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森被呂江南叫去沒多久,馬培也接到汪洋的電話,說有急事找他,不得已,只得趕去汪洋說的那個茶秀見她。/
一落座,汪洋就迫不及待地告訴了他江槐兒子出走的真相,馬培無語。
汪洋說:“培少,下週一就是‘唐宛廣場’的競標會了,你認爲江總會不會出席?”
馬培想都沒想,很肯定地說:“當然會!江總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他不會讓自己的私事影響到工作的,這也是江氏這麼長時間以來穩坐G市房地產界頭號椅子的主要原因,更何況現在有李婉卿幫他。”
“哦?”汪洋很好奇地問,“那個李婉卿,很能幹很厲害嗎?你很看好她嗎?”
“我們集團公司新加坡分公司給我傳來了李婉卿的資料,這個李婉卿,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拿的是美國哈佛大學工商管理MBA以及美國房產評估師執業資格證書,從高中開始,每逢假期,就在家族的公司實習,兩年前入主家族旗下的一個分公司,如今在新加坡的房地產界,已經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了。”馬培歎服地說道。
“比起十歲開始在董事會上旁聽,十二歲開始請工商管理專業的在校大學生做家教與他們幾乎同步學習的某人來說,她浸染於商場的時間,那還不相當於某人高中時期的水平?”汪洋調侃地笑道。
馬培略顯驚訝地看了看她:“你對我的瞭解,還真不是普通的深,連這些幾乎快被我自己忘記的往事都知道?”
汪洋的臉適時一紅,驚覺到自己的失言,忙掩飾地笑道:“我早就說過了,那次採訪你之前,爲了給自己的報到找到一個新的亮點,我調查過幾乎所有你的故事,基本上來說,從你上幼稚園開始全在我的調查範圍之內。”
“哦?這樣啊,我說呢,怎麼對我的事情這麼瞭解呀。對了,說到這,專訪什麼時候會出來?我想看看你的亮點是什麼?”馬培了悟地點了點頭,接着問道。
“下個月上半期刊,封面人物訪談。至於亮點,其實也沒有什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就是你的一些日常瑣事。在我的稿子中,你不是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而是一個俠骨柔情的多情男子,一個爲情所傷的癡兒。怎麼樣,還滿意嗎?”汪洋開玩笑地問道。
馬培心中一痛,梅雨的形象又清晰地在腦海中出現,甩了甩頭,他強迫自己甩去那突如其來的思念,笑對汪洋說:“我說芊芊,怎麼對我的感情生活這麼感興趣呀?你不會是對我有什麼企圖吧?”
此言一出,汪洋的臉又紅了,而馬培也在心中一驚:自己怎麼會在一個女性面前表現得這麼輕鬆?這麼不正經了?除了梅雨以外,自己什麼時候跟一個女性開過這種玩笑?
這個汪洋,從認識的第一天,在“沁園春”喝茶的時候,就對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看自己的眼神,眼中充滿了柔情,彷彿自己是一個她已經認識了好久的朋友一般。然而奇怪的是,自己對她所表現出的情意並不像對其他女性那樣感到厭惡與反感,相反的,卻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爲什麼?
第二次與她相遇,是前幾天在麗晶酒店“唐宛”籌委會所舉行的酒會上,那天一看到她,自己心中有一種自己不願承認的莫名的喜悅。在這種情愫的作用下,自己對她說了許許多多的知心話,包括自己與他人避而不談的梅雨家的那些事情以及自己對森川的懷疑,這些,究竟是爲什麼?或者說,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稱不上熟悉的異性有這麼強烈的信任?
馬培在心中不禁對自己搖了搖頭,爲自己的莫名其妙困惑不已。
看到馬培困惑的表情,以自己對他的瞭解,汪洋大概也知道了他想的是什麼,不由得心中也有如掀起了狂風巨浪一般。
當初,費了很大的功夫,汪洋才能夠調查到關於馬培的自己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而隨着對馬培瞭解的加深,汪洋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她彷彿看到那個在梅雨失蹤以後狀若瘋狂地尋找她的馬培,又好象看到那個在漆黑的夜裡恍惚無助的馬培,想到他在受着如此感情煎熬的情況下,還得打理那麼大的一個集團公司,汪洋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爲他疼碎了。