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放炮,少流血。”——17世紀法國要塞工程師德·沃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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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必達的心中一凜,即便是他,還帶着不可思議的情緒,拿過了字板,但凱撒下面看到了他的表情,就微笑着解釋說,“別說其他軍團了,就是十軍團,我最寵愛的,兵變次數都不下三次,即便這次我原諒了大部分人,但兵士們還是會在一次次兵變中形成惡劣的習慣,很容易受到被他們認爲是領袖的那些人的繼續慫恿,所以李必達你不必手軟。”
聽到這話後,李必達的眉頭稍稍聳動了下,接着他提出了疑惑,“要是採用鐵釘處刑的話,怕是十軍團兵士會不服吧?亦或是採用十抽一的話,操作起來也是非常困難。”
“不,不,卡拉比斯,我沒那麼殘忍和不通人情,只是將這批人驅離十軍團而已,你負責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當衆處罰的宣佈我來做,但我總是希望看到這當中的某一個兩個死去,所以派他們去危險的前線,執行危險的任務,不失爲個很好的辦法——總之,一定要讓兵士在可接受的範圍內,保持對官長處置的畏懼,這纔是駕馭軍隊的法門。”凱撒說完後,拍拍李必達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去安排這件事了。
走出營帳的李必達,看到了晚霞當中的龐大艦隊,所有船隻的帆是收起的,船槳也被安放好,槳手、船員與兵士一起,在碼頭上搬運着航海作戰所需的物資,凱撒的戰時行省新政果然是有效的,別看那些元老和騎士平日裡哭窮裝得要命,一旦覺得承包行省稅收有利可圖的時候,繳納起鉅額保證金來眉毛都不皺一下,凱撒瞬間就有錢了,所以對戰備器械這塊的投資非常在心。另外凱撒也與李必達商議好了,在徹底擊敗龐培後,就將努米底亞分割,也收爲戰時行省,另外還有利比亞地區,這樣又可以增加兩個行省,用作將來更大動作儲備力量。
這會兒,維欽託利與伊塔索斯雙雙站在自己的營地正門前,鞠躬朝李必達請安。維欽託利蓄起了鬍鬚,並且將金色的長髮盤好分開,上面帶着黃金冠環,披着奢華的披風,是威風凜凜,看來鎮壓維奈特人的戰爭,讓他在羅馬及本邦都獲得了極大的榮譽和利益,他很尊敬地稱呼李必達爲養父,其實對方的年齡並不比他大多少;而伊塔索斯還是副漁民的模樣,眉頭苦兮兮地掛着,滿臉憂鬱冷靜的表情,即便他已經是利古里亞的首席領軍執政官了。
剛剛寒暄完後,李必達就帶着兩位,前往目的地了,因爲十軍團所屬的船隻,也在港灣預備好了,雖然大部分人還在拿坡里整補,但作爲先發過來的軍事護民官,還是要爲而後大部隊的進發做好充足準備的。
毫無困難,李必達找到了具體負責這件事的兩名軍團護民官,阿維努斯與馮特尤斯,當時他倆正在船隻前指揮着囤貨的工作,看到前任騎兵長官後立刻致敬行禮,李必達帶着微笑和他們擊拳問候,接着就例行公事般地詢問起工作的進度,得到的回答是一切順利。
“這艘船看起來挺小的,不知道能有什麼用處?”李必達看似不經意地指着其中的一艘單列划槳船說到,隨後還沒等兩位軍事護民官回答,他就哎呀聲,說這不就是我從昔蘭尼那邊船隊抽出的一艘嘛?那船首我能認得,接着便很熟絡地拍拍兩位的肩膀說,“正好,這艘小船就給你們護民官安放馬匹和行李用了。”
“可現在十軍團的兵士馬上要整補,渡海人數不會少,而船隻也比較緊張,單獨取出一艘來裝運我們的坐騎和行李,會不會惹來閒話?”馮特尤斯問到。
李必達說毫無關係,反正這艘船我做主,即便算作贈送給你們的,也無妨。
於是這兩名軍事護民官謙讓了會兒後,也覺得拗不過前任騎兵長官的好意,最後也就默認着接受了這個事實。
接下來,李必達好像早有準備似的,他的隨軍奴隸不但將軍事護民官應有的東西往船上運,連許多額外加入進去的饋贈,許多的陶罐、箱篋,也都被搬上了甲板,兩位護民官急忙拒絕,但李必達卻急忙表示,這是央求護民官多多在作戰時,讓十軍團提攜他的軍團,特別是十二、十五和十六三個軍團,以求凱撒在阿非利加設置安置區時,多多考慮自己的軍團。
阿維努斯和馮特尤斯哈哈了會兒,也就勉爲其難地接受了李必達的“深情厚意”。
待到“安排”好所有後,李必達便和兩位繼續在海岸前走了會兒,但話題好像多數集中在維欽託利身上,“和普洛契的婚姻,感覺如何?”
