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詩作得好,豪放大膽,能夠煽情,那就大膽去煽,特別是煽腎虛多毛的成年男子的情!”——共和國末代的詩人卡圖盧斯《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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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里奧悵然若失地站在卡皮托兒山下的街道,看着上面的奎林努斯祭壇燃起熊熊大火,這昭示着羅馬城內有巨大的喜訊,當然是英雄龐培的第二次新婚典禮,盛大的遊行隊伍簇擁着白髮的新郎,外帶新娘的轎輦,喜氣洋洋地喊着口號,越過戰神廟墓園——龐培的前任妻子,也是凱撒的女兒便長眠於此,最終抵達卡皮納門前的精靈聖林處,那兒供奉着山澤仙女伊吉利亞,與森林男神卡米尼,相傳伊吉利亞是羅馬古風時代第二任國王努馬王在神界的情人,兩者的人神之戀始終是傳說故事集裡的常客,現在這座聖林是羅馬新婚夫婦在舉辦儀式時最喜歡前往的地方,他們相信在這兒會得到神靈的庇佑與祝福。
聖林的祭司,早已點起了點點篝火,前來圍觀的民衆將花瓣像下雨般灑向了這對年齡差異有些大的新人,人羣裡的庫里奧看到了捧着豎琴走下轎輦的高乃莉婭,她確實不是醜女,低垂的眉眼都充滿了溫柔的懿範,恰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在周圍彈奏舞蹈的市民們都有點如醉如癡,在這種風暴即將來臨的時候,凡人反倒有種渴望及時行樂的心理,不管如何,最近龐培、西塞羅這兩位知名人士所舉辦的婚禮,總算是人們帶來了不少可稱及時的快樂。
狂歡當中,庫里奧慢慢地沿着迴路而走,不會兒他就嘲笑自己的無謂多情,“我只有三十五歲,名聲在城中極壞,並且負債累累,怕是高乃莉婭這樣的,都不會甘心委身於我吧!”這會兒,他心思猛轉,當初極力攛掇自己與高乃莉婭的,不就是李必達那混蛋?這傢伙究竟怎麼了,直到現在執政官選舉都結束了,還是行蹤不定,這根本不像這傢伙的風格啊!
第三個拐角處,狹長的巷道,庫里奧迎面看到,一個淺黃色頭髮,跛着腳朝着自己走來的少年,隨即就站定了,低聲道“你是李必達烏斯的養子。”
“唔,養父給您的指定變了——您應該迎娶克勞狄的姐姐。”
庫里奧爆發了,他一把就帕魯瑪的衣領揪住,摁倒了巷子的牆壁上,怒喝道你養父這個混蛋,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
“那就是富麗維亞好了。”帕魯瑪嘿嘿笑着,貼在牆壁上咧着嘴,絲毫沒有掙扎,這份氣定神閒討價還價的模樣,簡直和他養父一個德性,“豐厚的嫁妝,而且她還很漂亮年輕,不是嗎?還有凱撒的饋贈,您不但能還清所有的債務,還能在將來因爲自己的立場呼風喚雨。”
誰想到庫里奧又一把將帕魯瑪推開,朝外騰了幾個羅馬尺,冷笑着說道,“我現在應該慶幸的是,在加圖與龐培的眼中,我還是個站在元老院這邊的共和派分子,所以別再和我提這種無聊的笑話,趕快給我滾蛋,你養父,還有凱撒全都完蛋了。”
