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孤獨

“他以自己淫穢的行爲,玷污了那些純潔的少年們。”——泰西塔斯《年代記》抨擊提比略的荒淫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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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加忍不住了,他臉面實在是掛不住,於是起身反駁說,“爲什麼,這樣是不是顯得個人干預的色彩太濃烈了?雖然現在這麼多法務官的產生,都無需投票決定,但是元老與民衆還是有權力,對人選發出聲音的,剛纔我的發言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贊同,那就是說,喀西約應該比布魯圖更適合首席大法官。”

“對不起,您剛纔的理由是什麼?”李必達重新發話,這些元老院原本的聲浪刷得下停了下來,安東尼身邊的一個元老也要起身發話,但卻被安東尼給壓住了,他也對凱撒與李必達的想法感到迷惑不解,於是要保持旁觀的冷靜態度。

“那我就再重複一遍,喀西約在軍政兩道都有過履歷,也有充足的經驗,他明顯比布魯圖更適合這個職務。”

“可是法務官的工作和軍政都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它只要求對判例和律法瞭如指掌,對陳情和案件能夠秉公處理。而喀西約·朗基努斯,就我的觀察,你的品性過於激烈,遠不如研究哲學的布魯圖那麼溫和從容,所以我與凱撒閣下一致認爲你不適宜擔當這個公職。”說完,李必達在陣陣驚呼聲裡,將委任的片牘交給了凱撒,對方稍微看了下上面的名字,就叫身旁的奴隸在其上壓上了自己的指環。

“你這個混蛋,這個黃皮膚的異邦傢伙,你憑什麼,以什麼身份來質疑我的品性,又憑什麼認爲我不勝任大法官的職務!”坐席上喀西約暴跳如雷般,他感到了極大的侮辱,當場就發作起來,結果隨後喀西約就要衝下來,和李必達當面毆鬥在一起,但更多的人把他給攔住,喀西約便在原地狂吼怒罵着。

安東尼則哈哈大笑起來,端坐在原處,繼續鼓掌,就像在觀賞處精彩的鬧劇,但站在中央的李必達,則根本不爲所動,他很冷靜地伸出手來,“看看,這就是爲什麼我說喀西約不適合擔任首席大法官的原因,我請求所有的書記員都將方纔他的言論給記錄下來。另外,我是以凱撒來年的副手騎兵長官的身份,來代替獨裁官宣佈這個結果的。”

“是的,諸君。我再宣佈一項舉薦,那就是來年的執政官不用進行選舉了,我直接委派我的摯友和副手李必達烏斯與馬可·安東尼直接擔當騎兵長官,並同時分享相當於執政官的權力,其中安東尼負責敘利亞行省,而李必達負責馬其頓行省,他們可以各自擁有六名副將、六個軍團的委任權,並擁有和附庸國、敵對國的外交權,戰區的司法權與徵募權,在他們出征後,喀西約與布魯圖身爲法務官的領頭人物,更多要負責坐鎮羅馬城,督辦糧食和民主娛樂活動。”說完這些後,會堂外的束棒扈從們立即吹起了喇叭,而後凱撒和李必達就轉身,在隊伍的導從之下離開了。

而安東尼這回真的是大笑不止,那種喜悅的、歡快的笑聲,他毫不掩飾自己,將頭埋在肩膀下,用手抱着,幾乎都要抽搐起來:李必達這混蛋,來到羅馬城後所耍的手腕就是太漂亮了,直接利用首席大法官,來分裂掉布魯圖和喀西約,讓他們互相牽制猜忌,這樣凱撒的安全不但可以得到保障,也可以讓這羣人留在羅馬城狗咬狗,我們前往東方去指揮作戰,名利雙收,“等着吧,我的大凱旋式也要到來了!”說完,安東尼調整好呼吸,長吁口氣,志得意滿地擺動着託加長袍,站了起來,看着滿會堂空蕩蕩的席位,只剩下喀西約和布魯圖,還留在那裡,便哈哈笑出來,隨後自顧自地走了下去,也離開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回去,和妻子富麗維亞分享這個難得的好消息。