“養父,你擁有與老李必達孫女的婚姻,隨後也有女奴,也有東方的女王,現在倒來問我對婚姻的感覺如何?”維欽託利反脣相譏道。
李必達倒也無言以對,只是告誡維欽託利在阿非利加的戰事裡要好好表現自己,以博取阿爾維尼部族更大的榮耀。隨後他又關心起另外位養子帕魯瑪來,雖然小鴿子始終與自己書信不絕,但李必達還是覺得要在口頭上打聽番,更爲安心踏實。
“您的養子是個十分勇敢靈活的年輕人,雖然腿腳不便,但他依舊多次完成了上峰的任務,他的書信還是由我來代寫的,因爲他不懂書面文,但他的頭腦卻很好,很得七軍團司令官加利烏斯的賞識,在平定維奈特人的戰鬥裡多次獲得勳章,現在他正擔任加利烏斯將軍的‘營帳親隨’,而他妻子也來到了新的殖民城市奧爾良城。養父閣下,帕魯瑪早晚會成爲奧爾良的頭面人物的,所有羅馬人和高盧人都很尊敬這位,他是足以成爲您未來左膀右臂的人物。”
維欽託利的答覆,讓李必達感到格外激動,接着他就說,自己很快就會運作起來,將公民權授予奧爾良城。
“也許吧,阿爾維尼部族也最終會成爲羅馬所轄的一個邦國,甚至隨着羅馬疆域的拓展,還能成爲個擁有投票權的城市,只不過我很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我想要的。”維欽託利慨嘆着說道,“有時候,我覺得一旦高盧人穿上了長袍,接受羅馬的律法和軍事教育,所體現出來的能力絕不比土生土長的羅馬人要差。”
“確實如此,所以凱撒纔會將更多的特布里斯投票權分發給異族的公社,你看看我,而今不也通過對羅馬社會的熟稔,當上了總督,乃至騎兵長官嘛?”李必達用一種微醺的語調,和維欽託利說到,隨後目光的殘餘不斷在試探着對方的反應。
“是的,您的成功會給我以更多的啓迪,養父。”維欽託利隨後不鹹不淡地,說出了以下的話語,暫時也讓李必達無跡可尋。
在這種疑雲重重的氛圍當中,準備就緒的凱撒船隊,在規定的時間內升帆向着阿非利加航去。
結果,一到安東尼把守的萊普提斯城,凱撒就發起了火來,說某些軍事護民官絲毫不體恤兵士的苦情,居然膽敢直接使用船隻,來裝運自己私人的貨物,並且要求所有軍團的軍官全部集合在一起,他要親自當着全軍以示懲戒。
阿維努斯和馮特尤斯大驚失色,因爲他們很快就知道凱撒是言有所指,就是衝着他倆來的,十軍團的部隊還在海洋那邊,他倆本就是承擔物資調運和先行開闢營地的職責,追隨其他人一起渡海而來的,兩人雖然隱隱覺得前任獨裁官的怒火,絕對是和去年的兵變有一定關係,然而還是硬着頭皮走到了萊普提斯城的神廟廣場前,在那兒所有軍團的護民官和百夫長都站在哪。
之前,兩人曾派傳令去李必達那裡詢問狀況,並請求他出面作證,但行政院首席長官的扈從卻告訴自己,李必達今早在太陽剛剛升起後,就乘坐船隻再度返回了布林迪西,去調度第二波部隊渡海的事宜了。
神廟祭壇前,凱撒的怒火宛如雷霆般,“我們渡海軍隊當中,發生了件非常可恥的行爲。要知道我方的艦隊船隻數目本來就非常有限,還會在海面上遭遇敵人的襲擊和縱火,所以我一再強調,每艘船隻只能用來裝載武裝的兵士,這樣纔會保護好每艘堪稱珍貴的船隻。但十軍團的某名軍事護民官,當公民將他推選出來,前往非洲解救在龐培黨羽奴役下的同胞時刻,他卻將一艘船,專門用來裝運自己的軍奴、行李、坐騎與財貨。阿維努斯,馮特尤斯!”出乎大部分人的預料,凱撒這次毫不留情地公開點名,這在以往是極其罕見的。
