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代理人”

“快樂乃是萬惡之源。”——柏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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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古怪的東西,這種火焰是什麼?它會燒燬共和國嗎?”對面,沒有接到邀請函的西塞羅,目瞪口呆地說到,“我在任何部博物志裡,都沒有看到過這種古怪的火,帶着令人恐懼的煙霧、光亮和聲響。”他喪魂落魄,衝回了家中龐大的書齋裡,喊着泰羅伴隨他一起,到處翻找着古人的記錄裡,有無出現如此焰火的記載。

結果肯定是讓他失望的,當西塞羅頹然坐在地板上時,那邊宅邸的氛圍已經達到了高潮,當李必達叫奴僕們再端出個光亮如絲的盤子,以及其上帶着淡雅紋理的器皿時,所有的賓客再度驚呼着延頸而望,這種器皿不同於彩色粗糙的玻璃器,也不同於厚實簡樸的陶器,它細膩、透明、溫潤,就像幾具美麗少女的胴體,靜靜而魅惑地躺在林間的泉水般。

“這是贈給美麗的女主人克勞狄婭,及富麗維亞的禮物。”李必達剛說完,就被喜極而泣的前主母激動擁住。

“它叫什麼?簡直美到令人窒息,就宛如你女兒的肌膚般。”這時,就連最博聞強識的希臘哲學家泰蘭尼昂,也按不住驚奇,開口問到。

那邊,聽到這句由衷讚美的科琳娜,在四周女賓的紛紛交談裡,緋紅了臉龐,就像這個神秘器皿裡倒入了葡萄酒般,她黑色的頭髮,已經像普通羅馬少女般盤了上去,後面垂下個辮子,和她如雪般的後頸相得益彰。

“看明白了,屋大維婭,這東西的名字是父親告訴我的。”這會兒,早已遠離熱鬧的宴會,在後院僻靜的花園,廊下坐着看書的利奧,舉着個用這種材質做成的更小的杯子,“瓷。”

在旁邊側坐的屋大維婭,帶着很訝異的神情,努力卷着舌頭,想把利奧嘴裡那句流利的華語給發準來,但她憋了會兒,還是沒能把這單個古怪美麗的音節給說對。

但利奧卻絲毫不焦急,他溫和地看着屋大維婭,當科琳娜戴着琳琅的名貴飾物時,這女孩的髮辮上就有朵素雅的百合花,這時利奧就像個老師般,繼續勉勵糾正着她的讀音好幾遍,“瓷”。

最後,當屋大維婭準確地將這個字讀準確後,她由衷嘆息了聲,淺藍色的眼睛裡似乎涌起了湖水般,用手輕捂住起伏的胸口,笑着對利奧說到,“它好美,它的名字也好美,瓷,瓷,瓷,光是讀它的這個名字,就好像感受到了它的美妙的觸感,簡直難以用語句來形容,賽里斯的語言就是如此嗎?好像天生和所指的對象帶着魔力的契合。”接着,屋大維婭用手指搭住了利奧絲綢袍子的衣領,說“這東西在賽里斯語言裡又是怎麼說的。”

“絲。”利奧說到。

當屋大維婭讀出這個字後,睫毛顫抖着,合上了眼臉,咬着嘴脣,撫摩着利奧身上織物的輕薄紋路,良久才從“絲”這個回味無窮的音節來緩過勁來,接着她捧着了利奧的臉龐,芳脣慢慢逼近了,帶着迷糊的語調說,“那下面這件事呢?”

