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解開心結

“我們這些日子不是有聽到消息說蘇將軍沒有死麼?”商誼如是往常一般陰陰的一笑,尖着噪子道,“如果想得到證實,那麼這個答案這個人肯定可以給予。”

第一日甯越裝作無事在瀾滄城內轉了轉,但第二日他便擺脫了商雷二人的跟蹤,率了十二雲騎兵入了瀾山。入瀾山之前他早有準備服下了雲蘇準備的湯藥,可解瀾山之毒。

山路越來越難走,到最後一行人不得不棄馬步行,這瀾山看起來不高,但煙霧繚繞之下極爲難行,因爲人跡罕至連條像樣的路也沒有,朦朧的翠綠覆蓋全身,聳然而立的,身上又負了多條很深的溝渠,仿是人臉上的皺紋看起來滿是滄桑。

風一陣吹過那迷茫的薄薄霧氣,如是蘊有生命般慢慢蠕動着,一縷縷,一條條在林間樹隙穿梭而過,氣氛顯得極爲詭異,越來越入深處,煙氣也就越是凝重,到最後視線也越發的模糊,只能藉着手中的鐮刀撥開那濃密的灌木,一點點的摸索着前行。累了就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再前行,就這樣走着也不知走了幾天。

因爲迷霧太深有時甚至到了懸涯邊上也無法看清,在前領路的十二雲騎兵中的一位就這樣啊的一聲掉下了懸涯,以致一行人心情都極爲沉重,又過了一日,好不容易出現了柳暗花明,走出了迷霧地域,看到前面有一縷的炊煙在澄靜的天空升起,甯越這些日子來未着言語的臉色才終於露出一點笑來。

“到了村子裡,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也不準動手。”甯越向身後的十二雲騎兵囑咐道。哪料甯越話才落,十二雲騎兵就已將甯越圍在中間護住,未有多久,周邊灌叢中就有人影躥出,將甯越一行團團圍住,領頭之人個頭矮小,但力道無窮,一拳擊在樹上,枝枝椏椏的落下了許多,同時他手中的刀剛剛舉起欲行對準甯越,桑菩就以迅雷之勢擋在了甯越的面前,甯越卻示意桑菩退下,對方看了看甯越看起來來頭不小的樣子,道,“你們是什麼人?居然能活着走到這裡?”

甯越朝着那人拱了拱手,“我們兄弟幾人向來仰慕你們成將軍,因此歷經千辛萬苦特來投奔,還請兄弟們通報一聲。”

“你們想見成將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將軍是你們想見就能隨便見的?”那人雙眼微眯,突然就一聲厲喝,“來人,將他們綁了。”

他手下的那些兵們紛涌上來,十二雲騎兵雖有不願但甯越沒有下命令也不敢造次。他們被綁着左拐右彎的進入村子裡,這裡隨處可見姑娘小夥老人孩子的,的確像是個樂融融的大家庭。村中小夥子多是身姿矯健,而姑娘們腰肢清窈,只是膚色略遜些,曬得都有些黑,那也是別有的一種好看。

身邊田疇規整,麥苗青青,有一些耕作的牛馬正在路邊,時有路過的村姑在看着自己。以前甯越從來不曾注意過這些眼光,但這會兒他卻在人羣中尋找,哪怕看到那個人一閃而過的背影也好,讓他知道他來這裡是對的,他的直覺是對的。

他們被關進了一間小黑屋,直到第三天成鶴才慢悠悠的踱來,往桌子邊一坐,看着甯越和他身後的十二雲騎兵。他沒有任何動作,但就是往那一坐也讓人感覺到一股子可怕的殺氣,因此他的身上一時匯聚了十多道目光。成鶴仰頭大笑,“我就奇怪了,這區區繩子居然能困住人中龍虎,想來是這龍虎在這山清水秀之地有所掛念不忍走了吧。”

甯越也笑着回道,“確有掛念,還請成將軍能解一二。”

“這結我是解不開的。也就只有局中之人方能解,不過,我怕你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成將軍可是要報那白陔亡國之仇?”這屋子裡光線有些黑,從甯越這邊看過去成鶴也模模糊糊的只看清個輪廓。成鶴這時一拍桌子,一站而起,“那是自然。”話罷便又狠狠的道,“來人,在村中發佈告示,明天午時將這些俘虜在營寨東口斬首示衆。”

成鶴出去之後十二雲騎兵均是奮力掙扎欲行脫離苦海,然而甯越原本着摸不定的臉上卻突然笑了起來,“你們無需掙扎,自然有人前來救我們。”

“大人,此地還有誰會救我們啊?”桑菩皺眉擡頭苦苦思解,“難道……我們所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正是。”甯越答的篤定。而桑菩又不解了,“大人爲何如此確定?”