“戲劇纔剛剛拉開帷幕而已,我養父押的籌碼從來沒有失手過,現在宏大的鬥獸場裡,廝殺遠未結束,尊敬的護民官閣下,你不需要這麼焦急脆弱,我從來都是不會在這時候押出自己的寶貴銀幣的。”帕魯瑪依舊靠在牆壁,繼續笑着說到,不疾不徐,接着看到庫里奧並沒有離去,便從懷裡取出塊蠟封的寫字板,遞了過去。
“你養父在什麼地方,我要見他。”庫里奧並沒有急着閱讀那塊字板,而是更關心李必達的下落,但小鴿子帕魯瑪並沒有回答,只是再度笑了下,接着在稀薄的黃昏霧氣裡轉身,又一跛一跛的離去了……
敘利亞行省的安條克城裡,數個軍團全在大校場上集合起來,阿庇斯當衆宣佈了從羅馬城哪兒來的訊息,而後扈從舉着束棒法西斯,布魯圖站在前面,厲聲對所有人說到:“現在在我們的眼中,所有官兵都是一視同仁的,但在你們的行爲裡,卻出現了千差萬別。但是在羅馬城裡,偉大的龐培已經完全掌握了政局,若是在必要的情況下,他會被推舉爲狄克推多,現在我們的軍隊裡,還有不少頑固不化的分子,以爲用先前的種種惡行,就能讓將佐與官長畏葸你們?那麼我現在說,你們錯了,法西斯將會是我們的回答。”
整個大校場上,所有的兵士都靜靜不發一語,沒有鼓譟,布魯圖便接着說下去,“說起龐培,我活到現在,從來都沒有和他在公開場合說過半句話,原因很簡單,他是我的殺父仇人;說起凱撒,我在這兒都不需要顧忌名譽,全羅馬城都說我是他的私生子,因爲我生母是他最愛的女子,打小我就視他爲父親般。但現在,我要以一個共和國公民的身份,來抉擇自己在未來一年裡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如果你們當中還有人,還有和我同樣具有公民身份的人有所懷疑的話,我馬爾庫斯·布魯圖告訴所有人——若是龐培在這裡,凱撒也在這裡,龐培對我說,拿起劍,爲了國家殺死如同你父親般的凱撒,我會毫無猶豫地執行這一切!”
“今天你的演說很棒,完全鎮住了兵士的心。”結束後,喀西約與布魯圖擊拳,而後問,“那幾個混蛋呢?”
“誰?”布魯圖用在盥洗盆架前,邊洗臉邊問。
“馬可·安東尼,埃米利烏斯·保盧斯,還有安岡第努斯。”
布魯圖有些怔,他回頭反問喀西約,“難道這些蠱惑兵士的將校,還沒囚禁起來,送回羅馬城接受審訊嘛。”
這時,那邊的門廊處,狄希莫斯走進來,對這二位低聲說道,“你們都淡定點!這是場交易,有利於我方的交易——那些人全部在早先乘船回羅馬了,是我下達的命令。”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布魯圖勃然大怒。
“我當然知道,我不需要你來教我,馬爾庫斯表弟!”狄希莫斯絲毫不弱,“你以爲單憑你剛纔的那番演說,就能真的鎮住幾萬兵痞?其實交易早就完成了,我保障安東尼等的名譽安全,放他回去,他們則交出武裝來——得了幾個精銳軍團,你應該感到高興纔對,你真的以爲龐培跺腳,意大利就會在泥巴地裡長出軍團來供他所用,和你最愛的凱撒相匹敵?我們將來纔是挽救共和的生力軍。”
無言以對的布魯圖一攤手,有點疲累地坐在坐榻上,現在的局勢只是讓他愈發糊塗了,那麼在漩渦裡,自己究竟扮演個什麼樣的角色,大概只有天知道。
但是風暴還是日趨日近,即便凱撒與一個軍團就在阿里米隆,距離羅馬城不過二天的行軍距離,但在馬賽拉斯與杜米久斯雙雙當選後,小加圖即刻提出,如今國家處於“非常大局”狀態,共和國正在遭受軍隊威脅,所以不必等待來年三月執政官的交接,就立即討論關於凱撒登記候選人的問題。