“吻。”利奧說完,就不由自主地擱下了書卷,與圖裡努斯的姐姐吻在了一起……

“這幅景象,讓薇薇婭看到可不好。”猛地,在花園的後面,站立兩個瘦長的身影,屋大維婭驚叫聲,準備從利奧身邊逃開,但卻被利奧很沉靜地拉住,接着他起身,順着燈火看了下,接着微微吃驚地說到,“是維斯塔的貞女。”

兩個孩子急忙整頓下衣衫,朝李希莉婭和旁邊更爲年輕美麗的貞女施禮,這是羅馬人的禮節,竈神廟貞女最受各階層的崇敬。

“可以了,我的本意並非如此,不管如何這都是命運。”李希莉婭很平淡地笑着寬慰道,接着上前分別摸下利奧和屋大維婭的衣角,這表示他們得到貞女的祝福與關懷。而後,李希莉婭身邊的澤諾神情有些複雜,倒是對小利奧笑了笑,而後跟着首席貞女一同進入了內室。

當筵席上坐着的李必達看到首席貞女前來,趕緊起身致敬,李希莉婭已經快接近從位子上退下的年齡,屆時國庫會給終身未婚的她撥出相當不菲的錢財,並會安置風景優美的別墅於她居住,在這個社會裡任何人面對貞女,都是不敢怠慢造次的。

李希莉婭很優雅地朝首席行政長官回禮,隨後三人便離開了管絃舞蹈正在掀起熱浪的宴會,走入了走廊側邊的小房間裡,幾名武裝奴隸站在了門口把守着過往人羣起來,無人知曉貞女和他在商議着什麼。

但安東尼婚禮結束不久後,羅馬人就知曉了,貞女公開根據西比爾預言書裡的內容,向全世界昭示說,“對帕提亞的遠征,必須要一位國王才能統帥。”

這個預言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城市無論賢愚,包括元老院、行政院、騎士、普通民衆、異邦人,以及稍微關心時政的奴隸們,都在心中震撼地承認:也許凱撒將羅馬從共和制轉回爲君主制,並不是什麼危言聳聽的傳說,他正在做着準備,就像凱撒在戰場上做好了戰爭準備,吹響號角帶着他的軍團撲向敵人一樣!

許多元老們嚇得六神無主,他們自動彙集到全城內,還能在凱撒面前有發言權的西塞羅面前,因爲龐培、小加圖、路庫拉斯等等,所有能和對方抗衡的英傑人物,全都不在這個人世上了,於是他們向西塞羅請示,該如何辦。

但西塞羅將這羣人全部趕了出去,自己杜門不出。

於是元老們只能在大廣場上的新愛神廟竣工後,以前去慶賀的名目,成羣結隊去參覲參加典禮的凱撒,來探詢口風。

在金碧輝煌的廟宇內,凱撒端坐在各位幕僚將佐的簇擁間,他的座位是用黃金象牙所雕刻出來的,並且在三層階上,當元老們走進來後,必須仰視着他,就像臣僕在面見君主般。

按照傳統,凱撒在見到特選父親時,不可以坐下,他必須站着,而元老可以在會堂席位上坐着,但這個神廟裡卻沒有任何多餘的座椅,所以元老們只能站着,而凱撒剛準備站起來迎接時,他身邊的安東尼和李必達烏斯異口同聲地說到,“閣下按照您現在的功勳,見到父親們也不必起身,坐着就可以。”

“是的,是的。”許多元老當即諂媚地附和着。

凱撒笑笑,隨後就真的坐回去了。

“雖然我不得不對貞女的預言表示完全的尊重,但它讓我實在難堪,我是凱撒而不是臭名昭著的國王,羅馬早就將這個稱號埋入了歷史的墳塋當中了。”凱撒說完這個聊以寬慰的話語後,又忽然停下不說了,而是坐在寶座上沉吟着,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麼。

這段話原本讓元老們心中一寬,但只有半截子,凱撒究竟會不會按照貞女所欲言的去做,答案是“不明”。

整個場面停滯了會兒後,凱撒忽然接着說,“但是遠征,特別是對帕提亞的遠征是不可延擱的,我覺得不然這樣,我交出所有的軍隊和權力,元老派指派名人代替我的位置,完成對敘利亞的戰事,將被俘的兵士和鷹旗給取回來,如何?”

