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長寧才跨進辦公室,便被MM一號賭在了門口,她的表情就像是吃了炸藥一樣的灰色,讓長寧看了一眼就想笑起來。
“你還笑?”MM一號差點跳起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把我害得多慘,都被總裁直接就逐出門去了。”
一辦公室的人都堅直了耳朵,等着纔剛剛開始的好戲長寧要怎麼收場。
長寧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一號,你別急,甯越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倒黴的只會是我,也就是說,我只不過是借你的手報復他一下,他還不至於傻到以爲事情是你乾的地步。”
“是啊,是啊……”MM一號興奮起來,把剛見長寧時候的敵對情緒換成了同情的狀態,“確實是這樣,我在被趕出總裁室的時候,還聽到他在自言自語,他說這一定又是蘇長寧那丫頭乾的,他還真是聰明呢!一眼就能看穿事情的真相,我對他實在是太佩服了。”
“那你慢慢佩服吧。”長寧從MM一號的身邊走過,把包往自己位置上一放,想着待會兒該怎樣應付甯越那傢伙,他該不是個吃素的人。
“長寧姐,你對總裁有多瞭解?”
“長寧姐,你怎麼敢這樣對總裁,你就不怕麼?”
“長寧姐,你跟總裁倒底什麼關係?”
一大羣MM們圍過來,像幾千只蒼蠅在耳邊嗡裡嗡氣的叫。
“你們別這樣,會把大灰狼招來的。”長寧連忙擺着手大聲叫喚着阻止。
“誰是大灰狼?”有MM問。
“啊!總裁?”有MM叫。
幾千只蒼蠅一鬨而散,長寧拿開捂着耳朵的手,很是好奇的看着古怪的氛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纔會導致幾千只蒼蠅同時失聲。長寧左右探望着,目光在遠處倚門而站的身影上落定,這才明白剛纔MM驚叫總裁的原因了,原來,真的是烏鴉嘴把大灰狼給招來了。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聲音帶着一點磁性帶着一點傷感,低低的,像是有一團陰雲浮在空氣中,每一粒珠子裡都張含着暴風雨來臨前的氣息。
話說完就走,酷酷的背影看起來有些殘酷,碎了MM們一個夢,又給了她們另外一個夢。
長寧沒有辦法,雖然十分不情願,但也不得不移動着腳步,甯越聽起來雲淡風輕,其實和聖旨無異。都來寧氏企業這麼久了,他還是頭一遭到她的辦公室來,而她,也是第一次進他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寬大而不空曠,簡潔而不失個性,在細微處不張揚但顯露情趣,又於明目處不落寂但顯得嚴謹,看起來有品味有質氣,聞起來潔淨的空氣中偶爾會飄來一縷花香,淨心淨魂。但更讓長寧瞠目的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外陽光明媚微風輕拂白雲盪漾燕兒徐徐飛過,這種景像除了讓人眼前一亮還讓人心情豁然開朗,就像她長寧,一掃剛纔烏雲浮面的表情,變得暢快淋漓起來。
不過,只一會,薇洛的臉面便陰下來,整片的落地玻璃前,一個高挑的身影大煞風景的立着,一個轉身,衝着長寧以勝者的微笑挑釁着。
薇洛犯起了滴沽,自進了辦公室,甯越居然隻字未提昨天的事,該不是……
長寧側着頭,以強勢的目光回視着虞悅的挑釁,既然在甯越身上佔不了一點兒便宜,可也不能輸給了她虞大美人吧。
像甯越這般精明的男人自然能夠洞穿二個女人之間的微妙變化,他輕輕咳了一聲,說道,“蘇長寧,你放下手頭的工作,去陪虞悅小姐試穿婚紗。”
長寧瞪大了眼,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問號,不可置信的大嚷起來,“憑什麼要叫我去陪她試穿婚紗?那要你這個新郎幹什麼?是不是結婚那天也要我代替你入洞房啊?”
長寧自然不滿甯越在態度上把天平傾斜向虞悅,自然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
甯越看着長寧,淡淡優雅的妝容掩飾不住一張嬌怒的臉,眼神籠滿寒煙,嘴脣香豔誘惑卻又如同帶刺的玫瑰,光線下,瑩亮的髮絲微卷,盤起,層疊繚繞成一朵嫵媚牡丹,既真實,又好像生在不食煙火的九天外,旦讓凡人相思憔悴。
甯越低着頭,鎖眉深思,他一向自命的清高被面前這個女人擊得粉碎,終究如此,逃不脫世間凡人的定義,但是,可以庸俗到相思一個女人,也絕不可以愛上一個女人。
“別跟我討價還價。”他冷冷道,“你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法碼,你今天的任務,就是聽虞悅差遣,她讓你幹什麼,你就的幹什麼。”
說這話時他的口氣冷漠到完全不像那個想把家送給她的男人,長寧當然不服,把曾經心裡留下的一點溫馨感撕的粉碎,回道,“甯越,你這完全是以權謀私,蓄意打擊報復,按照法律,我可以不向你們提供這一類服務。”
“你要跟我談法律麼?”甯越在寬大的皮椅上坐下,優閒的說着,“好,那麼我問你,以你昨日對我的行徑該是犯了哪一條法律?是損害他人健康罪?還是……謀殺???”
“這……”長寧自知留了一個把柄在甯越手中,有些哭笑不得,想起來自己這麼好的口才在甯越面前完全等若於零,真是件打擊自信的事。
“爲什麼每次認輸的總是我?”長寧不情願的小聲抗議。
甯越終於笑了笑,他的確很享受跟這個小女子鬥嘴直至完勝的過程,看着她撅嘴微怒的表情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而他的所有煩惱在她的囂嘯中也會煙消雲散。
他真的,把她當作了一味藥,或許,還是一味不可或缺的藥。
長寧的話意味着舉手同意,而虞悅卻不樂意,走過來站到甯越身邊,嬌聲道,“甯越,我纔不要她陪着我,這個人看起來毛毛燥燥,只會壞了我的事。”
虞悅當然也是聽到些有關長寧的傳聞的,自然充滿敵意。
甯越沒有說話。
虞悅又說,“甯越,你真的很忙嗎?忙到連我們去試穿婚紗禮服都沒有時間嗎?要不,我們改天?”
“不用了。”甯越一揮手,“就這樣決定了,這一陣我都會很忙。”
甯越絕情的話等於往虞悅身上潑了一身冷水,在虞悅顫抖的同時,卻讓長寧得意的笑起來,看來這風水輪流轉,甯越也不是如暴君般只會賞她蜜棗的。偶爾虞大美人吃幾顆壞棗也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