甯越的視線一點點移開,藉着門口一點微火看了看四周,“我本來是不確定的,但剛剛成鶴已經給了我們答案。他話裡的重點不是後半句,而在前半句,營前斬人向來正常,但告示一般會佈於營中而不是村裡,他如此做必然是向村中的某個人傳遞信息,而那個人又會是誰呢?”

這屋子倒也古僕,四周壁上均畫了壁畫,畫中一派歡快輝煌之境,集聚了多少生民百姓的願望。甯越這麼想着突覺身邊的那縷微弱的光絲也明媚了起來,人世中似乎還有好多希望在等着他。

當真是月涼如水,長寧舉頭向天,卻見雲影重重之下那輪月兒雖有遮掩卻還是皎潔的,但到底秋天了,她緊了緊衣裳,這深山裡白晝溫差太大不知道會不會把那個人凍壞了。

長寧在門外伸了伸手又縮回來,但到底扯不斷心中所糾所纏出的溫情牽扯吧,門吱嘎一聲在深夜中格外顯得寂亮。

“你來了。”屋裡的人只淡淡的一句, 長寧微微一愣過後脣邊又微微一咧,在這麼一句淡泊的話中她終於把自己的那個心頭的結解開了。

這天的月亮很圓,他們坐在村口的那棵樹上,僅管夜夜望天,但長寧卻只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認真地看過這瀾山之月。

月色是真美,然而長寧的話卻不美,“甯越你也真夠自私的,你自私是因爲就算我獨上瀾山你還不肯將我輕易放過?我都如此模樣了,不想再出現在人前,只想找個地方平平常常的了此一生,你爲何要如此自私的來找我?”

“因爲我想你……” 甯越擡起眼,眼中溫情脈脈看起來也有幾分如歌如泣的了。長寧看着他,一個想字大概是這個人所能說出的最柔情的話了吧。長寧拉過他的手,他的手原本修才白皙完美無瑕,但這會兒在瀾山之中幾天摸爬滾打下來全是一道道血痕印子,長寧撫了撫他的傷口,突然就在他的手上猛拍了一下,痛得甯越縮了縮手,“長寧你什麼時候開始有虐待狂的傾向了。”

“活該,誰叫你忘了無心大師說過的話?”長寧的心情卻變得舒暢起來。甯越看着她,伸過手就想扯她臉上的面紗,卻被她一側臉避過,他嘆了口氣,道,“大師曾經說過要拋棄男女私情之念,來成就‘天下蒼生’之大念,可我覺得最高境界應該是兩者皆而得之,而不是非得捨棄其一。”

“的確是青出於藍,對大師的話也開始持反駁之見了啊。”長寧的眉宇裡有點笑意,又要去扯甯越的手,“這次保證不打你了,就替你包紮一下。”

“長寧,你的確是與衆不同的。”甯越伸過另一隻手撫着她的髮絲,眼裡多了一絲欽敬,“受之傷害而笑得燦爛,這份勇氣怕是連多少男兒都自愧不如。”

“甯越你這人從來就沒有真心話,如此說又想騙我什麼?” 長寧擡起頭來,打結時故意加重了力道。

“我是想騙你,只想把你騙回去騙回康豐城,這次我騙得光明正大騙得問心無愧。” 甯越靜靜的說着,長寧靜靜的聽着,只是再看他時那恍如清風朗月的神容,言談舉止俱脫逸如許,心想這個人的話裡應該還有一點點真吧?不然跑這麼遠的地方受這麼多苦幹什麼呢?

長寧又低頭看着月下草野,草野上鋪着一層白茫茫的霜,“甯越你那次說娶我,是爲使我心安才如此說的吧,當時我就想,就算自己傻,就算自己再被騙一次又有何所謂呢,畢竟這甘願被騙的滋味也挺好,心理也是快樂的。但你知道嗎,我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這次即然選擇離開就不會再回去了,你看這兒景色很美,像個世外桃園很適合終老一生的,不是嗎?”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即便這樣了,也不願軟弱一回,說你需要依靠需要我麼?”甯越的笑容到底是消失了。

長寧不說話了,她其實是一個狠得下心的女人,就如甯越也從來是個能夠把握得住自己的男人,從來不隨波逐流,清楚的知道自己該走哪一條路,有時候即便撞了南牆,也會理智以對,不會胡亂糾纏的。

“甯越你別說了,我到底是過不了那道檻。你還是回去吧。”長寧狠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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