兩名十軍團的護民官,並沒有太吃驚的表情,走出了隊列,站在了凱撒的講壇之下,低下了腦袋,他們沒有申辯也沒有求饒,這兩位自認在軍團服役期間,做工作向來勤勉,在戰場上也沒有丟棄過職責,既然現在前任獨裁官、老上級因爲某些公開或私下的仇怨,來找個理由懲處他倆的話,那麼就坦然接受好了。
掃視了兩位後,凱撒的語氣變得舒緩而悲慼,“我始終在寬恕某些肆意妄爲的人,希望他們早晚能認識到我的溫和,認識到共和國的大局利益。但他們卻從來沒有約束檢點過,在共和國最需要兵士的時候,他們煽動兵變,讓統帥無兵可用。現在又用船隻運輸私人物品,你們已經丟棄了廉恥和誓言。阿維努斯,你曾經在兵變當中擔任主謀角色,是不是?馮特尤斯,你曾鼓動老兵搶劫過坎佩尼亞的市鎮,是不是?”
“是的,我也曾在蒂洪山戰役裡,拯救過整整一個翼的騎兵,爲此我還獲得過市民桂冠。”阿維努斯說。
“我在科庫拉山吃過樹根和茴香籽,從來都沒有丟棄過自己的陣地。不過,現在這些言語並非求饒,因爲罪罰遲早是會加諸我們身上的,從我們聯名交上字板後。”馮特尤斯說完,便自動將金鍊、斗篷、頭盔和阿米拉等東西給扯下,在凱撒面前擺好。
“阿維努斯、馮特尤斯,你們這兩位軍團的護民官,要知道能有現在的地位和成就,不是因爲你倆有什麼過人之處,所有的都是出自我凱撒的拔擢和恩典。但你倆的表現是,在戰場上不勇敢,在和平時不忠誠。我現在就下令,阿維努斯褫奪軍職,不榮譽退役,但坎佩尼亞的田產還予以保留,退伍金剝奪一半;馮特尤斯,罷黜在十軍團的職務,改任奧爾良城殖民團的團長職務。你們即日就必須登船離開我的營地,每人只保留一名軍奴伴隨,只能搬運私人的物品離開。還有幾名參與兵亂的百夫長,因還在拿坡里訓練整補隊伍,等到來到阿非利加後再作處置!”說完後,凱撒沒有看任何人,徑自走下了神廟祭壇。
兩位軍事護民官也默默地離開了人羣,接受了應有的懲處,但當他們走到營地正門口的時候,一名戴着猶太帽子的少年截住了他倆,說李必達烏斯將軍因爲隱瞞了事實而感到不安,但他又無力改變獨裁官閣下的處置命令,所以讓我留在這兒,請兩位經驗豐富的指揮官暫時先忍耐於命運的安排,隨後會給兩位各送去五千第納爾銀幣充當安家費用,等到時機成熟後,他會運用權勢將二位重新起用。
結果阿維努斯和馮特尤斯熱淚盈眶,連聲請求馬提亞多多提醒將軍,不要忘記今日的承諾,他們願獻出對凱撒雙倍的忠忱,報效李必達烏斯。
接下來,專注於戰場態勢的凱撒發現,相隔的兩三個月裡,擊敗庫里奧的龐培動手很快,不但基本恢復了烏提卡周圍的態勢,還將自己的戰區與拉賓努斯的戰區聯爲一體。接着,龐培坐鎮烏提卡,委派自己的兩個兒子和艦隊,去攻佔西班牙海的巴利阿里羣島;自己的岳父西庇阿,與朱巴王會合,帶着努米底亞所有的騎兵步兵,朝着利比亞沿海壓來,原先投降李必達的一些城鎮重新投降龐培軍前。
