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和小陳都說過,這個女人在安靜的時候很像她,特別是眼睛。
那,如果這樣推理的話,是不是其實這女人像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她和這個女人都像另外一個真正顧安之深藏在心底的人。
所以,顧安之纔會對她那麼好。
不過是認識不到一個月,居然爲了救她甘願不要自己的命。
現在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在顧安之心裡她只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此刻,白若素就像是被人拿着根木棒重重的從頭敲下,那種痛,真是直擊她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
“Jenny,你聽我解釋。”顧安之上前扶住臉色並不怎麼好的白若素,他當然清楚她在想什麼。
一聽到那女人說出若若兩個字,顧安之便知道若若一定會誤會。
結果一看白若素呆愣的表情,便知道這丫頭在開始胡思亂想了,他也顧不上兩人的關係會不會被曝光,直接拉着她的手想要解釋。
可此刻的白若素哪裡有這個心情聽他解釋,用力的甩開顧安之的手,神情恍惚道:“放手。”
“老四。”後面的話雖然沒有明說,可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也不是白當的,只要顧安之一個眼神,裴寒軒便知道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便硬拽着那個女人出了會議室。
“Jenny,你過來坐,聽我給你解釋。”
顧安之此時的態度完全可以用討好來形容,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追到的老婆,因爲一個誤會又跑了。
白若素現在腦子還沒轉過彎,她不想被顧安之的花語巧言給騙了。
“你先別說話,讓我靜靜。”
她必須把這件事理順一下,主觀來說,她相信顧安之不是那種會找替身的人,可是事實上似乎又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而她,很悲劇的似乎就是那個替身。
顧安之也知道白若素平時很有說話,可是一旦執拗起來,那就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所以,他現在只能先順着她的意,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安靜的陪她坐着。
過了大約五分鐘之後,白若素雙脣終於開啓,“BOSS,你老婆叫什麼名字?”
白若素想過,如果他老婆的名字裡有個若字的話,那不用想,她和那個女人的確都是替身。
如果不是……那也許就不是,至少這能給她一個相信他的理由。
“Jenny……”顧安之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她,他知道自己一旦說出白若素這個名字,她便會更加篤定自己心中的那個誤會是真的。
或許,直接告訴她,她其實就是他的老婆。
“BOSS,告訴我,你老婆叫什麼?”
最終,顧安之面對她的執着逼問,還是說了。“白若素……不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聽完顧安之的回答後,白若素的嘴角扯出了一記苦笑,聲音輕輕悠悠的發出,“哈,原來真的是這樣。”
於是起身就要離開,“BOSS,不好意思,我想請半個假,先下班了。”
也不等顧安之的答覆,便朝門口走去,手剛握住門把,便有人從外面突然撞開門。
白若素一個沒注意,直接被門彈開,往後退了好幾步,如果不是顧安之立刻在後扶着,估計這時已經摔了個四腳朝天。
“嫂子,你沒事吧!”
自從白若素和顧安之開始交往後,裴寒軒在公司以外都是一口一個嫂子,喊得可親了。
之前在聽到裴寒軒喊嫂子的時候,她雖然表面上呵斥,其實內心卻是開心的。
可是此時此刻,聽到裴寒軒再喊她嫂子,她卻覺得十分的刺耳,就好像是在諷刺她一般。
“我沒事,你可以放開了。”
因爲她是真的愛上了顧安之,所以纔會這麼介意她是否只是替身。
也許他不完全把她當成是某人的替身,但這份愛已經不單純了,她做不到絲毫不介意。
“你不聽我解釋,我不會放開,在沙漠的時候我就說過,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面對生氣的白若素,顧安之直接耍上了無賴。
也不管裴寒軒是不是會笑話,現在最緊要的是先把老婆哄開心。
白若素對於顧安之的耍賴一向沒有抵抗力,而且她想了想,如果就這麼不清不楚的就分手的話,她自己以後也一定會後悔。
“好,你放開,我不會走。”
得到了白若素的保證,顧安之這才放開她。
裴寒軒剛剛把女人打發走了,這件事原本是由他而起,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上來新自向白若素解釋才行。
沒想到,剛一上來就差點把嫂子的撞飛,他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個悲劇。
“老大,嫂子,還是我來說吧,畢竟這事是我的錯。”三人都坐下之後,裴寒軒開口道。
“好,你說。”白若素也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暫時先將是不是替身這個問題擱置,一會再談。
事情發生在兩個月前,那個時候他們都還不知道白若素沒死。
在白若素的忌日當天,顧安之一整天的行程都排得滿滿的,一直到晚上十點都還在辦公室裡加班。
他故意不想讓自己停下來,因爲一停下來便會沉浸在白若素已經離開他的悲傷當中,他不想讓爸媽擔心。
作爲一個孝子,他必須做到這點。
更何況,顧翔烯和墨蘭是白若素的親生爸媽,他更要替若若照顧他們,讓他們不用爲他操心。
所以,在若若過世後,他用極短的時間便收拾好心情,重新出發。
這份事業,ARS,愛若素,也是他爲了彌補他的生父南宮爵對若若一家帶來的傷害,才特意改的名字。
如果不是顧翔烯和墨蘭,他想他應該已經隨若若,還有他們的孩子而去。
所以,在每一個忌日裡他都不能讓自己閒下來。
其實何止忌日,對於顧安之來說,沒有白若素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像是忌日般難熬。
在公司一直加班到裴寒軒打來電話,說讓他去酒吧喝酒。
原本他是不想去的,也拒絕了。
可是裴寒軒說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他必須到場。
顧安之後來一想,反正自己一個人待着也是胡思亂想,現在回家爸媽肯定一看到他便會想起若若來,也不好受。
既然裴寒軒說有重要的事,那就去看看也無防,於是去了。
結果到了酒吧裴寒軒指定的包房,卻發現包房內除了裴寒軒外還有一個女人。
雖然裴寒軒的身邊幾乎天天都有不同的女人圍着,可是在他們兄弟相約喝酒時,他從未帶過那些女人來。
他曾經說過,如果會正式的帶到他們身邊,介紹給他們認識的話,那估計就是他到了結婚的時候了。
因此,顧安之剛開始以爲那個女人是裴寒軒的新女朋友,而且是終於認真交往的那種,也沒有太在意。
顧安之問裴寒軒找他有什麼事,裴寒軒沒有直說,就說今天不想讓他一個人待着,於是兩兄弟便開始喝酒。
顧安之的酒量本就沒有裴寒軒好,況且他當天還處於一種悲傷的極度壓抑狀態下。
俗話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喝了不到一個小時,顧安之就已經開始有些暈暈沉沉。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坐在旁邊不說話也沒有動靜的女人,終於動了。
在裴寒軒的提議下,她走到顧安之身邊,幫他倒酒。並自我介紹道:“我姓白,我叫茱莉。”
“白?!”顧安之這個時候已經有些醉了,聽到的話也只能聽進自己想聽的,他就抓住了這個白字。
於是擡起女人的下額,在看到那雙眼睛時,顧安之立刻愣住。
裴寒軒見他無意中找的人似乎開始有點效果,於是便找了一個藉口先離開。
走之前,他還特意吩咐女人要好好照顧他家老大。
這個女人是一個在酒吧推銷酒水的酒水妹,幾個小時前正好到他所在的包廂來推銷酒水,被他看到,昏暗的燈光下,裴寒軒還以爲看到了鬼。
也許是因爲燈光的原因,也許是當時的角度問題。總之,裴寒軒覺得那女人的一顰一笑活脫脫就是白若素的翻版,非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