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子陵和飛馬牧場的其餘大小頭目們都極力去勸阻,但最終,雙龍軍的大帥寇仲就還是和飛馬牧場的美人兒場主商秀珣在經過一系列的,如同是賭氣那般的激烈交鋒後,就還是達成了一個賭約。
其大概內容則是這般:
若寇仲和徐子陵僅僅憑藉目前飛馬牧場和倆人的力量真的能擊潰來襲的四大寇賊軍,保住飛馬牧場並擊殺四大寇,且還不讓四大寇中的任何一人逃脫的話,商秀珣便嫁與那寇仲!
當然了,前提是日後寇仲能打下中原吞併竟陵並有鼎定天下之勢!
到時候,商秀珣便順勢而爲,充作寇仲那後宮佳麗之一併爲雙龍軍打天下貢獻飛馬牧場的全部力量?
而如若不能……
徐、寇倆人便直接解散雙龍軍並率領精銳前來牧場作一守衛牧場的執事頭目,從此再不去作那打天下當皇帝的念頭!
毫無疑問!
以上的條件,不管是對飛馬牧場、對商秀珣還是對寇仲以及目前形勢大好的雙龍軍來說都是十分苛刻和不公平的,任何一方輸了,只怕都會付出極其巨大的代價?
可惜,寇仲不知道是因爲下不來臺還是真的成竹在胸,最後就還是不顧徐子陵的強烈反對給答應了下來。
而當晚,在牧場主商秀珣宴請兩人並用過晚餐,在散去並囑咐徐子陵一些事情後,寇仲便連夜離開了兩人的那住所,一副鬼鬼祟祟是的樣子,也不知道往什麼地方去了。
於是,對寇仲的決定無可奈何的徐子陵沒別的辦法,就只能耐着性子在房間內打坐修煉着,並耐心等着寇仲的歸來。
……
而此時,距離徐子陵和寇仲兩人所在的小院不遠處的商秀珣主院的閨樓二樓上的某個房間裡,沐浴更衣出來的商秀珣正坐在一面大銅鏡前梳妝打扮並任由她的侍女小娟服侍着,就那麼意興珊地梳理她那披肩的秀髮。
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她那新浴的美人兒倩影,那半梳髮理雲鬢的嬌俏神態以及神情間美眸流露的情絲,就自是美不勝收奪人心魄。
只可惜,在這裡只有這主僕二人而已,並沒有第三人,所以,平日裡英氣颯爽的美人兒場主眼下那溫婉如玉的姑娘家姿態,就並不擔心會被外人給瞧了去。
“小姐……”
“我看你好像一副心煩意燥的樣子……”
“有什麼心事嗎?”
擺弄了一會商秀珣的頭髮,儘可能將它們給攤開並等待陰乾的侍女小娟想了想,便突然開口問道。
“哎!”
“小娟……”
“眼下四大寇即將來襲,周邊的各大勢力卻冷眼旁觀各懷心思,我又怎麼不心煩呢?”
輕嘆一聲,一直盯着銅鏡裡自己那模湖面龐看着的商秀珣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思,直接將她的煩惱給說了出來。
“嘻!”
“小姐,真的僅僅是因爲四大寇嗎?”
“我可是聽說了的……”
“你今天,可是和那和寇仲打賭了的,那事情是認真的嗎?”
“!
”
“當然是認真的,那麼多人都在場,還能有假?”
“啊?”
“可是!”
“小姐,萬一……”
“萬一……”
“萬一他們真的辦到了的話,你豈不是真的要嫁給那小子?”
“哦?”
“小娟,聽你的話,你好像覺得那個寇仲不行?”
“你是覺得他長得醜還是別的?”
“不!”
“不是啦……”
“小娟只是覺得,他好像比起去年來的那個翩翩如玉的李閥李公子來差遠了呢,做事說話也毛毛躁躁的,一點都不成熟!”
“而且,他可是比小姐你都小了三四歲呢!”
“李公子?”
“你說的是那個李世民吧?”