簡言之,西庇阿與朱巴王已經逼近了哈德魯莫姆城,而澤塔一帶的拉賓努斯、孔狄西烏斯也急速行動起來,開始北上,準備配合西庇阿的攻勢,克爾基島的龐培艦隊也肆虐海上,絞殺凱撒的海運線——在大捷後,敵人已經恢復了信心和鬥志,放棄了互相拆臺的行爲,開始專注對付起凱撒來。
“構築兩道壘牆,一道從我的營地延伸到哈德魯莫姆,一道延伸到萊普提斯。”凱撒下令說。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不久傳令就告訴他,這些工作已被先前的李必達與後來的安東尼完成好了。
非但如此,李必達的“三道”交通網,起碼在萊普提斯的四周業已完工,並且糧倉裡的草料和糧食都還能支撐軍隊作戰一個月的。凱撒非常滿意,便喚來了安東尼——對方在凱撒到來後,始終在堅守着城防崗位,以這種行爲來希望重新得到凱撒的賞識,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庫里奧的四個軍團全部覆滅了,他本人下落不明。”凱撒見到安東尼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安東尼沒有什麼大起大落的表情,看來先前和庫里奧親暱感情現在他看得很淡了,隨後他就表示,現在的戰鬥正好到了最爲艱苦的階段,他很榮幸能與獨裁官閣下並肩作戰。
凱撒頷首表示讚許,接着他對安東尼說,“馬可,你現在是尤利烏斯家族親人當中,最年富力強、最勇猛善戰的成年人,我是對你寄予厚望的,雖然你存在着缺陷,但誰又能沒有缺陷呢?衆神不會將所有的美好都賜予同一個人身上,故而我還是對你先前的忠心耿耿施以回報——我沒收了所龐培的豪華住宅,它是當年格拉古兄弟的母親,也叫高乃莉婭的高貴女士最初建造的,後來轉手被我姑丈馬略以十萬第納爾買下,再後來又被龐培以兩百萬第納爾的價錢買下——現在歸你了,不過別忘記了,有一半的款項是李必達爲你支付的,你得感激他的友情。”
什麼,李必達居然在不知不覺裡就饋贈了自己這份大厚禮,安東尼的心中頓時涌現出了溫暖的感覺,看來最困難最關鍵的時刻,還是這位足以依仗,自己也欠了他很大的人情。
“不光如此,李必達還和他庇主的遺孀克勞狄婭達成了協議,既然庫里奧已然行蹤不明,那他和克勞狄遺孀富麗維亞的婚約就自動解除了——馬可,馬上等到阿非利加戰事結束後,你就可以回去與富麗維亞結婚,但李必達與我都不會贊助你婚禮所需的,你自己從戰爭裡的戰利品去支付。”凱撒笑吟吟地籠絡道,隨後他忽然以不經意的語氣,問安東尼,“平日裡的時候,你和李必達關係這麼好,他有沒說過要幫助你什麼?在金錢外。”
這下,外面粗笨的安東尼在內心卻迅速轉了下,他在政治手段上低能,但安東的後裔卻有如動物般本能的警覺,所以安東尼並不癡傻,與庫里奧的冷淡不同,他不但和李必達有過攻守進退協議,還是安博羅德斯會的成員之一,而他的夢想:不就是希望在李必達的扶助下,打拼爲凱撒的遺產繼承人嘛(安東尼這時還不明白凱撒的遺囑內容),但這話要是說出去,肯定會讓凱撒不開心的。
“某些修辭學的東西,您得知道,我當年在希臘雖然努力研習過,但成效不大,所以李必達烏斯總是嘲笑我的演說和文書。”安東尼這話,叫凱撒寬心大笑起來,隨即他便說,當務之急還是要迎戰敵人。