這話極有殺傷力,嚇得所有元老都篩糠般,他們急忙集體發聲,堅決不允許凱撒從現在的位子上退下來,這時候司平澤爾和盧加率先發言,請求凱撒考慮先前他返回羅馬城時候的提案,即再度授予他獨裁官的職務,併兼任十年任期的首席執政官,誰想到凱撒卻沒有什麼欣喜的表情,而是直接說,“如果想我接受這個提案的話,爲了順利籌辦遠征的事,請認再可我擁有任命次席執政官、騎兵長官、行省總督和二十四名副將內的權力,這種任命無需通過元老院、百人團會議的批准。”

隨後,整個神廟殿堂內死般的寂靜,經過痛苦的鬥爭,元老們表示只要凱撒能通過特布里斯民會,就能擁有他所說的權力,這時候凱撒才滿意地笑着說,他感謝所有人對自己的關懷,另外請大家放心,提前到農神節時,全意大利包括高盧地區的新舊公民都會前來此處進行大選,相信會得到我所想要的結果,因爲我現在剛剛被人民給予“終身全權護民官”的重要職務。

“另外,馬上可能有個新的法案出臺,那就是不管在是戰時行省,還是在普通行省,總督即原先的行政長官將被取消統轄軍隊征戰的權力,行省的軍權收歸凱撒閣下所任命的各個副將所有,財政權歸行政院使節所有——總督以後只擁有監察權和司法權。”寶座邊站着的李必達烏斯,朗朗補充道,“此外,因爲共和國疆域的擴大,在三年內凱撒閣下準備進一步擴大公民權範圍,率先會授予阿非利加、昔蘭尼加、希臘、西班牙等地拉丁公民權,等到期滿後再升級爲羅馬公民權,到時候共和國的官職數量會成倍級的擴張,而凱撒與行政院準備在奧爾良、拉文納、烏提卡、科爾杜巴、雅典、錫諾普各自設置個特布里斯集會所,在選出各區代表後,再來羅馬召開總的大會,這就是以後的政策走向。”

下面的元老已經是汗水涔涔了,有個膽大的擡頭來抗辯說,“那麼羅馬三十五個氏族特布里斯,究竟還有什麼決定國事的權力?”

安東尼接過話茬說,“羅馬?羅馬以後將是個帝國的名稱,而不是某個偏狹的邦國本身,任何試圖將它侷限在七丘裡的想法都是錯誤荒謬的,凱撒不希望再爆發第二次同盟戰爭,以後羅馬就是世界,世界就是羅馬。”

“當然,爲了治理如此廣袤的世界,元老院的作用依舊非常重要,它是不可或缺的國事諮詢機構,國家還是依仗各位特選父親的建議。”凱撒假惺惺地說到,他特意在話語裡將元老院降格爲“諮詢機構”,等於是變相宣佈,要將原本它從各個機構裡攝取來的權力給重新剝離出來,“所以我決心將元老的數量增加到九百人,多出來的三百人究竟該如何選拔呢?請看這個。”說着,一名百夫長將某個東西遞交到了帶頭元老的面前,司平澤爾一看,是個片狀的短牘,上面規規整整地刻着“經由與元老院和特布里斯氏族的協議,尤利烏斯·凱撒決心推選(空格)爲(空格)的國家公職。”

這,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地將元老院給譭棄掉,凱撒現在真的是集監察官、護民官、大祭司長、元老院值班主席、軍事獨裁官爲一體的怪物了,除了沒有國王這個名字外,他的權限比已知世界的所有國王合在一起還要大!

當元老們從維納斯新神廟裡走出來後,他們看到許許多多的,其他神廟的祭司們,正哭喪着臉,將裝着金銀和聖器的罈罈罐罐,朝這座新落成的,全廣場周圍最宏偉的神廟裡搬運,於是班克斯便朝個戴着橄欖木邊羊皮帽的佛拉門高級祭司詢問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您不知道嗎?馬上維納斯就要升格爲共和國的保護神了,將和朱庇特與朱諾並肩了,馬上凱撒還要收集西班牙的金子,和馬其頓的銀子,以及敘利亞的寶石,要爲這座神廟打造個巨大的鴿子,因爲這動物和朱庇特的鷹、朱諾的孔雀相同,是維納斯的神體,凱撒崇敬自己家族的主神,也要求全國的人民與祭司崇敬。”

