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經折騰下,它們終於乾柴烈火燃燒焚盡,糾纏永遠---
月明星疏,夜似潑墨。
清冷的月色下,煙波亭內,君子言坐在亭內輕啜香茗,澄靜的眸中一片空靈,乾淨得毫無雜質,宛若煙波湖鏡。
一身雲黃輕紗飄然若仙,在清冷的月華下暈染若瑩,未施粉黛的素顏上掛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讓人難以湍測。
亭外,此時完顏亦夕的嬌影風風火火信步跨進亭內,背對着君子言,很女人的瀟灑坐下,俏鼻狂哼一聲:“哼- -”
雙眸惱瞪,帶着明顯的憤怒,一身淡粉的羅裙瞬間紅豔若火,周身都帶着熱氣,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孫小姐在生氣,而且還是在生好大的氣。
然,幾個吐吶的時間過去,卻仍然未發現身後的君子言有所動靜,別更說回過頭跟孫小姐打聲招呼了。
傾刻間,孫小姐只覺臉上掛不住,鼻吼不禁再次狂哼而出:“哼- -哼哼哼!”完顏亦夕俏臉微側,對着君子言再次惱哼幾聲,也不怕日後會給鼻子造成不良後遺症。
“你是想學狗叫還是想學貓叫?可我怎麼聽都是四不像!”君子言微微側首,素顏似笑非笑,口氣仍然是以往的輕狂不羈。
“你- -哼- -你還笑得出口,你怎麼可以笑得出口。”完顏亦夕憤然起身,信走走近君子言,不滿地惱斥道。
“你都能哼哼哼,我爲何就不能笑?”君子言伸手捏捏這鼓着兩腮幫漲得跟球一樣的八爪魚,笑道。
“哼,子言,你不覺得對我哥有些過份嗎?你,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完顏亦夕用力扯下君子言那雙不規矩的手,揉着臉鼓着腮幫惱斥。
兩眸爆怒,恨不得將君子言吞進去看看她到底是酸是苦,不然,大哥怎麼一碰到她就總是一臉愁酸苦楚的,真是氣憤。
“哦?那我倒要請教大小姐你,我該怎麼做才能不過份,才能不令你這個大小姐失望?”君子言淡笑反問。
自顧自地繞回圓石桌,將燒具已燒開的水倒進壺中,執葉倒沏,動作從容自若,臉上笑意不變,口氣依舊不溫不火,雲淡風輕,彷彿在說茶餘飯後的趣事一般。
“你當然是接受我哥啊,跟我哥回將軍府啊,這樣大家都好。”完顏亦夕再次重新坐下,看着君子言,心直口快地點頭揚言。
“嗯,好像有點道理!”君子言淺笑不變,爲兩人倒沏香茗,眼中一片平靜,口氣聽不出波瀾。
“是啊?我就說嘛,你心裡還是有我哥的,怎麼可能會接受絕哥哥嘛!你說,對不對?”完顏亦夕聽到她的話即刻兩眼發光,再接再勵附言。
她就知道,大嫂的心裡鐵定有大哥的,幾年的感情,幾年的夫妻情份,怎麼可能說沒就沒,雖然說中間鬧過不愉快,但瞎子都能看出大哥現在已經在徹頭徹尾的改過了,若大嫂還不接受,那大嫂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這個嘛,不一定!”君子言對她淺揚一笑,笑得逸然自得。
如此模陵兩可,湍測不明的話,使完顏亦夕當場火氣飈升,真想當場拍死她算了。
“你- -你怎麼這樣啊!”孫小姐忍不住衝她怒吼,由其是她那不急不燥的態度更是讓她氣得幾欲吐血。
“丫頭,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這麼大吼大叫的,什麼氣氛都被你破壞了,你再亂叫,當心我突然手抖用茶潑過去。”君子言白了她一眼,眸中冷寒一閃,明顯不悅。
被她那一吼,只覺耳膜生疼,靠,這傢伙真是屬狗的,整天亂吠,跟那混蛋男人沒兩樣,有區別的就是一男一女。
“那,那你倒是給我個準話啊!”完顏亦夕被她突然一瞪,頓時後背生涼,溫順地坐下,急問。她最怕的就是大嫂那瞪人的眼神,笑還好,但只要一瞪人,就會讓人如處冰窯,不敢放肆造次。
夜晚的風伴着煙鏡湖內的素荷清香,夜掛弦月,如此美景,最適合品茗賞荷不過了。
君子言依舊泰山靜若,淡笑反問:“丫頭,你就不能理智一點,我知道你覺得你大哥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往往都有可恨之處,你敢說你大哥之前不可恨嗎?”
