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老爺納了他爲嫡子正在相看的女子爲良妾,這事情在城裡引起很大的轟動,誰都沒有想過最後的結果,會是這般讓人想象不到的啞然。城裡的風聲頓時有所改變,有人言及顧七老爺心悅那個女子久了,只是因兩人的年齡相差太多,他只想在近處看護着那個女子。
顧七老爺聽了身邊長隨說着外面聽來的流言,他心頭血都要噴出來。他是被他嫡親父親算計一回,如今他和她已經造成事實,他再去說那些辯解的話,衆人只會說他佔了便宜還要故意裝正人君子。
顧七老爺尋他嫡親的父親論理,父子兩人在書房裡相見。老太爺瞧着不成氣的嫡子,想着當家兄長說的話,他心裡惱怒不已,怒目瞧着他說:“你不去陪你房裡的小妖精,趕過來煩我做什麼?”
顧七老爺眼尖的瞧見老太爺手裡拿着的是戲本子,他的心裡怒火燃燒起來,衝着他叫嚷起來,說:“父親,你爲我納妾前,爲何不告訴我,她是我爲小十兒相中的女子?”“哧,老七啊,人已經給你拆包用了,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裝相了。
你要是與她無心,爲何拼命要把她小十身上拉扯去?你還不是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就是摸不着,你能常看到她也是好事。”老太爺很是平淡的跟着顧七老爺說這一番話,其實他經兄長說教過之後,他心裡對自家嫡子的品性都有些存疑起來。
老太爺原本不理事,可他聽兄長們的分析之後,他的冷汗是出了一身,顧家可容不得那樣的醜事。老太爺想着顧石諾常年不在家,如果要娶那樣一個美貌女子在家守空房,而顧七老爺人到中年,身上有一種中年人的成熟氣質,正是吸引芳心寂寞女子的大好年紀。
也許最初翁媳無事,彼此守得住各自的分寸。可是時日一長,那樣一個不安分的女子,她要是起心勾引男人,顧七能擋得住那種誘惑力嗎?老太爺正是出於這一點出手,而他是不行事則已,一行事,不管不顧他都會想法子成事。
老太爺先是跟商家好好商量,可那人家如何會願意女兒從妻室變成妾室。顧老太爺很是痛快的跟商家說,如果他們不爲女兒選擇進顧家爲顧七的良妾,那還有另外一種最適合他們女兒的選擇,她還不曾定親就惹來滿城風雨,那只有出家是她最好的選擇。
那商家瞧着老太爺的神情,他的心裡有些打鼓起來。他們家的老人家曾經把這位爺年少時的事情,當成笑話說給他們聽。如今他們自已面對他時,總算明白他渾不吝性子的來歷。這位老人家分明是今日就要成事,而他們現在不做選擇,只怕他就要讓身後人來砸店鋪。
老太爺笑意吟吟的搓了搓手,他笑着說:“我瞧着你們店裡的東西有些不地道,你們可是冒了別人的名號啊?”商家只覺得手裡捏着冷汗水,他伸手把自家婦人趕在身後去,在她要說話時,他嘆息着說:“此事容我們夫妻和孩子商量,明日再給府上決定。”
老太爺笑着摸一摸鬍子,說:“我不着急啊,我在你這外面等着你們商量的結果。今天可是難得吉日,你們商量好了,我好吩咐兒媳婦爲你的女兒準備一間新房出來。”商家婦人腳要跳起來說話,可是她的嘴巴給男人捂住。
老太爺神情淡定的坐在外面,有客人進來,他很是淡定的跟人說:“東家有喜,今天不做生意。”自然有好奇的事主尋問起來,大家瞧着這位老太爺年紀,實在想不起商家會有怎樣的喜事。
老太爺身後自有口齒伶俐的小廝把前因後果說出來,大家原本就很是奇怪爲何顧七老爺總是出入這一家人,他嘴上說是想爲嫡子相看,可是他的嫡長子可是說得很是明白,他弟弟的親事,早在過年時在西顧家長輩的支持下,就已經商定好了。
西顧家的當家人,他們是絕對不會爲家中嫡子選擇商家女子爲妻,何況顧石諾的前程不可輕估的時候。現在大家悄悄跟外面守着的下人們打聽起來,他們聽說是顧七老爺的父親,大家心裡多少明白過來了。
原來顧七老爺藉着兒子的名義,他早已心許商家的小女子。而有人曾瞧過顧七老爺在店裡時,那個女子嬌笑向着顧七老爺說話。他把眼見到事實說出來,自然就有人傳開去,還有人做證,他們曾經也瞧過顧七老爺與那位小女子情意相許的情形。
老太爺笑眯眯瞧着風向吹得歪倒一邊去的情景,等到商家夫妻聽到消息出來的時候,此事他們就是不贊成,在這個城裡,他們女兒的名聲已經毀了。而他們做生意的人,如果沒有好的名聲,受累的還有生意。
他們不可能爲了一個女兒,累及到一家人的生計,他們咬牙同意老太爺的提議,只是他們還是爲女兒做了最後一步的努力,就是要把良妾身份登尋進官冊,免得將來女兒在顧家受妻室折磨驅趕。
老太爺到此時自然不會提醒他們,顧七夫人的手腕如有那麼的厲害,顧七房裡也不會有那位妾室獨大多年的事情發生。老太爺拿出私章蓋在良妾書文上面,他派小廝送去官府登記。他笑着跟商家說:“今天是好日子,傍晚時,我們家會派花轎來接人。”
商家夫妻是多月之後,知道顧七夫人是那樣一個立不起來的主母,他們心裡悔得恨不得收回那天的話。官冊登記的良妾身份,註定他們的女兒這一輩子無法由妾轉爲妻位。而他們瞧着來探親的女兒,提着大包小包回孃家,他們的心裡又歡喜起來。
他們想着女兒要是爲妻,他們家可是要先賠出一大筆的嫁妝出去。如今她爲妾室,雖說名聲有些不太好聽,可是有顧七老爺寵愛着她,她是後院第一人,那家裡跟着能得到的實惠,這樣明顯是要比她爲妻好太多。
商家夫妻的心平下來,瞧着女兒面上時不時閃過的不悅神情。夫妻兩個狠狠的警告女兒之後,他們聽見女兒含着淚說:“我見到那個人之後,我就悔爲何要點下頭應承爲妾。”商家婦人明顯比女兒清醒許多,她冷笑着說:“那隻不過是顧七輕許哄騙你的話,你如何能當真事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