布魯圖和善地招招手,示意他朝自己這邊來,他們所談判的地點,恰好在帕拉丁山上安東尼家的宅院裡,在這兒可以俯瞰整個羅馬的街區,布魯圖就順着他所指望去——現在的羅馬城又陷於了狂亂之中,在大廣場上凱撒的火葬堆祭壇前,數萬民衆再度聚集起來,要求復仇的人比以前更加增多,幾個阿瑪提烏斯的黨羽正在神情激動地指着凱撒的紀念石碑說着什麼,原來是先前阿瑪提烏斯等人被殺害,街壘被攻陷後,有人趁亂撬掉了紀念碑基座上的石塊,因爲那是努比亞名貴的斑岩做的,價值等同於寶石,隨後圍觀的民衆被完全鼓動起來,他們在白日舉着火把和武器,沿着整個廣場周邊的街道搜索,不一會兒就在一家店鋪裡找到了被竊取的基座斑岩。
老闆被許多人當衆拖出來,他的妻子和孩子們哭喊着也被揪住頭髮拉出來,女人哀求着狂怒的人們寬恕他們,原諒他丈夫一時的財迷心竅,但回答他們的只是如雨而下的鐵棍,很快老闆全家都打得腦漿迸出,橫七豎八地死在了血泊之中,從遠處看去,就像幾隻色彩斑斕的死螞蟻般,“看到了沒有布魯圖,現在因爲你們的一時狹窄偏激心胸,使得整個羅馬城都變成了這樣,你認爲我想救那個人就是能救的嗎?不,我只能救自己而已,你們也一樣,不要指望任何人,在現在的局勢之下。”
李必達這話,顯然是說給布魯圖聽得,但也是說給身旁面色陰晴不定的安東尼聽得。
“如果你堅持如此的話,那我可以去和元老院商量這種事,但是需要些許時間。”布魯圖最終同意了這個要求,隨後就悶着頭離開了。
“很感謝你提供這個名單給我,馬可,要知道這可是我們的殺手鐗,希望你能好好保管它。對了,馬上屋大維就會前去布林迪西,我想問的是,在遺產交割上你不會還有什麼困難吧?如果有的話,還希望你不要有什麼顧慮,儘管告訴我。”李必達拍拍安東尼的肩膀,問到。
“不,不,並未有什麼顧慮。”安東尼嘴角囁喏着,而後帶着僵硬的笑容,面對着李必達說到。
李必達也淡淡笑下,並說馬上就可以準備好競選的事宜了,雖然只是個過場,但還是要善始善終。
在對方離開後,安東尼苦痛地蹲坐在圈椅上,心中想着這下可怎麼辦——要知道原本他以爲和元老院妥協,能夠把李必達並帶着圖裡努斯給驅逐排擠出去,直接吞併凱撒的遺產,但現在這個情況,要是圖裡努斯真的向他索取地產的話,那他做的一切都敗露了,吃官司都算是輕的,更重要的是他會在凱撒陣營裡身敗名裂的。
“向富麗維亞的嫁妝裡借?不可能,要知道凱撒的地產價值三四千塔倫特,而富麗維亞的嫁妝加一起也就一百塔倫特上下,還不夠個零頭的!這下真正的完蛋了,安東啊安東……”安東尼抓着頭髮,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結果這時候,富麗維亞忽然出現在房間的門閽前,她扶着柱子,看着安東尼,臉色被驚嚇得慘白,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這嚇得安東尼也站起來,詢問富麗維亞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遇到了了不得的邪靈了,但富麗維亞卻根本說不出來話,良久才冒出句,“馬可,你不會相信眼前所見到的,絕不會。”
於是安東尼帶着十二分的狐疑,走到了彎曲的迴廊前,但見兩排柱子和火光的盡頭,站在處壁畫下,一個渾身蒙着斗篷的人,慢慢去除了遮擋,對着安東尼說,“好久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安東尼脫口而出,就是這句話……
五月的布林迪西港前,正是片最爲繁榮的景象,碼頭上的工人們一半在往船隻上裝卸貨物,一半就呆在倉庫雨檐下討論着羅馬城裡的各種傳聞,多半是關於凱撒之死的,其中一位吐沫橫飛,“依照我的看法,現在卡皮托兒山上,還是那個異邦人將軍李必達烏斯,還有安東尼,還有布魯圖他們在角力,說真的我們真不知道應該支持哪一方,李必達的法案曾經給行省帶來的好處最大,現在許多意大利人和高盧人都支持他;而安東尼,和凱撒的關係最親,並且元老院似乎也看重他;最後布魯圖的所作所爲,真是讓人同情啊!”
