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佩羅如同墮落的隕石一般,從空中摔了下來,重重地摔到地上,濺起一片碎石。但更致命的是他胸前的血咒,塔佩羅能感到,血咒正一寸寸地腐蝕着自己的肌膚,漸漸煮沸自己的血液。
“啊……馬潔恩!”塔佩羅痛苦地在地上抽動着,連長槍都顧不上了,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聲慘叫着,“救我……馬潔恩!”
“你是怎麼做到的?”馬潔恩絲毫不顧塔佩羅的**,也沒有在凝視水晶球中即將被跟蹤到的小恩斯,驚訝地向赫納問道,“血咒怎麼能轉向?”
赫納沒有回答他,而是冷冷地問道:“嘶……你……不救他麼?”
馬潔恩看着塔佩羅抽搐的身體,搖了搖頭:“血咒已經打入了他的心臟,救不活了。”
塔佩羅慌了,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爬到馬潔恩的腳邊,懇求地說道:“不會的……馬潔恩……你一定有辦法……”
馬潔恩舉起手中的法杖,對着塔佩羅的腦袋,唸了一句咒語。
法杖閃過一道電光,打穿了塔佩羅的顱骨,深紅的血液混雜着**,濺了一地,甚至染紅了馬潔恩的長靴。
“我能幫你的,只有減輕你的痛苦。”馬潔恩對着塔佩羅癱軟下來的屍體,毫無感情地說道。
“嘶……你真夠狠的。”赫納的呼吸漸漸平緩了起來,他能感到被惡魔角刺延緩的神經,再次恢復靈敏,“塔佩羅對你還算是忠心,有必要殺了他麼?”
“你還沒有說呢,你是如何逆轉血咒的?”馬潔恩對於眼前的情形非常好奇,在他的知識理論中,逆轉一個由魔力鎖定目標的指向型魔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現實卻發生在了眼前,這個黑暗精靈實習生,用現實推翻了馬潔恩對魔法的常識!馬潔恩暗暗想到,只要他能知道逆轉發生的原理,就能在法師的對戰中,立於不敗之地。
“爲何要殺了他……”赫納沒有理會馬潔恩的疑問,仍然對塔佩羅的死耿耿於懷,“血咒是你下的,你可以解除它。而那個什麼……逆轉訣竅,難道比夥伴,比搭檔活生生的命更寶貴麼?”
“解除血咒是相當費勁的一件差事,何況,就算我解除了血咒,這個傢伙也只剩半條命了。哼,我可不會浪費任何魔力在一個半殘廢身上。”
“就算他是你的同伴也不行?”赫納的眼角抽搐着,他爲剛纔差點逼死自己的長槍戰士感到難過。
“同伴?不好意思,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相信的,只有我自己!”馬潔恩歇斯底里般大聲說道,“能死在我手上,是塔佩羅的榮幸!而且這種榮幸,你們兩個也即將享受到。”
赫納閉上了眼睛,猛地睜開,瞳孔中彷彿透出一股殺氣,他惡狠狠地向馬潔恩咆哮道:“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那又怎麼樣?”馬潔恩的手,撫過他法杖的護手處,“至少我還活着,而帕傑羅卡、塔佩羅都死了,不是麼?”
“他們回到了黑暗之龍的懷抱,而你……嘶……卻生不如死。”
馬潔恩頗有些不耐煩地舉起手中的法杖,比對着赫納,接着說道,“我可沒空再陪你廢話了,密探實習生!至於逆轉訣竅,如果你不願說的話,我可以在你身上實驗,直到我瞭解爲止!”
馬潔恩的法杖閃動着電光,他的腳下蔓延着法陣的光芒,甚至沒有唸咒,法杖的頂端就放出了一記閃電球。
赫納揮手擋住,電球被他手中的防禦性吸魔所法陣阻礙,不甘地在空氣中漸漸消散。
“怎麼不把它反射回來?”馬潔恩詭異地笑着問道,“難道是覺得剛纔的魔法威力太小?”
這次的法杖開始被一層綠光籠罩,馬潔恩也念起了咒語,一道閃光過後,綠光凝結爲綠火,朝着赫納撲去。
綠火蘊含的龐大能量讓空氣都爲之顫抖,赫納天生的危機感讓他不敢硬接,迅速閃到一旁,綠火直接打到了後面一片鐘乳石上,劇烈的爆炸讓整個山洞都在顫抖。
“哈哈,這次又太強了,不敢接了是麼?”
火流星,瓦諾納吸能術,奧術飛彈……魔法一個接着一個,從馬潔恩的法杖中放出,赫納或躲閃,或用吸魔法陣硬接下來,但沒有一個能反擊回去的。
“怎麼?覺得這些都不合你胃口?沒事,我可以慢慢陪你玩,直到你使用出逆轉爲止!”馬潔恩的笑聲越來越尖銳,彷彿是能穿透靈魂的女妖嘶吼,在他眼裡,這場戰鬥已經牢牢掌控在了他的手裡。
“等等!”赫納大吼道。
連續高強度的對抗,讓赫納感到精力與體力,都在飛速的下降。如果不能速戰速決,遲早會被馬潔恩玩死。
“終於願意說了麼?”馬潔恩稍稍揚起了法杖,讓剛纔未發射出去的寒冰激射,轉化爲魔力,重新迴歸於元素。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逆轉。”赫納解釋道,“從一開始你們就弄錯了,血咒的目標並不是我。我停止壓制血咒的時候,它只是重新去追逐它原先的目標。”
“不是你!”馬潔恩驚訝地看了看身後的林傑,又轉眼看着赫納毫無變化的表情。
“我懂了……你竟然利用那種未知的力量,爲別人擋下了血咒!”馬潔恩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他始終想不明白,赫納爲何要冒那麼大的風險。
“不好理解麼?嘶嘶,也難怪,對與你來說,除了你自己以外,別人都是螻蟻般的存在。”強烈的魔法波動,在赫納的手中閃耀——從剛纔的戰鬥中,卡索彌爾已經吸收了足夠的能量,是時候讓它從虛空中顯出身形了!
“你有什麼理由?”馬潔恩喝問道,“就是爲了讓我們以爲,你被血咒鉗制住了麼?”
赫納搖了搖頭:“我當然有理由。我懂得珍惜身邊的人,珍惜生活。而林傑,是我的搭檔,也是我現在唯一的朋友。”赫納雙手合緊,從虛空中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天空之龍伊拉斯的神器——卡索彌爾。
馬潔恩頗爲忌憚地看着赫納手中的長劍,他能明顯感到,這柄劍散發出的威壓,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亞山諸神!這就是那個‘未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