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的廣播里正催促着大家登機,長寧在通過安檢後仍是不放心的朝四處張望,在確信沒有見着甯越及他手下的人時,她才得意的吹了一下響亮的口哨,來慶祝自己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上了機,安置好行禮,然後才慢條斯理的拿出雜誌看起來。才翻了幾頁,便是一張碩大而清晰的甯越的插像以及他的介紹。畫面中,他修長的身體斜靠在壁上,雙手插在褲袋裡,眼神專注的望着遠處,胸口處他的領帶系的有些邪肆,上衣的領口盡大尺度的敞開着,領帶的黑色成了他敞開胸口的一種誘惑,表情是似非笑,桀傲不遜,有着征服世界的慾望……。長寧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偷偷的笑起來,並從包裡拿出筆沿着他臉龐的輪廓畫開去,不一會,一個穿着厚重花色棉衣棉褲,臉戴着豬八戒面具手拿九齒丁扒的怪物便橫空出世。
望着自己的傑作,長寧笑得差不多牙齒要掉下來。可是,這種笑卻沒能維持多久,長寧便生生的嚥下笑聲,低下頭,慌忙用書擋在自己面前,……。
真是見鬼。在飛機這麼丁點的地方都能遇見他,看來她是倒黴太久了,黴運都成了她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了。
幸好他並沒有發現她,在長寧的後排坐下,和同行的另一個人竊竊私語着。
飛機不一會就起飛了,長寧的好奇心又開始作怪,拼命的扭轉着她的頭通過椅背間的縫隙朝後偷偷的看。那二個人她都認識,一個是甯越,另一個便是那天她去殊藺大廈認識的瘦高個,好像叫什麼赤印,這二人說話聲音極低,聽不清說些什麼,只是大多數情況下赤印在說,甯越不停的點頭,樣子乖的由一隻老虎變成了溫馴的貓咪。
原來赤印是甯越的上司,怪不得那天進殊藺大廈都沒有人盤問他,怪不得連甯越都要被他訓成這副模樣,長寧又忍不住自以爲是的想着,心裡大呼痛快。
終於,赤印好像說累了,閉着眼睛靠着座位開始養精神了。甯越擡起頭,似乎發現了她,長寧嚇得慌忙正經坐着,不再往後看一眼。
“小姐,你的書掉了。”甯越從後面拍拍蘇長寧的肩膀,指着地上的書叫她。
長寧看了眼地上的雜誌,伸手去撿,就在她一低頭時她的長髮從肩頭傾落下來,並且閃爍着一種誘惑的黑色光芒,如繁星一般迷人眼睛。
長寧擡頭,這才驚覺自己的髮絲上不知何時爬上一隻手,貪焚的撫摸着,眷戀着。
“甯越!”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長寧咬着牙,狠狠的,小聲的迸出幾個字,甯越好像一愣,但旋即又笑起來,“甯越的人氣就是旺啊,怎麼每一個漂亮MM都認識他?”
“別跟我嬉皮笑臉,你剛纔可是有調戲我的嫌疑,你如果不道謙的話,我可以去告你。”長寧揚着頭,小聲的警告他。
甯越仍是嬉笑着,從後座上探過頭,“小姐,你的頭髮就和狐狸毛一樣柔滑,讓我產生一種想要摸上一把的慾望。這怎麼可以說是調戲?”
“沒知識。”長寧甩給他一句,他這都是什麼邏輯,哪有把人的頭髮比作狐狸毛的?想到這,長寧空嘆一聲,這個甯越,看來也是徒有光鮮的外表,內裡也是塞了一肚子的稻草。
“小姐。”他又笑着攀附過來,“不知下了飛機要上哪兒?如果順路的話我可以載你一程,想來,和我這麼樣的帥哥同行,你也不會寂寞。”
長寧沒有搭理他。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咱們認識一下?”他又說。
長寧這纔回頭,很陌生的看着他,驚訝眼前這個人居然跟她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小姐,怎麼了?”他的聲音暗啞,長寧偏着頭盯着他,怎麼?他感冒了嗎?
長寧盯着他,就像盯了一隻怪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才理由氣壯的問,“你,在跟我開玩笑?”
對方搖頭。
“那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或者是失憶?”
對方又搖頭。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你瘋了。”長寧點點頭,肯定自己的說法,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一個堂堂的威風八面的虎幫掌舵人寧氏企業的總裁,也有不堪重負發瘋的一天,雖然他算不上作惡多端,但也着實可惡,瘋了也好,至了欠他的八十萬也不用還了。
長寧像個孩子一般快樂的數着指頭,每次得了便宜,她便會有這個動作,細數一條,二條,甚至更多的好處。
看着她咧着嘴,歪着頭笑,甯越直感莫名其妙,不過,他稍在腦子裡盤算了一下,便悟出了什麼,“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認識?”
“不,不認識。”長寧把頭搖成了波浪鼓。
“不,肯定認識。”甯越從長寧掩也掩不住的竊喜表情中得到結論,並解釋,“肯定是我工作忙的緣故把你忘了,哎,我什麼不好忘,偏把這麼大個美人給忘了,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甯越邊拍頭邊懊喪的模樣逗笑了長寧,這個男人看來還瘋得可愛,把以前那個板着臉一身臭毛病的個性居然全改了,真是阿彌陀佛,老天肯定是聽到了她的心聲。
長寧的笑聲吵醒了邊上的赤印,赤印打了個哼哼醒過來,看見長寧就像是見到了女神,“蘇小姐……。”
長寧頭轟的一聲裂開,看來,美國非旦成不了她的避難之所。還將爲她帶來新的災難。
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