另外幾位開始起鬨反對,“布魯圖那傢伙有什麼可以同情的,聽說凱撒把他當兒子來看待,結果他卻把凱撒騙入劇場,和別人合謀殺死他。”
“你們這些蟲豸不懂,這正是布魯圖家族值得尊敬的地方,他們不會被私情所收買,要不然羅馬早就是王國而不是共和國了,你說你們誰願意站在凱撒的面前,稱呼他爲國王?”吐沫橫飛的那位情緒激動地反駁說,那幾位果然都搖頭,畢竟“國王”這種稱呼在整個國家,無論哪種階層心目裡都是個忌諱到不能多言的名稱,就像是被下了魔咒般,偉大像凱撒那樣,不就是因爲相當暴君,結果被最親近的人給手刃掉了嗎?
結果不知不覺裡,有幾個年輕人,站在了這羣人的面前,領頭的大概十七八歲,其餘的年齡都與他相差無幾,隨後那個帶頭的黃色頭髮的,就問對面那個滔滔不絕的人,“他們誅殺凱撒,是因爲凱撒是暴君,還是因爲凱撒有相當暴君的想法呢?”
那漢子擡起頭來,摸着粗魯的鬍鬚,心想這羣人大概又是從什麼同性愛成風的希臘留學歸來的,現在羅馬人都被他們沾染成什麼樣子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整天都出去嫖妓,而不是和幾個年輕男人並肩牽手,於是就頂撞了句,“可不是嘛,雖然我同情凱撒,但他確實是想要當暴君的!”
“那元老院應該公開宣判他,而不是糾集幾個心懷叵測的人,將他卑劣刺殺掉。”那個黃頭髮的帶着點憤怒說到。
結果旁邊一個,急忙上前說到,“你看看圖裡努斯,意大利的人們果然對這樁公案都是如此看法,我想我倆的辯論也可以做個終結了,下面我們應該前往西西里和薩丁尼亞去繼續遊學了。”
待到那羣人離去後,幾名碼頭工人便放棄了對政事的爭辯,他們畢竟只是不瞭解內情的羣氓,便又開始玩起了擲骰子游戲來。
待到走到拴着騾馬的廄舍前,利奧低聲勸說屋大維,“圖裡努斯你應該謹慎,我們都能理解你的痛苦和憤怒,但在這裡,隨時都可能出現密探和殺手,因爲你是凱撒鉅額財產的繼承者,針對你的襲擊隨時可能發生。”
“利奧說得對,我們應該繞開布林迪西,它太大了,方便我們容身,但是也方便敵人容身,你現在可得好好的。”阿格里帕也這樣說到。
隨後,梅塞納斯便提議說,在布林迪西港左近,有個叫盧比伊的小城鎮毫不起眼,但是生活設施一應俱全,我們可以暫且到哪裡去,“我父親在那兒有幾個產業可供容身,接着我派出騎兵去羅馬探聽並帶回消息,再看看前方是否有圈套在等待着我們,只要等到李必達閣下的指令我們就行動起來。”
“好,但我們不要過分消極,到了盧比伊後,我們就亮明身份,並且宣佈要參選今年的護民官,凱撒的孩子可不會遮遮掩掩,更何況正義和時運還是站在我這邊的。”屋大維而後跨上馬背,揚起馬鞭說到。
盧比伊是個簇擁在各色灌木和溪流間,風景秀美的小城,在孩子的歡笑追逐裡,一行人進入了城門,接着屋大維就突然對梅塞納斯說,“你父親在這裡的產業,大約可以值得多少錢?”