“完了,尤利烏斯決定是要做王的,他這時候哪裡還像個共和國的高級官吏,哪裡還像是元老與人民推選出來的代表?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敘拉古暴君、埃及法老,他定是在先前出征埃及的時候,被那個尼羅河的女妖給迷惑了。”旁邊的盧加驚恐地拉着班克斯的袍子,不安驚懼地說到。

另外邊,曾經擔當過祭司,現在轉入法務官的美魯特也悄聲說,“現在的大祭司,就是凱撒的舅舅科塔,我聽說他正得到凱撒的指使,準備集結全羅馬十五個祭司團議事,要就西比爾預言書裡的內容做某個重大決定。”

“重大決定”,這個詞彙就真正像個重大的石塊,壓在所有人的心頭,大家都明白凱撒在做什麼,現在能阻止他稱王的,除了凱撒自己別無他人,別看這羣元老曾在會堂裡互相拆臺脣槍舌劍得那麼熱鬧,但現如今各個都束住了手腳,像着了魔般動彈不得。

“得找到人阻止這一切。”最終,司平澤爾咬着牙說出了這句話,但四周都是鼻孔冒出的冷氣,彷彿在說“找誰?誰去?難道你自己不會去嗎?”

“總而言之,我們需要找個代理人去辦這件事!”司平澤爾見沒一個人出來具體規劃,就乾脆亮明瞭態度,“代理人”看來是好多了,反正有人代理自己去幹大不韙的事情。

這下子,這羣元老才重新打開話匣子,有的說可以模仿當年的羅慕路斯之死,大夥兒以集會的目的,將凱撒誆騙到愛神廟或火神廟前,集體上前將他給殺死,屍體砍碎,然後我們一人運送塊回家掩埋起來,這樣就算他的黨羽想要追索兇手,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傻了?凱撒身邊始終有三百名全副武裝的衛隊伴行,一半是他從旗下精兵裡挑選出來的,一半是自願追隨他的西班牙和高盧的蠻族青年,到時候在火神廟前,被砍成碎塊的怕是我們。”解釋完,司平澤爾便連罵對方是個蠢貨。

“那麼,趁着凱撒出徵時,宣佈國家進入非常狀態,並派出人去接管他的軍隊,隨後派遣特使將他給監禁起來。”這時候盧加決心仿效當年馬略對付蘇拉的手段,剝奪凱撒的軍團。

這話說得班克斯連連鼓掌,並稱:“這個計策簡直可稱完美,到時候前去軍團營地接管的任務就交給您了,閣下!”頓時嚇得盧加面無土色,再也不敢作聲,最終元老們呻吟百狀,也想不出個合適的法子出來,就在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機,還是法務官埃提烏斯冷笑着,提出了個看起來行之有效,但卻十分危險的法子,“使用代理人,但絕不是我們這邊的,而是利用凱撒身邊最親近的人。”

“是誰?”諸多元老都帶着訝異的神情問到。

於是幾名帶頭的便心領神會,蹩進了新愛神廟的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其餘的元老都扭頭朝四周小心探望了番,便朝着各自宅邸的街道方向散去。

“現在凱撒剛剛殺死了龐培,他有八萬人左右的退伍兵士,安置在意大利各地及其餘殖民區裡,這批人就是他最堅強的後盾,就和當年的蘇拉是一樣的,這位現在才如此肆無忌憚,所以現在最大的困局不是殺死殺不死凱撒的問題,而是我們就算是殺了這個人,也撼動不了他的勢力,他的幾位副手一旦鼓動老兵進攻羅馬,我們和家族都會遭逢滅頂之災。”埃提烏斯在條分縷析着,“但我們也不能束手就擒,凱撒已經登上了權力巔峰,元老院和人民他根本都不放在眼中,一旦帕提亞遠征取得勝利後,他回到羅馬將無人敢搦其鋒,他會以東方帝王的身份統治這個國家,使用奴隸和軍人爲親信,騎在貴族的頭上作威作福,那樣我們將生不如死!”