“呵!”
“他確實挺好的,只可惜,他是李閥的二少爺,我這區區一介草民,哪裡高攀得起?”
“……”
“小姐!”
“你還沒說呢,萬一那個寇仲真的打賭贏了呢?”
“呵!”
“放心吧小娟,即便他們僥倖打退了四大寇,可只要是放跑了一個,咱們就可以打死不認賬的!”
“到時候……”
“哼哼!”
“!
”
“小姐,你是故意的,本來就沒指望他們能贏?”
“那當然!”
“阻止四大寇攻打進來,咱們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可到時候四大寇要跑,咱們可以不幫忙的啊!”
“呀!”
“小姐你可真狡猾!”
“閉嘴!”
“那不叫狡猾,那叫謀略!”
“是是是……”
“小姐最厲害了!”
“……”
就這樣,在閨閣秀樓裡,商秀珣和她的侍女小娟主僕倆人一邊梳理着還有些溼意的頭髮,一邊說着她們的體己話,絲毫沒發覺有人已經利用高超的身法悄悄繞過了飛馬牧場那護衛們佈下的重重關卡和崗哨,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了她們的秀樓門外,並貪婪地看着正坐在梳妝鏡前的主僕倆人。
“喲!”
“如此良辰美景……”
終於,那人忍不住了。
“嘿!”
“商場主竟還尚未成眠,想必一定是閨閣寂寞,想要一個俊俏的郎君來愛撫解悶吧?”
“在下不才,原自薦枕蓆!”
“不知場主覺得在下如何?”
忽然間,就在主僕倆繼續小聲地準備繼續說着一些悄悄話時,冷不丁地,她們的秀樓大門竟被人給推了開來?
然後,一個尖嘴猴腮且下巴處還長着一撮雜毛的中年男人闖了進來並滿臉猥瑣地獰笑着。
而那個有着冷酷可怕又淫虐的目光,還不住地在商秀珣主僕倆人的身上瞄來瞄去,嘴角滿是猥瑣笑容的男人,不正是那個四大寇之一的「焦土千里」毛燥又是誰?!
“!
”
“原來是你這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四大寇!”
“你是來送死的?”
看到闖到自己閨樓裡並口出狂言的人竟是當初曾來飛馬牧場關隘前挑釁,但是卻被她們的守衛亂箭逼退的「焦土千里」毛燥,商秀珣心下不由大怒,然後竟不思先出聲示警求救,反而是一把抓過牀邊的長劍並嬌叱着朝對方先發制人地攻了過去。
於是……
沒什麼意外,商秀珣還是過分高估她自己的武力了,同時也過分低估了那個「焦土千里」毛燥的能耐,以至於才區區一招,她就被對方奪取了長劍並點了穴道,且還讓那本屬於自己的寶劍橫到了她的脖子上?
“你!
”
“快!”
“小娟!”
“快去喊人!
”
看到自己竟這麼不堪一擊,不僅穴道被封再也提不上絲毫力氣,甚至連大聲說話都辦不到的商秀珣心下一急,然後不甘心就此受辱的她,就自然是當機立斷,勉力朝着房間裡的那個正傻傻站着,同時還有些不知所措侍女小娟急聲提醒道。
“!
”
“快來……”
聞言,那小娟一個激靈,於是第一時間朝着其中一扇打開着透風的窗邊衝去。
“?!”
然則,沒有等那個小娟衝到窗邊並放聲大喊,「焦土千里」毛燥竟率先閃了過去,然後一個手刀就擊到了她的脖頸後,讓她雙眼一翻白便徑直軟倒在了窗邊。
“嘿嘿……”
接着,將商秀珣的寶劍丟到了地上後,毛燥便得意地獰笑起來。
“好俊俏的一個俏奴婢!”
“正好!”
“主嬌婢俏,本大爺今晚走了大運,來個一箭雙凋共赴巫山,豈不快哉美哉?!”
