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宴

“爲什麼你總是在逃?如果你力量足夠的話,就應該和我決一雌雄;如果你力量不足的話,就不要跑來跑去,和我締結主從和約,然後把土和水獻給我。”——大流士對斯奇提亞國王的勸降信

※※※

薩博帶着幾名令牌官,來到了希臘區和伊波斯島間的荷爾馬希軍團營地,內裡大約還有千餘名駐留的軍士,在正門前薩博宣讀了法老的新敕令,“法老隨即要對南方的麥埃羅王國(一個努比亞建立的國家)進行征討,並重新掌握蓬特航道,荷爾馬希軍團必須做好戰爭準備,即日起不得參加歐比特節,以防止被歌曲與娼妓腐化,全軍營地暫時移往伊達烏伊要塞。”

在營房前,塗脂抹粉,穿着便服,戴上花冠準備前往城中劇場和妓院快活的荷爾馬希兵士,有些詫異地看着薩博,但當他們看到薩博身後站着的整整一個大隊的羅馬兵士,就噤聲不動了,他們知道大劇場和王城對方還各有一個千人大隊,所以這個瘦瘦的軍官纔有底氣來叫他們離開這座繁華的都市。

當荷爾馬希軍團晃晃蕩蕩地走出城門塔樓時,他們看到一隊隊羅馬兵士正肅然地朝城裡趕,兩支軍隊快速地面對面走到了一起,在街道上踏着腳步,眼睛對着對方的眼睛,互不相讓,分別用希臘語和拉丁語喊着口令號子,在原地僵持着。

“給哥滾開!”一個滿臉疤痕的拉丁百夫長,掛着雙層金鍊,外帶法老的神勇金章,對着荷爾馬希軍團惡狠狠地喊到。

最後,幾名荷爾馬希軍官上前,對着海布里達點頭哈腰,隨後就勒令所有的兵士,扛着行李和輜重讓在道路一旁,海布里達揮揮手,羅馬的軍隊便魚貫而過。

荷爾馬希軍團是夜晚離去的,而且調動非常突然,主管將軍根本沒有收到任何法老諭令,而後整個亞歷山卓城裡的權貴感到空氣迅速肅殺起來——大劇場成了羅馬人的壁壘,許多穿着紅色粗布斗篷,手持標槍的兵士站在劇場穹頂上,來回走動,像俯視螞蟻般監視着巨大的城市;王城的月城,每天都是刁斗之聲相聞,森嚴的弩炮和火把安居其上,嚇走了一切想來覲見法老的人物。

猶太區的商鋪,也紛紛關門大吉,這些商人的鼻子是最靈敏的,他們本能感到空氣的不對,開始在家裡的密室清點錢財,但卻是徒勞的行爲,現在埃及人自己的軍隊據說遠在伊達烏伊,城郊和海港,全被羅馬軍團的百人隊佔據了,海面上也遊弋着羅馬的艦船,任何人都出不去了。

亞歷山卓,已成爲處與世隔絕的死城。

而歐比特節也即將來臨,某埃及權貴的宅院裡,秘書往院子裡搬來莎紙草,在上面帶着憂鬱的表情刷刷寫着,“天地如陶輪般旋轉,失去了神靈聰慧眼睛的指引,世事變得危殆不清起來,即便是節日在前,主人依舊忡忡不已,征服者刀劍是否會猛然加諸身上?主人還在邀請巫師全力占卜着。”一氣寫完後,那秘書將文具匆匆收好,看了下一摞根本無法寄出去的書信,又側耳聽到院落外面羅馬兵士列隊巡邏的拉丁口令聲,便嘆口氣,又抱着莎紙草,無聊無趣地朝後院走去。

直到歐比特節來臨當天的凌晨,大劇場、王城與荷爾馬希軍營裡的羅馬兵士,以營帳隊爲單位,打着火把控制了希臘區,粗魯地猛烈敲擊着每戶權貴家的門閽,驚惶萬分的奴僕把門打開時,滿臉橫肉的羅馬大兵就站在那兒,不說一句話,只是用手揚了揚手裡的信函,他身後穿着潔白亞麻短裙(這是埃及書吏的標誌性打扮)用很細微的語言對着宅院裡的主人說:“今日是法老設宴款待的日子,您也在受邀請的行列裡,我的閣下。”