埃提烏斯這話,讓在場所有人動容悲慼,有的情感豐富的甚至哭泣起來。

“別哭!”司平澤爾威嚴地說到,“就我來說,即便凱撒曾經幫我償還了四千萬塞斯退斯的債務,但在國家這個層面上,身爲公民和特選父親,我沒有任何的恩人可言。”接着他就掏出匕首,割破了手腕,沉聲說,“我作爲領頭人,要求在場所有人發誓,保守埃提烏斯接下來的方案。”

“我的建議是,殺死凱撒,但暫時保留他所有的政令,只要能阻止他進一步摧垮共和國的話,單憑他的黨羽,我們元老院還是不會將其放在眼中的,更何況我們還會以更大的誠意,來瓦解分化他們,讓其中大部分人能爲我所用。”埃提烏斯很冷靜地說到,“據我的觀察,對凱撒最爲死忠的,是他那些從底層提拔上來的助手,包括潘薩、赫久斯、李必達烏斯還有伊久魯斯等,但大部分的貴族出身的,內心是對他的政策有微詞而不滿的,這羣人對共和國是有感情的——而我最近得到了這個情報。”

說着,埃提烏斯眼神閃爍,伸出了張布條,幾位元老湊過來看了看,“喀西約,布魯圖,還有狄希莫斯。”

“嗯。”埃提烏斯立刻將布條收了起來,“他們正在策劃個小集團,其中喀西約是主謀,他們迫切需要元老院在動手後,給予他們行爲以合法性。”

“我們可以給予,但是不清楚這羣人的決心到底有多大,另外在今年的選舉裡,在凱撒的操辦下,喀西約和布魯圖是內定的大法務官,而狄希莫斯不是西西里的使節,就是山南高盧的使節。”熟稔官職內情的班克斯有些憂慮。

“是山外高盧,山南高盧估計會在布魯圖法務官任期結束後給他。”顯然埃提烏斯對內情更爲熟悉,“現在抽籤對凱撒來說,完全無關痛癢,也許兩三年後他會取消這個程序,更加隨心所欲地指派爪牙前去各個行省——現在你們最感到疑惑的應該是,這個小集團到底可靠不可靠,值得不值得我們用身家性命去押上這個賭注!但是請相信我朋友,喀西約雖然是主謀,但內里布魯圖纔是整個團體的精神核心!”

“布魯圖,布魯圖,那個凱撒的私生子?”盧加幾乎都要失聲笑出來,但他的舉動撕扯到了手指上的傷口,立即又疼得擠眉溜眼起來。

“別胡說了,現在不是玩弄這些無聊文字把戲的時候,簡單地說,我們的‘代理人’就是布魯圖,對於這個年輕貴族你們又瞭解多少?”埃提烏斯打斷了盧加的無禮話語,繼續問到。

“是個怪人,他曾在其舅父屬下擔當過財務官,與我所任職的行省相靠,這位當時和以弗所的個包稅人集團簽訂合同,替小加圖收稅,而後在年末當有人還不起債的時候,他親自提着劍帶着兵士,去把債務人全家押上了奴隸市場上賣掉。”一位曾經支持過凱撒的,名叫卡斯卡的元老回憶着說到,“總之他認爲應該做的,就必定會去做,不求合情只求合理,就是這麼個人。”

“那就得叫布魯圖認爲,現在手刃凱撒,是件他應該去做的事。”埃提烏斯拍了拍個人的胸膛,表示馬上就得從事這件事。

大約半個集市日後,就在八月十三日的黛安娜節時,羅馬戰神大廣場的城門,轟然而開,穿戴着紅色斗篷,全副武裝十分神氣的老兵們,邁着整齊的步伐,踏入了城內的街道,他們對着所有人齊聲高唱:

“市民們,快把你的妻子送到屋子裡藏好了,因爲好色的禿子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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