而另外邊,布魯圖則慢慢走到了呆坐在原地的喀西約的身邊,最終說到,“我馬上去申請要求凱撒撤回這項舉薦。”

“撤回,爲什麼?你應該很開心纔對,我的好朋友,你依靠獨裁官一紙命令,就取代了我就任了首席大法官。”喀西約毫不留情地說到,這話讓布魯圖極爲震驚,他沒想到原本在心目裡生死與共的戰友,現在就爲了個公職,居然會翻臉無情到這種地步。

“這是凱撒的伎倆,他要分化我們!”布魯圖情急之下,也不顧會堂當中有無閒雜在偷聽,就喊出來。

但喀西約只是冷笑幾聲,而後不顧解釋個不停的朋友,就徑自拂袖而去。

只留下布魯圖一個人在會堂當中,是如火焚身,接着他咬着牙,也衝了出去,跑過街道,來到了人來人往的裘可拉大街上,他知道李必達應該就在上面那間公寓當中,因爲下面有束棒扈從在等候着,便不顧阻攔,跑了上去,果然李必達就坐在露臺的搖椅上晃盪着,背對着他,隨後輕輕一句,“你害怕承擔這個職務嗎?就因爲喀西約認爲他遭到委屈了。”。

“這是你們的伎倆!”布魯圖憤怒地靠在門框上,指責說。

“對於我們來說是伎倆,但對於你們來說是考驗——如果我覺得可以扭轉命運的話,那麼請你饒過凱撒一條性命。”李必達依舊沒有回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布魯圖沉住氣,但呼吸卻愈發錯亂。

“那好吧,就把一切交給預言和命運去處理好了,不過布魯圖,如果將來你我敵對的話,我是會放過你的,因爲我知道你是肯定會放過我的。”李必達說完這話後,就不再言語了。

但布魯圖卻被對方的狂妄所激怒,“你怎麼知道,到時候不是你乞求我的寬恕?”隨後他又覺得這似乎是李必達的挑釁,便歪了下腦袋,“我是不會針對任何私人的,你更不會在內。”

在布魯圖離開後,李必達坐在搖椅上,接着站了起來,看着露臺上懸掛的空蕩蕩的鳥籠,那先前是給帕魯瑪養寵物鴿的,而波蒂也是躺在這裡孕育了利奧,“難道真的是年齡有些大了,我最近越來越愛回憶了。”李必達隨後便趴在了欄杆上,旁邊是塊凸出的,擱置後廚和煙囪的牆體,下面能鳥瞰整個街道,“當年我就是在這兒,向競選大祭司成功的凱撒揮手致敬的嗎?”而後李必達笑笑,早春的風捲動着他的短髮,手掌慢慢舒展開來,裡面是個字條,上面一行話,“你可以救凱撒三次,來證明預言的真實性。”

而剛纔就是李必達的第一次,假如喀西約和布魯圖就此翻臉而分道揚鑣的話,那麼自己便真的改變歷史的軌跡了,自己倒可以放下先前準備的種種,安心做富家翁足矣。

所以當他對李希莉婭說出這個想法後,首席貞女便給出了這張字條,並且很有信心地對李必達說,“西比爾預言書裡面的內容,就是所有的答案,沒有任何的扭曲與變化,不然的話你可以直接告訴凱撒,也是沒有關係的,到時候你自然會更加明白。”

結果隨後,李必達就按照事先凱撒的邀請,與許多幕僚一起前往龐培大劇場,去觀賞《塔瑞斯》這幕歌劇,但騎士們首先站在劇場安放龐培雕塑前,那是個凹進去的牆壁,歡迎獨裁官與騎兵長官時,凱撒很有風度地向他們舉手打招呼,隨後成羣結隊地騎士爆發了熱烈的掌聲,因爲他們都明白,這次特里布斯民會的最大目標就是要重新設立騎士法庭。