看到那十四五歲的小娟竟也是一個俏麗的小美人,「焦土千里」毛燥心下大喜,於是,他先是將其抓起來往牀上一甩,接着就淫笑着朝商秀珣走去,準備先關上房門然後將大美人也丟到牀上,接下來今晚他就可以爲所欲爲,盡情地享受眼前的大小美人主僕了。
然後……
等他享受完了再帶回去,等明日一早,他們四大寇就將這主僕倆光熘熘地綁在木牛馬車上並押到飛馬牧場的那該死城關前,到時候,用主僕倆將那些守衛引出去,那樣一來,這個飛馬牧場也就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唰!
“??”
糟!
然則,沒等心下想着美事的「焦土千里」毛燥將房門給關上,一道劍光勐地閃來,讓他不得不抽身急退,徑直退到了剛剛那小娟站着的窗邊並驚疑不定地朝着門外那黑乎乎的走廊看去,並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手持長劍緩緩走進來的年輕劍客。
“!
”
“是徐子陵?”
“快!”
“快幫我解穴!”
“他是「焦土千里」毛燥!咱們快點讓人來幫忙,可別讓他跑了!
”
發現來人正是‘雙龍’之一的那個徐子陵,心下大喜過望的商秀珣趕忙急聲催促道。
“噢?”
“他就是「焦土千里」毛燥?”
“哈!”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先是一怔,接着徐子陵便輕聲笑了起來,同時還不忘出言安撫商秀珣道:
“商場主莫慌!”
“區區一淫賊……”
“晾他不能在子陵的手中過得三招,你且看好了!”
這段時間,經過了‘和氏璧’以及‘邪帝舍利’的加持和磨鍊,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經脈和功力都大有長進,以至於那劍法也隱隱有大成之兆的徐子陵就當然是沒有將那「焦土千里」毛燥給放在眼裡。
所以,他就也不急着去給那個商秀珣解穴,反而是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的同時,緩緩舉劍擺了個‘無痕意決’的架勢,做好了隨時拿下那「焦土千里」毛燥項上人頭的準備。
“你!”
“你可別搞砸了!”
“他很厲害的,還是先幫我解穴的好!”
商秀珣一惱,然後趕緊嗔怪地嬌叱着。
要知道,她剛剛可就是因爲自視甚高和輕敵才導致差點陷身那淫賊之手的,現在徐子陵又要逞強,生怕對方有個好歹然後連累自己的她,就還是覺得先幫她解穴,然後她出去大喊一聲,讓牧場的衆頭領和侍衛們圍上來殲滅對方比較穩妥一點。
“……”
可惜,徐子陵並不買賬,也不說話,只是暗自凝聚着劍意,並做好了發出雷霆一擊的準備。
“噢?”
“你就是那徐子陵,今天才來牧場就放話要滅了我們‘四大寇’的雙龍?”
“桀!”
“區區一個毛頭小子,毛沒長齊就敢在大爺的面前逞能耐,你以爲……你是你們的那「獰熊」師父?”
“那……”
原本看到事不可爲正驚疑不定,就打算從那窗戶逃走的「焦土千里」毛燥看到徐子陵竟沒有聽那個商秀珣的話,也更沒有喊人來,他不由心下大喜。
“那就去死吧!
”
然後,他不等那倆人繼續說話,便獰笑着揚起手裡的浮塵,率先一步朝着徐子陵衝了過去,打算先拿下少不更事的徐子陵,接着繼續再去享用他的大小美人。
而且,他心下決定了!
到時候,他也不急着去殺掉那個徐子陵,就只是將對方給點穴並丟在地上,讓其好好看着他是怎麼一龍二鳳去和那大小美人兒巫山雲雨的!
就姑且是當做一回好人,好好地教那種毛頭小子領略那人倫美事?
“!
”
無痕劍意!
看到對方用浮塵朝着自己的手腕捲來,且隱隱有着控制自己規避路線的用意,徐子陵嘴角先是閃過一絲笑意,然後,他便依着‘無痕劍意’令自身脫離控制的瞬間,還反過來在剎那間用那漩渦般的氣勁和劍意反制了對方。
“??”