沖天的哭喊,大多是妻女,外帶奴僕的,從一戶戶宅院裡響起,任何人都知道這是生離死別,但又有什麼辦法呢,整個城市都戰慄屈從在刀劍的淫威之下,海布里達來到了處暗灰色奢華的別墅院牆前,這正是“遊牧民族防禦首長”德熱的住所,但是他怎麼用腳踢打着門板,也不見裡面有人應和,這位首席百夫長大爲光火,這位德熱將軍是小豔后特意塞給他一萬德拉克馬,要“重點照顧”到的,於是乎他不耐煩地叫身後的兩名兵士取出大錘,三下五除二將門砸碎,破門而入,然後在前廳蓄水池邊看到了三四名渾身戰慄,但是卻手持匕首的奴僕,對着羅馬人帶着哭聲,喊着什麼,大概是警告這些粗魯的軍人不要侵犯他主人的住宅。

“啊!”一個高瘦的奴僕看到海布里達逼近後,就將匕首舉起,對着海布里達的脖子刺來,海布里達左手扛住他的武器,然後直接右手握着鬥劍,抵進了這位奴僕的小腹,鮮血與腸子呼啦啦全出來了,火光裡,那幾個奴僕全被兵士殺死,一位屍體翻入了蓄水池裡,血順着漣漪層層擴散出來。

“他剛纔說什麼?”海布里達便走便對身後的兵士詢問到。

“官長,實在是不清楚,但是我們遭到了攻擊,得自衛。”幾名兵士挨個迴應說。

大廳裡,他們看到了德熱和幾名家人的屍體,這些人全都自殺了,德熱知道法老是不會饒恕他的,因爲當初貝奈尼基就是通過他,行賄昔蘭尼加酋長企圖引渡法老的王子,海布里達衝入這位將軍的書房,幾名秘書事先就被殺死在裡面,到處是飄散的莎紙草灰燼,海布里達苦在並不識字,起碼是不認得希臘字的,便將手下將所有還殘存的書稿文件都塞到皮革箱子裡,揚長而去,“再去什麼工程首長家的宅院去!”

大約在下午二刻,法老的王城大廳裡,樂師、舞娘、宦官面帶微笑進進出出,法老吹笛者很安靜地坐在王座上,下面被邀請的數百名權貴的臉色如死般,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柱廊、花園和塔樓處,都是李必達的兵士在把守,大廳正中央巨大的水池裡,豎着鐵製的柵欄,幾名低等奴僕正在那兒舉着一筐筐青蛙,往裡面傾倒,到處是鱷魚長開的血盆大口,撲騰着白紅相間的水花。

不少人看到這副景象,都哭喪着臉互相看着,“我們可都是給那異族將軍不少錢財,可誰想今日的性命,還是被他操控在股掌間。”

法老端着雪花石膏杯,頻頻向客人勸酒,但所有人最關心的是能否活着走出王城,一會兒後,海布里達領着一干兵士,步入大廳,手裡還端着盛着書稿的皮革箱子,幾名書吏立刻走上來,接過書稿,翻閱一番,將其中幾個較爲重要的,用象牙重新刮平整後,跪下呈獻給法老。

托勒密十二放下酒杯,用威嚴的目光掃視了下莎紙草,沒過多久就重重地用拳頭砸了下餐幾,在場所有的權貴也隨着這聲音,是一哆嗦。

鴉雀無聲,只有法老憤怒的聲音在迴盪,“德熱他是什麼出身?不過是上馬其頓地區一個放羊的賤民,靠着他舅舅在荷爾馬希軍團擔任軍官,十三歲時來到我的宮廷裡當衛士,我對他如何?我不讓他沾染勞作的骯髒,讓他成爲名高貴的武士,後來還將埃及西部的邊疆託管給他,可誰想他就是如此回報我的!竟然在紙上出賣我的兒子,還在神靈前詛咒我!即便他死了,也不再是我的王友,我馬上就徹底籍沒他的所有財產,監國!”

旁邊的李必達立刻將賬簿取出,交給了法老,廳內即刻滿是哀嚎怒斥之聲,法老看着賬簿上一行行名字,手在發抖,“我們國度裡三分之二的權貴,都在搞鬼,今日不再是你們享用歐比特節的餐點,而是我的鱷魚享用了!”說完,法老憤怒地尖叫兩聲,將賬簿摜在腳下的臺階上,隨後在幾名死士的護衛下,離開了宴會,轉入了後殿。