“龐培曾經在他擔任執政官時,與克拉蘇聯合起來,恢復過騎士法庭,將案件的審判權交付給騎士階層來擔當,隨後從元老、騎士和民衆百人團裡各抽取三分之一的人士擔任投票的陪審團,平心而論,龐培的這項舉措是很公正的,但在他不再就任執政官後,就被元老院下達敕令廢除了,而凱撒閣下則是要恢復這項合理的制度。”在龐培雕像前,李必達是這樣對所有人解釋說的,接着騎士們的歡呼更加熱烈,因爲他們當然明白這個法案在通過後,對自己所屬的這個階層帶來的利益有多麼大,看來讓凱撒連任五年甚至十年的獨裁官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總比先前政策朝令夕改有強多了,於是他們前呼後擁,幾乎是將凱撒等人給擡入劇場的。

接着,當騎士們都在前面的席位坐定後,凱撒、李必達、埃布羅、巴薩圖斯、安東尼等統統坐在一起,凱撒將長袍整理好坐下後,其餘衆人紛紛就坐,凱撒今晚的心情不錯,但是這段時間他明顯表情有些不對,不是過於陰沉就是過於興奮,有時候眼睛和嘴角還會歪斜,比如今晚他就因爲剛纔騎士階層的擁戴而開心不已,因爲凱撒當然明白,只要騎士法庭設置後,這個階層就會爲他的遠征提供源源不斷的財力支持。

“以後元老慢慢只是榮譽頭銜,我不需要他們對我的政策進行掣肘,以後行省和軍隊事務,我需要越來越多的騎士參與進去。”凱撒隨後對身邊的人強調說,“這事情必須得快,這次民會就得通過,李必達烏斯你負責的這個法案,有信心,嗎?”

“只要是繞過元老院,在民會上的事情,完全是閣下您的天下。”李必達很爽快回答說。

凱撒滿意地點點頭,隨後當報幕員下臺後,整個劇場便安靜了下來,凱撒便笑着詢問李必達說,“這場劇可是你資助演出的。”

“是的,我希望閣下能好好體會這場戲劇的內在。”李必達說。

接着,合唱隊齊齊登場,高聲唱到,“不,赫克託耳,快拿起你的武器,奔向盟軍的營地,將他們從酣睡裡喚醒,讓他們快拿起長矛,準備戰鬥!”

而後扮演赫克託耳的演員,穿着將軍的打扮,吟唱說,“你們帶來的消息,既令人害怕,又令人興奮,但你們沒有把話說清。”

一段唱詞後,合唱隊又開始了次節的高歌,“阿爾戈斯(邁錫尼)人正在點燃大火,黑暗的天空一片通紅,赫克託耳。他們一排排戰艦燃着耀眼的火把,成千上萬的將士在一片喧鬧中,正朝着阿伽門農的帳篷涌來,他們大聲詢問有什麼新的預言,這批渡海而來的敵軍從未如此驚慌。我們擔心會有不測,爲了事後免遭叱責,所以我們匆匆趕來,把這消息向你報告。”

“赫克託耳”便仰天悲嘆說,“那邊的敵軍想趁着黑夜從國土逃跑,他們燃起的火把讓我確信如此。啊,命運之神,爲什麼在這勝利的時刻奪走我的良機,就像奪走一頭雄獅的獵物那樣。”

當戲劇到達此刻時,李必達忽然鼓起掌來,他需要使用這段臺詞來提示獨裁官閣下,結果凱撒也歡呼着鼓掌,他對周圍的人交流着看法,“這簡直就是在對未來遠征進行着鼓舞,今晚的戲劇簡直是太有所值,諸君。”

“不,凱撒閣下,現在你就是赫克託耳,從酣眠裡醒來吧,繼續拿起長矛,與明處或者暗處的敵人作戰下去。”一會兒後,忍不住的李必達直接提醒說。

這時,倒是另外一邊的安東尼神色大變,他的手在顫抖着,他覺得李必達已經看穿一切了,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將那份名單再交出來。

而埃布羅、巴薩圖斯等人還渾然不覺,而與暗殺集團有關聯的護民官特朋紐塔斯則滿臉蒼白,冷汗直流,不知道下面李必達究竟會不會將事情全部抖出來,到時候大家就魚死網破好了!