龐培派的元老,克魯斯與比布魯斯(這位剛剛投過來)很快會意地聯合起來,朝元老院的值班主席,也是反凱撒的中堅博盧斯提出這個議案,並稱在戒嚴情況下,元老院的決定,天然比民會的決定有執行的優先權。
就在這個時刻,原本在公衆視野裡消失很久的度支官李必達,突然出現在普林蒂娜門前,手捧凱撒交給元老院的親筆書信。
這時候,由凱撒出資,李必達承建的茱莉亞會堂已經完工,所以元老們就齊聚於彼,像接待名“外國使節”那樣,要接待李必達,這種舉動本身就讓他覺得:看來小加圖等人,是根本不準備和凱撒和解了。
也罷,反正他也對政壇上沒完沒了地論辯攻訐厭煩了,如果能用劍解決掉的問題,他現在絲毫不會顧及。
嘈雜的會堂當中,扈從們奮力地用束棒敲打着地板,李必達託着文書的匣子,站在了圓形的階梯會所間,從彩色玻璃天井下落下的光,披在他白色的託加長袍上,“看吧,屠夫在舉起刀前,還是會出於禮貌,打發他拾取內臟的小廝,提前來到羊圈裡,知會羊羣一聲的,這樣可以換取磨刀的時間!”小加圖居高臨下地看着靜靜不動的李必達,大聲嘲諷着,元老院裡立刻更加情勢洶涌——值班主席博盧斯舉手要求大家安靜,而後要求李必達當衆讀出凱撒的信件。
“我,尤利烏斯·凱撒,還是準備忍受着一切,只要事情還有合法解決的希望,哪怕只是一絲留存,我絕不會訴諸武力。”當李必達讀到“訴諸武力”時,小加圖又起身憤怒地大喝起來,說屠夫就是屠夫,他在晃動着橄欖枝時,背後永遠備着把尖刀!
但李必達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而是繼續朗讀了下去,“由是我督促元老院可以通過緊急敕令,允許我缺席參加執政官的選舉。”
一陣爆笑聲,馬賽拉斯抖抖自己的白色紫邊的長袍,喊到“也許凱撒的信差在半路上睡着了,難道不知道執政官已經選舉產生完了?”
“——如果今年無法缺席選舉,那就將總督任期自動順延一年,因爲凱撒在發出這通書信前,曾知會過鄙人,那就是即便他不在場,也要確信一件事,那就是龐培此刻在不在元老院會堂?”李必達站在中間,用銳利的目光掃視四周。
難道這傢伙是想再度用這招彈劾龐培?要知道,理論上龐培現在也依舊是西班牙總督,是不可以現身羅馬城的,更無論出現在元老院,上次在請願衝突時,就此事已經被李必達參了一軍,連火炬手也被殺死了,所以現在元老院開着關鍵會議,但龐培本人卻依舊住在阿爾巴的鄉間,就是出於避嫌的考慮,在幕後操控着事態。
“你是在嘲笑元老院的制度嗎?你真的以爲,讓你這樣的異邦人成爲度支官,不是靠的是邦國的寬容,而是靠法律的漏洞?”小加圖就像看穿李必達的路數般,呵斥道。
李必達接着提出反駁,“我並非在懷疑龐培,他現在一定在西班牙的塔拉科,履行着總督的職務。但是我聽說,西班牙行省第一軍團,現在就在羅馬城左近,這是龐培的軍團,六千名全副武裝的兵士,居然在沒有任何許可的情況下,就駐屯在共和國都城,而凱撒恰好擔心這件事,他害怕在交出總督權力後,會在返回城市時遭到龐培兵士的襲擊。”
“多麼可笑的說法。”
“這並不可笑,凱撒口頭上的條件,就是如果無法缺席登記,無法順延總督任期,那就要求,高盧與西班牙,也就是凱撒與龐培,雙方各自擁有的十個軍團,全部同時解散!”李必達的聲調猛然高起來。
這難道就是凱撒新的招數?不過也夠相當於顆重磅石彈的,書記員在各個角落的謾罵聲、讚歎聲、議論聲裡,擠着眉眼和耳朵,極力在書卷上記錄下李必達的發言,小加圖也有些意外,在暗忖道“凱撒果然是個聰明狠毒的傢伙,他站在這兒的這個智囊也不可小覷,現在居然就着軍團的問題,將球踢到了龐培一方。”