杯中的香茗醇濃生甘,使她味蕾舒展,心情暢悅。
“可- -可都已經過去了,你就,你就原諒大哥吧!好不好?”完顏亦夕拉着她的手撒嬌,兩撇英眉緊揪,圓潤的璃璃鑽眸輕浮薄霧,淡淡泛紅,惹人疼護,若君子言搖個頭,只怕孫小姐會即刻氾濫成災,水淹夙王府。
“呵呵,是過去了,如果我還跟他過下去,那我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所以,就讓過去的都成過去吧!啊?”君子言乾笑地抽出手,繼續優雅自若地品杯中上佳茗,對那把嘴嘟得老高的孫小姐不理不會。
如此繞口令,把孫小姐聽得一頭兩大:“子言,你能不能別這麼繞文啊,什麼過去過不去的,到底過了沒啊?你再說清楚一點嘛!既然能和我大哥過了,那就過下去嘛,你們還沒過呢,怎麼知道會過不下去呢?你就試試啊,幹嘛要過不去呢。”
君子言嘴角抽抽,一手撫鬢,兩眸無奈。
NND!跟這臭丫頭說話,簡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別說我了,反正你別管就對了,少滲和?還有,我還沒問你呢?你和那個段木頭是怎麼回情,你們兩個是怎麼勾搭上的?”君子言直接繞道轉彎,托腮笑問,她對他們之間的姦情可是很感興趣。
“什麼勾搭啊,子言,你怎麼亂用形容詞啊,你好討厭哦。”聽到段木頭三個字,完顏亦夕腦中的怒氣頓消,此刻小臉浮紅,揪着手指嬌嗔。
如此嬌膩的口氣,君子言當場驚悚涼背,只覺周身疙瘩狂冒,嘴角狂抽,笑道:“那好,我再問,你們是怎麼兩情相悅上的?這樣問夠含蓄嗎?”
伸袖搽向額鬢,真不知道那木頭是怎麼搞定這火爆丫頭的,還是反問過,這丫頭是如何搞定那食古不化的木頭。
“嗯!”完顏亦夕輕輕點首,嬌羞動人,哪還能想起此次前來是勸君子言回心轉意的目的,如今,哪還能記掛起自己大哥,恐怕,早不知魂遊何處。
沉吟一會兒後,孫小姐把玩着手中的佳茗,一臉笑意地娓娓道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五年前,有一次大哥和絕哥哥要出去獰獵,我嚷嚷着要去,大哥擰不過我就把我帶上,當時我剛學會騎馬,只想着可以在他們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可是他們卻只顧自己獰獵不搭理我,我只能和絕哥哥派來的侍衛一起呆着。
木頭不喜歡說話,總是對我冷冰冰的,我覺得無趣,就只顧自己騎馬了。後來,我在獵場上迷路了,他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
我當時急得哭出來,天又開始下着雨,天色一點點變黑,我一聽到獵場裡那些動物的怪叫聲,就嚇得發抖,就駕馬狂奔,後來,一隻雪豹突然出現,馬兒一驚,我就從馬上摔下來了。
那隻雪豹盯上我,我嚇得又哭又叫,瘸着腳一邊走一邊喊,可就是沒人應我。
當那雪豹咧着牙朝我撲過來時,在我絕望的時候,他出現了,我親眼看着他如何和雪豹博鬥,最後雪豹死在他的劍下,
當時,他站在雨中,滿身鮮血,可卻對我說:“孫小姐,有段慕在,別怕。”
後來,在絕哥哥和大哥找到我們時,段慕就暈倒了,昏迷了五天五夜,全身都是雪豹的咬痕,當他醒來看到我時,他還是說那句話:“孫小姐,有段慕在,別怕!”
我想,我對他的感情就是這樣來的,被他的勇敢折服,後來我常找藉口來王府,常找機會和他鬥嘴,就是希望他能和我多說話。
上一次,我不是在天尹府要看你和絕哥哥驗屍嗎?會嚷嚷着要看驗屍,也是看他在我才壯膽看的。後來我被他點中穴位抱在身上,其實當時我根本就沒昏,我就是想和他多多親近,因爲他總是對我冷冰冰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後來,後來,直到三天前鐵扇無名挾持我後,我們就好上了。”完顏亦夕說到最後,已經聲細若蚊,眸中的情意膩人,着實羨煞旁人。
而君子言則是聽得大跌眼鏡,兩眼欽佩,笑意漸深。
腦中浮現的畫面交縱橫錯,完顏亦夕每訴一句,她的腦子就浮現一個畫面,聽到最後,腦子突然出現一柴一火,在幾經折騰下,它們終於乾柴烈火燃燒焚盡,糾纏永遠。
墨吟閣,一片暮色四合。
軟玉塌上,男子已褪下玄衣錦襲,一身月華里衣,俊逸絕姿清貴謫雅。
自晌午她爲自己臉上的傷上過藥後,兩個時辰裡都被君子言命躺於塌休憩。
一想起君子言,男子幽深孤寂的潭眸微睜,旖旎的眸光映射,是一片暖暖的柔情。
修長的手在塌上的綢帛雲錦上輕撫,深吸一氣,夙煞絕俊逸的臉上揚起一抹癡迷的月牙彎笑,這是屬於她的味道。
軟玉塌上還保留着這三天里君子言身上殘留的淡淡馨香,那種香氣非一般女子所用的胭脂粉黛,而是恬淡彌人的香氣,如她的人一樣自然清新。
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事,完顏澈狠絕的話再次浮現,夙煞絕潭眸愧色一閃,望向窗櫺外那懸尚缺未全的圓月時,心中一片稠然若失,飽受良心的折磨!
然,事此至此,他又能如何,只要子言不會回將軍府,他便有機會,不是嗎?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等,等她的接納,等完顏澈的體諒,雖然遙遙無期,但,他仍然會等。
到那時,如今所受到的一切都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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