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和李韜現在還不知道成廉的身份,聽了成廉的話只是連連應承。而路過的徂徠山門弟子們卻都知道這個全門派上下都想討好的大財主成廉長老,看見成廉長老如此和藹的與陳昂和李韜說話都紛紛用羨慕的目光看過來。
他專門負責將山門內煉製出的丹藥與外面交易,在外採買,還有山門內物資分配,外交等,手上的權利雖然不是很大,卻極其重要,可以算是山門內的主要血脈了。他的地位,可見一斑。
陳昂雖然不知道這些,卻也仍然禮貌的道:“陳昂記住了。”
成廉看着陳昂的表現,心滿意足的摸了摸下巴上的唏噓胡茬。不管怎樣,總算是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小天才了。萬一要是上面說叫陳昂自己選擇師傅,那麼自己豈不是已經有了個臉熟?成廉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太過張揚,簡單的囑託幾句就離開了。
成廉走後,二人就繼續下山去,陳昂倒是拉住了剛剛在一旁駐足的一位師兄,問道:“這位師兄,請問剛剛那位前輩是何人?”
被問住的人看向陳昂,友好的道:“這位小師弟,莫非是此次納新大典的第一名陳昂?”
陳昂倒是沒想到隨意拉個人都能夠認識自己。不由得笑着點點頭,多少還帶着點青少年的羞澀。
見了陳昂點頭,這位師兄竟然有些略略欣喜的道:“原來真的是陳昂師弟啊!你真的好年輕,果然天賦秉異,難怪成廉長老那麼喜歡你。不過,遇上成廉長老,那你算是走了運了,剛剛這位前輩是咱們徂徠山門的大財神爺,四大長老之一啊。他是咱們山門內的最有錢的長老了,要是能在他手下當徒弟,靈丹妙藥古籍秘方肯定是應有盡有,隨你挑選。而且向來長老們選徒弟甚是嚴格,或許幾年都沒有長老收徒,剛剛入門的弟子通常都是門內的師傅們收走了。如今成廉長老來和你聊天,但是看來他是有意收你爲徒啊!小夥子真夠幸運的,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啊,對了,我叫王一,以後若是有什麼事需要找人幫忙,師兄肯定隨叫隨到!”
陳昂連連苦笑着拱手謝別了這位熱心的師兄。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出名了?
李韜爽朗大笑:“看來,你這名氣已經傳到了徂徠山門上層了,四大長老都過來拉攏你了。我算是沾了你的光了,不然咱們剛入門的記名弟子,哪裡去見到四大長老去?我還沒聽說過哪個長老這麼願意收徒的呢。到時候,我只喜歡能夠分配到一個實力強悍點的師傅就不錯了。”
陳昂有些無奈的笑道:“李兄,你還笑我……”
***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位於內門與外門相接的一個小廣場上的公共吃飯的食肆。剛到這裡,陳昂和李韜就看見在這個廣場上,擺着無數個小攤位。原來這裡也是諸位師兄弟們交換自己所得的地方。
說是食肆,也不過是廣場上的一處屋子。原來,食肆只是這個集市位置的一個代稱。
修煉之人,對吃飯睡覺的需求,並不像普通人那麼重要,所以陳昂和李韜也沒有那麼急着去吃飯,對這樣一個全部都是修煉者舉行的集市充滿了莫大的興趣。
他們走進集市,發現嘈雜的集市裡,攤位上擺放着的東西全部都稀奇古怪,應有盡有。
陳昂剛走幾步,就發現了一個攤位上擺放着一些曬乾炮製過的草藥。
他看了看,認出了其中一種在野外少見的一種叫做狐狸草的植物。這種植物很吸引狐狸類的妖獸咀嚼,他獵狐的時候就曾經使用過狐狸草去勾引狐狸。相信家中的那個小狐狸也會很喜歡這種小玩具。
便問道:“這位師兄,請問這個怎麼賣?”
賣草藥的見到陳昂,突然道:“耶?你不是那個那個誰,陳昂嗎?納新大典那天,我可是看過你比賽的,那一拳,可真漂亮!”
陳昂萬沒想到,門內隨便拉個人都能夠認出自己了。有些尷尬的道:“在下正是。”
“哈哈,既然是陳昂師弟,這種東西又不值錢,那麼我就送你點狐狸草吧。現在買這種狐狸草的,不是養了狐狸類的寵物就是要去獵狐,用量也不多。”
陳昂連連擺手,道:“師兄使不得,既然不是很貴,多少錢我買下來即可。”
那位買東西的師兄卻笑了笑,拿出一張牛皮紙,飛快的抓了一大把狐狸草包了起來,在紙包上面打了個草繩節道:“讓你拿你就拿着吧。在門內交易是不需要金錢的,收的是門派玉幣。你們剛剛入門,肯定還沒有做過門派任務,沒辦法得到玉幣,所以這點草就算是師兄送給你的小禮物了。”
陳昂和李韜互看一眼,然後問道:“門派玉幣?那是什麼?”