結果,凱撒伸出了雙手,將左右的李必達與安東尼雙雙握住,面色變得平靜,只是說了句,“讓我安心將該做的事情做完,命運會安排好所有人的角色的。”

這下倒是輪到李必達糊塗了,整個場面又寧靜了下來,再度瀰漫起嘹亮的歌聲起來,這時候一名奴隸走了進來,走到席位前,對着李必達說,有些許遠征的事務需要他前去處理。

於是李必達起身告辭了,但在臨走的瞬間,凱撒很清晰地說,“馬上便是逐狼節了,到時候你們都要來參加,另外在慶典結束後,我有個宴會,地點就設在騎兵長官李必達所有的普來瑪別墅裡,屆時我也會指定賓客參加。”

當戲劇結束後,凱撒與所有人一一道別,而後身邊只有幾個打着火把,攜帶武器的奴隸,“告訴他們說,今晚的陳情結束了,我要返回自家的宅院了,人累了都需要休息。”凱撒叫奴隸們擋住在劇場出口和街道上不斷涌出來高聲叫喊的申訴者,而後一個人蒙着防風的斗篷,消失在暗暗的街道里。

在牛市街口,奴隸手裡的火把急劇晃動起來,凱撒倒在了地上,像個蝦子般不斷地伸直、再蜷縮,他的後腦袋幾乎可怕地要折到後背那邊去,斗篷上滿是泥水,嘴裡發出了嚯嚯叫的聲音,這時候他努力地要抓住什麼東西,但卻什麼都抓不到,眼神也渙散起來,幾名奴隸輕車熟路地將一塊軟木塞到他的嘴中,接着朝有燈火的一家小酒館,將凱撒給用斗篷裹起來,擡了進去。

“閉嘴,不許聲張,否則將你們全都殺死!”凱撒帶頭的貼身奴,將匕首架到了提着燈籠出來迎接的年輕侍女,將對方嚇得連尖叫都發不出來,接着後面的奴隸塞給對方一個錢袋,侍女便不做聲,將他們給引入了進去。

這是個異常寒酸的小酒館,粗木桌子上陶土杯散亂得到處都是,牆壁上滿是煙熏火燎的痕跡,還有一排排堆上去的酒罐,幾名佝僂在角落裡的,與這個酒館同樣寒酸的酒客,看到擡進來的人,被斗篷裹着的軀體裡,垂下的手異常慘白,還戴滿了金戒指,就知道對方不是俗角,於是在偷偷瞄了兩眼後,就頓時背過臉去,扔下幾個銅幣後就知趣地離開,要知道在這個城市裡,知道大人物的秘密,就代表萬分的危險。

但要是人認出是尤利烏斯·凱撒的話,那該是種多令人印象深刻的景象,羅馬的國父、獨裁官、連任十年的執政官、終身護民官、維納斯的後裔,等等等等,身兼這麼多榮耀頭銜的大人物,現在就像個欠着賭債的酒鬼般,被擱置在一個滿是石灰瘢痕的角落裡,躺在長椅上,不斷抽搐着,發出令人發笑的呻吟聲。

良久,凱撒才恢復了神態,他清醒後,急忙用斗篷將臉給遮住,縮在角落裡,將稀疏凌亂的頭髮細細給捋整齊,而後喘着粗氣,呼吸均勻後,纔對隨身的奴隸問了句,“沒有人發覺我的身份吧?”

在得到肯定回答後,凱撒才扶着牆站起來,順着牆根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再度消失在黑暗當中。

大約半個集市日後,新型的特里布斯民會終於召開了,現在的集會所滿是彩旗、拱廊和舒適的座位,各種顏色服裝的地區公民代表,陸陸續續,有說有笑地走入了集會所,李必達則微笑着站在入口處,他身邊的馬提亞帶着幾名經過訓練的高等奴隸,這羣奴隸都有個專門本領,那就是記人臉和記人名,每當他們看到來自各個地方的重要人物時,就會迅速在大腦記憶庫裡調出這個人的資料,在十步內簡明扼要地告訴李必達最重要的信息:姓名、家族、職業等。