奴僕、舞女與樂師也從側門暗道裡紛紛遁走,整個大廳山雨欲來。

李必達站在了寶座中央位置,隨後面無表情地對着周圍的百夫長和兵士們,做了個處決的手勢。而後兩列羅馬兵士,立即在臺階上合成一面盾牆,將總司令官掩護其後。

“誰想死啊!”幾名有些失常的權貴叫起來,越過廊柱,準備朝宮殿門外奔逃,結果早已自塔樓裡衝出數百名努比亞黑人兵士,對着廊柱方向,射出一波波箭矢,那幾人渾身中箭,慘叫着翻滾在臺階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無助絕望地四處跑動,也到處都是飛舞的箭,靈巧地就像扎向火堆裡的蛾子般,很快燈柱也被撞到射翻,點燃了酒水和地毯,熊熊火焰四處冒出,屍體慢慢地堆滿了整個廳堂。鱷魚池的那些滿是“銅頭鐵甲”的畜生們,在聞到酒和血的味道後格外興奮,尾巴甩出各種軌跡,一些人耐不住火烤和箭射,就翻過鐵柵欄,結果立馬被鱷嘴咬住,血肉被撕扯着拖入了池水當中,很快化爲了它們腹中的美味。

殺戮在兩個夜晚刻後方宣告結束,盾牆解開後,羅馬兵士們走下臺階,踢了踢堆積在他們腳下的面目猙獰,各種姿勢的屍體,刺死還在流血呻吟爬動的垂死者,“全都解決了,四百三十三具屍體。”良久,海布里達抹了把嘴角的汗水,上來朝李必達彙報說。

“沒關係的,法老很快就會從書吏和小軍官裡,新提拔一批忠心談話的‘王友’協助治理埃及,這四百多蛀蟲,現在對這國家除了貪瀆腐蝕外,已經沒有任何益處了。”李必達隨後輕輕打個響指,一名叫查理納的司庫上前,“你很有書寫與吏治的才能,籍沒這些死者財產的雜務就交給你了,別忘了按照協議,把三分一的所得交到我軍團裡來,當作償款。還有,一個集市日後,也就是亞歷山卓與下埃及局勢都穩定後,你再替法老陛下主持赫伯賽德節(臨時的大赦慶典),辦完這些後你就是新的最受重用的王友了。”

那個三十多歲的查理納,即刻向李必達鞠躬致謝,而後就帶着幾名書吏,忙不迭地衝向宮殿的圖書館去忙乎了。

三日後,宮廷裡的血宴才結束沒多久,書吏的隊伍開始沒收權貴所有的家產,而李必達的軍隊又開始進攻亞歷山卓城的猶太區了,他們將所有的猶太人,剝奪得只剩下些許糧食和衣物,強行逼迫他們與家人登上船隻,“驅逐去昔蘭尼加,或者庫西地區!”但李必達的手段還算仁慈,只是沒收他們的屋舍,外帶七成的家財,大部分送入軍團金庫,一部分交納入了法老的國庫裡。

優伯特尼亞的商會,其後不久坐着船隻,來到亞歷山卓城,帶來了近千名商賈,他們在被驅逐走的異端同胞們(不屬於一個教派)留下的猶太大神殿裡,匆匆忙碌着,互相冷漠而激烈地小聲討論着在“新猶太區”興建分配貨倉、商鋪和碼頭的諸多事宜,至於運輸船隊不用操心——李必達已經將之前拼湊的船隊全部轉手給優伯特尼亞商會了。

荷爾馬希軍營裡,喀西約坐在李必達桌子的對面,兩人時而惡語相向,時而攤手妥協,討論着分贓的事宜,“現在不走軍團金庫過的賬目太多,若再拘泥於以前的三成分賬,我方會很吃虧!”這就是喀西約的要求。

“有些賬簿怎麼好清算?我可不像小加圖那麼傻,恨不得把半個阿司都歸到共和國的農神廟裡去。”李必達針鋒相對。

隨後兩人繼續進入惡語相向的模式,旁邊坐着的薩博司空見慣般地作着記錄,“好啦,好啦!別和我多聒噪了,二千塔倫特的金子,一次性付清,帶着它們,滾回羅馬去,向小加圖邀功去吧!”李必達叫嚷着,報出了自己的底線。

“我方經過周密測算,認爲您還虧欠一千塔倫特。”喀西約寸土不讓。

這時,薩博凱慕斯想到了什麼,就伏在李必達的耳朵上說了兩句,總司令官點點頭,就答應加到三千塔倫特,但條件是將特里阿里與四分之一的艦隊,留在亞歷山卓城,“如何,這個條件很優渥了。只要你一句話,然後只是蓋比努斯與凱撒兩個總督間的手續問題。”

“你該不會是想組建新的艦隊吧,凱撒在共和國的框架外私募了十三軍團,而十三軍團又私募了塞拉匹斯軍團,你在中間上下其手,李必達烏斯閣下,現在你還不知足,居然想搞艦隊?但是你不覺得特里阿里只是個成事不足的廢物嘛,我個人覺得馬克西姆斯不錯。”喀西約完全看穿了李必達的算盤。