對方聳聳肩膀,說我可不清楚,但是五十萬到一百萬塞斯退斯還是足以的,結果屋大維直接說,“我的摯友,現在你可以將它們全部抵擋變賣掉借給我,我馬上會在舅公的遺產里加倍償還你。”梅塞納斯微微吃了驚,但並未說什麼,而是很快就來到了處莊園前,裡面的奴僕和雜役,見到是少主人來到了,急忙列隊出來迎接,還以爲是這幫少爺們學院日子過膩歪了,過來小住休憩段日子,但梅塞納斯下面的話語讓所有人都很吃驚,“叫管事來見我,帶着財務奴隸一起來,我要將這些莊園在三日內全部折賣掉。”
他家的管事動作是迅速的,既然少主人這樣吩咐那就得做,反正動的是產業不是人,兩天不到的功夫,擺在屋大維面前的,已經有了二十萬塞斯退斯的金銀現款,還有些依舊在轉賬的過程當中。
“不夠。”屋大維說到。
下面就是利奧了,因爲李必達在此地也有幾處魚塘的產業,利奧二話不說,也將這些產業全部折賣了。
到了第五天,他們手裡擁有了大約六十萬塞斯退斯的金錢後,屋大維才點點頭,接着他僱傭了騾車和大隊奴僕,浩浩蕩蕩來到了該地的市政司,直接叩門對當地的長老會說,“我就是凱撒的繼承人,現在我請求你們,允許我召開次盛大的宴會,款待盧比伊所有的公民,以及駐屯在此城的老兵殖民團。”
市政廳堂的幾名長老,大眼瞪小眼看着這羣少年,要不是親眼看到他們確實帶了大筆金錢來的話,八成會認爲這是場無聊的惡作劇。
但是當屋大維拿出家族指環,凱撒的收養文書,以及見識他的大隊奴僕,及利奧與梅塞納斯的證明後,最先是與羅馬政壇保持熟稔的一羣凱撒黨的當地長老加入進來,接着就是受過恩惠的,在凱撒或李必達手下謀生的門客與自由民奔走相告,再後來在這座城市或者周邊城鎮被安置的凱撒老兵,都來到了盧比伊。
整個盧比伊沸騰了,人們都簇擁在街道上,各個陣營的密探也混入其間,東張西望到處打聽,屋大維饋贈給歸附來的殖民團老兵每人二百第納爾,將校每人五百第納爾,請求他們想起自己養父的恩典,來充當衛隊,因爲現在的處境是十分危險的。
大約五百名老兵當即就宣誓,要效忠凱撒與李必達的兩位公子,而後他們奉戴阿格里帕與梅塞納斯爲軍事頭目,拿起武器,穿起百夫長的藍色毛料對開斗篷,神色威嚴的站在屋大維的身邊,就像保護位凱旋將軍或執政官般。這使得各個覬覦屋大維地位和財富的殺手,被嚇得裹足不前。
當筵席和彩色的雨棚張設好後,身披長袍的屋大維就對着所有的民衆說到,“諸位,我就是凱撒的養子,也是他生前完全認可的繼承人,我本在阿波羅尼亞學院就讀,在兩個月前得知了凱撒閣下遇害的消息,我很震駭,究竟是什麼人基於什麼目的,要殘害這個爲共和國和人民帶來了莫大恩惠利益的人物,我舅公和養父到底犯了何種罪行,所以我沒有冒然返回意大利,就是希望通過各種途徑探知到事情的真相。但是現在我大致清楚了,我的養父並未成爲暴君,他曾經多次婉拒過民衆給予他的王冠,他的權力和人事安排也是得到元老院和民會認可而合法的,刺殺他的陰謀是個私人事件,那羣人完全是覬覦我養父的威德和權勢,他們不甘心自己家族的榮耀暗淡無光,或者因爲負債累累而企圖渾水摸魚,才鋌而走險,這是個嚴重的罪行,他們在神聖的場所殺害了個不可侵犯的人,所以我集結所有人到來,除了要款待大家外,還要宣佈從即日起我就是凱撒了,我繼承了他的名諱和事業,要代替死難的他,在現世和冥府,追討所有的敵人,除死方休!”
