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神色奇怪的打量他,說:“我自已的孩子,笨一點,自然有笨一點福氣。我爲什麼要嫌棄他們?難道我們要是有不聰明的孩子,你會待他們不好嗎?”
季安寧怒了,這第三個孩子還沒有生,做父親的人,已經擔心起多餘的事情。顧石諾輕輕搖頭,他低聲湊近季安寧的耳邊,說:“王將軍丟棄過親生的孩子。”
季安寧瞪大眼睛瞧着他,說:“王家小子與你說的家事?”顧石諾沉沉的點了點頭說:“其實王夫人不是王將軍的元配妻子,王將軍在她前面成過一次親。”
這樣的事情,王家小子竟然與顧石諾說了出來?季安寧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那小子別看年紀小小,他天生就很是奸滑,他怎麼會與你提這樣性質類似嚴重的家事?”
顧石諾瞅一眼季安寧說:“發生過的事情,不管如何總會有痕跡存在。王將軍的家事,他能隱瞞了得我們這些人,可隱瞞不了他祖家所在地方的人。
王將軍與他表妹青梅竹馬長大,年紀到了,雙方家裡人做主給他們成了親。”顧石諾想一想深深嘆息一聲,在季安寧催促的眼神下,他只有繼續說下去。
“王將軍與他表妹夫妻感情很好,成親之後生下一子,一家人日子過得快活。直到孩子兩歲的時候,他們一家人發現孩子不對勁來。
孩子天生癡呆,身體瞧上去不錯,可是腦子卻不行。王將軍的妻子很是疼愛孩子,可是王將軍卻無法喜歡孩子。
他的妻子過後又生子,卻難產母子雙雙去了。王將軍與王夫人成親之後,他就把那個孩子放棄在家裡面。
而王夫人是上次與王將軍鬧得很是激烈的時候,她才與家裡孩子們說出來,他們其實有一個兄長,只是幾年前因爲無人管,給人引到河邊淹沒了。”
季安寧說不出心裡的滋味,她此前一直覺得王家的生活氣氛不錯,卻不知道里面還隱藏着這樣的一樁前事。
顧石諾輕輕嘆息着說:“王家小子原本可以不來從軍,可是他知道那件家事之後,他心裡受不住,就跑了出來。
他與我說,他實在不想面對父親和母親,這些年,他們家的日子過得其實還行,他們明明可以在多年以前,就把人接回來,他們大家一塊照顧着。
結果就這樣讓那位兄長在家裡沒有了。他們還是事隔多年才知道,他們的母親竟然不是父親的元配妻子。”
季安寧輕呼一口氣,她低聲說:“我聽蔣家嫂嫂提過,前幾年,他們一家人可是回過家裡面,他們的親友和鄰居們就曾與他們透出一些風聲來?”
顧石諾伸手拍一拍她的頭,說:“算了,這是別人家的事情。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季安寧在他要退出去之時,她伸手拉扯住他。
在他不解的眼神下,她一臉堅定神情,說:“日後,我們孩子絕對不與沾親帶故人家成親,一定要雜交,雜交的聰明。”
季安寧瞧着顧石諾瞪大眼睛,她立時感覺到失言,她忙解釋說:“我覺得孩子天生腦子笨癡,如果不是生病的原因,那一定是血脈太親近的原故。
把壞的全湊在一起,纔會生出不對勁的孩子。就如你們家娶親,一定不會娶黑膚女子一樣的道理,你們寧願娶膚色白的女子,就是想生出來的孩子膚色好一些。”
顧石諾把她的手拉開,說:“我有事,懶得聽你胡扯出來的道理。”他下了馬車之後,季安寧深呼一口氣,這樣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如何細說下去。
有些表哥與表妹在一處,一樣生下聰明健康的孩子。而這個年代,如季家和田家這樣不喜近親成親的人家,並不是特別的多。
顧玫諾兄弟沒有選擇舅家的表妹們,那是他們的母親在婚姻大事情上面,讓孃家人太過失望又傷心,他們的舅家不想與他家有太多的來往。
顧家妯娌們大多數人的孃家,與顧家原本就沾此親。比如大房的一個嫂子是二房夫人的孃家侄女,而三房的一個嫂子又是大房的堂侄女。
顧大少奶奶的管事婦人與季安寧說這當中的關係時候,直接把季安寧聽出蚊香眼,好半天都無法清明過來。
她那時節很是感嘆的說:“那時候,怎麼沒有人跟我們這一房小九爺和小十爺牽線呢?我覺得我們這一房兩位爺的品行相當不錯。”
管事婦人當時就笑了起來,說:“我在這裡待久了,聽人說,那時是有人想要爲我們主子爺與孃家人牽線,只是那位老妾當家的時候,她想成全她孃家的人。
結果別房的人,一個個就歇了這門心思。後來的事情,據說是我們主子爺堅決不肯,而家裡的當家長輩們也瞧中我們家小姐,那時候老太爺也點了頭,就成了事。”
有關老妾的豐功偉績,管事婦人隨口就能道來許多樁事。管事婦人說:“她孃家的人,見到兩位嫡少爺身邊都挨不上來,就有心要親上加親。
那一位知道孃家侄女的品性,自然是不肯成全孃家人的心意。就這樣,聽說兩家是斷了來往,而她孃家侄女們都喜歡去富人家中爲小妾。”
wωω◆ ttКan◆ co 一個家裡面,有些事情是不能開張,一旦開了張之後,家裡的風氣壞了,一家人的婚嫁就一樣會有問題。
季安寧很是好奇的打聽起來,問管事婦人說:“她家裡的女子爲了過好日子,都喜歡爲妾嗎?”
管事婦人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其實老妾的侄女們都生得美,她們的屁股都比較大,瞧上去很能生。原本家裡有幾個少爺瞧中過她們,只是老妾一心想把她們塞給兩位小少爺。
家裡少爺們這一點好,怎麼都不會跟自家的兄弟爭女人。然後我們這一房的兩位小少爺不肯接洽她們,後來事情不行,她們只能趕緊挑選下家。”
或許是在路上,閒得讓人發慌,季安寧比平常好奇心重太多。顧陽景和顧雪景太可愛,幾乎都用不着季安寧照顧,他們白天恨不得長在馬背上面。
季安寧對管事婦人提過老妾的事情,她心裡生起好奇的神情,她覺得有時候,也要瞧一瞧顧石諾的心情,再來看一看,可不可問一問那些舊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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