李必達說不用,我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瞭解馬克西姆斯是爲了原則,連舊主龐培都可以背離的人,你們共和派就不要往我這兒摻沙子了。即便特里阿里是個廢物,但在我的手裡,廢物也能大放異彩。

“您如此慷慨,我無話可說。”喀西約笑着站起來告辭,看來對最後的交換條件相當的滿意,“對了,凱撒最近發來的調令,讓我儘快前往高盧,組建新的水軍,因爲他需要和一支有強大艦隊的蠻族作戰,這個禿子有些急眼了,他沒向十三軍團發調令?我聽說他現在軍力很捉襟見肘。”

“我沒接到任何調令。”李必達笑眯眯地靠在椅子上。

在喀西約告辭後,李必達從桌子邊的匣子裡取出幾塊字板,交給薩博過目,“蓋比努斯叫您歸建去塞浦路斯,而後前往敘利亞接受總督比布魯斯的指揮,防備帕提亞與亞美尼亞等國度的侵擾。這份是……凱撒叫你回羅馬城,準備抵禦來年小加圖姐夫杜米久斯執政官的競選,因爲克拉蘇和龐培想分享執政官權力,他倆不希望小加圖的阻擾。”看來明顯李必達剛纔欺瞞了喀西約,他已經接到了兩個總督府的調令。

讀完後,薩博嘟着嘴,看着總司令官,不知道他該如何處理這兩個互相矛盾的調令。

“兩個我是都不會聽從的,暫時我不想去羅馬給禿子背書,也不願意前往敘利亞,因爲我在埃及還沒扎穩腳跟。我還需要起碼一年的時間,來操控好埃及未來幾年的動向。其實龐培一旦和克拉蘇聯手,小加圖根本不會是對手,羅馬城有無我回去都是同樣的結局。”李必達若有所思,“這就是我讓德熱將軍死的原因。”

“您是說,德熱將軍一死,他那些駐屯在西部邊疆的部衆,會對昔蘭尼加的托勒密王子不利?”

“沒錯,這就是小豔后和我間的策劃,讓利比亞、昔蘭尼加與埃及西部出現新的叛軍,最好那小王子也在這場動亂裡死去就最好。”李必達言盡於此,而後打了下薩博的後背,“娜芙迪迪只是埃及宮廷裡你的情人,你馬上還是要回羅馬城,締結門合適的親事才行。”

“可是!”薩博最終還是沒說娜芙迪迪的事情,而是轉移了話題,“荷爾馬希軍團那千餘人,即刻就讓他們遠征麥埃羅王國去嗎?”

“現在不用,因爲麥埃羅的國王提哈卡,已經通過阿爾普,向我私人獻上了兩所銅礦和一所金礦,並表示極大的恭順。即日起,荷爾馬希那些殘存的傢伙,開往昔蘭尼加邊界處,當然我方的主力軍團跟在他們身後行動,伺機把所有問題處理好。”

血宴與清洗猶太區後,整個埃及的王廷“氣象一新”,喀西約率領大部分艦隊揚帆而去,給李必達留下了一個特里阿里,外帶三十艘單列的利布爾納,這即是喀西約的狡詐。

但李必達並不擔心,他庇主金槍魚也是個出色的海軍將領,當年就在塞浦路斯、羅德島、克里特一帶與米特拉達梯的艦隊鏖戰並取得大勝過,艦隊方面的操典與注意事項,他自然也從庇主的書裡完整抄錄過了。

“您是說,需要有代理人管理第二瀑布處的銅礦與金礦嗎?”海港燈塔下的原埃及海軍首長指揮室——一處小型而堅固的塔樓,約瑟夫用很清淡的語氣詢問着李必達,對方在扁平型的觀察窗裡回頭,剛纔他始終在觀看特里阿里對三十艘利布爾納的操練,唔了一聲,“我要用礦山的收入建立個基金會,海軍基金會,槳手、戰鬥人員和艦船建造維修費用,都會從這個基金會裡支度,約瑟夫你計算下,大概需要多少纔算足夠。”

約瑟夫稍微想了會兒,就說大約是四百到六百塔倫特,你便可以擁有支足以衛護支撐兩個軍團的中型艦隊,隨後這位猶太商人又有些不解地問,“我有兩個疑問。一個是埃及其實是很缺乏建造艦隻的優良木材的,第二個是這艦隊的指揮權應該歸誰?共和國,將軍您私人,還是埃及王室?”