說完,屋大維捋起了袖口,大聲說“這份款待盧比伊城市民和老兵的宴會賬單,就是少凱撒第一個蓋章的文書!”說完,他就拿出新鑄造的指環,朝賬單上戳了上去。
“少凱撒萬歲!”所有的老兵,以及利奧等人都歡呼道。
“獻給公正的少凱撒!”所有接受款待的市民,也都舉起酒杯,朝屋大維歡呼敬酒說。
待到宴會進行到次日時,梅塞納斯派出去聯絡的騎兵尚未趕回,倒是李必達事先安排的兩位軍事護民官阿維努斯與馮特尤斯趕到了,他們還帶着大約一千多名動員來的老兵,進入了盧比伊城,全城的氣氛更加熱烈,所有人不管是何種身份,都歡呼着要進軍羅馬的口號,不過阿維努斯捎帶來的口信,確實監護人要求屋大維“將軍隊暫時安頓在卡普阿左近地區,隨後你帶着精選出的,人數合適到不會被元老院和民衆猜忌的衛隊,進入羅馬城來競選護民官,因爲現在羅馬城裡人心叵測,到處都是逆轉危機,元老院對我們也是殺機重重,不要授予他人任何把柄。”
放下信件的屋大維,當即就將友人給喚過來,叫他們輪流傳閱監護人的要求,而後他請求馮特尤斯監管軍隊,而阿維努斯去挑選衛隊負責保護他前往羅馬,“我得按照監護人的囑咐,先去競選國家的職位,而後才能名正言順地與敵人作鬥爭。”
這時候,利奧從門閽走入,他身後跟隨的奴僕,直接將一件元老的袍子蒙在了屋大維身上,接着其餘歡呼的老兵,開始給屋大維舉起了束棒與旗標,聲稱從即日起所有人都是他的軍團,他們會使用選票和武器,二者任意其一,爲屋大維爭取任何權力,只要他想得到的話。
同日,在羅馬城內的朱庇特神廟裡,元老院傳喚了李必達與安東尼,要授予他們行省的總督權力,無需經過抽籤,此外奴隸們使用騾車,將凱撒的巨大雕塑運上了卡皮托兒山上,當它安置好後,李必達注視着禿頂帶着像樹葉花冠的它,那個花冠是凱撒初次服役時得到了獎勵,他一直珍重地保管在尤利烏斯大院當中,現在李必達與安東尼花了些錢,打造了個精美的金制星星,安裝在雕像和花冠上,表示凱撒的英靈已經成爲夜空裡的神祇,化爲了星星繼續照耀着共和國前進的道路。
許多特選父親,跪拜在凱撒的雕像前哭哭啼啼,表達對凱撒的哀悼,但這種情景實則是讓李必達更加戒備,所以他其實在長袍內裡穿着鎖帷子,還帶了衛隊前來。
不過這次元老院十分爽快,他們是着實被武裝給嚇怕了,授予了李必達馬其頓行省的六個軍團番號,和全國的募兵權,負責對達契亞的征伐;而安東尼也獲得了其夢寐以求的敘利亞行省總督,及四個軍團的番號與募兵權。
待到祭壇完成了儀式後,李必達與安東尼取得了印章,接着他們就宣佈願意再度將軍團撤出城外,與元老院達成諒解,待到今年的執政官選舉完畢後,再以蓋烏斯爲大法官,公平合理地審判愷撒遇刺的案件。
戒嚴令解除後,凱撒的黨徒可以公開演說和表達意見後,他們反倒收斂起暴戾,開始尋求證據和律法,爲凱撒贏得公正的判決。這時候,在普來瑪別墅裡,幾名元老院派來的傳令官,外帶書記員,正恭敬地站在李必達的面前,請求行政長官在文書上蓋上印章,用來調度各個軍團趕赴行省。
“佩特涅烏斯將軍,你現在是馬其頓行省的財務官了,現在你準備渡海前往科林斯地峽。”李必達在一疊疊文書上蓋上印章,而後低聲對老將軍說,“但是要按兵不動,解放那羣挖地峽的奴隸,再於馬其頓地區新募個軍團,合在一起組建兩個新軍團,我留在此處,監視羅馬城的動向。”
看來,李必達是不準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