這位師兄還算熱心,解釋道:“在每個門派裡,都會下發一些簡單的任務來鍛鍊門派弟子,往往這些任務的獎勵都是門派玉幣。門派玉幣越多,就象徵着對門派做出的貢獻越大,就可以用玉幣來交換一些必須在門派內才能採購到的物品。例如門派內出產的靈丹妙藥什麼的。門派裡有的時候還會定期去參加一些野外的修行活動,這種活動往往會得到各種各樣的稀世珍寶,況且還都是需要支付玉幣才能加入的。所以慢慢的玉幣就成了門派內交換的通行貨幣了。
你們剛剛加入進來,還不瞭解情況,這些都是正常的。再說,這些狐狸草而已,也就值一個玉幣,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陳昂聽了這才接過這包狐狸草,謝過這位師兄後,二人這才向裡面看去。
剛走沒幾步,就看見前方几個人聚攏在了一起。一個門派弟子打扮的人正蹲在地上,頭頂上頂着一個水桶,看樣子正在受罰。而他面前正站着一個翠綠色衣衫的女子,手持一根樹枝,時不時打在受罰弟子即將彎下去的腿上,口中正厲聲訓斥着。
陳昂和李韜走近,就聽見那個女子道:“……往日就對你太過縱容。若是以後再做出聽課遲到這種事,就給我不許動用勁氣頂着裝滿水的水桶一整天!”
用着勁氣,頂着個水桶,陳昂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麼吃力。但是要是說不動用勁氣,全憑藉着肉體的力量,叫他頂着水桶半個時辰,也累的不清。這女子罰人也太厲害,只是上課遲到,就要頂着水桶一整天。
那女子罰了人,一臉冰霜的向四外看去,竟然嚇得看熱鬧的弟子們一鬨而散。只有陳昂李韜和一些剛入門的弟子不知所以,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若是往日,謝青華肯定會給這些偷懶看熱鬧的傢伙們也一起處罰。但是她卻瞄到了一張稚嫩的小臉。
從納新大典那日,站在三鬆馱石上面的她就一直對這張稚嫩的面孔印象深刻。這個天降奇才太過耀眼,讓她想記不住都難。
陳昂和李韜本想快快溜走,卻聽那個女子道:“你可是陳昂?”
李韜突然第一次升起了和陳昂在一起也並不都是好事的感覺。這女子說話的口氣冷若冰霜,一見就是異常嚴苛之人。
陳昂和李韜站住,面對着謝青華,陳昂苦笑着道:“弟子在!”
謝青華走到陳昂面前,臉上依舊是萬年不化的冰霜,她道:“作爲這屆納新大典的第一名,你也切記不可自滿驕傲。修煉一途漫長孤寂,你要沉得住氣,一步一個腳印的向上走。否則,天縱奇才也會驕傲所拖累。明白了嗎?”
陳昂趕忙挺直了腰板道:“明白了!”
謝青華點點頭,看起來好像對陳昂很滿意。她這才繼續道:“我叫謝青華。住在西山峰頂,以後你若是有事可直接去找我。”
額,怎麼,難道不是訓責?
陳昂還以爲謝青華要訓責他們好事,誰知這位前輩口風一轉,竟然也開始……拉攏自己了?
看着沒等陳昂回話就已經走遠了的謝青華,陳昂心中剛剛提起的一塊石頭就落了地。不然,誰也不想剛剛入門就得到長輩的訓斥。
而那個頭頂水桶的師兄見謝青華走了,終於鬆了口氣,他將水桶放下,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羨慕的看着陳昂道:“原來你就是今年納新大典第一名的陳昂啊!難怪謝長老對你這麼例外。”
陳昂聽了驚訝的問道:“謝長老?她竟然就是徂徠山門最爲嚴厲的謝長老?”
“是啊!我只是在早課的時候遲到了一會,就被罰頂着水桶站了一個時辰了!我還從未見過謝長老這麼主動的邀請人去西山峰呢!”
陳昂又問:“西山峰又是何地?”
那師兄看起來也是個實在人,他也對這個今年納新大典出了名的小兄弟很感興趣,便知無不言的解釋道:“西山峰咱們門派所有女弟子居住的地方,謝青華長老就住在西山峰的頂峰。謝長老苛責嚴明,那裡可是男弟子們的禁地啊!謝長老竟然允許你去西山峰找她,這可是我第一次聽見有人有這個待遇呢!兄弟,師兄羨慕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