面對這個問題,總司令官笑了笑,便叫身邊的薩博在司令室打出燈光訊號,叫特里阿里結束操練,前來見我。隨後他輕聲對約瑟夫說,“優良的木材可以從黎巴嫩與努比亞取得,優秀的雪松木,還有能加快船速度的樹脂,我的基金會不就是爲此而設立的?這些生意我就交給你承包了,怎麼樣。”

“當然,我很榮幸,您與優伯特女王陛下都是我們的義人,我保證以最物美價廉的材料,協助將軍您成軍。”約瑟夫點點頭,便悄無聲息地離去,隨後是特里阿里帶着種誇張的恭謙,一路小跑着,做出副非常勞累敬業的樣子,出現在李必達的面前。

“訓練如何。”李必達在桌面上展開一些草稿,有關船體結構,和海上陣圖的,頭也不看就問到。

“按照您的吩咐,雖然我們交還了托勒密方之前俘虜的艦船,但許多舵手、觀測員、槳手都被我方用重金挖來了,再加上您在塞浦路斯與羅德島招募的那些,人員方面已經毫無問題了!”這時,薩博遞來一杯蘋果酒,特里阿里受寵若驚地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帶着讚歎式的咂嘴聲,繼續彙報道:“水手服的顏色和式樣也統一了,都是淺藍色,現在就等閣下您主持的船塢竣工了!”

“特里阿里將軍,他們全都錯怪你了。當時當我認可您的能力,希望喀西約將您留下時,對方還說了關於您才能方面的不少壞話,現在於我眼中,這是粗暴的,毫無道理的指責,我越來越倚重你的能力,對了戰利品的分配你還滿意嗎?”李必達擡起頭,就是一番切中要害的恭維。

但特里阿里卻覺得十分受用,他搓着手,說戰利品的錢財很滿意,足夠他在羅馬城東山再起了。

“很好,那我再拜託你一件事情,可以嗎?”

“請總司令官閣下儘管吩咐,是不是船隻建造的事宜,好歹我也跟隨喀西約與馬克西姆斯一段時間,其中的奧妙我還是略懂的,這絲毫不是自誇。”

“哦,不是這種瑣事,我希望一個月後你返回羅馬城去。”

“?”

第28章 杜諾列克斯第33章 持重第5章 開麥斯的情報第19章 兩線馳戰第2章 舌尖上的火與劍第18章 水時計第15章 亞歷山卓申訴團第23章 食屍鷹·龐培第2章 本都的王女第26章 什麼是羅馬的政治第30章 攻守第6章 新軍團第28章 小凱旋式和鬥拳第30章 什一法第17章 當面之敵第3章 神秘三腳架第1章 豪奪第24章 一個人的酒宴第8章 分進合擊第10章 六軍團與六軍團第11章 黛安娜女神的母牛第12章 吹笛者第12章 時雨第2章 馬略與尤利烏斯法第11章 少凱撒第16章 英雄救寡婦第17章 喀提林的頭顱第13章 與女王的再會第10章 帕福斯之圍第5章 開麥斯的情報第7章 安東尼歸隊第14章 賽里斯使節第22章 勾當第13章 大祭司的處決第31章 阿波羅之泉第25章 軍號第7章 交鋒第33章 持重第20章 銅盾軍覆沒第16章 小豔后的圖謀第20章 銅盾軍覆沒第3章 費比利婭的憤怒第9章 蘇雷納第29章 三角關係第14章 索求頭顱第3章 休市第15章 痛風第29章 掃蕩第28章 火遁第19章 普里阿普斯的祭禮第18章 克勞狄婭預言術第8章 血之河第22章 王室葬儀第14章 賽里斯使節第2章 安東尼的哀求第13章 命運的號聲第8章 一天內的領養第29章 逃兵第4章 宴會上的西塞羅和喀提林第2章 安東尼的哀求第12章 金古盧姆第13章 決戰第23章 考古隊選拔第16章 英雄救寡婦第11章 神之友第21章 喀西約的海戰第8章 沒有會面的會面第12章 金古盧姆第7章 安東尼歸隊第7章 忠誠和背叛第13章 軍心歡動第8章 後院起火第20章 毒與刺殺第18章 布魯圖的指責第5章 密約第27章 新的航程第24章 處置第30章 赫爾維提人的慘劇第4章 變局第26章 苦戰圍攻第15章 maxima第15章 優拉貝拉的降服第11章 兄弟第1章 新陣型第30章 王冠墜地第28章 波西婭的血第26章 真相第17章 布魯圖的骨殖第25章 向亞歷山卓進軍第12章 “後備兵”第25章 合作第25章 向亞歷山卓進軍第27章 哈希迪暴動第22章 農學家與軍團第1章 貫穿第5章 幸運的安東尼第32章 南行第29章 父與女第2章 安東尼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