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明,窗子微微開了一側,季安寧守着顧陽景睡了之後,她很有閒心的坐在窗子邊,擡頭遙望高天上的明月,她舉起茶杯示意一下,有了孩子之後,她的心彷彿總算能落在實處。她心情一直很好很好,閒雜人等無法影響到她的心情。
顧石諾從內裡出來,恰巧瞧見她舉杯示意的樣子,他往打開的窗子望去,外面空無一人。他再想一想季安寧剛剛的舉止,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她果然還是孩子心性,就是做了母親,她還能有着隨時玩樂的好心情。
顧石諾的眉眼彎了彎,他喜歡看到好心情的季安寧,他心裡面一直覺得季安寧的年紀小,是他要去用心呵護的人。季安寧回頭瞧見顧石諾的時候,她微微笑着把手裡杯子放在桌面上,她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帕子。
在顧石諾坐下來之後,她站在他的身後爲他擦拭溼發,順帶說一說今天宴席上面的人和事。她很是特意的點明馬伕人不太好相處的事實,說:“她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在這樣的場合,還帶着馬將軍寵愛的人一塊來赴宴,實在是賢良得讓人感嘆不已。”
顧石諾低聲笑了起來,他伸手把身後的人撈着坐在腿上,笑着說:“馬將軍的家事,馬伕人願意顯示給你們看,你有閒心就瞧一瞧,無閒心用不着去理這些小事情。”季安寧伸手摸一摸他的頭髮,覺得頭髮已經擦拭得差不多,便把手裡帕子放在一側。
她在顧石諾的懷裡挑選一個合適的位置,很是舒服的坐了下來。他們夫妻已經很久無這份閒心了,如今重新這般的親近起來,彼此都有一種新鮮的感受。顧石諾覺得季安寧爲了孩子,她冷落了他許多的日子,她現在的確應該彌補他一二。
季安寧無意識的直接伸手入了顧石諾的懷裡,她摸一摸他的胸,惹得顧石諾低頭抵着她的額頭說:“娘子,用不着這般心急,夜還長着,我就由着娘子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季安寧的臉一下子窘紅起來,她有心縮手回來,她又覺得太過明顯。
她很是不服氣的跟他說:“十哥,你太過陰險,竟然以男色來惑人。”顧石諾嘴脣輕貼了她的,他悶笑了起來,說:“娘子,你點了火,卻容不得我說一說。”季安寧的低語聲音,直接被他封住。
夫妻兩人多時不曾在一處過,季安寧生產過後,顧石諾一直爲了她的身體恢復容忍着,而在這一夜裡,他終於有一種不需容忍的衝動。夫妻兩人初初的生澀很快的進入狀態。天上的月亮移了方向,而房裡的喘息聲音,卻直到天明才漸漸熄了下來。
夜裡,顧陽景鬧了幾聲,都是顧石諾聽到聲音之後,他出來側房,把孩子接了進去,過後再把餵養過的孩子又送了出來。王四嫂子雖說是經了事的婦人,而且顧石諾表現得很是鎮靜,她的心裡面也明白,這個夜裡,男主子是不會輕易的放過女主子。
季安寧只覺得這個夜裡面,顧石諾變成她很有些不認識的人,他就不曾放過她,總是哄着她又哄着她。她睡了又給他磨得醒過來,以至於顧陽景到了她的懷裡,她才記起孩子夜裡要喝奶的現實。
可惜她心裡的這種顧慮,很快就被顧石諾誘惑得迷轉了方向。第二天,季安寧迷糊覺得天快要亮了起來,她又給孩子餵養過一回奶之後,她便沉沉的睡下去。直到天色大亮,顧陽景過來哭着尋她的時候,她這才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瞧見顧石諾懷裡的孩子,她伸手過去,顧石諾走了過來把孩子放到她的懷裡。顧陽景很快的吮起母奶,季安寧擡眼瞪着顧石諾。他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着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低聲說:“下一次,不再這般的鬧你了。”
季安寧瞪眼再瞧一瞧他,他笑着說:“我讓人送餐進來。”顧石諾很是自在的出了門,季安寧窘得臉紅了起來,雖說家裡無長輩,隨園裡人卻不會太小。她醒得太晚了,她都有些無法去面對人,彷彿人人都知道他們昨晚的事情。
顧石諾再進來的時候,季安寧和顧陽景母子坐在榻位上玩耍起來,母子兩人神情一樣的瞧向着他。顧石諾只覺得心裡滿滿的動容,他挨近季安寧坐下來,說:“你先吃一些東西,我來陪着陽兒。”
季安寧輕輕點了點頭,她樂見顧石諾願意親自照顧孩子。早餐送了過來,季安寧很是大口的用着餐,她一邊用餐還一邊抽空的瞪眼瞅着顧石諾。如果不是他太累着了她,她怎麼會有這般的飢餓不已。
顧石諾被她左一眼右一眼瞅得笑了起來,說:“我人在這裡,我今天又不去別的地方,你用了餐,再來仔細的瞧人吧。”得,季安寧又被人說了,她趕緊低頭用起餐起來。用過餐後,季安寧原本是坐在顧石諾的對面,卻被他拉着坐在他的身側。
季安寧很是有些興奮的瞧着他,說:“十哥,你今天有空在家裡嗎?”顧石諾很是輕淡的點了點頭,說:“近五日,我都有空在家裡。只是五日之後,我要帶隊去都城一趟,歸期暫時不定。你在家裡安心,這一趟只是例行軍事考覈。”
季安寧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說:“那位馬將軍會去嗎?”顧石諾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笑了起來說:“馬將軍的本人還是不錯,他這一趟會一塊去,他的年紀大了起來,他不能一直停在原位上不動一動。”
季安寧微微皺眉頭起來,低聲說:“那是不是你擋了馬將軍的路?他的夫人才會這般的多事?”顧石諾輕輕笑了起來,說:“我們誰也擋不了誰的路,馬將軍只是被馬伕人和他的紅顏知己擋了路,可惜他直到如今還沒有想得明白過來。”
“啊。”季安寧微微張口瞧着他,她的神情惹得顧石諾低頭親了親她,他很快的就離開。季安寧的臉微微紅了起來,他低聲笑着說:“寧兒,我們都老夫老妻了,如此親近纔是正常的夫妻人倫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