大約數日後,西庇阿就和朱巴王帶着四萬步騎,開始進發,而同時凱撒的第二波艦隊也開始渡海。李必達在布林迪西將所有船隊都編組好了,自己並沒有追隨,因爲意大利還有許多瑣事要他處理,畢竟軍政雙肩扛起來,那是異常的吃力。
接下來災禍發生了,第二波艦隊遭逢了強風,幾艘十軍團的艦船迷路後,被刮到了塔普蘇斯城的沿岸地帶,全被西庇阿的船隻俘虜住了,正準備行軍的西庇阿得知這件事情後,立刻認爲“十軍團是凱撒最親任的軍團,我必須得從那些被俘的人員裡,套取有力的情報。”
接着,西庇阿親自帶着衛隊,來到了幾艘船被俘的海岸邊,他自己的艦船拋出了許多鐵鉤,將凱撒的那些船給拉過來,擱置在淺灘上,並且用弩箭和投石,從四面八方對着被俘船隻,一個人都無法逃脫掉。
這時,海邊陸地上,一個騎馬時刻還有兩隻猴子攀附在身上的羅馬將軍,開始對着船甲板上凱撒被俘的兵士喊到,“要知道,換做半年前,讓我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會毫不猶豫將你們全部處死祭神,但現在不同了,我變成了個愛護所有人生命的將軍。所以你們放下武器吧,將凱撒營地邊的情報告訴我,這樣只要擊敗了凱撒,內戰就可以停止,更多的殺戮毀壞就能被避免。”
這時候,甲板上一名只剩下單眼的百夫長站起來,對西庇阿喊到,“我是十軍團首席百夫長斯卡瓦,也是伴隨凱撒征戰多年的親隨。”
“很好,斯卡瓦馬上把你所瞭解的告訴我,這沒什麼值得羞恥的,我保障所有人的安全,絕不會像朱巴王那個野蠻人對待戰俘那樣,那個國王也會虐待動物,真是太野蠻了。”西庇阿繼續勸說道,感情十分真誠。
斯卡瓦哈哈笑起來,接着他忽然拔出了佩劍,西庇阿屬下在四周船隻上的兵士,紛紛舉起了棒投器和弓箭,結果斯卡瓦只是對西庇阿說了句,“只有敵人兵士向凱撒投降的,沒有凱撒兵士向敵人投降的。”說完,他很乾淨利索地用劍扎入了自己的脖子,跌落當了海水當中,鮮血咕嚕嚕地泛起了漣漪。
這個舉動,最終惹怒了西庇阿,他大喊道凱撒的老兵全是沒有感情,無視生命的怪物,那就遂了所有人的願,“將這幫用公民鮮血和金錢餵飽的老傢伙們全部處死”,接着他下令屬下將被俘船隻上的人全部帶下來,將新兵分配到自己的軍團裡去,而將十多名老兵,包括和斯卡瓦一起曾在羅馬鬧兵變的兩名百夫長,押到海灘那邊,非常殘忍地殺害了,因爲他們沒一個人願意投降和求饒的。
不久後,斯卡瓦寧死不屈的消息,傳到了凱撒的耳朵裡,前任獨裁官發自內心地哽咽起來,他開始對先前對兵變領袖的處罰感到悔恨,但又礙於軍令如山,無法變更,因爲那樣權威就蕩然無存了,所以凱撒只是懲處了負責引導船隊的幾個守望員和領航員,並且再度給予殉死的老兵家庭各自二十萬塞斯退斯的賞賜,並且繼續認可斯卡瓦等人的戰績與榮譽,將他們的斗篷與鎧甲寄送回去,並且用金銀打造的市民桂冠,交給他們家人保管。
隨即,凱撒就像着魔般憤怒,他當着所有人面發誓,要採取同樣毒辣的手段,來爲斯卡瓦等老兵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