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之前戰

曾經,我也那麼深深的愛着一個人,爲了她,我寧願變成那醜陋的生物,只爲了能呆在她身邊,我將自己交給了魔鬼,簽下了出賣靈魂的契約,她卻用一種極端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留下我生生世世活在這世間,永生不死的被痛苦折磨。

兒子,那個被我一手帶大的兒子,我做了什麼,我爲什麼會那麼憤怒,他那充滿悲傷的眼神,至今還在我的眼前,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從此我便再也沒有任何感情,除了憤怒,再無其他。

曼迪亞醒了,在黑暗中醒來,夢見了什麼,感覺是那麼悲傷。悲傷?難道我還殘存着這種無用的感情麼?

羅斯將裝滿鮮血的杯子遞到了他的手上:“阿爾提米斯在外面,等了有一會了。”

曼迪亞點點頭,示意讓她進來。

阿爾提米斯緩緩走進來,摘掉斗篷,一頭長長的金髮披散了下來。曼迪亞望着她,美麗的阿爾提米斯如同一朵蓮花,美好,明亮,站在那,如同黑暗中的一絲光明。

“說吧,你來做什麼。”

“星星在尼泊爾的上方排成了一條線,精靈國要有大事發生,我透過水晶什麼都看不見,但我能聽見黑巫師的召喚,魔王路西斐爾已經開始復甦,黑巫師希望你能加快行動。”

“知道了,你下去吧。”曼迪亞揮揮手指,阿爾提米斯退下了,星星在尼泊爾排成線,那麼,美狄亞的權杖的確已經出現了,精靈國,自己已經有多少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太久了,久得已經快忘記了,忘記那曾讓他魂牽夢縈的故鄉了。

戴安娜站在夜空下,深深的呼吸着,就要天亮了,又該回到那個黑暗的空間去了,陽光,那是什麼感覺,溫暖是什麼,她伸出手去,儘管現在還是深冬,但她沒有任何感覺,她摸着自己冰涼的皮膚,長嘆了一聲。哪怕一次都好,她多想站在那種陽光之下,他是怎麼做到的,他在陽光下的笑容,那麼燦爛,那麼……

“戴安娜,你該回去了,”阿諾走了過來,“太陽就快升起來了。”

“走吧,回家。”回到那陰暗的角落去,直到黑暗再次來臨。

獵手們都來到了坎貝拉,從踏進坎貝拉的那一刻,他們都感到了那來自黑暗的力量。午後的陽光懶懶的曬在城堡的客廳,一行人來到城堡,雖然他們早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然而在看見霍雷修的那一剎,他們還是無法抑制自己的驚奇。

那個孩子,正靜靜的躺在陽光下,略長的黑髮鬆鬆的紮起,白皙的皮膚,輕輕瞌起的雙眼,均勻的呼吸,那分明是一個睡夢中的天使。

“可憐的孩子。”戈登不禁嘆息道,“他該受了多少苦,這不是他該揹負的命運。”

雷爾夫長吁着附和着:“我們都是有兒女的人,如果他是我的兒子,我也會不惜一切去救他的。”

海倫拿下斗篷的帽子,輕輕走到了霍雷修面前,蹲下身,將手放在了他的額上,霍雷修醒了,他看見了一雙美麗的眼睛,他覺得自己聽到了精靈的聲音,那聲音讓他覺得好安心,他呢喃着:“你是阿米爾叢林中的精靈麼?”

海倫笑了,她的笑容那麼迷人,她的聲音那麼甜美:“我們不是精靈,但從現在開始,我們都是你的守護者,我們會一直守護在你周圍,讓那些黑暗和痛苦都離開你,再也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

霍雷修擡起眼,越過她,看見了那麼多和善的笑容,那就是獵人家族麼?他們那充滿善意的眼神,給了霍雷修無限的信心。

“星星在尼泊爾上空連成了一條線。”海倫將手放在水晶上,但什麼都看不見。“我無法看見任何東西,似乎有什麼阻隔了水晶球的力量。”

“我們應該分頭行動,曼迪亞已經開始大肆進行吸血鬼的初擁,他的部下遍佈在世界各地,我們應該馬上聯繫其他國家的獵手們,這已經不光是英國本土的鬥爭,如果任由他胡作非爲下去,會大亂的。”

“被封印沉睡的Methselah(四代血族)5人中有3人是狂熱的主戰派,1200年前,以他們爲中心的聖戰死去了難以計數的人。所以,我們要各自回自己的家族,去組建起能夠戰鬥的戰士,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戰爭,既然無法避免,那我們就全力應戰。”

吸血鬼的議會提前到來。Elder的12長老此時正聚集在威廉城堡的議會廳中。

“獵手們已經在行動了,看來戰爭已經避無可避,最近發生的大規模初擁,因爲毫無章法,能生存下來的新生吸血鬼是少之又少,而且,Anarch已經公然開始跟我們對抗,這些長期在外遊蕩的叛逆者,我們又該拿他們怎麼辦?”

長老們在激烈的爭吵着,他們中有部分人並不同意跟獵人展開大規模的戰爭,他們認爲,獵人們維持了多年的條約突然取消,一定有不爲人知的秘密,甚至有人開始質問起兩年前法國的那場小規模戰爭。

“我們知道,兩年前您曾派了支小軍團屠殺了法國一個近5000人的小鎮,對這事,您是否能對議會有個交代。”議會中資格稍遜於曼迪亞的查德質問道。“我們能否理解爲這是導致獵人們取消條約的導火索?”

曼迪亞坐在座位上,擡起了頭,淡藍色的眸子中隱隱閃起了一絲危險的光芒,他冷冷的望向查德,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認爲,是我一手挑起了這場戰爭?你們呢?”

他的目光像一把劍一樣刺向衆人,目光中包含着威脅和挑戰,餘下的人沒有說話,查德見沒有人敢於附和,只得低下頭表示了歉意。

“坎貝拉收藏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曾出現在沉睡的Methselah大長老的預言中,預言稱這孩子將會帶給吸血鬼無可挽回的滅亡。20年前,當這個孩子一出生,我派出了議會的弗朗西斯去殺掉他,很遺憾,他居然放孩子逃掉了,弗朗西斯也因此被驅逐出了議會。兩年前,我找到了那個孩子,在法國,我派出了軍團,然而在那個小鎮被滅之後,整個軍團的人都沒有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無法知道,我所知道的是,那孩子現在還活着,而且現在就在獵人們的庇護之下,所以,你們現在是否還要懷疑獵人們跟我們的戰爭是我一手導致的?”

沒有人說話,半晌,迪亞哥走了出來:“那我們該怎麼辦?既然條約毀了,我們是否應該喚醒沉睡的大長老們?已過千年,墓地的封印咒語已經失傳,墓地要怎樣打開。”

打開麼?曼迪亞沒有回答他的話,墓地打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連他都無法預料。1200年前的那場聖戰,他是唯一在場的倖存者,其中還包含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這個秘密,是他必須要死守住的。要怎樣才能阻止墓地被打開呢。

議會的長老們還在等待他的回答,但他,是不會告訴他們他的決定的,只要除了那個孩子,就能守住一切秘密。所以,戰爭,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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