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人搜捕極是野蠻甚至於將主家都打暈在地,但到底沒有所獲便又順手牽羊拿了些東西走了,便這樣折騰到半夜整條街都雞飛狗跳的。長寧看着墨驪極是氣憤的架着啞狼和玉城乘了馬車揚長而去,而院中的那些下人大概都已慘遭殺害了吧。
長寧略有心悽但又隨即振作了精神,這時再向下看時先前被擒的那人小心翼翼的牽了匹馬過來,正左右張望,長寧從樹上下來,直接就上了其中一匹,見那人愣着便催他上馬,揚鞭奮蹄向着前面的馬隊追趕而去。
“你,你什麼時候給我解藥?”
“急什麼?事情還沒有辦完呢。”長寧無視那人的反抗繼續前追,然後遠遠的混在隊伍的末尾。
然而到了前面柳香街上,那些侍衛卻與墨驪反乘的馬車背道而馳,長寧駐了馬問那倒黴的侍衛,“他們這是幹什麼?”
“作爲侍衛自然要回陳陵君府上,而郡主要去哪裡我們概不可知。只知道每次捉了人郡主就會朝那個方向而去。”倒黴的侍衛如實的回。長寧看了他一眼,“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那解藥……”
“什麼解藥?”長寧輕輕笑了一聲,“你還真信有什麼毒藥不毒藥的?那隻不過就是一顆軍營中常備的治風寒的藥丸。”
說完她催馬而去,又於風中飄過一句話,“相信你有自知之明,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的,否則你也是死罪難逃。”
奔出未有多遠長寧便下了馬摸着街巷的暗處狂奔,她不敢騎馬那樣目標過大容易被發現,但暗處障礙也多,不是堆有東西就是挖有溝渠害得長寧連栽了幾個跟頭,腦門上一摸都有血跡但她也是顧不上了,那馬車均是好車跑得也快,長寧需然要軍中長有跑步但要與馬較量,到底是不在同一個等級之上,再加上栽了幾個跟頭這速度就慢了下來,以致她追到永元坊的時候那馬車就不見了。
這永元坊極暗大街之上連個燈籠火都沒有,陰陰森森在夜色中如是一條鬼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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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沒有進入永元坊而是回到了路非桐那間宅子的轉角處,她不敢進去,那裡墨驪定然還派了人監視,她在那間轉角處躲着希望見到甯越時可以提醒一聲,她蹲在那裡捂着手臂感到一絲寒氣,但到底抵不住睡意就一直都迷迷糊糊的,直到天亮纔有一匹馬車過來,馬車上的人下來輕輕的撫了撫她受傷的額角,長寧一痛便也醒了,看到是甯越一時悲喜交加反不知如何是好。
已經是深秋初冬的時候,在外面寒冷的氣候中身着薄衣凍了一夜,長寧不由着就連打了幾個噴嚏,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又老實不客氣的去掏甯越的衣袖,掏出一方帕子來擦了擦鼻子,方纔道,“甯越……那些人……那些人都死了……還有啞狼……玉城……都被墨驪抓走了。”
這時甯越向桑菩使了個眼色,桑菩馬上意會帶了其餘的雲騎兵向着宅子摸過去。未有多時桑菩便提着一把帶血刀過彙報,“大人,宅子裡所有墨驪的人都清理乾淨了。”
甯越解下自己雪白的裘衣替長寧批上,長寧將衣裳裹得緊緊的卻不敢向前邁出步去,但到底還是在甯越的挽扶下進了宅子,果然如是長寧所料,那些人都是死了,被人用劍割了脖子折磨至死。
“將他們安葬了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儘快離去。”甯越依然冷靜,在衣袖底下握住了長寧冰冷而顫抖的手,上了馬車離開了路非桐的宅子。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昨夜未曾睡好,現在被馬車晃來晃去又徒添了幾許睡意,甯越看了看眼前這個滿臉已是傷痕的人兒,倒是難得的表露出一點心疼,“想睡就睡吧,你也累了。”
“不行,我們要去救玉城跟啞狼,那個永元坊……” 長寧揉了揉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但甯越卻是理智的,道,“長寧,此事急不得,我們必須好好計議計議,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已經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了麼?”
“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