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爺瞧着季安寧就這樣的走了,他氣極拿房裡的東西砸了起來。季寶花聽到動靜立時趕了過來,她趕緊阻撓他的行事,說:“父親,誰惹你生氣?你把人傳過來好好教訓一頓就是,用不着這般氣壞了自已的身子。
季家一直有家法存在,這個家裡,誰也沒有父親大。只是父親一向慈悲心腸,對兒孫們教導喜用教導爲主,適當的時候,父親還是要用上體罰。外面說書的人常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季寶花的一番話說下來,季老太爺沉吟些許之後,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季寶花很有些失望的瞧着他,說:“父親,你這樣的慈悲心腸,只怕那頑固不孝之孫,是無法領會到父親的好意。”季老太爺很是用心的瞧了瞧季寶花,他轉而笑了起來說:“花兒,你在我面前都開始玩起心眼來了。”
季寶花羞紅了臉,低聲說:“父親,我不管怎麼做,你都能瞧得出我的用意來。我跟父親說那話,我是有私心存在,更多還是替父親覺得太不值得。她那樣的一個沒有孝行的女子,如何值得父親這般的去呵護她。”
季老太爺聽着季寶花的話,他默默的笑了笑,眼下也只有這個在身邊的女兒,會這樣來哄一鬨他。他嫡親的三個兒子,兩個大的早已經與他離了心,彼此維持着面上父子道義。而小的那一個自保尚且餘力不足,如何待他用心。
季寶花瞧着季老太爺面上的笑意,她的心裡越更有些羞憤起來,只是面上卻不敢表現得太過明白。她羞惱的說:“父親,是不是女兒又說錯了話?”季老太爺瞧着她輕輕嘆息一聲說:“你做得太過明顯了。你明知來的是誰,你是想借我的手來收拾她。”
季寶花的臉漲紅起來,她低聲說:“父親,我就是有些氣不過,爲什麼,她那樣的容貌品性卻有人上門打聽親事?”她吞下那句話“明明有許多男子暗示明示對她很有好感,爲何無一人長輩上門來打聽她的情況。”
季老太爺瞧着季寶花的神情。他輕輕嘆息一聲說:“你大哥二哥最不喜歡體罰人。她的父母雖說沒有在家裡,可是也不是我輕易能無原故教導的人。不過,今天她這種態度。我還是要好好的跟你的兩個哥哥說一說。
女孩子在自家要好好的教養,將來纔不會禍害到別人家,牽累到最後親家成仇家。”季寶花輕輕點頭,說:“父親。我一定要嫁給能擔得起事的人,將來父親在家裡就不用這般委屈的做人長輩。”
季老太爺很是欣慰的瞧着她。他低聲說:“東西顧兩家的小將軍的事情,花兒,你就別想了,那是鏡中花水中月。熟州城裡還有好些人家的男子正適齡。如今家裡你們四人都是相看的時候,你常跟着出去,好好的表現給人看。一定有慧眼識珠寶的人出現。”
季寶花順從的點了點頭,低聲說:“我聽父親的吩咐。我這兩年在兩位嫂嫂面前也會好好的表現。”季老太爺瞧着她輕輕點頭,提議說:“雖說現在有些晚,可是你還是要儘量讓你的兄長們對你起了同情心,他們纔會願意爲你親事盡一些心力。
父親是老了,在你的親事上面盡不了多大的力,你要爲自已多想一想,你求得一門親事,你終身有靠,父親就是去了,也能安心下來。”季老太爺多年的小官經驗,對季寶花還是很有些用途,她聽着季老太爺的話,也覺得此時不管如何,她不能直面與季安寧起爭執。
傍晚,季安寧在院子門口迎接到季守業兄弟,他們兄弟都很是詫異的瞧見她。季家從來不流行長輩歸來,晚輩在院子門等候的事情。季守業兄弟互相望了望,季守成笑着說:“寧兒,你今天出了門,恰巧在院子門口候一候兩位伯伯嗎?”
季安寧輕輕搖頭,低聲說:“我惹了事情,在院子門口候着兩位伯伯來求原諒。”季守業驚訝的瞧着季安寧,她的性情一向是喜靜不喜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季守成立時反應過來,低聲說:“你做了什麼惹惱了你的祖父?”
季安寧把事情說給季守成兄弟聽,她再說一次布氏對她的教訓。她擡眼望着兩位長輩說:“大伯,二伯,我知道我不應該閃避祖父砸過來的杯子,我應該由着他砸我一下消消氣。”季守業瞧一瞧她,語調平平說:“你要是傷了臉面,那豈不是讓外面人說你祖父不慈。
行了,你聽你大伯母的話,近期內就在一園內禁足。老園那裡不要去驚擾了你的祖母,你在悅兒的陪同下,可以去老園陪你祖母說話。”季安寧很是乖順的跟在兩個長輩的身後,她的神色寧靜,季守業兄弟暗自交換一下眼神。
西顧家雖說沒有來提親事,昨天,那位顧小將軍特意託人送信給他們兄弟,他已經跟家裡人提過,夏天時,他如果本人回不來,就由家裡長輩再來正式商議親事。季守業兄弟碰頭商量過後,他們認爲顧家的長輩們反對之下,顧小將軍只怕是太過一廂情願。
然而兄弟兩人先前那些着急擔心,近日瞧着外面的情形漸漸的放下來。自家侄女年紀小小就被那樣的人相中,哪怕將來親事不會成,可是暗地裡的名聲卻不會太差。只是這兩年不能相看商議親事而已,季安寧的年紀尚小,她等得起傳言漸漸淡了的時候。
在路口,季守業兄弟分道而走,季守業轉頭瞧着慢慢跟在後面的侄女,他放緩腳步等着她上前來。季安寧瞧見季守業的用意,她加快腳步稍稍後季守業半步,她笑臉望着季守業說:“大伯伯,我出來時,大伯母爲你煮好暖身湯,我聞着味道就知道好喝。”
季守業笑瞧着她,說:“大伯會分一碗湯給你喝,你今天陪大伯伯一塊用晚餐。”季安寧趕緊搖頭,她環顧四面後,低聲說:“我就分大伯伯的一碗湯喝,可不能跟大伯伯一塊用餐。祖父心裡生氣,我要跟你們一塊用餐,祖父就不會信大伯母罰了我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