於是李必達就很熱情地挨個和重要人物們打招呼,並很準確地與對方閒聊兩句,騎兵長官的“未知先覺”簡直讓許多人感到驚奇,也讓他們敬服不已,不愧是所有異邦和地方公民的楷模榜樣。

所以,騎士法庭的法案通過是異常順利的,元老們背後操控的選票,頓時成爲了極少數,就連擁有四個特里布斯票的城市解放奴羣體,也將所有的票都投向了他們的政治明星,李必達烏斯。

隨後,盛大的逐狼節來臨,所有還滯留在羅馬的選民代表,與這場節日的主角,許許多多的婦人們,都齊聚在大廣場上,祭司們先是躺着羅慕路斯與雷穆斯喝母狼奶汁的青銅像,在一片歡呼聲裡步入了廣場,隨即凱撒穿着紫色的長袍與紫色的靴子,他的妻子科爾普尼婭則穿着絲綢束腰長袍,帶着價值連城的首飾臂環,這對在人羣裡顯得異樣的耀眼,凱撒在萬衆的歡呼裡,登上了高高的臺子,坐到了滿是象牙黃金的椅子上,科爾普尼婭則像個王后般站在他的身邊。

“殺死獻祭的山羊,祝願你們的丈夫今晚能像吞食羊的惡狼般勇猛,讓你們的腹中得到神聖的受孕。”凱撒而後高舉前臂,微笑着對廣場上的人山人海說到。

所有的婦女們,都激動地跳起來,而後她們拍着雙手,繞着大廣場站立成好幾圈,吵鬧着推搡着,都想讓自己擠到前面去。在號角聲裡,祭司們都從帕拉丁山上的羅慕路斯小屋上,嚎叫着衝了下來,隨後幾隻山羊就從羊圈裡被放了出來,咩咩叫着亂跑,但在祭司隊伍裡的安東尼一馬當先,光他一個人就抓住了兩隻山羊,他的妻子富麗維亞坐着轎輦,得意洋洋地對周圍人喊到那就是我的丈夫。

讚美聲裡,安東尼與祭司們又揮舞刀鋸,將山羊逐個殺死在廣場上,隨即在血泊裡粗暴地將它們的皮給扒下來,撕扯成條狀,接着逐狼節最高潮的部分到來了,安東尼和許多祭司們將血淋淋羊皮披在自己身上,隨後手裡晃着羊皮條,繞着廣場的跑道快速地奔跑着,婦人們都哈哈笑着,而後將裙裾給掀起來,露出各色各樣的臀部,接受祭司們羊皮條的“鞭打”,她們認爲這樣便能成功受孕,或者再次受孕。

“叫安東尼過來,叫安東尼過來,我需要他的羊皮條來抽打我。”富麗維亞跳下了轎輦,興奮地說到,而這時她居然發現克勞狄婭也在旁邊叫喚着同樣的話語,就惡狠狠地將對方給推開,挖苦說,“你還需要這個做什麼?難道想製造家族的醜聞嗎?”

這時候,安東尼則特地跑到了高臺上,將羊皮條獻給了科爾普尼婭,恭祝她能夠早日爲凱撒誕下孩子,科爾普尼婭很大度地表示感謝,而凱撒也坐在椅子上,對安東尼的騎兵長官生涯表示祝願。

但這時候,安東尼卻又突然從衣服裡摸出頂冠冕,交到了凱撒的面前,“請萬能的獨裁官戴上這個,來領導我們的航船繼續前進。”

看到這個情景,廣場上的人羣全部都啞然,連祭司們也停止了跑步,衆目睽睽,焦點全部都集中在那個冠冕上,所有人都不知道凱撒會如何對待這種行爲,要是他戴了上去,那該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不管凱撒現在的派頭和權力如何等同於國王,羅馬人都能默認忍受,但就是不能忍受他戴上那個王冠,這即是羅馬人的思維。

“羅馬已經有七位國王了,並且不再會有第八位國王,現在將來永遠都會是共和國。”凱撒說完這句後,就將冠冕給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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