“否決!”這時,坐在次席上的,與會的護民官庫里奧起立,一口回絕了李必達的要求。
“濫用的否決權,可能會引爆一場彌天戰禍,特選父親們,希望你們約束下參會的年輕的護民官們,這兒可不是隨便吐痰舉手的特布里斯民會!”李必達憤怒地大叫着,但小加圖卻對庫里奧及時運用否決權,感到十分滿意,亂刀斬亂麻,當道理沒辦法溝通好時,就採取這種強硬手段好。
“解散軍團議案,不納入議事程序。”最終,值班主席博盧斯,很自然地下達了這個命令,直接封死了李必達。
還沒等李必達辯解什麼,博盧斯與小加圖交換了幾下眼色後,即刻就提出的死硬的處置辦法,“否決凱撒缺席登記候選人的提案,否決凱撒順延總督任期的提案,否決凱撒要求與龐培集體同時解散軍團的提案。”一口氣三個暢快淋漓的“否決”後,博盧斯加上了一條,“在一個集市日後,就凱撒總督權的交接問題,在同一地點召開元老集會。”
到處都是如同集市般的叫喊聲,李必達對着小加圖等人,攤着雙手,帶着挑釁的眼神慢慢倒着腳步,退出了會堂。
“感謝你庇主的遺產,我相信它會給抵禦凱撒這樣的蟊賊,發揮作用的!”小加圖追着他,諷刺着說到。
而對方已經站在了大門廊出,放下了袍腳,對着小加圖笑了笑,就轉身離去了。
“你們應該大膽而勇敢地說出自己的意見,多想想自己對國家應負有的責任,我們進入這個會堂,絕不是前往集市裡買些花果蔬菜的小市民,我們是羅馬共和國的特選父親。現在這種情況下,誰還願意跟隨凱撒,誰還繼續想和他做朋友,誰還渴望繼續討好他?那麼可以,現在就脫下象徵你們身份的長袍,與元老院、國家與人民徹底決裂。今天,就要選出合適的人,前去接受高盧行省,我個人的建議,是蓋比努斯。”一個集市日後的茱莉亞會堂裡,垂着衰老眼皮的博盧斯,在數百名元老集會前,首先做了定性式樣的發言。
梅特拉·西庇阿接着躍出,誰都沒想到他的立場,在當了偉大龐培的岳父後變換得如此之快,如此之順滑,他高聲贊同博盧斯的發言,並聲稱“在蓋比努斯就任新的總督前,必須責令凱撒解散自己所有的軍團,我個人覺得,期限就在來年二月的最後一日,因爲三月是總督赴任履新的日子。”
“是的,沒有您的提醒,我居然忘記了這個重要的日子,我以前渾渾噩噩,一直以爲羅馬的行省行政長官是六月份收拾行李去的。”科塔在他的那一圈裡,嘲諷着西庇阿這傢伙的故作高深,凱撒派的議員元老也打趣着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凱撒派也指認了兩位代表發言,一位是卡里狄烏斯,一位是魯弗斯,雖然代表凱撒的利益,但他們的發言比較溫和,這在始終冷眼旁觀的小加圖眼中,似乎是凱撒亂了陣腳的反應,卡里狄烏斯是如此建議的,“凱撒之所以會有率領軍團佔據阿里米隆的過激行爲,主要原因還在於他認爲自己與龐培,受到了元老派不公平的區別對待,所以現在最好的方案,還是先讓兩位總督返回各自的行省當中去,隨後在新的執政官年份裡,徐徐解決。”
卡里狄烏斯的建議,不但取得了魯弗斯、司平澤爾、畢索等人的附和,就連共和派裡的穩健分子,如馬爾克盧斯也發言贊同,馬爾克盧斯的表示明顯也是爲了龐培考慮,“各位同僚們,你們是怎麼了?難道憤怒真的衝昏大家的頭腦了嗎?現在半個羅馬城都化爲灰燼,我們則站在個臨時搭就的會堂裡,手頭上沒有絲毫可調動的軍力,就在商議如何在三天內繳掉十個能征慣戰的軍團械的問題,這簡直是瘋狂的自殺。我建議,將龐培與凱撒的任期都順延一年,隨後兩位新任的執政官在來年募兵季,徵募三到四個新軍團,用於捍衛羅馬城,而後再通過法律解決難題——沒有武裝做後盾的議案,實在是毫無威懾力。”