不好!
萬萬沒想到,自己全力出手的必勝一招竟被對方給輕易躲開了,且自己的身形還忍不住一個趔趄往前那古怪的漩渦氣勁中心撲去,這情形,讓「焦土千里」毛燥心下一慌,就不得不趕忙準備收招並重新穩住身形。
然則……
“風雷一劍!
”
唰!
沒等「焦土千里」毛燥收招並重新穩住身形,他就只看到了一道劍芒急速朝着他的脖頸刺來。
然後……
“?!”
在他堪堪拿着手裡浮塵去抵擋的瞬間,卻又看到,那徐子陵竟突然消失不見了?
“!
”
“你什麼時……”
接着,眼角的餘光發現徐子陵竟來到了自己的身後,也就是自己剛剛站立的那窗邊後,「焦土千里」毛燥剛想去說點什麼,卻驚覺自己說話的聲音竟有些漏風?
接着……
等他下意識地用左手摸向了咽喉時,才驚覺一陣陣痛入骨髓的刺痛涌入了腦海中?
“??”
再然後……
隨着那瘮人的血霧從他的脖子處飈射了出來併發出陣陣‘呲呲呲’的細微聲音,瞬間將他的雙手給染紅後,他便只覺一陣陣的天旋地轉,然後噗通一下重重地摔到了商秀珣的跟前,將她的繡花鞋和花白的長裙給染紅的同時,整個人只抽搐掙扎了兩下後就再也一動不動了。
“……”
見狀!
看到那個據稱修煉兩儀奇功,使用佛塵作爲兵器,爲人邪戾,向來以姦淫婦女爲樂的‘四大寇’之一的「焦土千里」毛燥竟就這麼真的在兩招內死於徐子陵手中,商秀珣就當然是驚得瞬間就瞪圓了眼睛,然後都顧不上繼續去催促徐子陵給她解穴了。
要知道,剛剛還自認劍法不俗的她,在那「焦土千里」毛燥的手上可是連一招都過不了的,可現在,「焦土千里」毛燥卻反過來在對方的手上兩招送命,這兩相比較起來,豈不是說她和雙龍間的差距有着雲泥之別?!
“你……”
“那寇仲,也跟你一樣厲害嗎?”
“你們怎麼變得這麼厲害的?”
許久,看到那徐子陵收劍歸鞘並面無表情地朝着自己走來,商秀珣在驚愕之餘,便趕忙開口輕聲問道。
“仲少啊?”
“唔……”
停下腳步並微微沉吟了一會後,徐子了還是搖搖頭如實說道:
“戰陣廝殺以少敵多,我不如他!”
“但……”
“公平對決切磋武藝的話……”
“他則略遜我一分!”
說着,徐子陵也不解釋他們爲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更不敢去說那‘和氏璧’以及‘邪帝舍利’的事情,只是隔空用了‘破穴指訣’的手法解除了商秀珣的穴道後才繼續說道:
“好了。”
“今晚,好像就只有這個「焦土千里」毛燥一人闖進來而已,商場主還是讓人前來收拾一番吧!”
“子陵先告退了!”
說完,感知了一番,確定了周圍再沒有別的敵人後,徐子陵便也不去多說,拱手行了一禮後便直接轉身就走。
“……”
“呀!”
等到徐子陵悄然離去,許久,有些呆傻然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商秀珣才勐然回過神來。
“小娟?!”
“快醒醒!”
接着,她先是衝到自己的閨牀邊,發現自己的侍女小娟沒甚大事,然後再看看倒在地上的「焦土千里」毛燥一眼,看着對方死不瞑目的屍體以及那鮮血流了一地的情況後,這才走到窗前並朝着外邊那些仍舊呆呆傻傻守在院門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侍衛們怒聲大喊着道:
“快來人!
!”
“四大寇都殺到姑奶奶的房間裡了,你們這些廢物還在那傻站着作甚?!”
“快點!”
“讓人來收拾屍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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