但馬爾克盧斯這種合理而穩妥的方案,卻遭到了馬賽拉斯與杜米久斯兩位新執政官的聯合怒斥抨擊,他們甚至威脅說,也許馬爾克盧斯接受了凱撒的賄賂,纔會大放厥詞,如果條件許可的話,他倆會考慮拷問馬爾克盧斯家庭裡的貼身奴隸,興許能問出個什麼來。
這樣,馬爾克盧斯被嚇得立馬坐在了角落裡,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言多語半句。凱撒派的兩位發言人,也全部被斥退。
這時,茱莉亞會堂的外面,也發生了早有預謀的暴動——在龐培的指使下,許多他以前的老部下,包括許多百夫長與老兵,都擁擠在大廣場上,面對這些久經沙場的傢伙,克勞狄黨也只能望風而遁,新執政官的黨羽和僱傭來的角鬥士,也舉着火炬,點燃了廣場上的帳篷,並將會堂圍堵得水泄不通,高聲喊着懲處凱撒的口號——這下,所有的元老開始慌了神,博盧斯立刻要挾所有人,就接任高盧總督的問題,公開表決。
凱撒的岳父畢索,還有監察官司平澤爾做出了最後的努力,畢索喊到,即便是元老院要通過對凱撒不利的決議,對方也應該有知情權:所以請給我六到七天的時間,我親自前往阿里米隆去通知凱撒這件事,並勸告對方平靜下來,免得羅馬遭到兵戈之禍。
但是西庇阿等人衝上來,就在會堂上推搡毆打畢索等人,並且回絕了他們所有的要求。
“我否決!”這時,凱撒派的護民官巴薩圖斯起來大聲行駛否決權,結果十幾個共和派的元老即刻把他圍起來,不斷地恐嚇辱罵,巴薩圖斯的衣服被撕扯,被拉得東倒西歪,但還在那兒豎着手,高喊“我否決,我否決!就連暴君蘇拉,也沒有廢除護民官的否決權,難道龐培是個比暴君還可怕的獨裁者?”
“讓他否決好了,馬上在護民官選舉結束後,我們就公開在元老院投票,確定這件事,一旦投票結束,護民官的否決權也無法發生作用。”小加圖勸阻了一觸即發的毆鬥,放過了巴薩圖斯,因爲在他眼中,凱撒派已是在垂死掙扎了。
甚至傳出流言,馬上趁着凱旋式,小加圖便會聯合龐培,先下手解決掉凱撒的十軍團。
但元老院的投票,必須還是要兩位新執政官聯合主持,而新執政官正式行駛如此權力,又要等到護民官的選舉結束,這是個相對固定的程序,小加圖的發言,也正是基於此而說的。
護民官選舉,與執政官選舉時間相鄰而稍後,但變數就在這個被小加圖忽略的競選裡產生,或者說,這便是李必達一手操控的結果。
如此的結果,連自認沉着穩重的庫里奧,也大吃一驚:
新選出的十名羅馬護民官,除去繼續連任的他表面上還是個共和派分子,其餘的連任的,新當選的,全是凱撒派的人士!
甚至從敘利亞剛跑回來的安東尼和保盧斯,也赫然在列。
安東尼分明是虛報了年齡,他今年才二十八歲出頭啊!
但在李必達背後動員的大批騎士的金錢攻勢下,民會還是照樣通過了對安東尼的任命。
結果,在元老派投票前三天的晚上,小加圖的密信火速送到庫里奧這裡,明顯的,小加圖也認識到了李必達的詭計,“原來他先前所做的一切,現在我才明白,這是巨大的失策,不過現在庫里奧你還可以化解掉,不,應該說只有依靠你庫里奧了,爲了共和國,爲了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